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喝得爛醉如泥的門少庭,葉晨澤無奈的苦笑搖頭。


    這哥們兒這是受了什麽刺激了?什麽事,什麽人能把他刺激成這樣?


    葉晨澤冥思苦想了半天,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隻有一個人,就是桑枝!


    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趕緊掏出手機給桑枝打電話,可是手機裏卻傳來對方關機的訊息。


    望著嘟嘟忙音的手機屏幕怔愣了半天,桑枝的手機關機!


    看來倆人是真的鬧別扭了,可是什麽別扭能讓門上校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出來喝悶酒呢!


    “少庭,別喝了,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家!”


    葉晨澤說著搶過門少庭手裏的酒杯,使勁的架起醉成一灘泥似的他就往外走。


    “回家?家……哈,我沒有家了,家沒了!”


    門少庭胡言亂語著,一甩手,葉晨澤像個小雞似的,直接被甩了出去。


    砰……嗯……


    隨著砰地一聲,緊接著便傳來葉晨澤呲牙咧嘴的一聲悶哼。


    摸著差點摔碎了的屁股,坐在地上對著門少庭運了半天氣,才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蹙著眉頭掙紮著爬了起來。


    “老子上輩子欠你的還不行嗎?走了,回家!”


    嘴裏嘟囔著,再次上前拖著門少庭往外走。


    門少庭揉著疼痛欲裂的太陽穴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窗外刺眼的陽光透過沒拉窗簾的玻璃窗照進來,刺得他眼睛難受,一時間沒有睜開。


    揉了半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楓林苑家裏臥室的大床上,再看看旁邊,葉晨澤正一腿搭在自己身上,一手摟在自己腰間,睡得像隻死狗似的。


    想也沒想,直接長腿一抬,輕鬆將睡得正香的葉晨澤從自己床上踹了下去。


    開玩笑,這可是自己和桑枝的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跑來睡算怎麽回事!


    門少庭顯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標準的大老爺們兒,起身下床,看著地上被摔的子哇亂叫一臉茫然的葉晨澤輕輕勾了勾唇。


    “你怎麽睡在我床上了?”


    葉晨澤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眼前直冒金星,搔著腦袋四處環顧了一圈,悶悶的說道:“這是你家?是啊,我怎麽睡到你家床上的?”


    可憐的孩子,估計腦袋是被摔壞了,就那麽坐在地板上低著頭冥思苦想了半天,才終於一拍腦門兒,恍然道:“對啊,你昨晚在酒吧喝多了,是我給你送回來的!”


    說著頭天晚上的情景終於陸續回到了腦子裏,謔得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屁股坐在床上,瞪著門少庭做瞧右看,滿臉好奇的問道:“門少庭,你跟桑枝到底鬧什麽矛盾了,害得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酒吧買醉!”


    門少庭白了他一眼,“有事沒事,沒事趕緊滾蛋!”


    想到桑枝要和自己離婚,門少庭就心情鬱悶一臉陰霾,哪裏還有心思跟葉晨澤打趣兒啊。


    葉晨澤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說門少庭,你別狗咬呂洞賓行不行,昨天要不是我,你說不定就醉死在酒吧了,知不知道?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態度這麽惡劣的對待你的恩人,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滾,我良心被你吃了!”


    門少庭說著伸手抓起一隻枕頭就朝她丟了過去。


    葉晨澤一把接住,忍不住的笑了:“你才是狗呢!”


    想想兩個大男人在房間裏扔枕頭打鬧,這樣子實在是有些詭異,門少庭不由自主的也笑了,歎了口氣,起身拿了衣服就往衛生間走,“我沒事了,你走吧,昨晚,謝謝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進了衛生間。


    “你怎麽還沒走?”


    門少庭從衛生間出來,看見葉晨澤還坐在自己床上,晃蕩著兩條大長腿,像個傻子似的這看那看的,不由得蹙了蹙眉,“今天不是周末吧?你不用上班嗎?”


    葉晨澤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拍了拍門少庭的肩膀,“哥們兒,有什麽說出來,大家幫你想辦法,別憋在心裏一個人難受。”


    被雙重背叛那次也是,門少庭一聲不哼,跟誰都不說,就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要不是葉藜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他這個差點當成門少庭大舅哥的人都還蒙在鼓裏。


    現在雖然不知道門少庭究竟又因為什麽事情,獨自一人跑去喝悶酒,但是葉晨澤明白,以他對門少庭的了解,他一定是又遇到感情上的什麽坎兒了,除了感情上的,再沒有什麽事能讓一個說一不二的上校頹喪著一張臉了。


    門少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關鍵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呢?”


    葉晨澤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毅力,哥們兒有難,他義不容辭要為哥們兒排憂解難!


    “桑枝要跟我離婚!”


