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就哭起來,邊走邊哭,路過的路人對我指指點點,我覺得好丟人可根本忍不住,幹脆在原地蹲下,埋頭在膝彎裏。


    生平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哭成這樣。


    失戀,失去一段最刻骨銘心卻也做如夢如幻的愛情。


    路過有小姑娘好心給了我一包麵巾紙,拍拍我肩膀說沒什麽過不去,可這種舉動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脫.光衣服了暴露在大庭廣眾讓人評點一樣,難堪到不行,最後狼狽跑走。


    我躲在小巷子裏,金子找了過來,抱著我說沒關係,隻是一個男人而已。


    “金子。”我埋頭在她的肩窩,聲音哽咽,“愛情真的、真的好苦。”


    金子說:“那就不要碰。”


    不要碰?


    可這世上不是任何東西都能被控製,感情就是其中之一。


    嫁入唐門後我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能愛上任何人,我已經沒有愛人的資格,如果要愛就隻能愛臥室裏的那尊蠟像,可在遇到傅厲琛後,我堅守的防線就徹底崩塌。


    他是這個世上,最難抗拒的誘惑。


    我抹掉一臉鼻涕眼淚:“金子,我想喝酒。”


    “喝個屁!”金子罵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飯睡覺,明天跟我去爬山。”


    我悶聲說:“不想去。”


    “不想去也要去,去了大自然你就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多愚蠢,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一個石頭砸下去也會死翹翹,沒屁用。”


    最後我屈服在金子的淫威下答應了。


    第二天我們爬了白雲山,平時不愛運動的我一口氣爬到山頂,金子慫恿我對著天空罵傅厲琛幾句,但我最終隻吼了兩聲發泄。


    金子把我撲到草地上:“你丫的就是犯賤麽,欠虐。”


    “你不早就說了,我就是個抖m。”我笑著躺平在草地上,望著藍天白雲,眼裏卻是一片迷茫。


    金子扯扯我的臉:“歆歆我告訴你,愛情這種東西拿來玩兒就可以,不能太當回事,你雖然沒跟唐昊領結婚證,但你的名字寫在唐門的戶口本上是不爭的事實,你就是唐門的人,說難聽點,你不配奢望愛情。”


    我說,知道。


    從白雲山上下來,我逼著自己不再去想傅厲琛,坐在出租車上我閉上眼休息,這是回唐門的路,開往我宿命的落點。


    可老天偏偏就那麽愛開玩笑,在我決心忘記那個男人時,偶然間片頭,卻讓我看到傅厲琛站在棋牌室門口抽煙。


    那一瞬間,我渾身抖了個激靈。


    “司機停車!”


    全憑本能地喊出來,可事實上卻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以至於下車後我就隻敢躲在建築物後麵偷偷看著他。


    傅厲琛跟蘇柏澤在一起,兩人站在門口抽煙,姿勢懶散放.蕩不羈卻又該死的帥氣。


    我心情很複雜。


    這個男人,在我最沒有想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裏,霸道強勢地對我說‘我要你’,然後就開始全方位滲透進我的世界,可他那麽任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認識這短短四個月,他前後消失了三次。


    第一次一個星期。


    第二次半個月。


    第三次一個月。


    每次消失都是無聲無息,都要我費盡心思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下落,他像我掌心的沙,看似實實在在,其實根本握不住。


    蘇柏澤眸光忽然往我的方向掃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連忙躲回去,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到我,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那邊一直沒動靜,我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去看。


    他們已經不在了。


    心裏劃過一抹微不可聞的失落。


    也許他們走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狀態挺好的,現在是連出去見他都不要敢,再過幾天也許想他都不敢,就這樣,漸漸的忘記他吧。


    我搖搖頭準備要走了,卻忽然聽見有熟悉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喊:“嶽歆。”


    聲音就在我麵前。


    我猛地抬起頭。


    傅厲琛負手站在燈牌下,目光沉靜地凝視著我,我看到萬丈霓虹燈猶如星光,在他身後墜落。


    我們對視著,我腦子全懵了,根本不知道第一句話應該怎麽說。


    最後是他朝我的方向走了一步:“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失去聯係一個月,他在麵對我時隻有這麽風輕雲淡?


    一股難以形容的惱怒在體內橫衝直撞,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倒是有空可你有空嗎?不用去陪你的小粉紅嗎?”


    說完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為什麽一開口就提起那個女人,這語氣聽起來真酸!


    果不其然,傅厲琛興味說:“嶽歆,你吃醋了?”


    這種時候應該回‘你開什麽玩笑’比較有麵子,可是我不爭氣,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對,我吃醋了,我看到你跟她有說有笑吃醋了,我看到你明明在商場看到我卻還跟她走吃醋了,我看到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把我一把拽入懷裏。


    “蠢女人,吃醋不是說說而已。”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狠狠研磨,看穿我心思般,“想我不會來在我?如果我們今天不是在這裏遇上,是不是就完了?”


