緊接著,小湯圓和個彈球似的,衝向了孤弋,直接往孤弋的臉上啃。


    孤弋手足無措的看著湯圓,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模樣。


    “湯圓,回來,別鬧了。”


    湯圓憤憤然的跳回了君莫輕的肩膀上,對孤弋愈發的厭惡了,貓眼男真是好心計,孤弋站著不動讓它咬。


    孤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沒有在意牙印,隻做了一個請君莫輕坐下的手勢。


    君莫輕關上門,進屋坐下,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便覺得無話可說了。


    她奇怪的擰了擰眉,為什麽感覺不一樣了呢?


    以前和神秘人待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孤弋看出了君莫輕的心不在焉,心中告誡自己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他在君莫輕的手心中寫道:回去修煉吧,將來若是有人欺負我,你可以保護我。


    “我保護你?別逗我了。”君莫輕搖搖頭,她看得到他和孤弋之間的差距。


    他看著她,在她的掌心寫下:君兒,我會助你變得更強。將來的你,會問鼎天下,無人敢與爭鋒。


    君莫輕看著他,他的眼裏湧動著漂亮的光芒。


    他說得那般篤定,仿佛他說出口的事情,便是將來必然會發生的事。


    “好吧,為了那一天,我回去好好修煉了。”君莫輕揮別孤弋。


    孤弋看著她離去的倩影,眼中漫溢著溫柔。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方印,印上雕刻有模樣精細,栩栩如生的靈獸。


    這是萬獸印,拿到了萬獸印,就有可能統禦天下靈獸。


    襲擊晚楓院的尖嘴飛鳥,以及君莫輕在遇到孤弋之前遇到的那些飛天虎等靈獸,皆是孤弋用萬獸印控製的。


    隻是萬獸印並沒有認孤弋為主,孤弋是強行控製萬獸印的。


    他的手指拂過了萬獸印上的花紋,嘴角蕩出了一抹止不住的笑意。


    孤弋的左眼能夠看到未來,原本這萬獸印應該是景赫助君莫輕得到的。不過,他在那之前,為了斬斷景赫和君莫輕之間的萬獸印之緣,率先得到了萬獸印。


    今天見君莫輕過來,孤弋本想將萬獸印交到君莫輕手中。


    可他發現了君莫輕和他相處之時,不大自在。他自覺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想著也許是兩人沒有怎麽真正相處,君莫輕的第六感又敏銳無比,她方才會顯現出不自然的神情。


    既然兩人相處得少了,孤弋便索性不直接將萬獸印交到君莫輕手中了。


    他想著可以將萬獸印放到青雲山附近的山林中,再製造點艱難險阻,好讓他和君莫輕在取得萬獸印時,培養感情。


    孤弋想好一切後,拿著萬獸印離開,設置好了重重困難,方才滿意的離開。


    晚楓院,景赫這會兒身子已經緩和了許多,隻是眼中不時閃過金色的流光,看著妖異又蠱惑人心。


    青雲上人歎道:“你今後莫要衝動。”


    景赫沒有回答師傅的話,隻是苦苦一笑。在她性命攸關之時,他無法不衝動。


    “唉……那是個好姑娘,哪日你向她坦白一切,帶她到青雲山之巔見見為師。”青雲上人一笑,臉上便出現了一道道的皺紋,這些皺紋不會顯得他老,反而令他看上去和善。


    “至於此次的靈獸襲擊,以及那異瞳男子,為師會幫你查查,你且放寬心。”


    景赫道;“勞煩師傅了。不知離寐什麽時候能從雪影狂刀中出來。”


    “再過幾日。”


    青雲山人離開房間後,湯圓就衝了進來。


    “嘰嘰嘰……”


    主人哇!你終於醒了,嚇死寶寶了!


    景赫彈了彈湯圓腦袋上的小紅花,“說正事。”


    湯圓的臉色一變,立馬喜極而泣的表演中抽|離出來,“嘰嘰嘰……”


    主人,那個貓眼男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冒充你!


    湯圓嘰裏呱啦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景赫靜靜的聽著,臉上的表情沒多大的變化。隻是,他眼中流轉而過的金色光澤,讓他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危險。


    門外傳來了君莫輕的聲音,“你家主子醒了吧?”


    祁淵沒好氣的說:“主子醒了,但他沒說要見你。”


    “景赫,我想見你,你回句話!”君莫輕高聲喊了一句。


    湯圓像是炮彈一樣衝到門邊,打開了門。


    開玩笑,現在還有貓眼男這個挖牆腳的呢,要是主子不多和君大美人見麵,豈不是給貓眼男可趁之機?


    祁淵瞥見開門的是湯圓,腦海中閃過了滿屏幕的恨鐵不成鋼彈幕。


    湯圓看到祁淵的眼神,鄙夷道:你懂個球!連寶寶的話都聽不懂!


