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沉悶的一聲,沈華笙背板挺直的雙膝跪在了許諾的病床前,淩晨開聲示意道,“磕頭!”


    他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隻有聽從。


    在沈錦陽去世的時候,他都沒有磕下的頭,此時此刻便已然是順從著淩晨的意思,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他用的力氣很大,額頭頓時就紅了一塊,艱難的從牙縫了擠出自己要說的話,“我求你!”


    “真是沒想到,曾經那麽高高在上的沈華笙,竟然也會有跪在我麵前的一天啊!”淩晨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跟許諾指著地板上的沈華笙,“媽,你看,當初那個禽獸的兒子,現在就跪在你的麵前了!”


    許諾睜著迷茫的眼睛,不明白淩晨話中的意思,但看了看沈華笙,繼續的往淩晨的懷裏躲著,不願看他。


    “我隻想要解藥!”沈華笙不厭其煩的道著自己的要求。


    “淩晨!”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破門而入,印入沈華笙眼簾的是許琛一臉緊張的神情。


    許琛看到了沈華笙的存在,似乎也是一臉的詫異,張了張嘴,“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宋知歌清醒過後沒有發現到沈華笙的身影,預料到了他會來找淩晨的,這才告訴了許琛自己被淩晨下毒的事情,可是沒有告訴他沈華笙也會在,所以他自然是驚訝的。


    沈華笙擰了擰眉,麵上一抹難堪,沒有被自己情敵撞見自己落魄模樣更加讓他受辱的事情了。


    “哥,你來...”淩晨的話都還沒說完,耳邊就是許諾尖銳的叫聲,“惡魔,滾出去!”


    許琛的腳步僵硬在原地,看到許諾的模樣,愣是不敢上前半步。


    淩晨趕忙給他示意了一個眼神,讓許琛先行出去,隨即安撫著許諾。


    沈華笙這才徹底的明白,他們兄弟為什麽會這麽的恨自己了,尤其是許琛,試問一個親生母親竟然會拒絕見到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會不恨那個始作俑者?


    等到許琛出去了許久,淩晨這才漸漸的穩定下來許諾激烈的情緒,起身看了一眼還在跪著的沈華笙,“出來。”


    沈華笙挪動了一下雙腿,已經麻痹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樣,但縱使如此,他還是強忍著咬了咬牙站起了身來,跟在他的身後。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走廊裏盡是無聲的氣息,隻有腳步踏出的聲音,沈華笙跟在身後,徑直的到了天台的位置。


    許琛並沒有繼續問沈華笙為什麽會在這裏的事情,反而是衝著淩晨質問,“淩晨,為什麽要對知歌下手?”


    淩晨嘴角一抹冷笑,“哥,你不是答應我了讓我自己來辦的嗎?現在怎麽管那麽多起來了!”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沒答應你給她下毒!”他遏製不住眼底的怒火,憤憤然道。


    沈華笙冷眼看著發出爭執的兩個人,這才明白,原來淩晨給宋知歌注射毒的事情,許琛是不知情的。


    淩晨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了他,“這有什麽區別,你難道要浪費時間在這裏跟我計較?”


    許琛撇了一眼沈華笙,“你來幹什麽?”


    “我需要解藥!”沈華笙毫不避諱的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要解藥?嗬!”淩晨冷笑出聲,“我會讓你看著宋知歌,是怎麽樣一步,一步,步入死亡的!”


    沈華笙緊了緊拳頭,“你騙我?”


    “對啊,我就是要看你如同一個喪家之犬一樣跪在我麵前,給我媽磕頭認錯!”


    “淩晨,解藥到底在哪裏!”許琛一聽到淩晨的手裏有解藥,立刻返回去問著。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許琛,“哥,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你是選擇那個殘花敗柳?還是選擇我媽!”


    “我說過,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我沒有說過你可以剝奪她的性命!”傷及宋知歌這個無辜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是如果淩晨的本意竟然是要她的命,那他怎麽可能會允許!


    “你現在還在心疼那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在床上溫存呢!哥,你醒醒吧,就算你再怎麽心疼她,就算你再怎麽不舍得,但是人家有在意過你嗎?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沒有!”


    淩晨的話語就如同是尖銳的細針一樣,一下又一下的紮入他的心窩。


    “淩晨,你聽我一次,將解藥給沈華笙帶回去。”他充耳不聞,勸說著道。


    淩晨臉上一覽無遺的失望,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我隻是不想要傷害無辜。”


    “有什麽衝著我來,知歌不應該被卷進來的,你想我死,可以!隻要你給我解藥!”沈華笙厲聲道,反正他也沒有多少命可以活了,如果用自己可以換來宋知歌的命的話,那麽是值得的。


    “那我媽就是活該的了?”


