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琛也皺起眉頭。


    我們一起下樓開門,蔣初雲一進來就衝我溫婉地笑:“阿琛,嶽小姐。”


    “你來我家幹什麽?”是傅厲琛說的,這裏是我的房子,這會兒我不使用主人的權利更待何時?


    蔣初雲穿著白色的繡花紋裙子,笑起很溫存:“嶽小姐別緊張,我有事來跟阿琛說,如果不方便,我們在外麵說也可以。”


    我立即拉住傅厲琛,一次兩次,同樣的招數用多要是每次都上當那就真是蠢貨。


    我惡心著自己陪她笑:“蔣小姐學的是醫學,不是心理學,不用每次都一副洞悉人心的樣子,我什麽時候緊張你?我什麽時候說不方便?你來找二哥說事,當然是進來說,否則顯得我們當主人的多不懂規矩,怠慢了外客。”


    說著我去拉她的手,“來,進來說。”


    蔣初雲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琢磨我態度怎麽變得這麽快。


    她不懂,什麽叫吃一塹長一智。


    她被綁架那件事,我說不準是不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但我挨那二十板子卻是她和徐瑤的傑作!


    三人在客廳坐下,我倒了杯茶給她:“蔣小姐想說什麽快說吧,我們等會還有事要出門。”


    蔣初雲捧著水杯,猶猶豫豫地看著傅厲琛:“阿琛,是老佛爺讓我來的,有些話,可能不合適嶽小姐聽吧?”


    她和傅家人那麽熟?


    都能替老佛爺來傳話?


    我咽下堵在喉嚨裏的不舒服,抱住傅厲琛的胳膊,笑道:“蔣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們剛從老佛爺那兒回來,老佛爺說話都沒讓我回避,現在能有什麽事需要我回避?”


    話音落,我明顯感覺到傅厲琛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我身上,眼神很深,像是要把我從內到外都看穿了一樣。


    蔣初雲表情果然有點僵硬,抬手將鬢角的頭發掠到耳後,輕聲慢語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是我多慮了。”


    “蔣小姐多慮的事,何止這一件。”


    蔣初雲喝了口茶,笑笑。


    傅厲琛不動神色地環抱住我,開口時竟然沒有拆穿我拙劣的謊言:“說吧,我祖母讓你帶什麽話?”


    蔣初雲抿了一下嘴唇:“阿琛,老佛爺希望你能體諒伯母的心情,她怎麽說都是你的母親,出那件事之前,她對你們四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根本沒有因為景堯哥是長子就特別偏愛,這點不用多說你也知道的吧?”


    “她現在會性情大變,是因為經曆了喪子之痛,那種痛苦我感同身受,我想你也能理解,她想不開,走不出來困境,才會變得那麽偏激。有時候對你做的事,說的話,都是在氣頭上,你千萬不要因此介懷她,畢竟是母子,你們才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我愣了愣,她是來當和事佬的?


    傅厲琛和他母親又發生矛盾了?


    傅厲琛好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的,臉色看起來沒什麽異常,可他摟在我腰上的手,卻在無意識地捏緊。


    蔣初雲語氣更加深沉:“還有就是過幾天的家宴,老佛爺也讓我提醒你:不要再和傅伯父起衝突,他早就到了該退休享福的年紀,這些年勞損過多,身體越來越不好,最近幾個月幾次把你急召回紐約,為的是什麽事,相信你心裏也清楚,多想想該怎麽回答,不要再和上次一樣意氣用事。這些是老佛爺的原話。”


    “說完了嗎?話我聽到了,回去告訴我祖母,我從來沒有怨恨過她,我既理解她,也知道本身就是我的錯。大哥本就是為我而死。”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死沉死沉的。


    蔣初雲一下子就撲倒在傅厲琛的腳邊,直接從我手裏搶走了他的手,包裹在她的掌心,淒婉道:“阿琛,你千萬不要那麽想!清繳中東黑手黨勢力的命令軍統下的,你是一個軍人,服從命令執行任務沒有錯,你是善良的,無辜的,被報複的,景堯哥的死也不是你願意的,不是你的錯啊。”


    看著這一幕,我心涼了半截。


    她又哭出來說:“阿琛,如果你一定要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那就讓我也陪你一起承擔吧!”


    ……


    以前我總覺得,其實我和蔣初雲沒差別,頂多就是一個先來一個後到而已,但那點距離在她成為傅厲琛的過去式後就不算什麽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理暗示,蔣初雲每次在我麵前提她和傅厲琛的過去時,我嫉妒歸嫉妒,心裏更多的是不屑,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一個背叛感情的女人接二連三提起過去,不無恥?


    然而到了現在,我才知道,他們之間真的有我無法插足的過往。


    比如傅厲琛讓蔣初雲幫他查的事,我不能知道是什麽事。


    比如她剛才那段話裏的‘黑手黨’‘軍統’,我連那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又怎麽能體會他們曾經轟轟烈烈,槍林彈雨,生死相依的軍旅生活?


