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君衍的墓前,徐帆難得的繃著一張臉,完全不像在家裏看到君衍照片時候的溫情蜜意,讓慕少成有些不解,所以在他鐵鍬揮起來的時候,慕少成一個閃身握住了他的手,“現在能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了嗎?”


    徐帆不會無緣無故跟別人上床,就算上床,他也不會任人在他身上留下這樣的印子,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印記的存在。


    更不會無緣無故來挖君衍的墓碑!


    他敏感的覺得不對,所以慕少成很認真的看著他,“你這幾天是不是遇到事了?有什麽事你說出來,咱們兄弟一起解決,大半夜你跑來挖君衍的墳算什麽?”


    徐帆遲疑了一會兒,忽的拋下一個重磅炸彈,“我覺得他沒死。”


    “……”慕少成看著他的動作僵了僵,又問:“你說什麽?”


    夜幕很黑,慕少成卻覺察出徐帆不太自然。


    “反正就是感覺不太對,前一段時間就是媽在醫院的時候,你不是問我在追誰嗎?我沒告訴你,其實我好像看到了君衍,所以一直在追他,可是沒追多遠他就進了人多的地方,找不到了。”


    “可是他已經死了。”慕少成看了他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看君衍的墓碑,夜幕之下,看不太清上麵的男子。


    徐帆搖搖頭,“前幾天咱們倆一起喝酒,你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嗎?”


    “不是你自己回家的嗎?”慕少成驚訝,那天他睡醒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


    “不是。”


    徐帆歎了口氣,“不是我自己回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來的,喝太多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在家裏了,而且……被弄得很慘……身上到處都是痕跡……可家裏很幹淨……床很平整,甚至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我靠,大晚上別亂說話行嗎?”


    他們這種人早已不怕什麽靈異,但在這種陰氣森森的墓園裏說這種話,還是在大半夜,慕少成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是真的。”徐帆苦笑著搖了搖頭,索性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來,“你知道,我那裏一般情況下沒人去,不是我自己回的家,也不是別人送我回去的,這本來就不正常,況且,這幾天我覺得真的那個人就真的像他一樣……”


    “怎麽像?”


    “做的感覺像算嗎?”


    “……你不是說你沒記憶嗎?”


    “可我有感覺。”


    “……”


    慕少成也在他身邊坐下來,兩個人像難兄難弟一樣,慕少成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家兄弟討論這床上的事,一方麵又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他挖墳,隻能說:“除了這個之外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沒了。”如果有,他也不會跑來挖墳!


    “那你絕對不能挖!”如果被君淩知道,別說是他,徐帆她也會照拍不誤!


    徐帆的態度同樣堅決,“我必須挖!”


    “……如果那個人不是君衍呢?如果是你自己搞錯了呢?”生前相愛的人,就算不被人理解和接受,死後被心愛的人這樣挖掘墳墓,不管在哪一方麵看來都覺得不太能讓人接受。


    “我不會搞錯,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徐帆閉了閉眼睛,很多事情都可以騙人,甚至連小孩子都會撒謊,可人的肢體觸覺不會變。


    徐帆這麽想著,一下子就從慕少成身邊站了起來拎著鐵鍬走了過去。


    其實,挖墳是他思考了很久才下定的決心。


    他並非一個莽撞的人,那天之後他一直以為自己搞錯了,可是,每當夜幕降臨,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那種感覺都會隨時來臨,尤其是半夢半醒之間,那天晚上在他身上遊弋過的手,那麽清晰明了,火熱的喘息,壓抑的低叫,歡愉中帶著痛苦的喊著他的名字的感覺……


    這一切不會變……


    徐帆閉了閉眼睛,猛地轉過頭,“你想幫我就過來,不想幫就走人。”


    慕少成自是不可能看著他一個人半夜在墓園裏發瘋,當仁不讓的也加入了這個隊伍。


    兩人七手八腳的用工具將墳墓刨開,徐帆看了看放在裏麵的盒子,盒子很小,他的手微微有點發抖。


    “他最後一個見的人是我,他叮囑我要照顧好君淩,照顧好君家,讓我好好過,然後就這麽沒了……”


    不管剛才表現的有多麽決絕,可曾經的戀人骨灰盒放在麵前,徐帆仍然不舍至極。


    慕少成吸了吸鼻子,壓抑著心緒轉過頭去。


    “君衍……”


    低低的呼喚聲響在夜色之中,兩人的黑衣仿佛和這黑夜融成一團,好一會兒慕少成才伸出手拍了拍徐帆的肩膀。


    “這麽多年,你也不容易。”


