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看到容連城如此,上前把弟弟浩宇拉到一旁,雙眼盯著他:“我敢。”說著話,她看著容連城的眼睛眨也不眨,一步又一步向他走過去:“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敢?因為我對你問心無愧,對翠絹也一樣是問心無愧!而且,現在翠絹還是我們鳳家的人,長姐為母,父母不在的時候,我要代父母教訓他,容大公子你也管不著吧?”


    容連城現在是很生氣,對紅錦也由愧而生惱,由惱而生恨了,可是卻不敢和紅錦雙目對視而偏過了頭去:“她不是鳳家的人。”


    “她不是鳳家的人?”紅錦冷聲道:“不知道容大公子想告訴我她是誰家的人?你家的嗎?婚書有嗎?聘禮有嗎?而媒人又是誰?”聽到容連城說出翠絹不是鳳家人的話來,紅錦真是替他感動臉紅,他還知道不知道他是容家的長子,知道不知道他還是容家的家主?


    翠絹的臉通紅低下了頭,不管如何她現在也是沒有過明路的,就算是肚子裏有了孩子也不能算是容家的人。


    紅錦看著答不出來話來的容連城:“說啊,我的二妹不是鳳家的人,是誰家的人?”


    容連城被紅錦咄咄逼人的質問弄得心頭火氣更大,因為他太過丟臉了:“她肚子裏有了我們容家的骨肉,我就會給她一個名份。”


    “那個我管不著;”紅錦慢條斯理的看向翠絹:“但是現在,她是鳳家的人,是我鳳紅錦的庶妹,我這個嫡姐要如何教妹妹,便不勞容大公子操心了。”說完她一頓:“容大公子,母親現在不過去世幾個月,你還在熱孝期間,莫要忘了。”


    看著臉上青紅相間的容連城說不出話來,紅錦伸手用力就把他推到了一旁,然後上前抓住翠絹的衣領:“你想要進容家的門?現在可明白了,就算是我離開了容家,你也一樣進不了容家的門;除非——”她說完看了一眼容連城沒有再說下去。


    翠絹急道:“放開我,你不要想害我的孩子!”她被紅錦的話傷到了,萬萬沒有想到容家的門對她來說是這麽的難。


    “你的孩子?”紅錦冷笑了:“說起來你當初害我孩子的時候,我也沒有拿你怎麽樣呢;”她用另外一隻拍了拍翠絹的臉:“我的那個孩子可當真就是你城哥哥的骨肉,你的孩子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再敢亂說,我就是拚一死也不會放過你。”翠絹的叫囂怎麽都透著一絲心虛。


    容連城上前一步:“放開她。”


    紅錦偏過頭去看著他:“讓開。”說完話拎著翠絹的衣領就向外走:“我可是不在意會不會有人小產的,因為我不怕攤上官司——到時候大老爺總要問翠絹你夫家是誰,孩子又是幾時有的?我想到時候被責罰的人,定不會是我,要不要試一試。”說完對容連城挑了挑眉毛。


    容連城氣得全身顫動,可是看著紅錦一步一步邁過來,卻也隻能一步一步的後退:“你放開她。”聲音已經軟了下來。


    事實就如紅錦所說,因為翠絹有錯在先:雖然現在世人對婦人沒有那麽苛刻了,但是禮法還是在的,隻不過是民不舉官不究而已;如果此事鬧到了官府,那麽紅錦能有什麽錯?要知道她可是被逼下堂了。


    按著“七出三不去”來說,紅錦是根本不必下堂的,大老爺定會考慮這些事情,最終要罰的人絕不可能會有紅錦。


    紅錦根本不理會容連城,就這樣一手抓著翠絹的衣領,一麵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踏得穩穩當當,對攔在麵前的容連城是看也不看。


    現在和離書已經拿到,自然是要去官府報備的;所以她現在就要自容家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不過在她踏出容家大門時,要先把翠絹扔出去。


    翠絹哭泣著,哀求著容連城,可是容連城並沒有法子能救下她。


    終於走過了二門,紅錦回身站定放開了翠絹;翠織心下剛剛一鬆,卻又被紅錦另外一隻緊緊握住了衣領,看著翠絹驚愕不解的目光紅錦淡淡的道:“累了,換隻手。”


    平淡的一句話就把翠絹氣得臉色鐵青,加上一路跌跌撞撞走下來,氣本身就喘不勻,現在看上去倒像隨時會倒下。


    紅錦根本不在乎:“暈吧,你暈了我倒也省些力氣,直接讓婆子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翠絹沒有懷疑紅錦的話,她還真就不敢暈,隻能再被紅錦揪著衣領狼狽萬分向大門而去;容連城現在的臉上可以說是精彩至極,他看向紅錦的眼中也幾乎噴出火來,可是卻根本攔不住紅錦的腳步,因為紅錦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可不在乎有人小產;但是他在乎。


    紅錦此時並沒有用什麽手段,她感覺如此直來直去才能真正的出一口惡氣:我就是想打翠絹,我就是想讓她小產,你又能如何?!