    這就好比,你交了一個沒有共同語言的男朋友,在他跟別人討論守望先鋒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你在旁邊對著獵空堡壘麥克雷一臉懵逼,半個標點符號都聽不懂。


    那種感覺,很悶。


    蔣初雲走後,傅厲琛開了一瓶紅酒,靠在酒櫃邊悶悶地喝著,我有心事也沒理他,在廚房清洗水杯,等我出來時,傅厲琛突然說:“我母親對我一直都不如大哥和三弟。”


    我咯噠一下,立即看向他。


    傅厲琛沒有看我,仰起頭又喝了一口紅酒,嘴角帶出一抹冷笑:“我父親純中國人,我母親身上有四分之一美國血統,我大哥,三弟和小妹身上都有美國血統特征,唯獨我沒有,聽傅家的老管家說,當年我母親生下我,幾乎被全家質疑,最後還被迫做了dna鑒定,嗬,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直不待見我。”


    喉嚨滾動一下,朝他走近,我輕聲道:“那你呢?真的不怪她嗎?”


    傅厲琛微眯起眼,瞥了我一眼:“說不介意不可能,不過人心就那麽大,裝不下太多東西,歆兒,你這一生也經曆過不少人,每一個對你是非好歹的人你都記著掛著,不累?”


    也是。


    我忽然笑了,傅厲琛不是那樣的人,他平時看起來那麽淡漠,酷得讓人以為不會有任何感情累贅,可其實,打心眼裏他就是個有良心,且重情義的男人。


    他對蔣初雲都放不下心,又怎麽會對自己母親怨恨呢?


    傅厲琛喝了半瓶酒,眸光朦朧地望著我,忽然把我拉到懷裏,臉埋在肩窩處:“歆兒,你知道嗎?命運就他媽是個折磨人的玩意。”


    他的語氣有無奈和妥協,和我平時認識的傅厲琛不太一樣,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他的過去裏應該還有不曾被提起的故事。


    心疼地抱抱他,我說:“傅厲琛,你放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這句話算是有感而發的感慨,傅厲琛的身體卻微微一震,立即把我拉開,我在他眼裏看到了一團的深幽的暗光,可是漸漸的,演變成了我熟悉的欲.火。


    他不知道怎麽突然有了興致,低頭一叼就擒住我的唇舌,他的氣息對我來說就是毒藥,我情不自禁地環抱住他的脖子和他互相糾纏至難舍難分。


    他的身體變得滾燙炙熱,某處已經清晰地有了反應,我雙腿有些無力,勉強躲閃,低聲道:“這裏……”


    傅厲琛呼吸裏帶著淡淡的酒香,熏得人也微醺,他道:“這裏,不好嗎?”


    說著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在餐桌上。


    餐桌披著一條桌布,還有些涼,但很快被我們的不斷上升的溫度捂熱。


    身上的旗袍被脫掉,全身就隻剩下內衣和內褲,這麽傷風敗俗的模樣坐在平時吃飯的餐桌上,我心跳控製不住加速,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仿佛即將奔騰而出的火山熔漿。


    傅厲琛離開我的唇,輾轉往下,吻過下顎,脖頸,鎖骨,隔著文胸親吻胸口,又繼續往下舔著我的小腹。


    以前沒見他那麽喜歡吻那裏,可他今天卻活生生在那裏吻出一團難耐的情欲來,我雙手向後撐著桌麵,喘息著喊:“傅厲琛……”


    傅厲琛又回到我唇上,被吻得意亂情迷時,我聽見他打開皮帶拉開拉鏈的聲音,心裏一驚,慌忙推著他:“傅厲琛你真的要在……嗯哈——”


    不等我問完,他已經將脹得發紫的堅挺抵在花心,他甚至沒有脫下我的內褲,就將布料往旁邊撥開,就開始緩慢而有力的進入。


    “嗯哈……”


    我們有一個多月快兩個月沒做過,身體渴望到不行,他一手撈起我的腿,一手摟住我的腰,極其慢速地研磨著,這簡直是一種無法忍受的酷刑,所有感官觸覺都被無限放大,在他探到深處時,我輕哼一聲,雙手抱住他的脖子。


    他在我裏麵停留了一會兒,一動不動,我正茫然著,睜開眼看他,隻接觸到他微擰的眉心,還來不及問,他就突然開始劇烈地衝撞起來,沒有過渡,直接帶上最凶猛的節奏,身下的木桌被撞地咿呀咿呀響,我的身體也不斷後退,可一退,他就一把把我拉回來,更加深入地撞擊。


    他折疊起我的雙腿,抽動地更加猛烈,逼得我發出輕泣聲。


    “傅厲琛……你慢點……不要這樣……”


    傅厲琛半眯著眼睛的樣子特別邪魅,像一個索求無度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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