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玉珠娘和嬉王大人米有提放門口外有人偷聽,倆人說話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該求情的求情,該放人的放人,但是,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偷聽的陳子琪可是氣得夠嗆,嬉王那丫何止是沒有主見,簡直就是軟骨頭,一個女人說什麽,你都聽,還要不要人活了?我陷害那些老東西容易麽我,也不為我考慮考慮,他們可都是想要殺我的人呐,哼,真是一個該砍腦殼的,我服侍你個小娃兒在王位上多少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那該死的小丫頭片子就在你耳朵邊吹吹風,你連哼都沒有哼幾聲,完全是把她當做寶貝一樣的,這不是要置我於死地麽。我x,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太讓人失望了。


    懷著深深的嫉恨,陳子琪再也不聽那兩個不知恩義的狗東西在屋子裏麵掰扯下去了,他現在需要回家冷靜冷靜,果然還是自個家的孩兒貼心,之前,他還有所猶豫來著,現在,啥猶豫都沒有了,你該死就死去吧,我再也不為你考慮了。陳子琪雖然如此想,但是好歹和嬉王那麽多年,他實際的內心之中,完全是把嬉王當做了自家的孩兒,老大陳豪出門在外曆練那麽多年,其餘的娃兒也不甚貼心,這嬉王大人說玩就能玩兒起來,他陳子琪自詡是天下第一頑主,嬉王大人麽就能稱得上是第二頑主了,這一前一後倆頑主,他可是把嬉王大人當做了自家的徒弟啊,能夠傳其衣缽的說,誰知道,這會冒出個女人玉珠娘,可是把他給惱火死了,你們倆愛咋的咋的,老子出了主意就不管那麽多了。


    懷著深深失望的陳子琪走了,房間裏的玉珠娘和嬉王大人正是春意濃濃啦,這給那些個不相幹的言官老頭子們求情,要是不和玉珠娘順便發生點啥,還真是對不起嬉王大人被陳子琪封的天下第二頑主捏。玉珠娘是救人成功,然後讓聽差的小太監叮叮咚咚跑到宮門口,宣讀諭旨,讓眾位言官大人回家洗洗睡了吧。這不讀還好,一讀啊,而且還聽說是玉珠娘給求的情,這下可是激起了眾位言官大人的逆反情緒,其中有幾個想法比較迂腐的老頭子當場就在磕頭大哭,說是不稀罕玉珠娘的施舍,請求嬉王大人收回成命,他們寧願是被打死、曬死、餓死,也絕對不要一個女人的可憐和同情施舍。


    這些大人的回複,起來倆個效果,第一個效果,在場的大人之中本來有人想就坡下驢的,現在完全不能下驢了,沒有選擇地,義無反顧被這些磕頭的老頭子給綁架在同一輛戰車之上,變成所有人齊心一條,誓將玉珠娘拉下馬來,完全站在了嬉王大人的對立麵上,為啥說是站在嬉王大人的對立麵呢,很簡單呐,玉珠娘是嬉王大人的心頭寶,誰要是和玉珠娘過不去,那就是和嬉王大人過不去,所以,反對玉珠娘就是反對嬉王大人。這些抗議的老頭子完全沒有想到嬉王大人對玉珠娘的愛是如此的深沉哇,簡直是全身心投入的說,他們還以為那不過是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所蠱惑,遲早有醒悟的一天;


    第二個效果,嬉王大人正在宮殿裏和玉珠娘卿卿我我,濃情蜜意呢,冷不丁,那傳令的小太監跑了回來報告宮門之前發生的事情,本來嬉王大人已經沉浸於玉珠娘的那個啥之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此時,一聽說門外的老古董們沒把他心尖尖上的玉珠娘當回事,還要來要挾他神馬神馬的,差點就把嬉王大人氣得個生活不能自理,而玉珠娘捏,也是氣得不輕,這明顯是不買賬嘛,做好人也是白做,別人不領情,難道要她把自個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哼,斷斷沒有這樣的道理,既然放你們一馬你們都不領情,那麽就別怪我無情嘍!玉珠娘這會是惡向膽邊升了,說她是多壞嘛,倒也不是,而是她想把老東西們捯飭一頓,別沒事就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恕不接受。