    容連城看到大門不遠了,再看看周圍容家的仆從們咬牙道:“可以了吧,你的氣也消了吧,適可而止吧。”


    紅錦瞟他一眼,腳下一絲不停:“不可能,等我當著你的麵兒,把她扔出容家後,今天的這口氣算是出了一點點吧。”她把話說得很清楚明白,卻把容連城氣得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就是要當著你的麵兒把人扔出去——這句話讓容連城呼吸都不勻了。


    紅錦卻不理會他,自管拖著翠絹往外走,目不斜視:“麻煩管家開正門。”她當日進容家是自正門由八抬大轎抬進來的,現在她當然也要堂堂正正的自容家大門走出去。


    管家答應著看看容連城,再看看連璧跑過去親自去開正門;而紅錦並沒有等在正門前,她把翠絹拖到側門處:“你,隻配自這裏出去。”說完她手上用力就把翠絹推了出去。


    翠絹原本就走得極為不穩,現在身子被向後退更是站立不住,連連後退幾步後就要摔倒在地上時,被趕到的容連城抱住了:“沒有吧,你沒有動了胎氣吧?”


    紅錦迎上翠絹惡狠狠的目光:“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現在還不去想想怎麽遮掩,還有這個閑功夫瞪我?你倒真是個心寬的。”說完紅錦轉身就向正門走去,到了高高的門檻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錦兒。”跟來的容大夫人眼含熱淚。


    “弟妹。”這是賈氏在叫她。


    “嫂嫂。”連璧喚了一聲,“撲通”跪倒在地上。


    “少奶奶。”容家自管家開始,所有在場的仆從們都跪了下來。


    沒有人留紅錦,但是每個人都是舍不得她的;不留她,是因為他們知道再留就實在是太委屈紅錦了。


    紅錦慢慢轉身,然後對著眾人緩緩的福了下去,一連福了三福:“謝謝大家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她心裏也是酸楚難明。


    起身後,紅錦對著遠遠的大堂拜了三拜,在心裏道:母親,錦兒走了。


    再起身,紅錦目光在連璧等人的臉上掃過,然後轉身道:“我,走了。”說完,她抬起了自己的腳來,穩穩的邁過了那道高高的門檻。


    當她雙腳站在容家大門門檻外時,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自此以後她就是鳳紅錦,和容連城再無半分關係。


    門外扶著翠絹的容連城眼睜睜的看著紅錦邁過了那門檻,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感覺心裏一空,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兒,滿嘴裏澀澀的苦。


    他癡癡的看著紅錦,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月光下的仙子,又看到了那個雖然一身是傷也不肯叫苦、叫痛,非要把她所受的一切加倍還回去的女子;多少次的月下低喃,多少次的親密相偎,可是自現在開始這個女人再也不屬於他了。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紅錦,讓翠絹很不滿意便故意呼痛,可是她連連叫了幾聲自己肚子痛,都沒有讓容連城低下頭看自己一眼;翠絹又氣又妒的看向紅錦,再看看容連城用力搖他:“城哥哥,人家不會是動是胎氣吧?”


    容連城這才回神看向翠絹,可是他的心神並沒有回來隻是呆呆的應了一聲:“哦。”以後,鳳紅錦再也和他無關了——這個念頭讓他感覺到了痛。


    剛剛所有的恨、所有的惱、所有的怒就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他真得很想過去抱住那個立在大門前、挺直了脊背的女子,求她原諒自己,求她留下來。


    他腳下剛剛一動翠絹抓住他的胳膊:“城哥哥。”


    此時紅錦向馬車行去,同行的人除了浩宇和若蝶等人外,還有連璧:他們要去官府報備;不過連璧還要親眼看著紅錦安頓好才能安心。


    容連城看著紅錦上了馬車心下便真得急了,他感覺到了巨大的疼痛自心底襲來,當下什麽也不記得他隻想把紅錦攔住,所以手上自然用力把翠絹撥開,大踏步向紅錦趕過去。


    “城……,啊——!”翠絹根本沒有防備之下就被容連城推倒在地上,而容連城的腳還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她當即便慘叫起來。


    紅錦聽到慘叫聲回頭,看到翠絹倒在地上隻是掃了一眼便打算上車:紅錦雖然沒有顧忌翠絹的肚子,但是翠絹此時摔倒可當真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痛,城哥哥,救命,救命。”翠絹接下來感覺最痛得不是手而是小腹,並且她感覺到下體一陣溫熱心知不好。


    若蝶上前要扶紅錦上車,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咦,血?鳳二姑娘裙子上的是血吧?


    ****


    昨天有事情沒有來得及再更下去,也沒有機會對大家說一聲兒,實在是抱歉;今天女人會努力多更一些,讓大家看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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