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嶽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是被人強製注射了毒·品?而他撞上嶽其軒的時候,其實正在逃命?”


    嶽凰猛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林森,“你是不是有證據!?你是不是知道背後那個殺人凶手是誰!?”


    “我的確是知道當初想害白聖天的人是誰,但是……”林森用食指挑起嶽凰的一縷頭發,放到鼻間嗅了嗅,“給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嶽凰拚命壓製著自己想要推開這個男人的衝動,抱著大衣的手悄悄握住了腰上小小的水果刀,“你要多少錢?”


    “錢?哈哈,我把這些世上獨一無二的證據,賣給白家,難道不是能得到更多嗎?”


    嶽凰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頭發,站起身來,俯視著他說:“你不會。”


    “哦?”林森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和白家談判,你得不到任何好處,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白家,最不喜歡受人威脅,這也是她被白家人看做眼中釘的原因。


    “啪——啪——啪”,林森鼓起掌來,這響亮的聲音嚇得嶽凰差點兒拿出刀來。


    “知我者,莫若你,也不枉我們相愛多年。”他突然湊到嶽凰耳邊說。


    嶽凰咽了咽口水,握住小刀的手又緊了幾分。這時,她突然感到手臂一緊,林森一把抓住她藏在大衣下的那個手,“把外套放下吧,抱著不累嗎?”


    “勞你掛心,我不累。”


    “哈哈,嶽嶽,原來在你看來,我竟成了這般小人?你不用拿刀防我,就你那點兒力氣,拿著也傷不到我”,林森端起之前遞給嶽凰的那杯酒,一口喝盡,他對著嶽凰把被子倒轉過來,不屑地說,“我也不會用白家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今天讓你來這裏,隻不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再無其他。”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凶手是誰?”嶽凰依舊握緊了刀子,一臉警惕。


    “如果你是我,你會說嗎?空手套白狼這種事情,你還沒那個能力做。而且,我更多的隻是推測,證據並不足以定罪。我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不讓你被白家那群偽君子吃得骨頭都不剩。畢竟,我還愛你。”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林森的臉上露出自嘲的笑。


    嶽凰把外套丟在沙發上,直接拿刀指著他,“我隻想知道,害死我弟弟的,到底是誰!”


    林森毫不費力地捏住她的手腕,輕輕鬆鬆就把她手中的刀子扔到了另一個房間,他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被他捉住的手,一臉沉醉。


    “真的想知道嗎?”他輕輕用牙齒咬著嶽凰的指尖,語氣充滿曖昧。


    “林森,我們已經離婚了。”嶽凰把自己的手用力地往回收,當時在華盛頓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發生的事,再次出現在她腦海中。


    林森對嶽凰的身體和對自己一樣熟悉,她此時的異樣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你怎麽……”


    “不要你管!林森,算我求求你,告訴我。”


    “又求我?上次你求我放過你,這次求我告訴你答案?嶽凰,你以為你低下你那高貴的頭,就什麽都有了嗎?抱歉,你這份自尊,在我這裏,一文不值。當然,你也可以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做你的白家少奶奶,和你的丈夫相親相愛,反正嶽其軒都已經死了,至於死得冤不冤,都和你沒有什麽關係了,不是嗎?”


    林森一把推開她,重新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自己慢慢喝起來。


    “你沒必要激我,我嶽凰從來都不吃這套。林森,你想要什麽就直接說!”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拿著這些東西來z城找他,必是有所求。


    “白家有人拿副經理的位置給我,讓我想辦法讓你來這酒店一趟。”


    嶽凰驚訝地看著他,不是因為知道白家的人叫他做這種事,而是因為他居然就這樣把事情告訴了她。


    “別這麽震驚,反正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告不告訴你,我的報酬也都已經到手了。更何況”,他突然欺身上前,一把環住嶽凰的腰,眉目含情地與她四目相對,“我那麽愛你。”


    嶽凰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在算計她的同時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麽肉麻的話。


    “放手!”


