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經過這一年多的參悟,我感到我原來創出的法訣的理念,頗有些不足,等我修改成功,估計就能撥開雲霧!若乘你放心,有了虛空通道,我會隨時與你心靈感應,並且和你一起分享法門,希望你早日掃清魔毒!”


    接下來,三人又商談了許多細節方麵的事情,對於古陽關,地盤方麵,李修沒有任何要求,也無法有任何要求,主要是看那人文氣運。


    這虛空通道一建成,李修就是銀河圖,銀河圖就是李修,他能隨時支援。至於龍鼎皇帝給李修禁製泥丸宮的八眼吊睛虎印章,時刻監視著李修的四正四隅之神,如果不是龍鼎皇帝還有著重要的作用,暫時不好得罪,李修要想破解並不難。


    幾個時辰之後,銀河圖打開一道豁口,以李若乘和幹癟老叟為首,老仆李忠還有原太清宮的數十位投效的長老弟子隨後,直接降臨在古陽關城中。至於胡大先生等人,則是化整為零,迅速被投送到城內或城外,傳出信鷹,召集武人一脈的高手,各縣城的大量遊俠也都接到傳信,紛紛響應,原來楊正義名下的軍隊,也紛紛倒戈。不出數日,各方響應,多則三五萬,少則數千的人馬開始朝古陽關聚攏,一日後,五十萬大軍已集結而成,由胡大先生親自統帥,稍加整頓,立刻朝古陽關城池逼近!


    不過,胡大先生明白,他的這五十萬軍隊,對陣七十萬天水軍,隻怕夠嗆,但是用兵之道,不是說裝備好,兵強馬壯就一定能夠打勝仗,胡大先生無所畏懼,他在等著古陽關內發出攻城的信號,畢竟如今的馬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也心中無底!


    遠遠望去,但見雄偉的古陽關上,旌旗招展,人影綽綽,滿滿的肅殺之氣,城郭之上,白袍白鎧的馬鈞,親自守著城關!


    “天水軍果然名不虛傳!”胡大先生正色說道。


    朱孟海道:“師尊,我等此番舉兵來犯,名不正言不順啊,反來攻打天水軍,等同造反,如若李姑娘眾人不能壓製馬家的高手,天水城城門大開,反殺出來,我等再無退路可言,師尊多年的努力豈非全部付之東流麽?”


    胡大先生道:“孟海啊,你與李修雖無師徒名分,但我知道,他曾傳你絕技,早有師徒之實!在銀河圖裏的這三年來,你更是因為修了他的法訣,成長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如今你一身武學修為已不在我之下。”


    朱孟海不明白胡大先生為何答非所問,正要說話,胡大先生卻擺了擺手,道:“你武藝雖然有很大的進步,但缺少眼力,不能審時度勢。這對你日後的修行,非常不利。如今不樂國整體來說並沒有什麽大的動蕩,我隻聽聞南部沿海,偶有海族在騷動而已,內部各族各派雖有摩擦,卻根本不能動蕩國本,為何北海關之戰過去了這麽久,征北大軍卻遲遲不肯北上平亂?我聽說銀河圖裏三年,這外麵的世界就是一年,整整一年時間過去了,朝廷依然無所作為,你難道還不懂麽?”


    朱孟海遲疑道:“難道上北郡就這般憑白無故地被皇帝給放棄了?”


    “你啊,真乃武夫而已!”胡大先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人若不懂得抓住時運,便如豬狗一般混吃等死!為師早早就上了李修這條船了,傾盡全力,便是為了等今日,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出來,不必依附區區一個楊正義,不然何時才有出頭之日?你與李修早有師徒之實,更加應該一心輔佐,我看人向來極少失誤,李修是個值得托付的明主!他若不成一方諸侯,未來必也是一方巨頭,在修仙界必有建樹!這三年來,我更加篤定了我的想法,他如不中途夭折,必將打出一片大好局麵,我等此時不博,日後哪怕付出百倍努力,也隻是錦上添花的彩頭而已,你明白麽?”


    朱孟海額頭上冒汗,被胡大先生這一點醒,他才終於有所明悟,不由感到氣餒和汗顏。


    胡大先生正色道:“你何必氣餒?世上像你這樣的人大有人在,以為靠學了一點武藝,有了某生之道便心生懈怠!什麽性子都被磨平了,心中漸漸被奴性和惰性所吞噬,不知長進!如果不是這般,我泱泱大國,又豈會落入魔頭之手?你應該感到慶幸,若非如此,即便是李修,要想白手起家,再強悍十倍也是枉然,無非鷹犬而已!”


    朱孟海連忙應是,若有所思,自顧退到一旁,久久未語。


    如果李修在此聽到胡大先生的這一番言論,隻怕也要引以為知己,這位是續李若乘和幹癟老叟之後,真正明白李修法訣所修的是什麽的人。


    古陽關,城主府。


    一年時間過去了,古陽關的變化很大,共有五個區域是禁區。這五個禁區乃是馬家、裴家、司馬家、海家、尉遲家所占據。除了五家各自往來,閑雜人等是沒有辦法接近的。


    守備將軍楊正義被軟禁在城主府的後院之中,城主府主要是由五家各自的代表人物在處理軍政事務,李若乘等人沒有對五家的禁區動手,而是第一時間占領了城主府,便是防止兵變,李修的目的不是亂戰,而是要不戰而屈人之兵,馬家老祖能遷走族中精英至此,可見和馬天誠不同,是皇族的死忠份子,但說服馬家老祖的成功的概率應該不小。


