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嬋道:“李若乘,你膽敢如此對我,枉你自認為已經掃清魔毒,實則在你心中依然魔障重重,日後你那小男人,也必死在你的手裏。你有這副皮囊,注定隻是男人的玩物,和別的女人的區別,隻不過是高級一些的玩物而已,我並不羨慕你。我知道你的秘密,除了教主之外,還有一個前朝國師匡若虛,一直是你心中的刺,這麽一想,你也隻能算個屁,這輩子除了靠男人,你還會做什麽?長得漂亮又算什麽?還不是被男人所玩弄和拋棄?淪為別人的鼎爐?哈哈,可惜最後你那小男人必然因為你這紅顏禍水而喪命,死無全屍,神魂四分五裂,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


    “夠了!”李若乘嗬斥。


    她怒不可遏!


    一指點出,快如閃電,憑淩月嬋的修為,根本連看都看不清她的出手,頓時隻感覺中丹田黃庭被一指點破,身體的經脈立刻猶如無根之水,真氣四下亂竄!緊接著,她的小腹也是傳來劇痛,下丹田臍輪的真氣狂暴,如水泄大堤,頓時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張開小嘴,嘔出幾口血來!


    “你敢詛咒李修,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先讓你嚐嚐愛奴的滋味,以為是平日裏練功的那麽好受麽?”李若乘真的怒了,提起淩月嬋,穿了琵琶骨,將其釘在一塊火晶石上,獨留泥丸宮沒有廢除,便是為了讓她清醒地品嚐各種折磨。李若乘騰空而起,飛向太陽,接近那骨魔的伏矢魄被鎮壓的地方,運轉三屍法訣,從淩月嬋頭頂扯出一根絲線,與伏矢魄遙遙地打了個死結!


    “啊!”死結一打,淩月嬋頓時慘叫連連,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愛奴的滋味,根本不是被愛的滋味,她的陰陽雙神被那伏矢魄侵入,時而癢如蟻噬,時而痛如刀絞,時而如墜九幽,時而如在油鍋!百般滋味,簡直就是身在地獄!


    “啊!啊!李若乘,你這天殺的爛貨,你……你不得好死!”


    淩月嬋發出了最後的反抗和咆哮,但很快她的意識就模糊下去,沒有力氣說話了。這種刑罰,簡直不是人間有,事實上的確如此!


    李若乘充耳不聞,遠離了這裏,朝太陽深處接近,她想找尋李修的魂印,她想知道李修的近況。但是太陽內部區域,對她的靠近極為排斥,核子聚裂,高溫、輻射等,種種傷害讓李若乘皮開肉綻,嘴角溢血。


    她退了出去,獨自運功逼出火毒,望著太陽,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修,你到底在哪裏?”李若乘獨自喃喃自語。淩月嬋的詛咒,對她來說,就如同火上澆油,越發感到不安。她很難想象,如果真的這樣下去,三年五載沒有接收到信號,她該怎麽過?


    李若乘在太陽附近徘徊兩日,最後才落寞地離去。


    回到昆侖,她開始變了一個人,平日裏沉默寡言,但準時給銀河圖裏的所有人開課,傳播全新的修行理論。連太清宮原本被李修抓住的那數十名長老弟子,也被李若乘叫幹癟老叟給放了出來,一起上課。剛開始雙方還互有猜疑,然而幾天下來,眾人都嚐到了甜頭,各自將修行上的很多問題,都拿出來同大家共同探討和交流。而對於那五十多名剛剛吸收的年輕武人,還有王雙,四個丫鬟、老嬤李慈,王顏歲和幼子李衍秋,因為各自的出身不同,大多是底層子弟,識字不多,李若乘給歐陽分配任務,讓歐陽教書,教他們識字和學習文聖經典和當朝的一些大儒所著或所藏之文獻,歐陽倒是沒有辱了使命,並不藏私!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文武雙修,每個人都活出了不一樣的人生,收獲不菲。進步最快的還是李忠和幹癟老叟,其次是朱孟海,曾經得到李修親傳刀法絕技,算是武道學生中出類拔萃的代表人物了。至於李若乘,她的修為,漸漸連幹癟老叟都看不透,他仿佛看到了第二個李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超越了他。然而幹癟老叟自己倒是不急,他的拳法已經真正大成,這是他獨創的拳法,李修這一脈,除了李修和李若乘,誰能與之爭鋒?