    於是,定了主意的玉珠娘就湊到嬉王大人耳邊,唧唧歪歪,歪歪唧唧地向嬉王大人耳朵裏猛吹那些個枕頭風,讓他給她伸冤明明昭雪,把那夥老東西給狠狠捯飭一頓,殺雞儆猴,別沒點眼力界地想要不自量力地挑戰她,還想著害她,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別沒事就想著陷害她,再說了,又不是她把這些個老東西給招惹來的,要說招惹那也是陳子琪的問題啊,為啥不揪住陳子琪,反而倒打一耙地對付她?這些人有沒有良心啊,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哼,被打就別怪她不留情麵了。玉珠娘這麽想著,嘀嘀咕咕的嘴在嬉王大人耳朵邊沒有停止,嬉王大人聽了是不住地點頭稱是,沒有絲毫想要反駁的意思,反正玉珠娘的想法那就是他的想法,早在玉珠娘求情的時候,他就老大看不慣這些個老東西了,好吧,現在這些個老東西還不領情了,這不就是讓他往死了裏去治理他們麽,居然敢看不起他的心頭寶玉珠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想活命的,請早說,他就一一成全他們的。


    嬉王大人哼了一聲,那極有眼色勁兒的小太監連忙候著聽令了,嬉王大人摸摸玉珠娘的臉頰,問她愛妃呀,你想怎麽折騰那夥子老東西,你說吧,我今個都聽你的,沒有一句二話,你想怎麽滴,就怎麽滴,他們欺負了你,就是欺負了我,你有啥不痛快地都說了,我幫你把他們都給治理了。嬉王大人說這話的時候很豪氣,多多少少減輕了玉珠娘的氣憤,玉珠娘也不跟他客氣,她正想著整治這幫子老東西呢,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命多不怕死了。當即地,玉珠娘也不和他客氣了,把受到的委屈要統統地發泄出來,給那幫子老東西好看,免得下次又來招惹她,眼珠子怎麽就不放亮點呢。


    兩個都想著治理那幫子老東西的人就在那裏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地商量著,約莫小半盞茶的時間,兩人就商量好如何行事了。商定好之後,嬉王大人在玉珠娘的服侍之下,把衣服給穿戴整齊了,然後,大搖大擺地向宮門外走去,玉珠娘按照約定,就跟著他不遠的後麵,然後藏在宮門的背後,隻等著嬉王大人的暗號,她再施施然出現。嘿嘿,這倆夫妻聯手,有誰能夠阻擋捏,自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啦。隻聽得門外嬉王大人冷然的聲音傳來,嗬斥他們,問他們是想要做什麽,是不是要逼宮,意圖進行逆反的大罪捏?哎喲喂,這一句問出來,可是讓眾人魂飛魄散了,這可是大不敬的忤逆大罪啊,有誰敢承認呀,一承認那不就是要抄家滅九族了?死了他們一個還不夠,還要死九族的人,這牽牽連連可能會有上千人無辜殞命啊,所以,這一牽扯,倒是沒有人敢於和嬉王大人吭聲了,這太毒了,大家夥犯不著這樣噻。


    於是,一時之間,那宮門的廣場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於怎麽頂撞了。嬉王大人一見,這事情的態勢,貌似是被他給控製住了,於是,暗中對隨侍的小太監暗中指了一指,那小太監是個機靈的小家夥,嬉王大人和玉珠娘的商量,他都聽在耳朵裏,記在心裏,並且還聽了吩咐的,這嬉王恰到時候地對他發個小命令,小太監立馬悄然退下,往那宮門邊走去。


