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大好,黎觴靈在陸承安的大床上翻了個身,感覺好像壓到了什麽東西,可她沒多大注意,抱著陸承安給她買的大頭娃娃繼續睡覺。


    睡著睡著,感覺自己的身體下麵有什麽東西在動,黎觴靈這時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腦袋爆炸出一萬種可能性,她壓著什麽東西?


    小黑?還是陸承安之前養的動物?


    正當黎觴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裝睡的時候,身下的東西說話,“越來越重了。”


    這個聲音……好像是小白的。


    黎觴靈愣了足有幾秒,才連忙爬起來,果然看到小小個的小白縮在被子裏,臉上的紅暈好像是被她壓得太久的緣故。


    “你……你怎麽回來了?承安說你的親戚來找你,所以你跟你的親戚走了。”黎觴靈震驚地看著他。


    “我從親戚家逃了出來,不喜歡那裏。”小白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回答。


    黎觴靈想起陸承安童年時被陸戰欺負的光景,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隻是以後可能見不到你的承安哥哥了。”


    除了那次跟小白鬧別扭之外的時間,陸承安對小白真的特別好,提起陸承安,小白的眼神閃過一絲歉意和痛楚。


    他之所以還會變回小白,不是因為陸承安的藥沒有效果,那個藥第一天吃三粒,第三天再吃三粒,但吃了一次後,他不小心把藥丟了。


    一開始的變大變小確實讓他有點吃不消,現在他掌握了規律,而且冷殿的人也在配藥,隻可惜冷殿沒有一個人對藥理的研究有陸承安那麽精通。


    七天是大人,七天是小孩,本來冷子卿沒想過要找黎觴靈,但想到黎觴靈最近的情緒,而且小白住在這裏也比較方便。


    “小白,以後就隻剩我們了。”黎觴靈把小白抱在懷裏,忍不住又掉淚,如果陸承安還在就好了。


    黎觴靈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黑也蹭上來,黎觴靈破涕為笑,揉了揉小黑的腦袋,“是啦是啦,還有你。”


    “活著的人要幸福。”小白突然開口,“承安送我走的時候跟我說的,因為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黎觴靈怔了怔,點頭,“嗯。”


    放假的時候,廖丹和楊紫各回各家,黎觴靈也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因為學校離公司有點遠,黎觴靈還是決定搬出去,幹爹黎陽在公司附近給她買了一套別墅,黎觴靈毫無羞愧地享受家人的寵愛。


    整頓一番後,黎觴靈和小白終於搬了進來。


    小黑自然也跟她一同過來,其他動物黎觴靈把它們全部放歸自然,或者交給了陸承安的導師。


    “小白,我給你準備了一個臥室,以後你要自己睡哦。”黎觴靈把小白領到他自己的臥室,笑盈盈地說道。


    她把他的臥室布置成白色格調,裝修也不錯,比較符合小白的意。


    而她自己的臥室是各種亂七八糟的顏色,簡直可以用五彩紛呈來形容,但顏色的搭配卻出乎意料的和諧。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別墅後,曲向涵的電話打過來,黎觴靈掛斷,順便把他的手機號拉進黑名單,從藍寶兒的口中知道那些緋聞是曲向涵散布之後,她怎麽看都覺得曲向涵很討人厭。


    也不知道曲向涵從哪裏得知她在這邊買了一棟別墅,傍晚的時候竟然直接找到了她的別墅來,黎觴靈打開門,發現是他,立刻把門關上。曲向涵扣住門鎖,不讓黎觴靈關上,黎觴靈不悅地看著他,冷淡地問:“你來這裏幹什麽?我不歡迎你。”


    她這個人愛恨過於分明和極端,誰傷害過陸承安,她一輩子都不原諒。


    “靈靈,聽說你最近要接管陸氏集團,對公司上的事情你了解嗎?難道你想輸給冷子卿?我可以幫你。”曲向涵慢慢地擠進來。


    黎觴靈丟了他幾個大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就算我找不到人幫忙,我也絕對不會找你,曲向涵,你比任何人都虛偽,都可憐。你讓所有人厭棄陸承安,但你,從來沒有被人真正愛過,真是可悲可憐可笑。”


    說罷,她一腳把他踹了出去,鎖門,搓了搓手,轉身不帶絲毫留戀地回到大廳。


    看到黎觴靈處理曲向涵的手段,小白暗自輕鬆地笑了笑,這個丫頭雖然笨,但她有自己的原則和自己堅守的事情。


    三個人住在一起的時候,陸承安總是擔心這個丫頭以後會受騙,會受傷,現在看來,這丫頭精明得很,看人的本領很厲害,知道什麽人可以接近,什麽人是好人,什麽人是壞人。


    晚飯是外賣,黎觴靈準備請個廚師,天天吃外賣也不是辦法,她跟小白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又晃神,要是陸承安在的話,她哪裏用得著請保姆,陸承安煮的飯菜比五星級大酒店都要好吃。


    抹了抹眼淚,黎觴靈暗自替自己打氣,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守護好他留下的東西。


    小白看了她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獨自走進廚房,黎觴靈好奇地看著他,隻見小白搬來凳子站上去,擼高袖子開始煮開水,洗菜,放麵。


    “你在煮麵?”黎觴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小白鄙視地睥睨她一眼,那小眼神好像在說,連五歲的小孩都比不上,黎觴靈你可以去跳樓了。


    對此,黎觴靈心胸寬廣地一笑而過。


    做好麵後,小白端到飯廳,隨眼看了大廳的黎觴靈一眼,別墅有暖氣,黎觴靈穿著一身簡單的秋季運動裝,隻見她雙腿搭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個從肯德基打包回來的雞腿,大爺狀的坐姿,大爺狀的吃相,時不時對著電視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


    小白一頭黑線,黎觴靈,你對得起你這條文藝小清新的名字嗎?