    為了君淩,葬送了自己的手,為了君家,也不知道還做過什麽,可從他和君曜的關係來看,兩人也非常好,仿佛忘年交一樣。


    徐帆搖搖頭,看著手中精致小巧的盒子忽的下定了決心、


    “啪”的一聲,在靜謐的夜幕之中格外清晰,骨灰盒被打開,僅僅六年的時間裏麵的骨灰已然是完好的,徐帆的手從裏麵撥了撥,選了一塊稍大的拿了出來,又很快蓋上蓋子。


    小心的將那塊骨灰放進自己來時帶的保存袋裏,留戀的目光看著那盒子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在慕少成的催促下將骨灰盒放了回去。


    兩人立刻墓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了,慕少成看著他像瘋子一樣直接進了醫院的實驗室,也不知道多說什麽,索性也沒回去,直接守在了他的辦公室裏。


    之後又在君家尋找機會分別幫他收集了君曜、君珩和君衍的的毛發,自己這才算完工。


    初八年假過去上班的時候,慕少成開完董事會很意外的在辦公室裏看到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的副總裁淩子辰。


    淩子辰是在君淩在任期間提拔上來的,那幾年他和君淩並肩作戰,幾乎成了江州雙殺,在度過危機之後,隻要想做的,沒有拿不下的工程。


    慕少成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淩子辰,“有什麽事嗎?”


    “是……有一些事。”


    “……”他沉了臉色,不太喜歡屬下這樣遮遮掩掩。


    被慕少成灼灼的目光盯著,身世的意味極重,淩子辰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


    “慕總,有一件事我猶豫很久了,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告訴你,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你說一下,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慕少成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淩子辰見他蹙眉,又道:“事關君淩,我想跟你說清楚,雖然之前我們兩個一直合作的很好,不過,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對君淩隻是欽佩。”


    慕少成臉色一沉,並非不喜歡別人仰慕自家老婆,隻是,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用男人的目光去審視君淩。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應該跟你提醒你一下,有時間的時候或許應該去看一下她的郵箱。這是她郵箱的帳號和密碼。”


    淩子辰將一張紙放到慕少成麵前,慕少成立刻問:“你怎麽會有她郵箱的帳號和密碼?”


    這些東西,也隻有他們最親密的時候才會動一動。


    淩子辰忙擺了擺手,說:“是我有一段時間幫她處理文件時候用的。”


    “……”公事!


    “不過後來就沒再用過這個郵箱了,裏麵的東西我不知道君淩有沒有刪除,但還是希望你能看一看,君淩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辜負她,你怎麽忍心?”


    完全找不到一個發火的理由,慕少成隻能將淩子辰這麽轟了出去。


    他拉了拉領帶,這還是他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死皮賴臉讓君淩給係上的。


    低頭看了眼帳號,他手指動了動,立刻在電腦上輸了進去。


    很快,讓他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在君淩的郵箱裏,有多達數百封郵件沒有被看過,他挑挑眉,隨便點了一封看了進去。


    他很快知道君淩為什麽會換郵箱了,裏麵的東西簡直不能看,簡直不是一個汙能形容的!


    春宮圖、活春宮、曖昧照等各種照片在這些又郵件裏都能找得著,而裏麵唯一的男主角是他,唯一的女主角是白詩雨!


    “哐!”


    “嘭!”


    整個上午,總裁辦公室裏各種聲音就沒有斷,半路江小珊被眾人推舉仗著膽子進去一次,結果一分鍾不到就被慕少成的煙灰缸砸了出來。


    真個慕成集團處於一種莫名其妙的低氣壓中,沒人能明白他們家boss到底抽了哪一陣風?


    慕少成險些氣瘋了,怪不得君淩不肯相信他,這樣的郵件每周都會收到一封,任誰都會瘋狂吧!


    慕少成忽的慶幸自己沒有在君淩初次回國見到自己的時候就被剁掉,一直到現在他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其實他每次出現在君淩麵前,君淩應該是真的很不想麵對他吧?


    兩個男人這次徹底頹廢了,徐帆每天花天酒地,家也不回了,各種酒店酒吧狂歡,男人女人葷素不忌,慕少成則每天下了班就在家裏喝悶酒,喝夠了就自己躺下睡覺。


    “你夠了!”一次慕少成被拎出來接徐帆回家的時候忍不住提醒。


    徐帆搖搖頭,一臉苦澀和落寞,“我他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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