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言看這裏沒什麽事,就先讓沐沐帶著今天一起出來吃飯的朋友們帶別的地方繼續嗨,然後自己和一些好心的吃瓜群眾,一起回到小混混惹事的地兒,幫著羅哥把被砸得亂七八糟的店子收拾了,同時安慰了羅哥他們幾句。


    說起來,要不是因為莫七言,那個朱林也不會在這裏搗亂,所以她多少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當時就直接聯係了把店裏被砸的東西估算了一下價格,賠了錢給羅哥。


    羅哥夫妻倆覺得她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因為在他這裏吃飯也不會遇到這麽多事,所以怎麽都不肯要。


    後來被莫七言勸得急了,他直接說如果非要給錢的話,以後就不歡迎她來了,莫七言才隻好把錢收起來。


    收拾好店子之後,莫七言就轉身準備去找沐沐他們,卻被剛才跟她一起收拾店子的一個男生攔住了。


    “你是?”


    因為莫七言覺得他能留下來幫著收拾,人還不錯,所以也沒有不理他。


    “我叫蔣桓,也住在這附近。”


    “哦……嗬嗬,那個,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哈哈……”


    “沒事我就走了,再見。”


    默契呀笑著道別之後又準備繼續走,但是那人卻又叫住了她。


    “你叫什麽名字?要我送你回家嗎?”


    莫七言這個時候才聽出點兒門道來——這是想泡她了?


    “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麵都是緣分,要不你留個聯係方式給我,微信、qq、電話號碼都行!”


    那人跟在莫七言身後一邊走一邊說。


    這個時候,莫七言其實覺得有一點排斥感了,對這個人。


    “我真的有急事,請你不要這樣。”


    這個時候,那人居然突然伸手抱住她,原本看上去白淨的臉變得猥瑣不已。


    “嘿嘿,小姐你就別裝了,你有那東西,現在卻在路邊攤上吃,怕也是來路不正吧?你把東西交出來,哥轉手幫你賣了,我們四六開,怎麽樣?”


    莫七言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揩·油、吃豆腐,當即拿起手裏的包就往他臉上砸去。


    這些東西,果然是招人惦記的!這才多久,就有人找上來了?


    莫七言不想傷人。


    她的包上鑲著鉚釘,打在人臉上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那個叫蔣桓的人大叫一聲捂住了臉。


    莫七言乘機轉身就往大街上跑。她剛才因為想過去找沐沐他們,所以走的是近道,這邊人少燈黑,實在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剛才那一個包下去,讓蔣桓痛得鬆開了手,但是那枚戒指的價值足夠讓很多人瘋狂,以至於生出歹意。這就是金錢的誘·惑——很多人都覺得這些誘·惑不算什麽,自己一定受得住,絕對不會為其折腰,其實很多時候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被這樣誘·惑。


    蔣桓——很明顯,現在已經被這個天賜的“機緣”給迷昏了頭。


    莫七言聽到身後響起的急速的腳步聲,再一次果斷地邊跑邊脫下高跟鞋提在手裏,拚盡全力往最近的一個路口跑。


    剛跑到路口,她就發現因為時間太晚,這邊的商鋪都已經關了門,心裏登時覺得自己倒黴。但是,現在後有追兵,她是不可能轉身往回走的了,隻能硬著頭皮往自己記憶中有監控的地方跑。


    這樣一來,如果自己自衛的時候下手太重,也好有個證據證明自己不是蓄意傷人。


    然而,在她往前跑的時候,突然一道刺眼的車燈燈光射向她的眼睛,她下意識地閉上眼,腳步也因為短暫的看不清而遲緩下來,就在這一瞬間,蔣桓追了上來,莫七言被狠狠地扯了過去,摔到地上。


    莫七言在倒地的那一瞬間,咬牙切齒地隻想看清楚那亂晃大燈的是什麽人!


    蔣桓大概是為了防止再出什麽意外狀況,一把她撂倒就直接壓在她身上,伸手去扯她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但是,莫七言經曆這麽多,怎麽可能任由自己處於這麽被動的狀態?她迅猛地把右膝蓋往上一定,直接攻向了蔣桓最脆弱的地方。


    這種程度的生理疼痛,讓為了那枚戒指瘋狂的蔣桓也忍不住蜷縮起身子倒了下來。莫七言迅速翻身起立,一手扯下自己的長長的發帶,一手乘機扣住了蔣桓的雙手,蹲下身子就捆了起來。


    在她剛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的時候,附近巡邏的警察就過來了,幾句話的時間,就帶走了這個已經被莫七言控製住的男人。


    做了簡單的筆錄,莫七言就被允許離開了。一轉身,她就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銀色轎車——在她製住蔣桓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個之前朝她晃大燈的、銀色轎車!


