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勸說她的話顯得委婉極了,可陳冰卻沒辦法聽進去她的話,她別過臉去不去看她,冰冷發涼的手掙脫開了她的限製,她如履薄冰的回答她道:“夠了,薇薇安,你回去吧,我會當你今天沒來過,沒跟我說過這些話的!”


    “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麽樣了,你知道為什麽我都不常跟你聯絡了嗎?因為我害怕看到你傷害自己,因為一個白修斯改變自己!難道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你得到他的青睞和喜歡,其他人對你來說一點兒存在的意義都沒有嗎?你有替伯母伯父著想過嗎?今天的事要是傳到他們的耳朵裏,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對白修斯……”薇薇安繼續勸解著她。


    “夠了,你在我麵前說這些大道理有什麽用,你根本就不懂,你從來沒有像我這樣去愛過誰,你當然能夠這麽輕鬆的說出這些話,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陳冰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薇薇安身後的地板上,隻差那麽一點點的距離,杯子就砸在薇薇安的頭上了。


    薇薇安苦笑,她已經完全把自己套在一個死胡同裏了,已經無法將自己的心拔除了,在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瘋掉的。


    “你給我清醒一點兒好嗎?你以為你醉死在這裏,白修斯他就會喜歡上你了嗎?不會!你要是死在這裏了,他最多念在兩家集團合作的份上,你葬禮那天來看你一眼,你能得到什麽啊?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能得到什麽?既然放不下,就努力去爭取啊,在得到之前,沒有什麽是不能容忍!”看著她這副模樣,薇薇安頓時也生氣了,衝著她吼道。


    但冷靜了片刻後,轉換了語氣看著她:“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自己出去,別讓小麗她們擔心了。”


    在陳冰的記憶力,薇薇安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她最生氣的那次,都不如現在的薇薇安凶,陳冰最後是在楞然中看著薇薇安離開酒室偏房的,她掃視著屋子裏的一片狼藉,想到薇薇安的那句在得到之前沒有什麽是不能容忍的,雙手環抱住自己,她蹲在地麵上,突然就哭了出來……


    白家別墅


    “哼!”白宏誌氣呼呼的一甩手中的報紙,重重的扔到地上道:“這群記者,簡直就是一群無事生非的瘋子。”


    散落在地上的報紙,大字標題赫然寫著“白氏企業董事長“白宏誌”棒打鴛鴦,逼迫親生兒子商業聯姻。”發布會的矛頭,現在竟然直指一向他的頭上,怪不得他會如此的生氣。


    白宏誌鐵青著一張臉,眉頭緊皺坐在沙發上,雙手煩躁的抱在前胸,一副惱怒和氣憤之極的神情。


    沉默,他沒有回話,隻是煩躁的從麵前的桌上端起一杯早已經涼透的茶水。


    認識他這麽多年,他從來不喝涼掉的茶,單憑這一點,劉芳玉更加疑惑,她的印象中丈夫是個很少喜怒都表現於臉上的人,今天他似乎很反常?


    突然,瞟見地上散落的報紙,走上前去撿起,僅僅閱讀了幾頁,她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宏誌,這顯然是有人在刻意挑撥你和修斯之間的關係,兒子他不會有這個意思的。”作為一個母親,第一反應就是害怕丈夫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兒子。


    白宏誌的臉色愈加陰沉,妻子的話,他怎麽會不明白,連她一個女人都能看出端倪,他又怎麽會看不出。


    隻是,如果不是那個不孝子執意要開什麽記者招待會,也不會發生這些讓記者捕風捉影的事情了。


    看到他的模樣,劉芳玉愈加著急,憑借對他的了解知道他此刻一定還在氣頭上,慌忙走到他的身邊,纖細的手輕柔彈了下深灰色西裝的袖口,極少的灰塵,隨著她的動作從衣服上掉落:“這一定是有人在刻意挑撥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你不要上當。”語重心長的說到。


    她想了一下,又添了一句:“我們就隻有這一個兒子,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已經夠苦了……”話未說下去,便哽咽了。


    白宏誌的眉頭,不自覺鎖的更深,縱然再氣憤,終究是自己的兒子,他又怎麽會不心疼?隻是那個不孝子……


    “鈴鈴鈴……”桌上的電話突兀的響起,傭人慌忙跑去接聽。“老爺,是找您的。”恭敬的把話筒遞到白宏誌的手中。


    “喂。哪位?”白宏誌沉聲問到。


    也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些什麽,白宏誌的臉色愈加陰沉,坐在不遠處的劉芳玉看的心驚肉跳,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咣當”


    白宏誌一甩手,話筒便重重的摔倒地上。


    劉芳玉一驚,心中一陣驚慌,她還沒有來得及詢問,桌上的另外一部電話,驟然響起。


    白宏誌鐵青著臉,看了一眼電話,並沒有想要接聽的意思。現在的他,煩躁極了。


    “唉……”劉芳玉輕輕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的夫妻,縱然再生疏,她也足夠了解白宏誌。