    玉珠娘見那個小太監的身影來了,然後示意左右的小宮女給他放行,讓他到車攆前回話,小太監雙膝跪在玉珠娘的車攆前,輕聲細語地把前方的事情向玉珠娘給報告了,於是,玉珠娘有底了,她點點頭,對著小太監揮揮手,說你回去吧,小心伺候著,我這就來。小太監聽了玉珠娘的吩咐,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嬉王大人的身邊,彎腰對嬉王大人說,我已經給娘娘傳遞好了,隻等著大王的命令了。嬉王大人一聽小太監稟報,雖然他表麵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實際上他的內心可是樂開花了,老婆啊,你快點來吧,寡人麵對這些個沒趣的老頭子實在是討厭得很,偏偏又不能把他們怎麽辦,你快點把你老公給救出去吧。


    就在嬉王大人內心一麵叫救命,一麵麵容嚴整地對那麵前跪了一地的老家夥們說,你們服不服啊?嬉王大人這麽問,作為嚴肅的老臣子們自然是說不服了,咱們怎麽能夠服氣呢,自然是大鳴大放,說是不行啦,還集體哭泣,來個老淚縱橫哭給嬉王大人看,務必要嬉王大人體恤老臣子啊,不要讓妖婦給占了上風嘛。沒料到,他們越是哭,嬉王大人越是看得不耐煩,這婆婆媽媽的,怎麽感覺就像是想要挾持他似的,好像他不同意把自個的心上人玉珠娘給辦了,他們就要把他給辦了似的,感覺太不好,太不好了,這都神馬事情啊,敢於威脅大王,這年頭他們還想不想混了,可惡,他從小到大,神馬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真是不要命的一群臭老頭子。


    嬉王大人一拍桌子,他震怒了,真正的震怒了,沒有人能夠威脅他,除了他心愛的玉珠娘以外,因此,他左右一聲吆喝,給我打!這一句一出,可不得了了哇,眾位大人可像是被捅了馬蜂窩,沸反盈天了,這怎麽可以捏,刑不上大夫啊,這開朝以來,沒有說要打文人臣子的,現在嬉王大人的舉動說明了神馬?隻能說明他是徹徹底底被一個後宮中的女人給迷惑住了,這是千千萬萬要不得的呀,這是國之將亡的罪證啊。領悟到這一事實的言官大人們,那個頭磕得是砰砰地響,務必要讓嬉王大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千萬不能因為一個美人而荒廢了政務啊,而且這個美人還是傳說中讓嬉王大人點燃烽火的哪一個,那就更加地討厭了,大王是他們的,一個女人何德何能去蠱惑了大王啊。下麵那個淚流滿麵就不必說了,總之呢,是要嬉王大人下達一道諭旨,讓他把妖妃玉珠娘給辦了,這才能夠是國安民安心安呐。


    眾位大人都想著要把玉珠娘給辦了,因此,下麵的哭聲就更是給力了,直接把嬉王大人給弄得腦袋疼,簡直是頭疼欲裂啊,不下於一萬隻鴨子在耳朵邊嚷嚷,真是要人死啊,老婆,嗚嗚,你快點來啊,你要不來,我真不保證會不會把這些老匹夫給通通宰掉,真是要老命了的說。就是嬉王大人頭痛欲裂,想要把眾位言官大人給辦了的時候,突然聽得那宮門邊有聲音傳來,詢問是什麽事情在此處吵吵嚷嚷,擾了過路的玉珠娘娘的清靜。


    嬉王這個高興啊,簡直是不帶假的,他立刻招招手,旁邊有眼力界的小太監立馬是領會了,立在那兒是給回了過去,說是大王在此懲處一眾臣子呢。玉珠娘和嬉王大人早有約定,這麽一說,當即是假惺惺地過來了,先是拜見大王,然後就裝模作樣地問,大王,這是怎麽一回事呀,地上烏壓壓滴跪了這麽些人,還都是朝廷的重臣,都是犯了什麽錯誤啊,讓大王如此惱怒?嬉王大人聽得老婆如此問,也沒有壓著聲音說話,他故意大聲地說,都是這幫子人想到要造反,造你的反,他們想著要寡人把你打入冷宮呢,你說還有什麽事情讓我動怒的?如果不是見到你來的話,我這會已經斬掉十七八個老東西了。


