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晚我們互相坦誠後,他又要了幾次,仿佛是要把之前幾個月的空窗都補回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失控地做過了。


    傅厲琛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低聲說:“抱歉,等會我給你擦藥。”


    我眸光輕閃,有點不好意思地推開他:“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上班。”


    傅厲琛幼稚地賴床,還纏著我不讓我走:“上什麽班,我們才剛剛和好,當務之急當然是把之前錯過的時光補回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說的‘補回來’是什麽意思,我從身體到心裏都是拒絕的,“沒關係,我們時間還很多,慢慢來,不著急。”


    傅厲琛低沉地笑了起來,翻身重新壓在我身上:“一點點補,就從今天開始。”


    “不要……唔……”我被他堵住嘴,含糊地說出話,“我疼……”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疼。”


    “……”


    一開始我是不相信的,並且做好了忍痛的準備,畢竟他在這方便從來不是個溫柔的人。


    但是十幾分鍾後……我終於相信他不會讓我疼……但會讓我瘋。


    他抽空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勾勾唇:“放鬆點,你的腿夾得我的臉有點疼。”


    “……”


    我又要哭了……


    大半個小時後,我們一前一後進浴室洗漱,用冷水洗臉才把臉上的熱潮降下去,但是一想到他剛才埋在哪裏,我又是一陣臉紅耳赤。


    洗漱後,我們換衣服出門,傅厲琛說他剛發現一個好地方,帶我過去吃飯。


    路上,傅厲琛心情特別好地的開了音樂,手指在我腿上隨著音樂敲節拍,偶爾到了高.潮部分,他的身體還會隨之左右晃動。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是說不出的小欣喜。


    壓抑了這麽久的心情,在昨晚之後,就如今天的天氣,驅散了陰霾,徹底撥開雲層見月明。


    傅厲琛是朝郊區開去的,深冬的天氣冰涼刺骨,樹和草都被積雪壓著,一片荒涼蕭瑟之景。


    他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帶我到了占地麵積近千畝的荒草園中,一條長而窄的土路,一直通向荒原深處。


    我看到路兩邊已經幹枯的植物都有半人高,土地中有片片水泊,有的地方還有小河蜿蜒而過,路邊立了塊牌子,寫著個‘sarus-crane-wend’。


    赤頸鶴濕地。


    “濕地?我們來這裏幹什麽?”我莫名。


    傅厲琛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拿到他那邊,放在他的腿上:“這邊有一家農家樂,我和阿澤來吃過一次,我覺得你會喜歡。”


    “噢,”我麵無表情地應,“看來我不在這幾個月,某人過很不錯,都有興致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吃農家樂。”


    傅厲琛喉嚨裏竄出磁性好聽的笑聲:“這裏鳥拉的屎最多。至於我過得……”他後麵全是笑聲。


    “……”


    不想和他說話了。


    我輕哼一聲,看向窗外。


    唔,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空氣區別於城市的清新,大概是因為有大片濕地在這裏,空氣裏還有些濕潤,聞起來很舒服。


    傅厲琛說的那家農家樂坐落於濕地正中間,是一間不大不小的竹屋,被蘆葦和湖泊圍繞著,通往竹屋的唯一小路就是一塊塊緊緊釘入泥地裏的木樁子,我踩在上麵,有些膽戰心驚。這裏摔下去,就是一身泥。


    傅厲琛走在我前麵,走兩步就回頭看我一下,手讓我握著,我抓著他的胳膊,才有點安全感。


    “傅厲琛,這頓飯要是不好吃,我就吃了你。”我安全著陸後,心髒還在砰砰跳。


    傅厲琛一頓,表情有點凝重,像是在思索什麽要命的事情。


    半響,他認真地問我:“你打算怎麽吃我?像早上我對你那樣,把你全身吻個遍,重點照顧了你的重點部位?還是像昨晚那樣,用力吸著我,我把全部吸進去?先跟我說說,我再決定這頓飯要好吃還是不好吃。”


    “……”怎麽說呢?我想把他踹進泥地裏。


    傅厲琛不知羞恥地逗了我幾句,然後才去跟老板點菜,他應該是提前預約過的,我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服務員就開始上前菜。


    “這裏的魚都是現從濕地裏撈出來的,很新鮮,我點了兩條,你試試看好不好吃,如果喜歡,等會回去,我們可以再買幾條。”傅厲琛回到座位,邊說邊給我倒了杯檸檬水,“先開胃。”


    我隨口問了他還點了什麽,他一下子就給我報出一長串菜名,籠籠統統十幾樣,我皺眉:“我們隻有兩個人,吃不完的,他們開始做了嗎?沒做去跟他們說一聲,別浪費了。”


