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細想,隻要微微一轉念紅錦便知道翠絹在想什麽,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連璧出海回來自然是帶了很多的貨物,而這些可以說是容家再起的根本了:容家怎麽樣紅錦並不在意,但是連璧她不能坐視不管,不止是連璧待她很好,而且還有容夫人啊。


    剛剛對連璧說起往事來,紅錦也就想起了容夫人自盡前對她說過的話:不要委屈了自己——容夫人好像知道連城扶不上牆,好像猜到了連城和紅錦不可能過完一生,所以她才會對紅錦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不想她為了自己而忍受下去。


    容夫人因己度人才會如此為紅錦考慮,但是連城終究是她的兒子,所以話才沒有說得那明白;再想想她對連城說得話,其實是對兒子的不放心,也是希望兒子真能改變吧。


    做為婆母的容夫人如此為紅錦著想,紅錦此時豈能對連璧的事情不管不顧?再者,她是絕不能讓翠絹得逞的:老天會不會讓翠絹有報應,紅錦不管,因為她要親手讓翠絹知道什麽叫做報應。


    連璧的血書很快就寫好了,滿紙的鮮紅讓人心顫;他把血書把容連城麵前一放:“兄長。”說著遞上了筆,示意他在上麵簽名花押,才好去官府報備。


    容連城看到和離書所寫的東西跳了起來:“你瘋了嗎?!”


    原來連璧把容家三成的田莊給了紅錦,這是容家對紅錦的愧意:雖然這些東西並不能真正的補償什麽,但是連璧認為這是一點心意;相比兄長毀了嫂嫂的一生,隻能以銀子來做衡量的東西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我們容家欠嫂嫂的,這些根本就不足以彌補什麽,可是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多少是我們的愧意。”連璧看著兄長:“花押吧,然後我陪嫂嫂去官府。”


    連城還沒有叫翠絹就尖叫起來:“二公子你吃了她什麽迷湯,你可知道現在容家已經不是原來的容家了,這三成的田莊給了她,容家所餘還有多少你知道不知道?”


    連璧冷冷的盯著她:“我們容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閉上嘴巴。”


    容連城拉了連璧到一旁:“二弟,是我所為有些地方不對,可是你如此胡來就是對不起我們容家的列祖列宗了,你知道不知道?豈能把我們的家業送給外人。”


    “列祖列宗?”連璧盯著他:“兄長還知道列祖列宗,如果當真知道我們家就不會站著那麽一個人!我們家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四分五裂!不是嫂嫂,我們容家還有什麽,還有什麽?做人,要有良心,兄長。”


    容連城怒道:“良心,我當然是有良心,她是為了救我不能生養了,我也打算好好的待她敬她,但是總不能讓我們容家斷了香火吧?她卻因此就發作了起來,全成了我的錯?連璧,你要分得清遠近,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如果按你所說的做,我們容家所餘連一半也沒有了。”


    連璧聽得心底發涼:“那是你欠嫂嫂的,那是我們容家欠嫂嫂的!”說完拉了他回來,一抖血書:“花押。”他就是再好的性子,現在沒有了耐心。


    容連城沒有想到弟弟如此頑固不化,根本不為容家著想一分,氣道:“要花押你花!”


    連璧聞言氣得把哥哥推倒在椅子上:“你說得是人話嗎?”那是他的妻,這樣的話傳出去嫂嫂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容家名聲還要不要?


    容連城轉頭:“我根本就不同意和離。”


    紅錦上前攔住連璧:“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和離書要不要的並不重要。”反正日後她會是一個人。說完,她就要帶著人向外走,容家的窩囊氣她是絕不會再受半分。


    容連城既然不要臉麵,那她就成全他:破門而出,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難堪。


    連璧卻不想嫂嫂自容家如此離開,對她不公平;他叫住紅錦後,上前拉過容連城的手和他的一對,然後就往血書用力一按:畫押完成。


    容連城大怒:“你做什麽!”就要去搶那血書。


    連璧卻已經拿了血書到容大夫人麵前:“伯娘,請你做個見證。”


    容大夫人輕輕一歎,取了血書簽名畫押,然後就是容連傑、還有三夫人等幾個人都做了見證;連璧也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對於一直想奪回血書的容連城不理不睬。


    連城也是氣怒攻心,自一開始的愧疚,到後來的生惱,再到現在的恨意:他是容家的長子,鳳紅錦今天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謀奪了容家那麽多的家業,弄得他眾叛親離,他能不恨?


