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錦醒來時滿室的陽光,她睜著眼看著帳頂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唐偉誠唐公子因為她的事情受重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她手一撐便坐了起來,雖然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還是看向奔過來的若蝶:“唐公子怎麽樣了?”她真得擔心聽到極為不好的消息。


    “姑娘您怎麽起來了?您可要仔細小心些,不要猛得起床,這可不得了;”若蝶差一點沒有被紅錦的動作嚇得心跳出來:“老大夫說過了,要讓你好好的調理身體安胎。”


    紅錦卻沒有理會若蝶的話,又追問了一句:“唐公子,可醒了?”她不往最壞的方麵想,她讓自己相信吉人會有天相,老天爺不會收了唐偉誠的。


    “沒有,不過熱度已經退了一些,老先生說現在他已經有四分把握能醫好唐公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紅錦已經聽到唐偉誠傷勢好轉的話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兒,也就把若蝶剛剛說得話回味起來,然後她抓住若蝶打斷了她的話。


    “安、安胎?”紅錦有些不敢相信:“說誰?”她還真得沒有注意月事,算起來好像就在這些日子。容連城和容老爺、容夫人都想要孩子,可是她成親之後月事月月都來,容連城都認為還不到他應該有兒子的時候,她自然也認定短時間內不會有孩子——可能是生活太緊張了吧?


    可是誰能料到孩子會在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情形下來了呢?她不相信。


    “姑娘,您有喜了;二少爺已經寫了信回去,大夫叮囑過您要好好的調養,千萬要在意小心,您可不能再這樣用力了。”若蝶扶起了紅錦來:“飯菜瑞王爺讓人早就備好了,您隨時吃隨時都有熱的。”


    紅錦想先去看看唐偉誠,不過趕過來的浩宇和連璧都不答應,她隻能先用過飯再說;飯菜端上來一看就是熱氣騰騰剛剛做好,並沒有在暖籠裏放太久的樣子:花明軒認為這樣飯菜才可能有營養,而且不會讓醒過來的紅錦餓著肚子等飯菜或是用點心充饑。


    花明軒吩咐人每半個時辰就要做一份飯菜,隻是他並沒有讓人知道他的安排:不需要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讓任何知道;包括紅錦在內。


    他為紅錦做的是他願意做的,並不想因此而讓紅錦感激或是什麽,他隻是想讓紅錦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飯菜都是紅錦愛吃且很滋養的東西,一頓飯吃下去紅錦身子都熱乎起來,也精神了不少;而花明軒為紅錦的一頓飯用了很多心思,卻並沒有在她醒來後出現在她身邊。


    花明軒是在唐偉誠的病床前看到了紅錦,看到她精神不錯就放心下來:“恭喜大姑娘。”


    紅錦還禮後看向床上的唐偉誠,看到他的臉不再那樣的紅也輕輕籲了一口氣:“唐公子看起來好了一點兒。”


    花明軒輕輕點頭:“剛剛還在咬牙,現在倒是安穩多了。”他隻顧注意紅錦,並沒有注意到床上的唐偉誠是在紅錦進了屋子之後,才忽然安穩下來不再咬牙的。


    唐偉誠正在夢境中。


    秋千架,男孩子和女孩子玩得笑語陣陣。


    靈堂外的角落,男孩子給女孩子拭淚: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池塘邊,男孩子救了女孩子,告訴她不要哭,他會保護她。


    假山中的山洞中,女孩子給男孩子包胳膊上的傷口,輕輕的吹著氣對男孩子說:不疼,不疼,吹吹就不疼了。雖然男孩子還是很疼,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麽臉紅了轉過頭去違心的道:不疼了。


    好像,她和他總是受傷,但是她和他卻不在人前哭泣,那個小小的山洞成了他們的秘密,一直到了某一天。


    園子裏的狗洞旁,男孩子說:我要走了;女孩子沉默良久:你還會回來嗎?男孩子看向女孩子,堅定的道:會的,你等我。


    男孩子一走就是兩年,在他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一塊錦帕和一封信:你還記得曾經說過得話嗎?他對著月亮在心中大喊:記得,記得!可是,他卻回不去,所以他努力的練功,努力的讀書,努力的長大,因為有人在等他。


    終於,男孩子用盡心機回來了,可是女孩子卻已經不認識他是誰,曾經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不存在,記得的隻有他一個人。男孩子想也許是老天在罰他:是他回來的太晚了。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他想大叫,可是他卻知道不能叫出來,這個秘密他隻能守在心中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因為隻要一個字他就會毀了她的名節。


    唐偉誠的心很痛,痛得他想縮成一團,痛得他呻吟出聲,這一聲呻吟卻把他自己驚醒過來;然後夢中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不見了,他也記起了所有的發生的過的事情。


