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封閉無風,數萬個紅色的眼睛在深洞裏閃爍。


    忽而,陸承安低頭,看著小白突然發出陣陣悶笑,“哥哥,有沒有種頭暈的感覺?”


    小白怔然,他輕輕蹙眉,“你算計我?”


    “哥哥,出去之後照顧好靈靈。”陸承安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


    小白沉吟幾秒,突然笑了,“小薛,你的本意就是拿解藥來跟我換條件的吧,為了那個女孩。”


    陸承安沒有否認,一瞬不瞬地看著小白,小白揉了揉太陽穴,頭越來越沉。


    “哥哥,你說得沒錯,我不想你受傷,同時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她是我最愛的女孩。好好照顧她,不是替我,而是替你自己。”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陸承安坦然承認。


    陸承安把暈倒的小白抱起,穿過漫長的地道回到那棟公寓,地道的出口在陸承安書房的書架後麵。大廳的電視沒有關,好像還有人在,陸承安安頓好小白,拉開書房門的一道縫隙。


    黎觴靈沒有走,她縮在沙發看電視,前麵散落一堆紙巾,陸承安的心如被錐子狠狠地砸出幾個洞窟,很痛。


    這個傻丫頭。


    戀戀不舍地佇立良久,陸承安終是轉身離開。


    黎觴靈肯定會怪他遇到點事就把她拋下,可陸承安明白,他沒有辦法應許她未來,隻能離開,隻能逃得遠遠的。


    他也明白,有人會許她未來。


    封閉這邊的門,陸承安沿著長長昏暗的地道離開,地道的牆壁爬滿形狀怪異的蜘蛛,是世界上最毒的蜘蛛。冷子卿斷然這些生物的力量太渺小,沒有辦法幫他,冷子卿不懂陸承安。


    他規劃了那麽多年,怎麽會讓他的計劃落空?


    從地道另一條路走出c大,陸承安打了個車直接回陸家大宅,叩響陸放書房的門,“爸,是我,陸承安。”


    裏麵的人沉默了兩秒,才把門打開,驚訝地看著陸承安,這個孩子,第一次主動叫他爸爸。很多事,陸放知道,但他沒有辦法阻止,陸戰是他的心頭肉。


    他對不起陸戰的生母,這一點更讓他沒辦法站在陸承安母子這邊。


    “我能進來嗎?”陸承安客氣地詢問。


    陸放側過身,放他進來,陸承安放在褲袋的手沒有抽出,陸放慈愛地看著他,“承安,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麽會給你起這條名字嗎?唯有承受,才能得到安詳。”


    “陸戰可能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承認你這個弟弟的。”陸放拍了拍陸承安的肩膀,親切地說道。


    唯有承受,才能平安。


    陸承安冷笑,他抬眸看著陸放,“承安,不是我的名字。陸放,你不配做一個父親,也不配做一個丈夫。”


    陸放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溫順的孩子。


    “在我那個哥哥死之前,您就好好待在這裏,等他死了,我會給您通報一聲,讓您嚐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讓您嚐嚐失去親人的痛。”


    陸承安陰冷地開口,他說話的同時,一條十來米長的蛇竄出快速纏住了陸放,陸放想張口喊人,那蛇頭鑽進陸放的嘴裏,堵住他的嘴巴。


    “乖,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麽早,但也不會讓你死得很晚。”陸承安輕輕一推,陸放被他推倒在椅子上,另一條黃色的蛇也纏了上來。


    陸承安冷冷地看著陸放,把兩張早就準備好的遺書放到陸放的麵前,陸放瞄了遺書一眼,遲遲沒有動筆。


    “陸放,簽字吧。”陸承安的聲線有種說不出的蠱惑,同時他的眼睛呈現出一片瑰麗,讓陸放頭暈目眩。


    對峙了幾秒,陸放的手不聽使喚地在遺書上簽了字。


    陸承安把遺書壓在陸放的書下麵,撥通電話給他早就聯係好的律師,處理完一切後,他表情扭曲地俯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一眼,眼裏的冰冷和譏諷完全暴露。


    殺母弑父,靈靈,這就是你所不認識的我。


    陸承安走出了書房,用一如既往儒雅的口吻吩咐下去,“爸爸最近身體不好,今天不要進去吵他。”


    在陸家陸承安的地位雖然不高,但他對下人很好,下人們很喜歡他,對他的命令,下人多是服從。


    走出陸家大宅後,陸承安準備給陸戰打電話,豈料陸戰先打電話過來找他。


    “親愛的弟弟,我打電話來是為了澄清一件事,論壇上的視頻和圖片不是我發的,我覺得,應該是你唯一的朋友,曲向涵發的。唉,兄弟同時喜歡同一個女人這種事居然發生在你身上,真是好玩。”


    “是誰發的,你覺得還重要嗎?”陸承安的聲音如同從冰窖裏撈上來,不帶絲毫的感情。


    “陸戰,來c大旁邊的灣溶洞找我,我們之間的帳,該算一算了。”頓了頓,陸承安嘲諷地笑了,“還是,你根本沒有膽子赴約。”


    陸戰,是你逼的。


    陸承安還沒有想那麽快行動,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多給他幾天跟黎觴靈相處的日子,可是……上天既然讓時間提前,那就讓所有的事情盡早結束吧。


    公寓的書房。


    “啊!你!你是誰!”尖銳的叫聲驚天動地,冷子卿悠悠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一個少女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指著自己。


    冷子卿低頭看,哦,原來是小白的衣服被撐破,旁邊陸承安放的衣服他還沒來得及穿上,就被某河東嘶吼吵醒。


    陸承安……


    冷子卿抓起衣服隻用了幾秒的時間便穿戴完好,速度快得讓黎觴靈目瞪口呆,她怔怔地看著他,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哆嗦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承安的書房?”