    玉珠娘一聽,慌忙跪下,言辭懇切地請求嬉王大人收回成命,嬉王大人這下就搖腦袋了,說這君無戲言,這命令都快要發出去了,怎麽叫我收回去呢,這豈不是讓我活生生地憋悶著麽?這怎麽可以呢?眼見著嬉王大人不同意,玉珠娘眼珠子一轉,想了想,然後說,嬉王呀,讓奴家給你講個故事吧。嬉王大人感興趣地哦了一聲,你還會講故事啊?那是當然,玉珠娘沉聲回道。那好吧,那就聽你說說,聽你能說出個什麽道道來,嬉王大人裝作給玉珠娘一個機會似地說道。


    嬉王大人這裝模作樣的,玉珠娘當然不會落下啦,她肯定是不會比他差的,於是,玉珠娘整整喉嚨,就開始說故事了,這故事說的是大梁王朝京都的主要中心街道上有倆個兄弟,一個叫做王大,另一個叫做王二。哥哥王大娶了一個女子方氏為妻,並且在那中心街道上,王大因為錢財很多,被認識和住在他附近的人稱作王先生。王二呢,是王大的親弟弟,可是偏偏王大不待見他,有事沒事就愛擠兌他幾句,無非是嫌棄弟弟家窮,王大並不給王二在家裏住的機會,連平常的零花錢都不樂意給他。其實啊,王大對王二如此的作為,除了是嫌棄王二沒幾個大錢,還主要因為有兩個朋友在使壞,居中挑撥弟兄之間的感情。這兩個狐朋狗友,一個叫張有財,一個叫胡長壽,都是附近有名的無賴老光棍,百年都找不著女人願意和他們結婚的那種人。這倆人反正就是整天啥活計也不敢,就生得那張嘴皮子,靠著巧嘴弄飯吃,經常地蹭到王大家裏,和他飲酒玩耍,反正有王大付賬,怕個啥呀怕。


    有一天,那王大生日了,王大的妻子方氏自然是準備齊全酒菜,做了生日酒,還讓王大將王二請到家裏一起來吃飯。王大一聽老婆方氏還請不受自個待見的不成器弟弟王二來家裏,他腦袋疼,整個一胳膊肘向外拐地說,你別請了,我已經把我那倆狗肉弟兄們請了過來吃飯,另外的人就別想請了。話還沒說完,張有財和胡長壽已經上門來,提著點花生給王大慶生,不過,也就這樣了,那酒菜神馬的,完全是沒有辦法弄到啊,沒錢嘛,沒錢怎麽辦?嘿嘿,兩個潑皮無賴還是有辦法的,那就是用王大的名義,去酒店裏賒賬,才把酒給弄來了,簡單一句話,那就是張有財胡長壽獻酒慶生,王大自個掏腰包包攬酒菜。說來這倆狗東西也忒tm的不是玩意了,用了王大的錢賒來酒水也就罷了,偏偏在來的路上,兩人覺著還是有些劃不來,於是,先把酒給偷偷地喝了一大半,兌了一些白開水在裏麵,混合成一整瓶子,再送給王大慶生了。至於這假酒會不會被王大嚐出來,兩人完全不擔心,這還不簡單,到時候將酒水碰倒,灑到地上,那就是死無對證,反正禮物是送到了,禮物掉到地上,那能怪誰呀,隻能怪你自個不小心唄,和他們倆是沒有絲毫關係的。


    兩個損人商定好了計策,然後跑到王大的家裏去,按照先前計劃好的那樣,把慶生用的酒水一股腦全灑到地板上,推說不小心,王大這人對自個請弟兄忒有心眼,一遇上這倆頹貨,他就成了沒腦的鴨子,聽那倆人掰忽什麽,他就信什麽,所以,兩人一說不小心了,他也不疑有他,哈哈大笑地說自個這裏備有酒水,不必擔心,可以完全在他這裏喝好了。於是捏,這個生日酒就被倆個損人給忽悠了過去,白白喝完了王大自家的美酒,過後,還讓王大自個把錢給填上了。