    那個男人,一直都在那裏,都在那裏看著她被蔣桓製約,甚至在她跑出來的時候,還故意拿大燈晃她!


    這一次,莫七言生氣了,是真的生氣。


    白默塵居然就看著自己被欺負,甚至可以說是他把自己陷入差點兒無法反抗的地步。


    所以她看到車子的時候,轉身就走了,沒有打招呼。


    但是,車子突然衝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車窗搖下,果然是那張她愛慕的臉。


    “白總有何指教!?”


    “你真的不是她……”


    白默塵的聲音,悵然若失。


    “嗬,原來白總還在懷疑是嗎!?所以不惜用這種方法試探我!?”


    白默塵因為她的這句話皺起了眉頭,大概是覺得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


    “這人,不是我安排的。”


    “嗬,我當然知道高高在上的白總,不會費這個力氣來對付我!但是,身為yvette曾經的愛人,居然在知道你那個紅粉知己的計劃之後,還開著車在這裏來看送她最後一程的朋友的熱鬧,你不覺得諷刺嗎!?”


    因為生氣,莫七言的雙手在身體兩側握成了拳,麵上也爬滿了自己此刻的憤怒與控訴。


    白默塵坐在車裏看著她這個樣子,邪魅一笑——這是莫七言回國之後,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的笑容。


    “莫小姐,我們之間談不上是朋友,而我和詩妍的關係你想必也清楚,孰輕孰重,你不懂?”


    莫七言鬆開自己緊握的拳頭,把被風吹到身前的頭發拂到肩膀後麵,認真地點了點頭。


    “懂了,白默塵。”


    白默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個邪魅的笑,本來以為莫七言會和所有清高孤傲的女人一樣,頭也不回地轉身走掉,然後這輩子也不要再有半點兒瓜葛。


    可惜了,這個女人是莫七言。


    莫七言為什麽會回國?為什麽三番五次招惹白默塵?


    所以,他隻看見莫七言居然走到他右邊,把車門一拉,自己坐上了副駕駛座!


    “莫七言,你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聽清楚了”,她偏過頭去瞧他,眸光瀲灩,“所以我才上來的。不是朋友的話,免得有那麽多規矩。現在,送我回家吧~”


    白默塵的臉色登時就變了,冷森森的。


    可惜,莫七言自己從包裏掏出一瓶酸奶,還自己打開了車載音響,放起了《卡農》。


    “莫七言,你果真以為自己是她的朋友,我就會一次又一次縱容你胡鬧!?”


    莫七言聳了聳肩,“我沒有胡鬧啊,這不是在說正事嗎?送我回家吧。我的屋子是左先生的你也知道,所以我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去,替換的材料我已經叫人買好了,現在就勞煩你去我家把門給修好~”


    她這一提醒,白默塵總算想起來是什麽事了。


    莫七言看著他臉上青筋亂跳,心裏一陣竊喜——總算還是有辦法讓你有表情的~


    “我立馬叫人!”


    “誒,慢著,白默塵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住的事左先生的房子,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懂?”


    “……”


    白默塵不爽地盯著她,根本沒有開車的打算。


    莫七言也不急,愜意地喝了一口手上的老酸奶,然後笑著說:“反正我這裏可是有你發酒瘋把我家門砸得稀巴爛的視屏,如果你不在乎影響的話,也可以現在就趕我下車哦~”


    她太了解自己師父這個人了,你絕對是不能好好和他講道理的,特別是作為一個他根本就沒有接納的人,講道理就是自尋死路,隻會下輩子都別想再有機會靠近他了。


    “你……”


    他生氣了,莫七言知道。當初她是答應過白默塵說之前那件事了了,顯然他以為這個了了是指他們之間所有的聯係。畢竟兩個人是因為yvette才走在一起的,但是該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沒有多餘的利用價值。何況他現在大概已經打算放棄掉曾經口口聲聲說愛的那個嶽凰,以白家家主的身份,好好經營自己的公司。


    那個嶽凰背後有王斕,經過莫七言最近對白氏集團的觀察了解,顯然白家和王斕那個小集體達成了什麽私底下的協議,兩相安好,甚至有合作的傾向。


    這是莫七言第一次覺得白默塵,真的是白家的人。以前她看到的都是一個拿著手術刀的白默塵,和拿著畫筆的師父,盡管在白家園子裏也見過他狠厲的一麵,可那個時候自己被人刻意防範,接觸到的信息是在少得可憐,所以並沒有像現在站在全局來看這件事的機會。


    她知道王斕心中的執念有多深——一半是因為爺爺的死和白家脫不了關係,一半是因為王斕心裏的權利欲·望已經被成功激發出來了。


    正因為如此,在她看出他們竟然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和解之後,才會感歎白默塵的手段之高明。


    “不要生氣啦,早點幫我把門修好早點了事~你堂堂一個白家老大,不會連這樣的事情都還要耍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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