    由此也可見,李修的三屍化生訣,的確適合大眾修習,有沒有靈根都不重要。正是:不識人身三屍,心病惡魔成根。李修的三屍法,修三眼而能見坦途,三眼為塵眼、天眼、慧眼,對應李修的五重道境:明、吾、喪、昭、冥,類似的法門這個修仙的世界千奇百怪,多不勝數,然而像李修這種以修眼為先的,修肉身寶丹為輔的實屬少見,這方麵所得的代表人物,則要算胡大先生了。


    連教書先生歐陽,泥丸宮的強度也要強過煉氣期的修士,每天都是神采奕奕,似乎漸漸對淩月嬋的失蹤,拋之腦後!


    很快,銀河圖裏已經過了三年多,一千多個日夜,每個人都得到了成長,放下了門派的成見,個個都成為了修煉狂人,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奉道之友。


    這一日,李若乘突然有所感應,她感覺到銀河圖和她恢複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睜開眼來,這讓她感到有了一絲緊張,身形一閃,快速消失。


    與此同時,幹癟老叟也有所感應,同樣消失在靜室,元神裹住肉身寶丹,朝太陽飛去。


    二人幾乎同時來到太陽邊緣,果然,李修的虛影再度出現了。


    “若乘,虎兄,你們來了!”這次的虛影似乎多了更多的人性化,和二人打了聲招呼,卻不等二人多說,已然接著說道:“我已經成功搭建了一條虛空通道,這一年來,我身邊有強者監視,不方便與你們聯係,現在倒是方便了許多。我目睹了普羅陀與人在虛空結界裏鬥法,虛空結界裏果然存在著一些強大的生靈,自命為神,應該就是神族,沒有因果之力,很不好對付,不過,他們不會輕易入世!”說到這裏,李修的虛影深深地看了李若乘一眼。


    “李修,你不用解釋太多,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讓自身處在這等險境,可我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麽,我等你回來!”李若乘出奇的冷靜,她感覺這道虛影,應該是李修傳遞過來的一道元神意識,而不是魂印。


    “小子,你說的話倒是好聽,你可知外麵一年,這銀河圖裏已是三年過去,你知道李姑娘在這三年當中受了多少委屈麽?你以前想要做的事,她都幫你做得很好,連太清宮的那幾十個俘虜,如今也已真正投效在你的門下,修了你的法,再也沒有二心!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你親自來,隻怕也未必能夠做到更好吧,我覺得你什麽廢話都別說,還是定個日期,就說你什麽時候回來迎娶李姑娘吧!”幹癟老叟滿臉不忿,替李若乘打抱不平。


    李修並未回避這個問題,而是道:“我利用龍鼎皇帝,做下幾件大事,目的是為了接近大將軍,我推測大將軍和匡若虛有著密切的聯係,還有紅蓮教的一位強者,也是盯著我不放,暫時我還回不來!”


    “什麽?龍鼎皇帝?”幹癟老叟臉色微變。


    “匡若虛……”李若乘卻是喃喃自語,臉色複雜,同時暗暗猜測,紅蓮教的那位強者,難道是教主?


    李修道:“我也不是怕他們,打不過他們,我要逃跑還是可以做到的!東平府開啟了養魂之地,打亂了我的一些計劃,本來我以為北海關之戰很快就能落幕,現在看來怕是想的太當然了!北海關不破,亂勢不成,魔頭穩如泰山,想在不樂國內占一席之地,不投靠他們,自立門戶將會很難,非常難!別的不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要想過天督院那一關就根本不可能!”


    李若乘問道:“李修,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麽?”她這樣問,不是沒有道理,她從李修口中聽到了匡若虛這三個字,她害怕李修頭腦發熱,去找那老賊拚命。她對李修有信心是不錯,但匡若虛的威名兩百年來少有人能及,危險係數太大了。


    李修道:“我要借龍鼎皇帝的手,接觸更多大將軍府的秘密。我知道的很多線索,都證明他不是一個區區的信羅河那麽簡單。還有一則消息要告訴你們,我從龍鼎皇帝口中,套出白馬湖江家的老祖江不匪,並沒有死,他從龍鼎皇帝的手裏逃走了!而且他的大本營,似乎在北蒼郡!”


    “這……”李若乘和幹癟老叟麵露異色,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龍鼎皇帝,但龍鼎皇帝乃是北國祖皇,千年修為,在他們看來的小小雜魚江不匪,竟能從龍鼎皇帝的手裏逃生,宛如天荒夜譚!至於大將軍信羅河這個人,幹癟老叟沒什麽感覺,李若乘卻不同,她曾是大將軍府的副統領,如今想來,她還真沒有真正意義上地見過此人的真麵目。


    “古陽關有一股文武雙聖殘留的人文氣運,有機會你們還是去爭奪一場,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機緣,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助陣!”李修道。


    “原來你此番現身,是為了這個!”李若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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