    這住在京城破爛地界的王二,早就想到今天是大哥王大的生日,理應出麵去拜壽一番,怎麽說是自個的哥哥呀,不去就不像話了,沒有禮物不要緊,關鍵是人要到,問個好也要問的,否則就是太失禮了。因此,王二把衣服啥地整了整,換了一身看起來還算幹淨的衣服往王大家裏去。王大呢,正和張有財胡長壽倆狗東西喝酒,喝得個天昏地暗呢,一見那王二空著兩個手前來,連個餅子什麽的,祝壽的小物件都沒有帶來,他那心中的怒火就像火上潑了滾油,哧哧地往上冒煙,冷著聲就問你來幹什麽的。王二一聽,心中咯噔一響,哎喲,這是怪我呢,也是,我是實在沒有錢給哥哥做壽,說不得理,我且放低了姿態吧。因此,王二就說,大哥您過生日,小弟是來給你祝壽的。王大冷笑,你什麽都沒有帶來,來了一張嘴說是給我祝壽的,我看你就是帶了嘴巴到我家來吃喝用的。說著說著,王大心裏就怒了,抬起手,呼呼兩下,給王二幾個大嘴巴子,隻打得是啪啪作響。王二沒提防到王大的手段,被打得是挺委屈的,連忙招架了,問大哥你幹嘛打我呀,無緣無故的。


    因為家裏有張有財胡長壽這倆狗東西,王大有那種意圖成逞威風的想法,打了弟弟王二成功之後,他就收不住手了,還想再多給弟弟王二幾個嘴巴子,讓他好好瞧瞧,來自個哥哥家拜壽應該帶點什麽來比較有誠意,反正就是不能空著兩隻手來家裏。威風漸長,王大就說了,我就是你哥哥,你個做弟弟的還不能讓哥哥揍你幾下,普天之下有這樣的事情嗎?那兩不是玩意的張有財胡長壽就一個勁提在旁邊叫好,把個王大的心思給忽悠地更是高漲了,更想把王二好好揍一頓,方顯出他身為哥哥的優勢。還好,這家裏還是有明理的人,方氏聽見自家的老公王大在那裏吵吵嚷嚷,就明白他是想要做甚了,於是,方氏連忙過來,把王二給拉走了。


    第二天是清明節,王二惦記著已故的父母,琢磨著應該給父母上墳,因此,他裝作是忘記了王大昨天給他的羞辱,又一次地來到哥哥家,想和哥哥一道去上墳。沒成想呢,王大實在是太討厭王二了,王二的那點子小心思,他曉得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他偏偏就是不想見到王二,於是乎,一大清早的,王大早不早地就約了不相幹的兩人張有財胡長壽去上墳,等到王二到哥哥家相約去上墳的時候,王大等三人已經在屋子裏喝著小酒唱著小曲了,這王二一進了王大的屋門,將王二是好一頓的說道,自然地,張有財和胡長壽又跟著幫腔,幫著王大數落弟弟王二。


    這麽一來,饒是王二脾氣再好,他也沉不住氣了,以一種質問的聲音說,這兩個是什麽人,哥哥怎麽能夠約他們去給咱們的父母親上墳呢?不應該啊,要去也是我這個當弟弟的人去啊。誰知,王大聽到王二這麽一說,人是越來越來勁了,眉毛都快要飛了起來,說這倆人是他的生死之交的弟兄,可是比你親點,我的什麽事情,你都管不著,張有財聽得十分得意,就說啦,王二啊,不管怎麽說,在你這哥哥的心裏,我們才是親兄弟,其他人再親,隻要王大不承認,那都是白搭,你先就是白搭啊。不僅是張有財如此說,連那個胡長壽也忽悠忽悠地跑進來插一腳,把王二擠兌得那叫一個狗血噴頭。那倆狗東西一唱一和地,把王二弄得是慪氣不已,胸中的憋悶之氣,簡直是沒有地方發泄,但是,一句話不讓他說,那又是太過鬱悶了,因此嘍,王二就含含糊糊地嘟噥,看你們倆個插嘴地,不管你們倆怎麽說,隻有我才是我哥的親弟弟,你們倆才是白搭呢。不巧哦,王二嘟囔的,張有財和胡長壽都聽到了一丁點,但是又聽得並不全麵,好家夥,敢這樣當麵的反嘴,真是不想活了。張有財立馬當麵向王大打小報告了,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好弟弟,居然當麵罵你呢。王大就像是點了火藥的炸桶,立刻高聲囔囔,是誰,誰敢罵我?王二一聽那倆家夥忽悠的,那可不是冤枉人嘛,怎麽能夠這樣說呢?於是,王二就辯解了,說,我沒有罵人,也沒有罵哥哥您啊,都是張有財和胡長壽在瞎說,你不要信他們倆的話。可是,王大正在氣頭上呢,哪裏等得到王二說完所有的話,他一招手,把家中的家丁給招了來,一揮手,立馬地王二就被自家哥哥的家丁給幾棍子打出了家門,那場麵真是叫人寒心呐。