    吃完肉後把骨頭扔過小黑,一主一仆愜意無比,小白搖頭,準備過去叫她吃飯,卻聽見她說,“承安,有沒有覺得那條狗好像我們家的小黑啊。”


    小白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她,隻見那個以不雅姿勢坐在沙發的女孩在笑,笑出了淚。


    陸承安,是她心裏最難以放下的過去。


    他無法忘記他出現的時候,她抱著他說,小白,以後就隻剩我們了。


    “吃麵了。”小白走過去,戳了戳她的背脊,甕聲甕氣地喊。


    黎觴靈回神,從沙發站起牽著小白走到飯廳,愣愣地看著飯桌上簡單的兩碗麵。


    “我隻會這個。”小白勉勉強強地解釋。


    “小白真厲害。”黎觴靈笑著揉了揉小白的腦袋,坐到桌前,哧溜哧溜地吃麵。小白皺著眉頭看她,也坐到她的身邊,倆人都沉默不語。


    別墅在這個時候顯得很空落,空蕩蕩的,讓人心慌。


    晚上黎觴靈回到自己的臥室裏,她的臥室很大,大得讓她有點難以適應,其實之前公寓裏臥室的規模也跟現在差不多,甚至比這裏還要大,可那時候黎觴靈並不覺得大,還跟陸承安抱怨臥室太小,她蹦躂幾下都會碰壁。


    陸承安一邊笑她魯莽,一邊把她拉到懷裏查看她傷到了哪裏。


    黎觴靈把頭埋進膝蓋,心好像盛滿了苦瓜湯一樣,苦澀得難受。


    想到吳律師說兩天後冷子卿會跟她一起去公司,進行一些工作的交接,她頓時又充滿了力氣,那是陸承安用生命換來的東西,等她贏了冷子卿,她要把公司改名為盛世念安。


    在繁盛的世界,我隻想念你。


    冷子卿,這個男人她之前沒見過,為什麽陸承安要給他留一半的股份呢?


    對於陸承安的事情,黎觴靈其實還有很多不知道,她隻是知道,陸承安是陸家的私生子,被陸戰陷害,所以他報複了陸放和陸戰。


    睡覺之前,黎陽打電話過來慰問她。


    “幹爹,別墅太大了,睡覺都心慌慌的。”黎觴靈窩進被子裏,埋怨道。


    黎陽在那邊朗笑了幾聲,語氣寵溺地歎息,“我真是吃力不討好。”


    “公主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被討好的?”黎觴靈傲嬌地翹起鼻頭。


    “你發給我的資料我看了一遍,沒什麽問題。”黎陽頓了頓,“小寶,輸贏無關緊要,盡力而為。”


    黎觴靈正準備鄭重點頭,卻又聽到黎陽調侃,“在你盡力而為之前,請先把遊戲戒了。”


    “……”黎觴靈憤憤地撂下電話,真是可惡,難道他們以為她除了打遊戲就無所事事了嗎?


    第一天搬來新家,黎觴靈失眠了,她仰頭看天花板,任由思緒亂跑。她的睡眠質量很好,一向不會失眠,不過也有例外。


    想當初,她第一次住陸承安公寓的時候,也是失眠睡不著。


    那天是因為陸承安還有一個實驗沒有完成,黎觴靈就在實驗室外麵的辦公室等他,她在辦公室睡了一覺他才完成研究,看表,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


    陸承安本想送她回宿舍,可黎觴靈忘了帶鑰匙,又不好意思吵醒舍友,就到陸承安獨居的公寓湊合一晚。可能在辦公室睡了一覺的緣故,可能是第一次跟男生獨處一室心情緊張,反正黎觴靈失眠了。


    在自己的臥室翻來翻去睡不著,黎觴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溜下床準備去陸承安的臥室看一眼,她真的隻是想看一眼。


    行動派的黎觴靈鬼鬼祟祟地推開陸承安臥室的門,陸承安安靜地躺在床上,月光恰好照在他俊美無雙的臉,美得驚心動魄。


    在黑暗中,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響個不停。


    她佇立良久,心猿意馬地轉身想離開,豈料陸承安伸手輕輕一拉,她就這樣倒在他的身上,他睜開了眼睛,倆人四目相對。


    陸承安笑意盈盈地把傻愣傻愣的她塞進被子裏,“睡覺。”


    “睡不著。”黎觴靈蹭了蹭他的胸口,像隻討好的小貓咪。


    陸承安輕輕地把她的耳朵壓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數到兩百下告訴我。”


    隔著一層薄衫,她清楚地感受到他暖熱的體溫,弄得她的臉頰也忍不住發燙。


    有些羞赧地點頭,從一開始數,他的心跳好像也跳得很快,安靜的臥室,隻剩下一下一下的心跳聲,黎觴靈忘了她數到哪裏,反正還沒到兩百,她就呼呼睡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陸承安是不是也對她動心了呢?


    原來,他們都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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