    景赫靠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隻不過是短短一日未見,下巴就變得尖削了。他烏黑的發絲淩亂的垂落下來,更顯得臉色蒼白。


    見他這個樣子,君莫輕心頭一軟,鼻子一酸,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自認為不是那麽感性的人,可看到他眼中隱含的深沉與靜默,便於心不忍。


    君莫輕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垂著眉眼站在他的麵前,“你好多了吧?”


    他的話語帶著清晨的寒意,“我很好,君兒大可放心。”


    聽得他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口氣,她肯定的說:“你生氣了。”


    他的語氣宛如冬日裏結出來的窗花,“我生氣了,那又如何?我不該生氣嗎?”


    君莫輕幾乎就要質問他憑什麽生氣了,可見他像清晨的露水一樣脆弱,什麽狠話都咽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她真心怕他受不住,而且見他這樣子。她還奇異的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了。


    “你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別生氣了。”她放軟了聲音,水光瀲灩的眸子委屈的瞧著他,“你說說看,你要怎麽樣才能消氣。”


    湯圓在旁邊看得直冒星星眼,不愧是主人,三言兩語就讓君大美人變成了軟妹子!


    這柔情似水的模樣,嫉妒死那貓眼男!


    景赫抬眼看她,“我也不知道,我平日裏不怎麽生氣。”


    他說的是大實話。


    畢竟,惹到三皇子殿下的人,都已經死了。


    而君莫輕惹他生氣,他是萬萬不可能傷害她的。


    君莫輕也鬱悶了,她可沒有哄男人的經驗。想了想,她坐在他的床邊給他講笑話。


    這些笑話都是她二十一世紀的妹妹說給她聽的,她覺得都挺好笑的。


    可是,三皇子聽了之後,無動於衷。


    君莫輕歪著腦袋看他,“你這人怎麽不笑呢?”


    他認真的回答:“沒有找到笑點在哪裏。”


    君莫輕苦著一張臉,哄男人真是個技術活,尤其是哄三皇子這種笑點高的男人。


    “那要怎麽樣才能讓你開心啊。”她鼓了鼓臉頰,像一隻可愛的氣泡魚。


    景赫伸手捏了捏她那能掐得出水的臉,莞爾一笑。


    那一笑,宛如千樹萬樹,彼岸花開。


    “你笑了,笑了!”君莫輕高興的說:“你笑了,就代表不生氣了!”


    “嗯,我不生君兒的氣了。”景赫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中柔情繾綣,“真是個傻乎乎的笨丫頭。”


    她見他不生氣了,也沒和他計較自己究竟是否聰明。


    君莫輕把景赫哄笑了,心滿意足的回了房間。


    湯圓沒有跟著君莫輕回去,它跳到了景赫的懷裏,“嘰嘰……”


    主子也太不懂得把握機會了。


    “我見不得她煩惱的樣子。”景赫本意是想讓她明白,他早就已經紮根在了她的心中。可見她對感情之事還是單純得像張白紙,他又不忍心逼迫她了。


    也罷,順其自然便好。


    不過,現在他得去找那個破壞自然的家夥聊聊天。


    夜來客棧外,有一道金色的流光滑過。


    緊接著,景赫和湯圓出現在了孤弋的房間。


    孤弋好端端的坐在桌旁,房內突然出現了人也不驚慌,他淡定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品起茶來。


    茶香四溢,茶水的霧氣在房內嫋娜。


    景赫被忽視也不惱,他倒轉一個茶杯,動作斯文優雅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一個簡單的動作,景赫做來並不顯得無禮,反而給人一種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的錯覺。


    湯圓虎視眈眈的看著孤弋,“嘰!”


    貓眼男,別囂張!


    主子來了,你趕快退吧!


    孤弋抬眼看景赫,沒有張口,聲音卻傳入了景赫的耳中,“你的靈獸,有夠無禮的。若非君兒喜歡它,我早就將它捏碎了。”


    這是孤弋用靈力“說”的話,無需開口。


    景赫似笑非笑的說:“你也叫她君兒……偷盜我的身份,還用我對她的獨有稱呼,你真是贗品中的翹楚啊。”


    景赫了解君莫輕,知道她是一個多麽聰明的人。


    雖然他以神秘人的身份出現之時,並沒有留下多少線索,可憑著那些蛛絲馬跡,君莫輕還是很容易判斷出對方是不是假冒的。


    君莫輕沒看出孤弋是假冒的,隻可能是孤弋假裝得太好了,而不是君莫輕好騙。


    聯係起靈獸的襲擊,以及孤弋的出現時間點。


    景赫猜測,一切都是孤弋操作的。


    孤弋不但了解他的實力,還了解他和君莫輕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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