    王二十分地傷心,獨自一個人跑到父母的墳頭,燒了點兒錢紙,對天慟哭了一場,一路傷心地會到自個那小破房子裏窩著去了。


    第三天,王大這改找譴責的哥哥,又約好了張有財胡長壽兩人去一個酒樓吃酒,正是清明時候,吃點小酒,暖和暖和身子,有益身心健康嘛。但是,天氣總是不遂人願的,這會兒天氣不頂好,雪花就紛紛揚揚地飄了下來,那就像以前有個女才子說的,那場麵如同柳絮飄飛一般,煞是漂亮啊。外麵太冷,三個老男人自然是窩在酒樓裏吃菜喝酒暖暖和和地,由於外麵實在是太冷,雪花飄飄地,一直沒有停過,三人喝酒不知不覺就喝到了天黑,王大的酒量比較淺,是喝不過張發財胡長壽倆個老酒鬼的,因此,離開酒樓的時候,王大已然是酩酊大醉了。張發財和胡長壽見王大醉得那麽厲害,兩人一起架著王大到街上,而這倆狗東西因為醉得不輕,架著王大的時候,走路是歪歪斜斜的,出了酒樓走得沒幾步,王大撲通一聲是完全倒在地上,躺得像頭死豬似的,任由那天空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地飄落下來。


    張有財和胡長壽一瞧這王大躺得像頭死豬,再者這天色是越來越晚,還有下雪,要是晚上不能回到家裏,遇見巡夜的官差,被拘捕到牢房裏麵去,那就麻煩了,所以,都是商量著想要把王大扔在路邊不管他,自己先行走路回家神馬的。倆人這時候是滿肚子的小算盤撥弄得叮當作響,想什麽得都有,兩人的眼睛刺溜溜一對上,就知道對方肯定有什麽壞主意了。張有財推了推胡長壽,說喂你想什麽呢,我看你就有什麽別的念頭在琢磨,不妨拿出來說道說道,我不會笑話你的。胡長壽不是個省油的燈,被張有財推了一把,他也給反推了回去,你是個正經貨色,那你就一個人把他給扛回家裏去。張有財一見胡長壽如此說,就趕緊表態了,免得胡長壽真的那啥啥的,他就老實說了,如果遇上了巡夜的官差,把這家夥拘捕到房子裏去沒有什麽,他家有的是錢,隨便花點個小錢就能把他從牢房裏給撈出來了。胡長壽嘿嘿一笑,說你想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嘛,我想的是,假如他沒有遇見官差,或者也沒有遇見什麽人,他這樣躺在雪地裏凍死,也是他自個凍死的,和咱倆有什麽關係,他自個喝醉的,誰讓他喝得這麽醉呢,又不是我讓他喝那麽醉的,你說是吧,所以,無論是怎麽樣都和咱倆沒有關係。張有財聽得胡長壽這麽說,頓時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大讚,不愧是我拜把的兄弟,真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商量好了,正要走,張有財眼睛胡亂溜了幾圈,叫住了胡長壽,說道喂你先回來。胡長壽奇怪了,問他,你是神馬回事啊,你想要做老好人可別拉上我,我可是要回家了。張有財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你還真是小瞧弟兄了,你怎麽這麽能想呢?我是讓你看看王大身上還有銀子沒有,要是有銀子,咱倆順手就拿了吧,免得便宜其他的人,你說對吧。張有財這麽一說,胡長壽一想,果然是對的,於是,兩人自然是對著王大身上一通摸,摸來摸去,就把王大懷中一錠銀子給摸走了,揣到了自個的腰包懷裏。