    城主府的戒備不可謂不森嚴,然而李若乘等人的突然降臨,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各種手印,從天而降,一圈圈絲線,有的絲線化為小動物,有的絲線如劍,有的絲線如龍形,這些原太清宮的高手,已經初步掌握李修的法訣,與以往自身的法訣融合,形態雖然不同,但卻都能控人三屍,或者控三分之一,動起手來,簡直就是開掛!都用不著李若乘和幹癟老叟出手,便掌握了局麵。這主要也是由李修的念頭親自控製銀河圖,隱藏了所有氣息的外泄,才能成功無聲解決戰鬥,並沒有被五家禁地裏的高手發覺。


    隨後,李若乘和幹癟老叟親自動手,對城主府裏的各家的重要人物進行搜魂,同時派出高手,鼓動肌肉,改變容貌,偽裝成各家的信使,傳信給五大禁區,請各家老祖來城主府商談軍機要務。實則是鴻門宴,城主府裏已經布好口袋,到時候如若各家老祖不從,那李若乘等人便隻得采取強硬手段,大開殺戒了。先斬五家老祖,使得五家群龍無首,接下來再火速逐一滅殺,當能湊效,一舉掌握古陽關,令數十萬大軍投鼠忌器。


    本來計劃很順利,但好幾天了,胡大先生依然沒有看到城內信號,便是因為這一天,城主府突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農夫打扮,頭上包著方巾的中年,一個則是披著黑色袈裟的和尚。


    “咦?”二人來到城主府門前,此時府門並未關閉,依然是大敞開來,卻靜得可怕。


    “大師也看出來了?”頭包方巾的中年問道。


    那披著黑袈裟的和尚道:“國相既然能夠察覺,想必也知道你我此來,恰逢此時,實屬僥幸!稍晚須臾,以國相你馬家為首的五大士族,恐怕都有累卵之危,到時候,你的所有謀劃全都白費!”


    頭包方巾的中年靜靜說道:“倒也無妨,到了我等這般境地,除非得到國運,尋常的族運已經聊勝於無,他們縱然全部死絕,也不能妨礙我的計劃。不過,既然趕上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來此行凶!”


    “想不到你的領悟竟然有了這樣的成就,這一天即便晚來了近五十年,也還來得及,不枉費當初在不樂皇帝麵前低頭!你那父親便是因為過於依賴族運,反而落了下乘!”那披著黑袈裟的和尚若有所指地說道。


    “嗯!”


    這二人不是別人,頭包方巾的中年正是馬天誠那假死的父親、曾經上北郡的國相馬行空。


    至於那和尚,卻是當日在馬家老祖眼皮子底下擄走馬彩鳳的那位高手,在修仙界臭名昭著的采花和尚,不空不通大師。隻不過,這尊和尚披著袈裟,身材頎長,麵容很是清瘦,看起來絕不像是一個采花大盜。他肉身之中隱隱散發著寶光,他的肉身仿佛已修成了琉璃一般,晶瑩剔透,如果不穿衣服,隻怕連五髒六腑都能用肉眼瞧見,由此可見,此人所修的古佛之法,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生物進化的層次,已經遠超尋常的金丹大圓滿和靈寂頂峰的強者。


    這金光的琉璃身體,時而如同大日,時而猶如幽月,陰陽和合,非同小可。隻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不空不通大師,竟然會和馬行空是故交,從話裏的意思,數十年前,上北郡國相馬行空不戰而退,開關獻城,在不樂皇帝麵前低頭,此人縱然不是參與者,也必然目睹過那一切,否則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馬行空道:“當初之事,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年,我卻曆曆在目。在皇帝麵前低頭並不丟人,你我都知道他的來曆,我隻不過是為了保存實力。隻是想不到,他竟然連最後的這一點淨土也不肯放過,終於還是在東平府開啟了養魂之地。”


    不空不通大師道:“這幾年來,你四下走訪,我全都看在眼裏,不過我也沒有閑著,我正在追查那位打傷普羅陀的高手,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加盟,也許收服大元州的計劃可以提前。”


    “哦?”馬行空吃了一驚,道:“那普羅陀雖然是你佛門的叛徒,但法力強大,尤其是他曾盜取了佛祖的大羅袈裟,即便是你我這般境地之人,縱有十人聯手,也斷然無法取勝,談何將其打傷?”


    不空不通大師道:“這就是我提前出關的目的,同時我已經通知了幾位同門師叔祖,暗中收服左垣帝星之子!我有件喜事要告訴你,你那孫女馬彩鳳在三個月前已經順利產子,左垣帝星之子取名為馬天生,我暫時沒有發現他體內有任何魔兆,當初她應該得到過高人相助,不然即便我出手也晚了。”


    馬行空對此並沒有多餘的表示,而是繼續問道:“你追查普羅陀之事,可有進展?”


    不空不通大師道:“他借助大羅袈裟,數百年來一直躲在虛空結界之中,修為與日俱增,他一直在躲避我佛門的清算,我已失去他的蹤跡很久,直到在上個月前,我感應到大羅袈裟的氣息,釋放出的血腥氣極強,出現在北極之地,我猜那普羅陀定是與強者大戰,至於結果如何,尚不知曉!”


    馬行空歎道:“這也怪我當初傳信給你,前來助我,否則你定然已有了更多的發現才對。”


    不空不通大師對此不置可否,沒有作答。


    二人的對話以傳音入密的方式交流,速度極快,此時交談完畢,沒有遲疑,大步朝城主府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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