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主持人說了什麽,程以墨說了什麽,梁幼音都仿佛聽不到。


    她的腦海中隻有那個男人強大又自信的話‘它失去,我也不覺得惋惜’。一時,梁幼音想到了他曾經說過的,et對他來說完全不重要的話。


    明明程以墨說過好幾遍,自己卻從未相信過。


    可是,程以墨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騙她?


    這個答案,在三天後終於揭開。


    這三天裏,梁幼音見不到程以墨,打電話也永遠沒有人接。一切訊息都像是泥牛入海,杳無音訊,讓人慌亂。引鳳巷仿佛一瞬間變成了一座死城,活人隻有她。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真實。


    梁幼音心裏堵了太多的事情,潛龍灣那邊也沒有去。一大早就像遊魂一樣,抱著自己的雙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正對著她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電視。


    “據悉,前一段曾意氣風發購買et產業的公司,如今都陷入了危機中。目前已經有三家公司宣布破產,而白氏也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刻。對此,無論是三家公司的負責人,還是白氏的總經理白錦承,都沒有對此做出回應。不過幾方應該都因此忙得焦頭爛額,不得不說,程以墨的確是商業鬼才。其高瞻遠矚的……”


    白氏即將麵臨破產危機?


    梁幼音猛地抬頭看向電視,如果現在她還不知道程以墨的目的是什麽,那就太蠢了。


    “這些是假的,那其他的呢?比如說……感情?可真的有感情嗎?”


    梁幼音慘白著臉,自言自語的說。


    她丟開懷裏的抱枕,猛地站起來,小腹卻一陣墜痛。


    “唔。”


    她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捂著墜痛的小腹,用力的咬著牙齒。


    梁幼音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去買驗孕棒。之前說了先買了,私底下測試的。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行動,事情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緩了好一會兒小腹才沒有那麽疼,梁幼音靜靜地看著天花板,杏眸裏一片茫然。


    ……


    “三爺,視頻已經放出去了。”


    手下敲門進來,匯報。


    程以墨沒有回答,他坐在昂貴的真皮老板椅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扶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後,抬頭。


    “讓白薇把她查到的東西發給程玉濤,以及……程家的其他人。”


    “好的,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了,你先出去。”


    手下恭敬的彎腰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周圍再次變得寂靜。


    程以墨聽著電視裏的新聞,勾唇露出一絲冷酷的笑。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


    相信程玉濤拿到那些東西後,會大大的吃驚,表情肯定很精彩。等其他程家人一並上門,他會更加焦頭爛額。嗬,程家的危機才真正開始。


    程家欠他的,欠他父親和母親的,終有一天會償還。


    程以墨閉上眼,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重新睜開,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部手機。


    是他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梁幼音已經知道一切了,她現在肯定恨死自己了。


    想到這兒,程以墨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茫然的摸著心髒,總覺得哪兒跟空了一塊兒似得。那種感覺很陌生,他第一次有。


    而且那是本不該有的。


    也許隻是不適應。


    程以墨想,他很快就把這一點異樣給拋之腦後。現在,是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刻。


    在引鳳巷等了整整一天一夜,梁幼音還是沒等到程以墨,反而等到了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豪門太太被陷害,原是小三報複’的新聞。


    之前網絡上還是一麵倒,聲討她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而現在,當時的視頻曝光。從趙婉茹最初帶人過去挑釁,到她故意裝作摔倒,甚至包括她在背對著眾人的時候對梁幼音做的惡毒的眼神和表情也全部被公開。


    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用說也看得明白。


    一夜之間,曾經的受害者趙婉茹成了惡毒、心機深的女人。而去警局報案的白家人也因此惹了麻煩,刑事責任不會有,但是名聲卻一下子臭了。


    梁幼音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電腦上的一切。


    她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肯定出自程以墨的手。


    他那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容忍別人一而再的挑釁。之前不是他不跟白錦承計較,而是還不到時候。


    他就像草原上的猛獸,一旦發動攻擊,絕對一擊必殺。


    渾渾噩噩,又是一天一夜過去。


    手機放在茶幾上,不停地閃爍著。梁幼音蜷縮著,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


    這幾天她沒有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休息,仿佛靈魂被誰偷走。


    活著的,隻是一具軀殼。


    “嗡嗡嗡……”


    手機固執的不斷震動,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芒。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麽久,梁幼音才終於有了動靜。她輕輕的抬頭,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電話。震動已經停止了,對方掛斷了電話。


    在她要收回視線的時候,手機顯示收到一份陌生人發送的郵件。


    她伸出手,指尖努力了幾次才碰到手機,然後猛地抓到手裏。


    會是程以墨發來的郵件嗎?