    正巧,這天王二在外麵做工,回來得挺晚的,他見了大雪,知道不能耽擱,要是耽擱了,被巡夜的官差碰見給抓了去,誰去領了他?自家的哥哥又不疼他,所以,還是自己救自己,大風大雪也要往自個那破屋子趕,免得遲了就不好了。正匆匆忙忙地趕,他就沒有留意腳下,一不小心,“撲”地一下,他摔倒在地上,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王二自認倒黴,一陣唉聲歎氣,王二從雪地裏爬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絆倒他的是一個人。把那個人撥正,仰麵朝天躺著,王二將那人臉上的雪花弄掉,再仔細一看,啊哦喲,可不得了了,居然是哥哥王大。在王大的身邊還有不少的穢\物,除了穢\物,再加上他身上的酒氣,毋庸置疑,王大是醉倒在這裏了。王二終究是王大的兄弟,見到王大躺在雪地了裏,王二沒有回想到過去的兄弟間的恩怨,而是想到地上躺的這個被凍得將死的人是自個的兄弟,他必須要救他。於是,自然地王二將王大給背起來,扛著回家去了。


    王大的老婆方氏正在擔心為什麽老公還不回家,左思右想他該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吧,這麽想了一想,忽而又呸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好的不想,專門想壞的,可是不想吧,又實在是好擔心呀好擔心,說不定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捏,都這麽晚了啊。正在方氏左思右想都不放心的時候,忽然她聽見有敲門聲,於是,趕緊披了衣服去開門。這一開門,喲嗬,不正是送王大回來的王二嘛,那背上的人除了王大還有誰,喝得個爛醉如泥,真是的,真討厭,方氏心裏如此念叨,不過她內心終究是平靜了,見到活人總比見不到人強啊,因此,方氏對王二那是相當的感激。


    待王二背著王大進屋,方氏和王二兩人將王大扶持到房裏去,安頓好之後,方氏是個熱心之人,見王二神情多少有些萎靡,不覺就問他,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神馬的。王二點點頭,他確實是沒有吃晚飯,光顧著把王大往家裏背了,哪裏有那功夫吃飯呀。方氏了解到王二沒吃飯,連忙去煮點麵條,免得王二又冷又餓地回家去,喝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身子,比什麽都強。王二見大嫂那麽想著他,心中高興,但是,一思及王大的表現,他就連忙推辭,說是不用了,自個還要早點回家,免得大哥見到了我,又沒有什麽好臉色給我看了。方氏聽到王二的推辭,不由得笑了,說這個王大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是怎麽也不會起床的,你呢,喝點熱乎乎的湯麵再走也不遲的,別擔心啦,一切有我呢。方氏簡直就是打包票地說,王二一聽就樂意了,其實他還是想喝點熱乎的東西,畢竟是太冷了,受不住噻。方氏見王二同意,她就跑到廚房去,親自下廚給王二煮麵條。方氏是個很賢惠的女人,順手抓了廚房的蔥啊、麵啊、雞蛋啊,還拿著頭一天剛要吃,可又沒吃的雞肉胸脯肉的部分,這麽左一搗鼓,右一搗鼓的,就把鮮鮮的麵條給搗鼓出來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噴香四溢的熱乎麵條立馬端到了王二的跟前。王二在嫂嫂方氏進門之前,就聞到了麵條的香味,那真是叫一個肚子餓啊,剛開始拒絕大嫂還不覺得餓,這會一聞到香味,喔喲喲,不得了啦,王二全身體所有的饞蟲都被調動起來了,那叫一個引人欲香欲死啊,太tmd肚子餓了,餓得不得了,當即啊,王二向大嫂方氏道了謝,接過麵條碗,自己嘻嘻謔謔就把麵條給吃得一幹二淨,期間還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把個方氏逗笑到不行了,太搞笑了,小叔子王二還真是買賬啊,王大從來都不是這樣的說,他就隻會像個大老爺似的,等著她把什麽都煮好了,伺候好了他,他還不怎麽領情表態的樣子,隻說是還可以,掀桌,還可以你個頭,你看看人家小叔子王二可真是比你好太多了,方氏如此怨懟著王大,卻在心中愈發地對王二稱讚,深覺這孩子真是太有前途了。