    門少庭說著伸手糊了一把仍舊濕漉漉的頭發,一臉的無奈。


    “為什麽啊?”


    好像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結婚以來,他們小兩口一直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尤其門少庭,對老婆那叫一個寵上天,都不惜重金讓雷剛從母親手裏騙來了“玥心”送給桑枝,可見桑枝在門少庭心裏那叫一個獨一無二情有獨鍾。


    可是好好的,怎麽突然間就要離婚呢?


    “我怎麽知道,我要是知道就會對症下藥了,怎麽可能還一個人跑去喝悶酒!”


    門少庭瞪了葉晨澤一眼,伸手將他扒拉到一邊,自己開了衣櫥拿衣服。


    “這麽說,你家老婆就隻是通知你離婚,卻並沒有說明理由?這是什麽道理啊?難道你門大上校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人pass掉了,太神奇了!”


    葉晨澤一臉的幸災樂禍相,門少庭也懶得搭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喜歡往哥們兒傷口上撒鹽的好兄弟了。


    “滾吧,別跟著礙眼了成不!”


    說話間,門少庭已經穿戴整齊,他一定要找桑枝好好談談,弄清楚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這是要回部隊還是要去民政局跟媳婦辦離婚啊?”


    看門少庭穿戴的整整齊齊的,葉晨澤就忍不住想笑,昨天晚上在酒吧,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醉了一宿倒精神了!


    門少庭瞪了他一眼,實在懶得理他,穿戴完畢,徑自往外走,還邊走邊囑咐道:“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好門。”


    說完,不待葉晨澤反應,已經出了家門,隨著砰地一聲關門聲,身影消失在門外。


    葉晨澤怔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搖頭歎息著追了出去。


    桑枝年假後第一天來上班,因為家裏的事情,桑枝跟蘇琳多請了好些天假,直到正月十六,才來公司報到。


    節後同事們見麵互道問候,桑枝和同事們寒暄了好一陣,才脫身來到蘇琳辦公室。


    敲了敲門,進來,“蘇總,新年快樂,我來報到了。”


    蘇琳抬起頭,笑得一臉春風,但是見到略顯疲憊蒼白的桑枝,不由得蹙了蹙眉。


    “新年好,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就在家多休息幾天,才過年公司也不是很忙,沒事的。”


    桑枝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才從老家回來,來回換地的有點水土不服,過兩天就好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蘇琳點點頭,“中午一起吃飯吧。”


    桑枝點頭答應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電腦,卻一點工作的心情都沒有,望著電腦屏幕發了半天呆,才終於想起來手機還關著機呢。


    上班了,因為會經常有客戶打電話找自己,桑枝不可能一直手機關機,趕緊從包裏掏了出來,開機。


    才剛開機,門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見是大院打來的,桑枝蹙了蹙眉頭,按下靜音,將手機放在一邊,假裝聽不見。


    她想,一定是門少庭見用手機打自己不接,便換了大院的電話打給自己,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冷他幾天,然後等他覺得沒意思了,自己再跟他提離婚,相信他應該就會答應了。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是要做到對門家的所有的來電視而不見,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桑枝心裏也是萬分煎熬糾結。


    手機屏幕不斷的閃動著,門家的電話一連打了幾通,見無人接聽,才算作罷。


    桑枝有些頭疼的拿過資料夾,開始看年後馬上就要舉辦的幾個婚禮策劃。


    辦公室的門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邊推開。


    桑枝蹙著眉頭抬起頭來朝門口望去,隻見門少庭正一臉黑線的堵在門口,一雙陰鷙的眸子如鷹隼般死死的盯在她的臉上。


    歎了口氣,桑枝緩緩的起身,朝他走過來,“門少庭,我現在在上班,沒時間跟你聊私事,但是如果你已經想好了,我倒是不介意請假先跟你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不待桑枝走到自己麵前,門少庭已經一甩手,啪的一聲關了辦公室的門,並回頭從裏邊反鎖上。


    桑枝一見頓時急了,上前一把扯住門少庭的胳膊,就要去開門。


    “門少庭,你這是幹什麽,這裏是我公司,不是你家裏!”


    門少庭身體依然擋在門上,定定的望著她。


    “是在跟我出去找個地方談還是在你辦公室談,二選一,由你選!”


    二選一,他不會給她第三種選擇,除非她放棄跟他離婚的荒唐念頭,否則他就一直跟她死扛到底,直到她繳械投降,收回要跟他離婚的話!


    離婚?休想!


    門少庭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桑枝好好談談,直到談到桑枝扛不住鬆口為止。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個特種兵大隊長,還製不住自己女人了!


    “門少庭,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我該說的都說過了,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桑枝狠狠的瞪著他,有些難以相信一向斯文的上校同誌居然會無賴的跑來她公司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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