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連城並沒有理會三個大夫,他的心思全在紅錦房裏,一心一意的祈求上天給他悔過的機會,給他向紅錦認錯賠罪的機會。


    而花明軒現在也不是真得有心思處置三個大夫,他會那麽發作隻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就要藏不住心思了;現在大夫們伏首認罪後他根本連聽都不想聽,心思早已經轉到了房裏紅錦身上:不知道鳳大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胡正豪是最知道花明軒心思的人,當即便喝問三個大夫:“你們對容少夫人動了什麽手腳?”他並沒有問三個人是受誰指使,眼下沒有什麽比這個問題更重要了。


    三個大夫已經沒有退路隻得實話實說:“容少夫人其實並沒有見血,之所以會暈過去隻是身子虛弱心情激動所致;當然,胎氣還是動了,我們隻是下針讓胎氣下滑,穩婆才會看到少夫人見紅的。”


    花明軒的腳動了動,差一點就踢出去;好在胡正豪搶先一步踢人,才使得花明軒收住了自己的腳:那個時候的紅錦並沒有那麽危險,是這幾個庸醫故意害紅錦。


    “後來你們又動了什麽手腳?!”胡正豪看看那緊閉的門,如果依著三個大夫所言,老大夫早應該出來了才對。


    三個大夫低下頭:“後來,後來我們一直在下針助容少夫人行產……”


    浩宇和連璧衝上去把三個大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你們也配做大夫?!如果我姐姐(嫂子)有個萬一,你們就等著償命吧。”


    容連城沒有回頭看一眼三個大夫,他隻盼紅錦能醒過來。門在此時打開了,老大夫幾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出來,看得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


    容連城看著老大夫,可是嘴巴卻怎麽也張不開:他真得很怕,非常怕聽到老大夫說那一句話。


    老大夫看向他輕輕點頭:“大人算是保住了,至於孩子……”


    容連城大喜:“謝謝您,謝謝您!”他想進去看紅錦卻老大夫攔下了。


    “現在你還不能進去,等李媽媽出來之後吧。”


    容連城隻能停下腳步,看看屋裏想到孩子心情一黯:“孩子,唉!”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和紅錦的孩子也不會就此沒有了,不知道錦兒醒來後他要如何向錦兒交待。


    “孩子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畢竟時間太長了些;也幸虧是有李媽媽在,不然隻有我的話用盡全力也隻有四成把握保住大人。”老大夫說到這裏歇了一口氣:“用幾天藥再說吧,或許李媽媽和我想出來的法子有效,能保住孩子。”


    容連城跪下叩頭:“謝謝您老人家。”他是真心誠意的感謝:“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對內子的傷害大不大?”他很擔心紅錦的身體。


    “傷害是極大的,因為她身體原本底子就不好,再加上心情激蕩傷了心脈才會暈倒而動了胎氣,身子在那個時候已經很虛弱了,卻還是被人行那虎狼之法,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老大夫看一眼地上跪著的三個人輕輕的搖頭:他們也能算是懸壺濟世的大夫?比殺人放火的強盜都不如。


    “那今後不會留下什麽病根兒吧?”容連城追問道,因為那三個大夫可是說過,紅錦可能不會再生育。


    老大夫坐下才答道:“會不會有病根兒就看你們怎麽照顧了,現在少夫人的身體很虛弱,如果調養不好、或是再受什麽傷害事情便不好說了。”


    容連城聞言連聲道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紅錦,目光不時的轉向房門,就等著李媽媽出來他能進去看看紅錦。


    花明軒自知道紅錦沒有性命之危後就鬆了一口氣,起身踱出去走了一圈才回來:他剛剛的眼圈有些濕潤不想讓人看到。


    他回來之後下意識的開始注意起容連城來,然後他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的三個大夫,心裏卻不自覺的歎氣,為了紅錦:可是木已成舟,他能為鳳大姑娘做什麽呢?主要是鳳大姑娘現在心裏是如何想得,他不能憑自己的意願代鳳大姑娘做什麽決定的,因為沒有立場。


    三個大夫倒也識趣,在老大夫和容連城不再說話後,便主動開口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也就是在今天被人找到門上,以重金相誘:隻要容少夫人請他們過來診脈時,便要他們想法子動手讓容少夫人的孩子不保;他們原本不想做,因為來人很明白的告訴他們,容少夫人現在住在官衙裏。


    但是對方出示了王府的腰牌,並且還惡狠狠的威脅他們,如果不做或是把此事說出去,對方就會殺了他們:他們不得不相信,因為對方是高來高去,根本不是走正門,並且在閃身走人後甩出了飛刀,幾乎就是貼著他們的臉飛過釘到了牆上。