    他騙了自己,所以不敢麵對自己,一直不出現。所以用郵件的方式,來跟她說清楚嗎?


    梁幼音抱著一點不可能的期待,迅速登陸郵箱。


    打開之後,她發現那是一份離婚協議書的掃描版。最下麵,有程以墨的簽名。


    龍飛鳳舞的字體,像他人一樣狂妄而強勢。


    梁幼音瞪大眼,死死的盯著下麵的簽名。她熟悉程以墨的字跡,確信自己不會認錯。


    “離婚?嗬,你的目的達成了嗎?”


    梁幼音自嘲的笑著,指尖輕輕地觸摸著屏幕上程以墨的簽名。


    不,她不甘心。


    梁幼音咬唇,迅速回複了一封郵件。


    “你是誰?為什麽要冒充程以墨?你故意弄了一份假東西來騙我,對不對?”


    叮,新郵件來了。


    梁幼音迫不及待打開,上麵是一個地址,附帶了一條語音文件。


    她把文件下載完畢,打開。


    “想知道,就到這兒來見我。墨會親口提出跟你離婚,到時候,你可別太難過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她之前聽到過。


    是上次她電話找程以墨時,接了電話的女人。


    梁幼音怔愣的坐在沙發裏,腦袋亂糟糟一片,什麽情緒都有。


    見?不見?


    梁幼音有些茫然,她一遍遍的撥打程以墨的電話,可一直是關機狀態。


    她找不到他!


    難道想要知道答案,真的就隻能去這個地址嗎?


    猶豫再三,梁幼音還是準時赴約。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茶餐廳,環境優雅,很安靜。


    對方給的是一間包間的號碼,梁幼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人坐在裏麵,背對著梁幼音。


    那是一個女人。


    梁幼音的心裏滿是狐疑,警惕的看著對方:“你是誰?”


    “嗬。”


    女人笑了一聲,然後站起來,緩緩回頭。


    “是你,宋敏芝!”


    她怎麽會在這兒?難道是她約的自己?她接電話的女人,也是給自己發郵件的人?


    一瞬間,梁幼音的腦海中充斥著無數信息。


    不過表麵很快就冷靜下來。


    “原來一直都是你在裝神弄鬼,看來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兒。”


    她不會相信宋敏芝的話。


    這個女人那麽恨自己,甚至還設計陷害她,恨不得殺了她。她的話,怎麽可能相信。


    “別急著走啊。”


    宋敏芝臉上帶著扭曲又得意的笑,滿是嘲諷的看著梁幼音。


    “難道你不想聽聽程以墨怎麽說嗎?”


    梁幼音的腳步猛地停下,她回頭,目光銳利的盯著宋敏芝。


    “你要做什麽?”


    “不是我要做什麽,是程三爺究竟在做什麽。你現在肯定心裏有很多疑問,也想知道程以墨究竟有沒有利用你,對不對?”


    宋敏芝拿出一副耳機,晃了晃:“待會兒,你可以從裏麵聽到所有你想要知道的。”


    包房裏,茶香四溢。


    程以墨坐在竹椅上,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著。


    “約我來,就是為了喝茶?”


    “三哥,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程以凡臉上雖然帶著笑,卻是充滿了憤怒和扭曲恨意的。


    此刻,他在程以墨麵前終於撕開了以往溫潤貴公子的麵具。像除去偽裝,準備獵食的猛獸。脫去偽裝的皮,露出尖銳的獠牙。


    “不繼續裝了嗎?”


    程以墨似笑非笑的看著臉孔扭曲的程以凡,他在他的眼裏就是一隻鬥敗的困獸。


    獠牙被拔掉,力氣也耗盡,遍體鱗傷。


    唯一剩下的,就隻有眼睛。


    再不甘又怎樣?一個隻有眼睛會動的毒蛇,根本不足為懼。


    “是你把一切都告訴我父親的,對嗎?嗬,你的消息網絡可真夠發達的,居然能查到那麽隱蔽的東西。程以墨,你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的一切吧?”


    程以墨挑眉,不置可否。


    他神情愉悅的看著怒火中燒、恨不得殺死他的程以凡,頗有興趣的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程家,知道我要聯合別人對付你,所以將計就計。隻利用一個et就勾出我們所有人,讓我們狠狠地栽一個跟頭。而你,隻是舍棄了一個早就變成軀殼的公司。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可真夠高明的,程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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