    “你好,白家。”


    “叫白宏誌接電話。”電話那端的人,顯然也在氣頭上,甚至火氣絲毫不亞於白宏誌,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聲音得有多大,站在不遠處的白宏誌一個激靈,迅速奔到電話旁,從妻子的手中接過:“親家。”縱然隔著電話,他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剛剛的咆哮,他已經清楚的確認來電人是陳向榮,他在這時候打來電話,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別叫我親家,我沒有你這樣的親家,你的兒子竟然公開召開記者招待會,說了那堆混賬話跟我女兒撇清關係,難道我們的陳家的女兒還愁嫁嗎?當初要不是你舔著臉非要跟我們結親,我怎麽會惹進這個漩渦裏!”陳向榮是真的生氣了,白宏誌能清楚的感覺到。


    一方麵是因為麵子上掛不住,另外一方麵更是因為陳冰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陳向榮不氣憤是不可能的。


    震耳欲聾的的責難聲通過話筒傳來,白宏誌覺得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親家,你先消消氣,你聽我解釋,報紙上那些東西都是那群無聊的記者亂寫的,甚至我懷疑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這樣做。目的自然是要中傷我們兩家的和氣,親家,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白宏誌耐著性子解釋著,“親家,你可以想一下,媒體一向都是各抒己見的,但是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卻統一口徑,很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


    聽著白宏誌的解釋,劉芳玉心中一沉,這次的幕後黑手會是誰呢?慕鄭浩,會是你嗎?


    “好,好,親家,我一定會好好管教那個不孝子,你放心吧!”總算是安撫好了陳向榮,白宏誌掛掉電話,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他答應一定要給陳向榮一個交待,給陳冰一個交待,對方才作罷。


    “管家,立刻去把那個不孝子找回來。”白宏誌沉著臉,厲聲吩咐到。


    “是。”管家接到命令匆忙離去。


    蔚藍別墅。


    “慕鄭浩,你這招可真夠狠的,一下子就把矛頭指到了白宏誌那個老賊的身上,真高明啊。”龍澤天讚歎到。


    此時,倆人正悠閑的端坐在宮堡的花海中,在溫煦日光的照耀下,飲茶談心,好一副悠哉的情景!


    慕鄭浩沒有言語,端起白色桌上的一杯紅茶,悠然送到嘴邊,輕輕的綴了一口。


    “這一切,還不都是拜白修斯所賜,如果不是他那麽自作主張,如果不是他說那個視頻的主角是他,那我又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如此輕易的利用媒體,把矛頭直指白宏誌那個老狐狸!”雕刻般俊朗的側臉,沐浴在溫煦的日光中,狹長的眸子幽深,眸光閃動,竟然給人一種陰冷之極的感覺。


    龍澤天心中一動,不得不承認,慕鄭浩這個自小被母狼養大的男人,周身都充滿了一種瘋狂的攻擊性和對待敵人的殘忍性,隻要他想做的,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到,幸虧,自己是他的盟友,而不是他的對手。


    難得的好心情,慕鄭浩轉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悠然品茗,心底卻在為白修斯的愚蠢感到同情“白修斯,現在的你,一定正焦頭爛額吧?不要怪表哥,怪隻能怪你自己太執迷不悟了。”


    一絲陰冷的光芒在幽深的眸子閃過,我慕鄭浩的女人,永遠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別的男人,不管是誰,都休想染指!


    麵色堅定,有一種絕對不容侵犯的氣質自然流露,就像是湍急的風暴中心,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危險席卷。


    兩個人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女子攸的慘白的麵容,將兩人的對話都聽進了耳中……


    這龍澤天肖菲是認識的,原來慕鄭浩跟龍澤天是一夥的,那桑枝該怎麽辦?現在肖菲才覺得奇怪,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桑枝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自己。


    不過想到這裏肖菲一陣的自嘲,自己的手機不是早就讓慕鄭浩給沒收了嗎?那現在桑枝到底怎麽樣了?肖菲不能出別墅,對於外邊的事情,肖菲隻能通過本地的雜誌看一下,倒是沒看到關於桑枝的事情,那也就說明桑枝暫時是沒事的!


    白修斯接到管家的連番催促後趕回家,一進門,劉芳玉就迎了上來,她的眼中充斥著滿滿的擔憂:“修斯,不要惹你父親生氣,他說什麽,你都不要頂撞他知道嗎?”


    白修斯雖然分不清楚狀況,但是一進門看到白宏誌鐵青的麵容,更是敏銳的察覺到屋內那讓人窒息的氣息加上母親的叮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如同暴風驟雨來臨之前的壓抑,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他安撫的拍了一下母親的肩膀,便走到白宏誌的身邊;“爸,你找我?”


    連日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早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所以白修斯並不想再與白宏誌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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