    他們才不得不答應此事,隻是沒有想到當天官府便派人請他們過來給容夫人診治,並且到了官府之後才知道他們三人都遇到了那人的威脅。


    花明軒和胡正豪聞言對視一眼:有王府的腰牌?這怎麽可能——容家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和王府能扯上什麽關係?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個王府的腰牌?”胡正豪沉聲問道。雖然不相信,但是他和花明軒並不認為三個大夫現在還有那個膽子說謊。


    三個大夫互相看看異口同聲的道:“腰牌上寫著一個‘恪’字。”


    花明軒和胡正豪聞言都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兒後對巡府道:“去問一問,府中有名的、專看喜脈的大夫是不是也和他們三人一樣。”相信不會隻是他們三個人而已。


    果然,城中看喜脈有名的七個大夫中的另外四個也和這三人一樣,都被人威脅過:隻是他們四個走運因為來得太晚並沒有被叫到房裏給紅錦看脈。


    腰牌是不是真的並不知道,就算是真的花明軒也認為和恪親王沒有什麽關係:恪親王如果要害人的話,隻會害他或是胡正豪,不可能對容家的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花明軒看向容連城,因為對紅錦肚子裏的孩子真正在意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容家,當然還有鳳家;容家可能有人不想看到紅錦誕下長子嫡孫,這自然是大家宅裏最常見的黑暗麵兒,鳳家嘛自然是不想紅錦有好日子。


    容連城當然聽到了三個大夫的話,也認為不會有哪個王府來害紅錦肚中的孩子,至於誰會想害紅錦肚子裏的孩子,他認為是鳳家的人最有可能:因為紅錦如果生下容家的長子嫡孫,在容家自然是水漲船高,相信鳳家絕對有人看不得紅錦過得舒服。


    連璧卻皺著眉頭道:“我們家誰知道嫂子有喜了?”他是第一個想到自己家有人下手要害紅錦。


    “我們家的都知道。”連城聽到連璧的話心中也是一動:說起來,鳳家現在應該沒有人知道錦兒有喜了,倒是自己家的人都知道此事——可是私造王府腰牌家裏的人做不出來吧?要知道那可是死罪。


    花明軒沒有開口他隻是沉思著,因為如果是容家人所為,那麽腰牌不可能做得出來,至於高來高去的人容家內宅的人怎麽可能請得到?說不是容家人所為,其它人不會打紅錦腹中孩子的主意,這事還真是透著蹊蹺。


    三個大夫的兒子並沒有被施以宮刑,但是三個大夫卻被送進大牢,絕難活命了。


    ****


    盯著燈燭呆望的唐偉誠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想,應該是紅錦的消息。


    是來送飯的仆人,也的確帶來了紅錦的消息,告訴他紅錦已經無事了。在仆人走後,唐偉誠直直的躺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真得是太激動了。


    激動的他一直心情不能平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麵又傳來響聲,他才把眼角的淚水拭去:“誰?我這裏不用伺候。”他此時不想見任何人。


    “是我,二少爺。”李媽媽的聲音傳了進來。


    唐偉誠的臉色變了變,長吸一口氣坐了起來倚在迎枕上:“李媽媽嗎?快請進來。”他的聲音已經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李媽媽進來後向唐偉誠微蹲行禮,唐偉誠連忙出聲阻止:“李媽媽你是要折殺我嗎?快快坐下,好久不見李媽媽,我想念的緊。”


    “是嗎?我以為二少爺這一輩子也不想見到老奴了。”李媽媽還是行了半禮:“幸不辱命,孩子還有點危險,不過有老奴和那位老先生在,有八成的把握。”


    唐偉誠的笑容絲毫不變:“真要謝謝李媽媽了。”對於李媽媽先頭的話,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


    李媽媽微微一笑:“二少爺,老奴有一件事情要問,不知道——?”


    “媽媽向來是最知禮的人,如果媽媽認為可以問就問出來,我一定是知無不言;如果媽媽認為不應該問,那就應該是不能問的事情。”唐偉誠答得平靜異常,似乎已經猜到李媽媽要問什麽。


    李媽媽聞言看看唐偉誠:“二少爺果然還是聰明的很,一句話就讓老奴閉嘴了;那好吧,老奴什麽也不問了,隻是二少爺讓趙七帶得話可當真?”


    唐偉誠點頭、微笑:“當然。”他隻是極簡短的答了一句,似乎這兩個字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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