    “你不要鑽牛角尖,我沒有那麽說。”許琛擰著眉,他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麽跟淩晨解釋才能夠解釋的明白。


    “我來不是看你們議論誰對誰錯的!淩晨,告訴我,怎麽樣才可以給我解藥!一命換一命還不夠嗎?”


    “不夠!沈華笙,你就算是死成千上萬次都不夠!”他怒瞪著眼看向了他,眼底不滿了血紅的血絲,毫不掩飾的恨意讓人不禁寒栗。


    “既然沒有要給我解藥為什麽還要讓我來醫院?”


    淩晨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出了聲音來,“哈哈,沈華笙,我沒記錯的話,可是你說要跟我談的?”


    沈華笙咬了咬牙,不可否置,“是,求我也求了,跪我也跪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隻要你說,我可以辦的到的,我立刻做!”


    “別癡心妄想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你解藥的!”淩晨下的斷言斬釘截鐵,似乎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意誌一般。


    沈華笙明了的點了點頭,“好,很好!”


    既然沒有解藥,他就根本沒有要在這裏逗留下去的意思了。


    淩晨上勾著唇角,看著他要離開的背影,用力的喊了一聲,“沈華笙,你也體會一下失去摯愛之人的感受吧!我要讓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慢慢從你身邊消失!”


    原本是想要按壓下門把的手頓時僵住了,他冰冷著眼眸調轉過身子,快速的邁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淩晨的衣領,眼底遏製不住的怒火在裏麵熊熊燃燒著,他冰冷著語調開口,“我警告你,不準碰我身邊的人,要不然,你傷我身邊的人半分,我必然會還你十分!”


    說完他的眼睛還深深的看了一眼許琛,隨後將淩晨一把甩開推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回過一下頭遠離了這個地方。


    淩晨有些失魂,對於沈華笙突然的爆發,他還沉浸其中,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而且竟然有些後怕著。


    也不明白自己是在後怕著些什麽,但是沈華笙剛剛陰冷到了極點的眼神,他就覺得是身體掉進了冰窖一樣寒冷。


    許琛立刻上前查探著淩晨,卻被他一把推開,還帶了些嗬斥,“滾開!假惺惺!”


    許琛麵上一抹為難,張著嘴欲言又止,但後麵還是道了出來,“你沒事吧。”


    “你管我幹什麽!你就去管你朝思暮想卻不敢見的女人啊!”他的話語裏滿滿的都是妒忌。


    沒錯,妒忌!


    他跟許琛從小生活在一起,從記事開始就將許琛當作是人生的榜樣,從前無論是什麽事情,他都會聽從許琛的,甚至說不會忤逆半句,是要是許琛稍稍的皺皺眉頭,他便可以改到他滿意為止。


    可是自從有了宋知歌的出現,許琛就完全的變了,不再是那個他一向崇拜的大哥了,不再是將他跟媽媽放在第一位的許琛了,甚至還開始插手自己實施報仇的計劃,這是他萬萬不能夠忍受的。


    他崇拜的是那個笑裏藏刀的大哥,該狠時狠,而不是如今悠遊寡斷的模樣,簡直就是恥辱!


    再怎麽樣,許琛也不可以放棄仇恨兩個字,但是他現在就如同是著了魔一樣,一心隻想著宋知歌,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了。


    失望,妒忌,在心底無限的交叉蔓延著。


    “淩晨,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固執,你知不知道你會因為你的任性而害了多少人!兩年前是夏晴,你難道會不知道她出國都是因為誰嗎?今天是宋知歌,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動起了殺人的念頭,是什麽時候你已經這麽的沒有理智了?”他失望的搖著頭。


    “你又憑什麽指責我!”他就是見不得許琛對自己隻是無止境的指責,要不是他一直都狠不下心,自己也不至於親自動手!


    許琛一臉的無可奈何,攤著手,“我隻不過是不想要你泥足深陷,你做那麽多,現在你可以說情有可原,可是終究會有一天,你會後悔,你會想起曾經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在你手裏被你給掐死!”


    “淩晨,算我求你一次,把解藥給我。”許琛心裏緊張的直打鼓,依舊是在試圖跟淩晨談判,但不想他嘴角一抹嘲笑,“不可能!”


    “你聽我最後一次,隻要不殺人,我都可以隨你!”


    “晚了...”


    “什麽?”他震驚的抬起了眼眸,似乎是在不確定著,“你什麽意思?”


    隻看見淩晨嘴角一抹嗜血的笑意,格外的陰森,“哥,mx003這個病毒,沒有藥可以解!宋知歌的命運,隻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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