    “嗬,又生氣了?”林森上前一步,把她壓在門上,手指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臉蛋。這張臉啊,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碰過了,這張曾經讓他癡迷的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他覺得厭煩。然而,離婚之後的今天,再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卻覺得她還是向大學時代那麽美好。


    看著他湊近的臉,嶽凰將頭向右一轉,神情裏滿是嫌惡。自己愛他的時候,他棄之如敝履,現在又做出這副模樣,還真是把她嶽凰當成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抹布了呢!林森並沒有因為她的動作而停下,反而將嘴湊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一陣酥癢。


    “嗬嗬”,他在她耳邊輕笑,“看來你的身體對我,還是那麽熱情。”


    “林先生想多了,我不過是今天多喝了兩杯,反應遲鈍,把你當成我家的女王罷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作為回報——你還是趕緊去demon接你的小老婆吧。”女王是嶽凰之前在a城的時候養的一隻波斯貓。


    “什麽!?”林森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了之前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來,他對方芷還真是上心了。


    “很榮幸地告訴你,你馬上就會明白,你的對手,也在白家。希望到時候,我們還有機會合作。”說完,嶽凰乘機拎起自己的包就離開了房間,和當時甩下離婚協議離開的樣子,一模一樣,卻少了幾分多餘的情緒。


    她現在麵上雖然一直保持著冷靜,其實從拿到那份事故現場分析報告的時候,她的心理防線就已經開始崩潰了。


    她緊緊捏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一遍一遍默念著尤奇的名字。她當晚幾乎是跑出了希爾頓,一直到江邊,才無力地跌坐在已經發黃脫漆的椅子上。三月的風,打在臉上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她卻忍不住裹緊了外套。


    對麵高樓上巨大的廣告牌上,uyless被一堆血色玫瑰圍在其中,嘴角滿是她熟悉的嗜血的味道。她望著那個魔鬼般的男人,一時間竟失了神。


    “uyless,我的感覺到底是不是對的?你究竟是不是那個人?這一切,是不是又出自你的手?如果是的話,你為什麽在那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還要那樣對我?你不是應該看到我該像二十多年前那樣,拿起刀,刺向我的心髒嗎?還是說,你想一點一點地,將我折磨致死?”


    夜幕一點一點地降臨,四周變得越來越安靜,嶽凰坐在一片淒寂之中,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這個城市枯朽的哭泣聲,但是,來自她身體裏的心跳聲,很快就吞噬了一切,讓她的靈魂就像離開了軀體一般,變得輕盈而沒有重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夜幕沉重,死死地掩去了一切光明,嶽凰仰頭看著蒼穹,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能照常升起。


    嶽凰就這樣坐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了一個多月前一聲不吭離開的王斕。她立即從包裏摸出手機給王斕打去,希望自己的所有的迷惑都能在她那裏找到答案。但是,這一次,電話那頭響起的既不是冰冷的提示音,也不是王斕不耐煩的應答聲,而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一句句剜心的話,借著那個低沉親切的聲音,化作萬千箭矢,把她的心射得千瘡百孔。嶽凰就像中了迪士尼動畫中冰雪女王的魔法一樣,突然變成了一尊雕塑,久久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卻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嶽嶽!”


    有人在背後叫她的名字,她轉過身去——是尤奇!她撐著冰冷的身體,站了起來,有些失神。


    “已經十二點了嗎?”


    “都已經一點多了,你不是說要給小u回電話嗎,怎麽電話都沒人接?”他和小u找了她兩個小時了。


    “沒聽見吧……”她躲開尤奇伸過來牽她的那隻手。


    “嶽嶽,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時間陪你?”


    “我怎麽會怪你呢,你不也和林森一樣,都是為了我好嗎?”她現在心裏很亂,希望尤奇能讓她靜靜。


    但是這在尤奇看來,反而是鼓勵他說更多的話來安慰她。“嶽嶽,別說氣話,告訴師父,到底怎麽了?從那天我們回z城開始,你就經常心神不寧,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麽?我是你的男朋友。”


    嶽凰停下腳步,仰頭認真地看著尤奇:“尤奇,會不會有一天,你也突然離開我了?”


    尤奇一愣,猛地把她抱在懷裏,“怎麽會,嶽嶽,我說過,這輩子,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永遠?那是多遠?”


    王斕也說過,會永遠留在她身邊。可是,現在呢?還不是離開了,就丟下她一個人。


    “嶽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阿奇,我真的很愛你,但是,現在我想一個人靜靜,好不好?還有……你,能不能代表白默塵?”


    尤奇心知事情不妙,但還是強做鎮定地回答到:“我能,我有默的委托書。”


    “那,我們再做個交易吧!”


    “什麽?”


    “我把那百分二十的股權給白默塵,讓他如願以償地成為白氏集團最大的股東,而白默塵,讓我盡早見到尤鎮雄,怎麽樣?”


    嶽凰執拗地看著尤奇——今天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尤奇整個人僵在原地,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打量著她,“嶽凰,你簽下那個合同,是因為尤鎮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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