    方氏正在給王二喝湯,好死不死,誰料得到王大這次偏偏醒酒醒得早,他耳朵又不聾,自然是聽到了嘻嘻謔謔喝湯的聲音,於是,他下意識地扯了一嗓子喊,叫嚷道是誰在那裏喝湯啊?方氏和王二一聽王大醒了,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王二連手中的湯碗都沒有放下,來到王大的床前。方氏見王大醒了,不由得眉開眼笑,把原委都告訴給王大聽,說是你兄弟王二在喝湯呢,是他把你從冰天雪地裏背回來的。要不然,你早就凍死了。王大一聽,哼了一聲,手裏下意識地摸摸口袋,這麽一摸啊,大驚,裏麵的銀子都沒有了,他內心的念頭轉得快當,衝著王二擰眉就罵上了,什麽背我,明明是看我醉酒,趁機把我口袋裏的銀子都偷沒了,你敢說沒有?王二一聽,喲嗬,這個誤會大了,從他背起王大開始,他就沒有想到把手什麽的,伸到王大身上,他就光想著怎麽去救人了,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想法啊,哥哥王大實在是冤枉他了,王二覺著他有必要辯解辯解,因此,王二就說了,沒有的事情啊,哥哥你可要想清楚,我並沒有對你如何啊,我是見你醉倒在雪地裏,周圍沒有一個人,我怕你凍壞了,所以背了你回來,哪個想到你口袋裏有沒有銀子的事情呢,哥哥啊,你可要憑著良心說話啊。方氏見勢不妙,看樣子自個老公王大丟了錢財,他就把丟了銀子的事情全數算到自家弟弟王二的頭上去了,這可不行,做人是要講良心的,再說了,王大出門的時候是和那倆狐朋狗友去的,那倆狗東西平時就不幹什麽好事,這會王大丟了銀子,再聯係他醉酒躺在雪地裏沒個人照應的,說不定就是那倆狗東西把銀子給摸了去,然後,還把人給扔在了哪裏的。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麽奇妙,這方氏胡亂琢磨著的事情,也能被她琢磨猜中,她這猜啊猜的,還真是猜中了。


    於是,方氏就開口說了,哎呀,老公你別亂想了,王二是你親弟弟,你想啊,這親弟弟怎麽會害你,我看呐,反而是你那倆狐朋狗友幹的好事,肯定是被張有財和胡長壽給摸去了身上的銀子,與咱弟弟王二沒有一點關係。方氏說話的語氣太肯定了,縱然王大心中有所懷疑,也被他自己的逆反心理給壓了下去,再說了,這個方氏是自個老婆,她怎麽老是幫著外人說話呢,這不明顯是胳膊肘朝外拐嘛,老婆還真是不貼心,他還指望她是啥貼心的小棉襖,這下可是不指望了,這立場都不堅定,站到別人那邊去了。王大這麽一想,心裏就像吃了炸藥似的,說了,你個方氏真是胡說,張有財和胡長壽是我的生死弟兄,我向來和他們倆好得蜜裏調油似的,他們怎麽可能害了我呢,都是仁義心腸的大好人,又怎麽會去拿了我的銀子。


    這王大噴完自個老婆方氏,轉而盯住弟弟王二說,老二,你自個說,到底有沒有拿了我的銀子,你老實交代,你說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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