    我無話可說,扁著嘴看著他,像一隻委屈的大兔子。


    他像是不解氣似的又罵:“蠢女人,教了這麽久還是這麽蠢。”


    “是,我蠢,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吸吸鼻子,委屈得很,“你既然知道我蠢為什麽還欺負我?”


    傅厲琛沒吭聲直接拉著我進棋牌室,偌大的包廂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他不知道喊了誰準備飯菜,沒多久服務生就送上來幾個熱菜和米飯,我們中間隔著一張桌子,麵對麵埋頭苦吃。


    我心裏實在擔心,偷看了他幾次,他的臉色看起來還不錯,身上的傷應該好了吧?剛才看他走路也挺正常的,腳也沒事了吧?


    “想看就大方看,你男人上得了台麵。”傅厲琛又一次抓住我的小心思。


    我尷尬,連忙低頭咕嚕嚕地喝湯。


    他忽然伸手摸摸我的後腦勺:“傷好了嗎?”


    “早就沒事了。”我低著頭悶聲說,“那你呢?你的腳,你的胳膊,你的胸膛,都好了嗎?”


    他的回答是脫掉外套讓我自己過去看。


    看就看!


    你耍流氓我就怕你嗎?


    我放下筷子就摸過去,先去看他的腳,原先腫成一大塊坨的腳踝已經好了,輕輕按著他也沒感覺,我鬆了口氣,一直都挺擔心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再去看他的胳膊,竟然還包著紗布,我錯愕:“這……”


    傅厲琛盯著我說:“去美國後裂線了一次,重新縫合,前幾天才拆線。”


    “那胸口呢?”我不會忘記他被狼爪劃得血流如注的模樣。


    心裏一著急,什麽都管不了,我迅速卷起他的衣服下擺,出乎意料的是,他胸前的疤痕反而已經愈合,隻剩下淺淺的痕跡。


    我試著用手指輕輕戳一下,仰起頭望入他深沉的眼眸裏:“真的不疼了嗎?”


    傅厲琛撫.摸著我的頭發:“不疼。”


    忍不住將手指沿著他疤痕的形狀勾勒,這些傷落在他堪稱完美的軀體上著實令人惋惜,可卻是我們曾同生共死的記憶。


    蘇柏澤說我不是最特別的,其實我一直挺不服氣,我肯定傅厲琛對我也是有感覺,而且他跟我在一起時沒有別的女人,這樣還不是特別,那什麽才是?


    ……不,不對。


    當初陪金子去醫院檢查,他也曾出現在婦科門口。


    想到這裏,我忽然對自己產生懷疑,不由得後退一步離開他的範圍。


    傅厲琛驟然出手一把攬住我的腰,把我壓向他胸口,甚至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想說什麽就直說,老子最討厭磨嘰。”


    他討厭我也討厭,幾乎是沒怎麽思考就說:“傅厲琛,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其實想問的事還有很多,隻是一時間不知該從什麽地方開始,就下意識地問了最想知道的。


    “你指誰?”傅厲琛依舊圈著我,聲音平穩無波瀾,隻是眼裏多了深沉。


    我呆住,指誰?他的意思是不止一個?


    我急了,立馬從他身上離開,剛想審問一通,他這時候卻來了句:“嶽歆,你去哪裏了?身上一股野草味。”


    我愣了愣,一時沒跟上他的腦袋轉動速度,下意識實話實說:“跟金子去爬山了。”


    傅厲琛笑了下:“在叢林裏沒待夠?還去爬山?”


    說著他拎著我起來:“渾身都是味,去洗洗。”


    還沒理解透徹他這句‘洗洗’是什麽意思,就被他拎著進休息室的小浴室,他丟下我就去脫衣服,胸膛上雖然有傷口,但是八塊腹肌還是很完美的。


    “洗澡啊。”


    我懵了,傅厲琛理所當然地點頭,笑得有點痞:“剛跟蘇柏澤去處理點事,身上也髒了,剛好一起洗。”


    開、開什麽玩笑!


    我立即往門口跑:“你自己洗吧,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改天再聊。”


    “我已經讓人給李叔打電話,說今天你加班,不回去。”手還沒抓住門把就被他拖回來鎖在懷抱裏,他的唇遊離在我的脖頸,聲音又低又磁,“試試鴛鴦浴,你應該會喜歡。”


    說著他直接擰開暖水,淋濕了我全身。


    下意識懟他:“你記錯了吧,是你的小粉紅喜歡不是我喜歡。”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說出來的話比酸梅還酸。


    傅厲琛把我轉過來按在牆上,神情似在思索:“蘇柏澤說,長期接受不到雄性荷爾蒙滋潤的女人說話都陰陽怪氣,嶽歆,你也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外迷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小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小溪並收藏婚外迷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