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虛設,奈何情深不壽?”“一念執著,一念相思,一念不舍。”看著美好又傷感的詩句,路小米覺得愛情在她眼裏也變得很美。


    “好好珍惜身邊的人。”路小米露出傻傻的笑。一陣的功夫,路小米點的菜開始陸陸續續的布上了。“二位請慢用。”服務生說完,九十度的彎腰“如果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幫的上忙的,盡管吩咐就是。”而後起身禮貌的離開。


    路小米和劉海木安靜又細心的吃了一頓飯。


    王小虎這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竟然查到了那個打電話給位香草的人是誰。雖然當時的電話查出來是個公共號碼,卻也找到了幕後的那一個。


    詳加大廈的頂樓。


    王小虎背對著門坐著。直到聽到背後有開門的聲響,他才將手中的煙扔回煙灰缸中。“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嗬嗬,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麽事呢?”男子帶著鴨舌帽,一身深灰色的衣服,卻也不急著坐。


    “既來之,則安之。”王小虎沒有轉身,嘴角卻閃過一抹狠決。“這裏你來的了,卻未必離得開。”


    男子倒是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觀察著室內的股東玩物。“你看起來,似乎並不像是個懂得收藏的人,可是偏偏將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擺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那不是讓人犯罪嗎?”


    王小虎琢磨著男子的話,於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句話有點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有什麽東西,叫你心難忍,這才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小虎雖說得玩笑話,可是話中不乏陰狠的味道。


    男子倒是鎮定,也不惱火,顯然是明白王小虎所指何事。今天既然他來了,也沒打算這麽輕易的就出去。王小虎既然做好了準備,又怎麽會容許他來去自由呢?


    男子露出一張妖孽的陽光帥氣的臉龐,無害的眼神將整個辦公室掃了一遍之後,才幽幽的坐下。“有話直說?還是先玩點什麽?”


    “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好好玩一玩。現在……說說重點,興許能為自己爭取某些福利也說不定。”王小虎善意的提醒,灰衣男子似乎並不領情。


    “現在玩不是也不可以不是嗎?”他笑的陰晦。“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何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嗎?”


    這麽多?怎麽講?王小虎不喜歡這種被別人掌握主動權的感覺。“哦?比如呢?”


    “比如路小米為何就在劉海木的眼皮子地下,卻整整三年了無音信。再比如,為何林鳶也在這個城市招搖過市,你們卻始終得不到關於她的一丁點的消息。”男子無聲的笑。


    王小虎捏緊拳頭,卻還是沉得住氣。“你的意思是……”他不急著將話全部說出來,為的不過是試探一下他的底線。


    男子似乎更不著急。“你費盡心機找我來的目的,不會僅僅是為了套我幾句話這麽簡單吧?”


    “你很聰明,隻是有時候聰明的未必是件好事。你要知道我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能叫你開口說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王小虎說的倒是實話,絕對沒有嚇唬他。


    “又是老套路,你可以換個新的方法,指不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了呢。”男子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淺淺的喝了一口。


    王小虎轉過身盯著始終低著頭的男子,聲調有些發狠卻又像是刻意壓抑了什麽一般。“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如何?”


    “小虎,這麽多年還是老樣子。唯一不變的還是這個急脾氣。”男子慢慢地開始摘帽子,卻也沒有停下講話。“倘若小虎能再堅持一陣子,指不定我就全盤托出了。”


    這種似笑非笑的語調,想來是認識的人。待王小虎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之後,才眯起危險的眼睛。“張濂冰。”


    “小虎,多年不見,海子甚是想念呀。”年輕又陽光,給人一種陽光大男孩的感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咖啡店的甜點咖啡師張濂冰。之前還與路小米和林鳶有過短時間的接觸,林鳶留在桌上的錢,他捏緊一直放在口袋中。


    “張濂冰,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王小虎沒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是之前他們有所懷疑的人。


    之前貨物被掉包,大家一直以為是張濂冰,亦或者是香菜幹的。這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顯然大海是知道王小虎身份的,不然不可能從剛開始,一進門,就表現的漫不經心,更或者說是胸有成竹。


    “小虎,找我來不單單是為了敘舊的吧?”張濂冰倒也爽快。王小虎自然也不想耽擱時間。“條件。”