    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很好,他還活著。


    “唐公子,唐公子?”紅錦聽到了他的呻吟聲:“花兄,快請、快請大夫,好像唐公子醒了。”她說完話再回過頭來輕輕喚唐偉誠,希望剛剛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唐偉誠沒有想到醒來就聽到了朝思暮想的聲音,真得不想睜開眼睛,隻為了能多聽紅錦喚他幾聲;但是唐偉誠就是唐偉誠,他從來不會放任自己,時刻都記得不能給紅錦帶去傷害,所以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眼睛。


    紅錦看到唐偉誠微微睜開的眼睛心頭大石落地:“唐公子,大夫就過來,你感覺怎麽樣?”其實不問也知道,傷成這個樣子當然是極痛的。


    唐偉誠不知道為什麽想起多年前那個小女孩兒,每次都會對著自己的傷口吹氣說“吹吹就不痛了”:他忍不住微微笑了,雖然隻是在唇邊綻開一點點的笑。


    “不痛。”他很堅難的吐出兩個字來,因為全身都痛得要命且沒有力氣,可是他不想紅錦為他擔心。


    紅錦哪裏肯相信他?不過大夫過來了她也就讓到一旁看老大夫診脈,半晌之後老大夫收回手指:“嗯,好轉了不少。”


    ****


    翠絹呆住了,半晌之後看向了容連城;可是容連城低著頭根本沒有看她,就好像容夫人的話他沒有聽到一樣。


    容夫人看翠絹的目光移向了兒子很不喜:“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鳳二姑娘便請回去吧。”話已經說得很明白,當然沒有繼續留下翠絹的必要——鳳二姑娘那麽聰明,當然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


    蘭初雖然有些不甘,不過聽到容夫人的話長長的出了口氣:二姑娘你就是機關算盡又能如何?容夫人一句話就讓你的算計都成空。


    翠絹緩緩起身,她再看一眼容連城然後對著容夫人行禮,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落下淚來:容夫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為了討容夫人的歡心可是費盡了心機。


    “容大哥;”翠絹終究還是不甘心:“你,你……”可是話卻說不下去,最終她的眼圈紅了:“這釵,這釵容大哥你還是收回去吧。”她把釵放到了桌子上。


    容夫人看向兒子不過卻並沒有開口,隻是吩咐蘭初送翠絹回房:就算是有什麽話,等翠絹走後再細細的問兒子,絕不會當著翠絹的麵兒問出來。


    容連城抬頭看向翠絹,他的目光有惱怒也有些愧疚,最終他咬牙別過去沒有說一個字。


    翠絹在容連城抬頭時現出了喜色,最終卻還是失望;她向門外走去,一步又一步,感覺每一步都是在遠離容家、遠離容連城,讓她心如刀割。


    就在快走到門邊時她忽然轉過身來盯著容連城,在迎上容連城一雙滿是怒意的眼睛,目光裏帶著絕然;她的心巨痛,緩緩走到桌子邊取回金釵,跟在蘭初身後走出了容夫人的房門。


    蘭初很想給翠絹兩個耳光,不過她忍下了;因為她也知道此事鬧大了,對自家姑娘不好這口氣隻能忍下了;她上前一把搶過金釵來:“你不要臉,鳳家的人還要臉呢!”


    翠絹當下便急了撲過去的蘭初扭打起來,非要把釵搶回來不可,要知道那釵可是她的命根子。


    蘭初哪裏肯給她?兩個人正在扭打間,容夫人的丫頭出來把釵要走且叫蘭初再去見容夫人;蘭初這才狠狠的啐了一口翠絹,轉身和容夫人的丫頭走掉了。


    翠絹愣在容夫人院子外良久,還是沒有勇氣進去把釵要回來,也隻能回去了:她早已經料到珠姑娘今天晚上不會有好果子吃,可是哪裏想到自己也沒有得到一絲好處,反而被容夫人叫破心事並直言容家不會讓她進門。


    容連城正在和容夫人解釋翠絹的金釵,那釵的確就是他送的;聽到他的話,容夫人氣得一掌擊在桌子上,卻沒有說出話來。


    容夫人沒有想到一向老成持重的大兒子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來,半晌她才擠出一句話來:“你、你怎麽對得起錦兒?”


    容連城低頭:“母親,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多想,翠絹又長得甜美可人、性子又溫柔體貼,兒子看她待錦兒一直不錯,想到時錦兒在我們家有這麽一個妹妹相伴,也是一件好事兒才沒有拒絕她一直的好意;後來,我和錦兒兩心相許之後,不想我們中間有個人就和她漸遠了,我和她真得沒有什麽……”


    容夫人聽得此處又是一掌,看著兒子臉色氣得鐵青。


    ****


    年關年關,當真是過關;我家老公動了一個小手術,單位還要兩天才能完事,家裏還有一堆事情……,嗚嗚,淚奔;今天更得少、更得晚,親們多多見諒。


    春節期間女人不會斷更的,我會努力的保證更新,隻要有時間就會多多加更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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