    到後來親弟弟回來了,他沒有想到一樣偏頗鳳紅錦,置容家於不顧,他何止是生氣:鳳紅錦是怎麽做到的,那個一向敬重他、和他親厚無比的親弟弟,卻一心偏幫外人呢。


    連璧把血書和筆遞到了紅錦麵前:“嫂嫂。”他喚了一聲便哽咽了。


    他出海的時候,家裏都好好的;回來之後母親自盡,嫂嫂也要離開,這家也不能成家;這一句嫂嫂可能已經是最後一句,以後他就不能再喚她為嫂嫂了。


    紅錦伸手接過血書來,看著連璧道:“謝謝。”在容家她付出了那麽多,不過想想容夫人和連璧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相比她得到的,容夫人和連璧給她的要更多。


    “不過這三成的田產……”紅錦不能要,她不需要容連城的彌補。


    連璧垂下頭:“嫂嫂,那是我們容家的欠意,您還是收下吧;如果你不收,我想母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


    紅錦看看連璧,想了想提筆就要寫自己的名字。


    “你要不要臉!”翠絹大叫起來:“和離帶著你的妝奩走沒有話說,還有你這樣帶著容家一半家業走的?你……”她當然是不甘心的,因為那些家業在她看來就應該是她的。


    紅錦把名字寫好後才看向翠絹打斷她的話:“我可能不要你的銀子,直接把你送官府去,要不要試一試?”


    翠絹立時啞口,卻恨恨的跺腳靠向容連城:她絕不會讓鳳紅錦好過的,定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鳳紅錦是如何惡毒的婦人,和離居然帶走了夫家一半的家業,害得容家家道中落。


    紅錦看她和容連城的神色也知道他們打什麽主意,慢慢的一步一步走過去:“你們認定我是惡人,想讓世人評評理是不是?正好,我也有此意。”她盯著翠絹的眼睛:“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翠絹聽得眼皮一跳:“你、你少血口噴人。”


    紅錦看一眼旁邊的容連城:“我說了什麽就血口噴人了?讓世人評理的事情我也很想的,你們不必客氣。容大公子,夫妻一場有些事情我還要提醒一句。”


    她看到翠絹的丫頭取來了銀票與幾張房契,冷笑道:“剛剛可是有人要死要活的喊著沒有銀子;也有人剛剛對我說過翠絹是個可憐人啊,一個可憐人隨隨便便就拿出了五千兩銀子,這天下的可憐人還真是不多,你說是不是容大公子?”


    再看一眼翠絹的肚子:“容大公子還是要好好的想一想,當初你是怎麽見到一個帶喪的守寡婦人,尤其這可是關係著容家的血脈。”


    翠絹聽到這裏衝過來要打紅錦:“我給你拚了,你敢如此汙我清白。”


    若蝶上前一掌就把她推得倒了回去,如果不是容連城她就要跌倒在地上;紅錦抿了抿嘴:“我汙你清白?還真是說笑了,你有清白讓人汙嗎?”


    翠絹的肚子就在眾人眼前,她就算是氣得半死也的確是駁不回紅錦的話:她哪裏還有什麽清白;也幸虧她是婦人不再是姑娘家,不然真就被人沉塘了——現在世人對婦人寬容多了,畢竟都有過女皇納男寵還生了孩子的事在前。


    容連城大叫:“你要的都給了你,你還不走等什麽?現在我們容家再和你沒有半絲關係,而翠絹卻是我的……”


    “她是什麽?”容大夫人開口。


    容連璧也同時喝道:“她什麽也不是!”


    紅錦看著容連城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來:“你可是熱孝在身。”敢納妾,就等著族裏的人來找你算帳吧。


    容連城看向容大夫人:“伯娘,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在母親去世前……”


    “不管什麽時候,我們容家也不能讓她進門。”容大夫人看著容連城:“我寡居多年,家裏的事情從來不問不聞,但是此事我絕不會同意;如果侄兒你要一意孤行,我和連璧也隻能請族中長輩做主了。”


    容連城呆立當場,翠絹不敢相信的看著容大夫人:為什麽這些人不讓她進容家門,她都有了容家的骨肉啊。


    “都是你,你胡說八道,我的孩子當然是城哥哥的;”翠絹忽然想明白了:“大夫人,我的孩子真得容家的骨肉。”


    紅錦看她一眼:“浩宇。”翠絹這種人就不用對她說什麽道理,因為說了她也不懂,直接扔出去幹淨。


    浩宇立時讓人去拖翠絹,容連城連忙上前去護著:“你們誰敢動她?!”他今天麵子、裏子都沒有了,所以翠絹成了他最後的一根稻草,如果再讓翠絹被鳳紅錦姐弟扔出去,那他還算什麽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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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紅票砸過來,狠狠的虐容連城和翠絹的時候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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