    冷子卿扣上最後一個紐扣,微啟薄唇,“冷子卿。”


    冷子卿……


    黎觴靈怔住,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子卿哥哥,卿卿……


    “喂,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黎觴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這條名字,叉腰做潑婦狀,這個男人不會是來竊取陸承安辛辛苦苦寫出來的學術研究吧?她要死命保護一切屬於陸承安的東西。


    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冷子卿旁若無人地搬開書架,在黎觴靈無以複加的震驚中出現了一條密道,冷子卿進去之後準備把門關上,黎觴靈撒腿奔過去,也跳了進來。


    一起跳進來的還有機敏的小黑,小黑如一個小主人一樣走在他們的麵前,黎觴靈不可置信地東張西望,“天呀,這裏怎麽會有密道?”


    冷子卿白了笨蛋一眼,他多次懷疑陸承安的審美能力,這個黃毛小丫頭哪裏有什麽魅力了?


    心越來越不安,冷子卿加快腳步,小黑的步伐也加快,小黑認得主人的味道,所以跟著小黑一定能找到陸承安。


    這一次,他不會再拋下弟弟,一定不會再讓弟弟受到任何傷害。


    另一邊的陸戰已經到達陸承安所說的地點,下車看到陸承安倚在洞口等他,陸戰揚眉,大步朝他走來,“親愛的弟弟,這就是你的龜殼?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


    “進去聊。”陸承安忽略他的冷嘲熱諷,淡然地抬眸看他。


    陸戰噙著邪氣的笑,跟了進去,他們的前腳踏進,洞口的門轟然關上,陸戰回頭看緊閉的大門,又看了看陸承安勢在必得的表情,也勾唇冷笑。


    做個了結也好,反正他也玩膩了,誰輸誰贏,現在還不清楚呢。


    越往後,洞越深,陸戰停住了腳步,轉頭看來時的路,他們走了很遠。


    注意到陸戰停住腳步,陸承安也停下腳步,旋身,和陸戰麵對麵,洞裏一些發光的生物閃爍著瑩瑩綠光,每隔幾米有一盞橘黃色的壁燈,足以夠照明。


    “該叫你承安呢,還是叫你子薛呢?亦或者,你什麽都不是。”陸戰輕笑,語氣裏更多是不屑,不屑陸承安雞蛋撞石頭的蠻力。


    “我是誰,與你無關。”陸承安攥緊拳頭,猩紅的雙眸盯著陸戰。


    在陸承安眼裏,陸戰是他永生永世的仇人,他恨他,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碎屍。


    “親愛的弟弟,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陸戰慢慢地走近他,兩指夾住他的下巴,力道很大,似要把陸承安的下巴捏粉碎。


    陸戰忽而低頭,咬住陸承安的唇,紅色的血滴落在地,陸承安雙手用力想推開他,可這個男人比他高大,也比他威猛,陸承安敵不過。


    “你看看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那麽狼狽?”陸戰的眼神陰冷邪氣,把陸承安的身體禁錮在臂彎和牆壁之間。


    陸承安重重地喘息,手指嵌入骨肉,卻不覺得絲毫的痛。


    “親愛的弟弟,我記得,我還沒好好享用過你。嗯,那種感覺,會不會很美妙呢?”陸戰龐大的身軀迫近,陸承安掏出刀子,毫不猶豫地朝陸戰的胸口刺過去。


    陸戰輕而易舉地抓住他舉刀的手,奸笑,“我喜歡看到你拚命反抗,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湊近陸承安的耳邊,咬住耳朵,“親愛的弟弟,你知不知道那樣子的你,有多可愛。”


    “承認自己的無能,乖乖聽哥哥的話不好嗎?”


    邊說,一邊把陸承安的衣服撕裂,轉而去咬陸承安的肩膀。


    陸承安突然狂笑,身體放鬆了下來,他說,“既然哥哥想要,弟弟奉陪一次又如何。”


    “隻是弟弟有艾滋,哥哥您不怕被感染?”陸承安冷笑。


    “不怕。”陸戰雙手放到陸承安的腋下,把他拎起壓在牆壁,薄唇輕翹,臉上的表情詭異,他低頭附在陸承安的耳朵上,“承安,我真想養你一輩子。”


    話剛落,一條巨蛇突然從陸戰的身後出現,陸戰頭也沒有回,抬手往後麵劃了一下,一道白色的劍影劃過巨蛇,刹那,巨蛇轟然倒地。


    “親愛的弟弟,遊戲該結束了。”陸戰收回手,他的五指套著尖銳的利刃,望著陸承安他冷意傲然地扭動脖子,陰鷙地嗤笑,像是在笑陸承安的不自量力。


    陸承安的身體被冷意侵占,他知道陸戰很厲害,不管他做什麽,陸戰總有辦法把他辛辛苦苦籌備的計劃一掃而空,所以他隻能研究更毒的毒藥,研究更狠的辦法。


    今天不一樣了,陸戰,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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