    “吃的完。”


    不多時,我看到那些菜端上來,我才知道他說‘吃的完’是什麽意思,這些菜不可否認,特別精致,隻是看著都很有食欲,但是特別少量,放在一個精致小巧的碟子裏,像是一筷子就能夾完。


    以往的經驗告訴我,這種擺盤這種量,價格應該不便宜。我問了傅厲琛一句,傅厲琛給了我一個數字,我抽抽嘴角:“敗家爺們。”


    傅厲琛反而淡淡笑了:“賺了這麽多錢,不拿出來花,總放在銀行裏也浪費。況且是喂你,隻要你喜歡,再貴都不貴。”


    “你跟蘇柏澤學情話了嗎?張嘴就來。”從昨晚到現在,他的話,怎麽一句句都那麽有魔力,能讓我為之心弦顫動。一定是情場老手蘇柏澤傳授他的。


    傅厲琛將一片黃花魚,仔仔細細剃去魚骨,放在我的碗裏:“那半年,阿澤過得也沒比我好多少,哪來的心情和時間教我?”


    我怔了怔,從他這句話裏,我首先接收到兩個信息——一,他這半年過得不好;二,蘇柏澤這半年也出了事。


    思忖了片刻,我決定從後者開始問:“蘇柏澤怎麽了?”


    “阿林因為韓西洲那一刀,變成了植物人。”


    ‘吧嗒’一聲,我手裏的勺子落回碗裏:“什、什麽?阿林他……”


    傅厲琛就任儀式的小島上,阿林為了保護我,被韓西洲割喉……然後被蘇柏澤帶走治療,我問過傅厲琛一次,他說阿林的命搶救回來了,但是還在治療……我以為這個治療是正在康複中……原來不是……他竟然變成了……植物人……(詳見230章)


    阿林……


    想起那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總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儒雅得像個大學生,親切地喊我‘嫂子’的男人,現在變成了一個動不動的活死人,我心裏就一種劇縮。


    “沒有康複的可能性嗎?”我啞著聲問。


    “我們找了相關的權威專家給他治療,有百分之五十醒來的可能性。醫生說,這還要看他自己的意誌。”傅厲琛伸手越過桌子,摸摸我的頭安慰,“我們都沒有放棄希望,阿林一定會醒來。”


    我閉上眼,深深歎出口氣:“我對不起阿林,他是因為我才這樣,我卻到現在都沒去看過他。傅厲琛,等會帶我去看看他吧。”


    出乎意料的,傅厲琛竟然搖頭:“恐怕很難。”


    我不解:“很難?”


    傅厲琛垂著眸,專注地往我碗裏放各種菜,淡淡道:“阿林出事後一直被阿澤照顧,事無巨細都要經他的手,連清洗身體這種事,他也從不讓護工傭人來做。後來他有個女人不識趣,吃了不該吃的醋,放了把火,差點把阿林燒死在裏麵,此後他就帶著阿林去了我們都找不到的地方。上次我和他聯係上,就是在這家農家樂一起吃了頓飯,已經三個月了。”


    我聽完心情好久都不平靜,少頃,我問:“那個女人是木兮兮吧?”


    “嗯。”


    果然,從在小島上,木兮兮大庭廣眾下找阿林的麻煩,我就隱隱感覺到這個女人將來和阿林還會不死不休,沒先到竟然靈驗了。


    “木兮兮後來怎麽樣了?”以蘇柏澤對付人的手段,我有點擔心他把木兮兮弄死了。


    傅厲琛看穿我心思般笑了:“歆歆,我們的狠是對敵人,對冒犯我們的人。但我們也有良心,是對自己心上的人。換成一般人做了這種事,別說是阿澤,我都不會輕饒他,但是木兮兮不一樣,她救過阿澤的命,就這一點,阿澤就不會對她怎麽樣。”


    “阿澤對她說:‘我本來打算照顧你一輩子,因為你救過我的命的。但是現在不可以了,你差點害死他,那就一命換一命吧,我不會為難你,你走吧,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現在開始,我蘇柏澤隻欠林梓一個一輩子’。”


    我又沉默了好久,這算是患難見真情嗎?蘇柏澤這會浪子,也會對誰許下一輩子?


    我們沒有再說話,在沉默中吃完了這頓飯。


    約莫是看出我心情不好,傅厲琛飯後主動提議:“出去走走。”


    我走神著,隨口‘嗯’了一聲。


    濕地其實也別有一番風景,能看見搖曳的蘆葦,以及很多僅在濕地棲息的動物,其中自然少不了主角赤頸鶴。


    可能因為不是節假日,再加上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我們走在路上也沒遇見什麽人,我被涼風吹了一陣,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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