    “小虎就是爽快。之前有人出錢,將路小米所有的底細大肆渲染,更多的是黑她。緊接著李氏財團出事,再接著……林鳶要離開,緊接著二哥就病了。一連串的事情混在一起,想來小虎也理得清。”


    王小虎闖蕩江湖這麽多年,吃的鹽都比這些小輩的吃的飯還要多。他是自然看出了剛才張濂冰,在準備說林鳶的名字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那麽幾秒,雖然停頓的時間微不可查,但是他還是從他的動作表情中,看出了點貓膩。


    “有人針對路小米和劉海木,不是我關心的範圍。這件事阿野,自然是有那個能力,護著他的女人和事業。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真是白混了。”王小虎將身子倚在椅背上。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張濂冰知道,在繞彎子,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不利。畢竟道上混的,沒有不知道小虎的名號的。興許不知道他的本名,但是名號還是曉得的。


    “小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盡量不要讓小鳶出現在那些人麵前。”張濂冰說“我能說的隻有這些。給您提個醒,位香草和背後坑路小米的人有著很密切的聯係。叫她多注意就是了,算是對之前的事情深表歉意。”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王小虎沒想要懷疑張濂冰的話,隻是這些話似乎和他想問的,都有聯係,卻又不知道他具體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因為我欠她的。”張濂冰深深的一眼看著王小虎,他沒有點出來那個人是誰,但是王小虎似乎也猜得出來。


    “她不記得你欠了她什麽。”王小虎依舊抹了把自己臉上的刀疤,他在時刻的提醒自己,不要再輕易的相信一個,傷害過你、傷害過你在意的人的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她開心,我就很知足了。”張濂冰無奈的笑噙在嘴邊,滿滿的。


    王小虎也同樣的盯著他看,很少有人能無視他眼底的陰厲。“為什麽那麽做?”張濂冰就知道王小虎就是王小虎,就算是提到了某些對他來說異常重要的人,那麽他也不會忘記初衷。


    “因為她不值得她去相信她。但是她也不過是個因為愛情而變得可憐的可憐人而已。”張濂冰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鄙視。


    “因為愛情?”王小虎不知道愛情是什麽,但是一路上看著孫崇光和林鳶走過來,他都覺得愛情幸好沒降臨到他。因為那時候,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麽事情出來。他比不上孫崇光的專情和專政。更比不上李子傑的癡情。


    “我隻不過是給路小米提個醒,算是感謝她這麽多年對她的照顧。”張濂冰說。“剩下的你會看著辦的。”


    “大海在哪?”王小虎一改臉色卻問起了大海的去向。張濂冰不得不佩服王小虎。“不知道。”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如若他有一丁點的猶豫,或者遲疑,王小虎都有把握撬開他的嘴。可是張濂冰卻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如此肯定。這倒是叫王小虎疑惑。


    張濂冰也覺得,現在也沒有什麽是說不得的。他彎了彎唇瓣。“為了錢。”很直白。“哦?哈哈哈……”王小虎雖然有些驚訝,卻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很正常。但是張濂冰缺錢嗎?“我給你的錢不夠?還是跟著我,讓你賺的錢不夠多?”


    張濂冰隻是深深的看了王小虎一眼,轉而眼底有一抹晦暗閃過。“多,夠多。可是關鍵的時刻,卻完全不夠用。”


    “你需要多少?幹什麽用?你一句話,我一定會幫到底……”王小虎看著張濂冰一點點轉換的臉色,覺得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是自己錯過了。


    “來不及了。”張濂冰歎了口氣。“我的母親,死於肺癌。那個時候的小虎,你在哪裏?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又在哪裏?沒有錢,醫院不願意繼續收留……”


    王小虎沒有想到這一點,是真的沒有想過。“什麽時候的事情?”


    “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嗎?”張濂冰苦笑。“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可是我卻無法原諒我自己。如果我可以放下該放下的,是不是就會有一線生機去救她?”


    王小虎想或許他明白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當他剛剛成年的那時候,因為看不慣豪賭的父親,選擇了叛逆,後來父親欠債,被仇家追殺。母親因為受不了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選擇了自殺。


    在他快死掉的時候,是孫崇光救了她。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孩子,可是眼底卻是冰涼的一片。眼底的芒光就像是一根刺,剮的人覺得難受。


    “殺了他活下去,或者被殺你倆都要死。你自己選擇。”那是他初見孫崇光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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