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掩麵,不想讓卓敬堯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眼前的一場繁華,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她什麽都看不見。


    “好美,我很喜歡!”她緊握著他的手,裝作看到了一切。


    卓敬堯撫.摸著她的秀發,猿臂將她柔弱的身子緊鎖,纖細的手指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


    “你哭啥?”他柔聲問她,聲音不高,卻是帶著無盡的憐愛。


    沒想到她極力躲閃,不敢有一絲啜泣聲,隻是他們的鼻息近在咫尺,他又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當然是感動了,謝謝你贈我一場繁華盛世!”蘇槿言仰起頭,不想讓眼淚落下,隻是她越是掙紮,眼淚越是不聽話的往下落,她在心裏不斷的責怪著自己的柔弱。


    “我還要你做世界上做美麗的新娘,屬於你的繁華盛世,還在後麵!”


    冷冽的寒風素裹,不斷的侵蝕著他們,隻是這無盡的寒冷在他的甜言蜜語跟前化作烏有。


    聽到新娘兩個字,她猶如聽到一聲霹靂,全身輕顫,不住的搖頭。嘴裏呢喃著,“不可以,不可以……”


    她曾不止一次的從他的身邊逃離,隻是每一次逃離過後,他又能很快的找到他,是因為太害怕失去了,她才這樣猶猶豫豫。


    時而複得,得而又複失。


    她左思右想,卓家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她現在跟他在一起,不僅給不了他任何的幫助,相反還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災難。如果他這次缺少了卓母跟陳廾燭的幫助,又如何能度過難關?


    一個天生的王者,為了她這個卑微的女子而流落天涯,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什麽不可以?”卓敬堯感受著她的反抗,猿臂更加的用力,將她束縛的更緊了。


    他劍眉緊蹙,平靜的麵龐上猶如覆上了一層嚴寒的冰霜,深邃的眼眸帶著冷冽的寒光睨著她。


    他愈是這樣,她愈是掙紮。


    她從他的懷抱中極力的掙脫出來,聲線沙啞著,“我需要時間,我還有家室,我不能犯了重婚罪!”


    不得已,她隻能拿她張恒銘妻子身份來說話,即便她現在張恒銘妻子的身份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意義。


    卓敬堯聽著她的話,嘴角的笑意不禁的轉化為冷笑,“重婚罪?張恒銘妻子?”在他的麵前,這根本算不得什麽,如果他願意,張恒銘不簽署離婚協議的話,他能讓他在裏麵坐一輩子的牢。


    “隻要你答應跟我結婚,不出兩天,我就會讓你拿到跟那個渣男的離婚協議書。”卓敬堯淡淡的說著,在蘇槿言眼裏比登天還難的事,在他的手裏隻需要片刻。


    蘇槿言頓時沉默,眼眸直勾勾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她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有著俊美誘人的麵容,她雙手攀到他的臉龐上,光滑細膩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淺淺的胡茬。


    “嗬嗬,外麵風大,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等公司裏的事忙完了,我就……”說到最後,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也隻有這樣拖延時間,為自己的離開騰出充足的時間。


    卓敬堯將她身上的衣服收緊,牽著她的手原路返回。


    他走的很慢,她也一步一步的跟在他的身後,他挪一步,她探一步,他停,她止,兩個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


    冬日的露水凝重,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就剩下他們兩個單薄的身影,還在不斷的行走著。


    此時他們兩個人,好像一對曆經滄桑,攜手走過無數歲月的老夫老妻,在大街上漫步著。


    雖然蘇槿言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被他這樣的牽著手,她的心裏充滿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去哪,她跟著去哪。


    不遠處的一個靚麗的身影一直追隨著他們的腳步,從最開始他們的散步開,她就一路尾隨著。


    自從陳廾燭上次來醫院見過蘇槿言之後,她就一直在醫院的附近駐足,她不相信卓敬堯舍得蘇槿言一個人在這裏住院,而她,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瞎子。


    果不出其然,他今天真的出現在了這裏,還是兩次。


    那場美麗的煙花,那場表白的燈樓,她都親眼目睹,她都希望那時站在卓敬堯身邊的人是自己,那場美麗的煙花是為自己而綻放,那座樓裏燈的名字是自己……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空想,都隻是幻化虛滅,就因為有了蘇槿言的存在,即便她是一個十足的瞎子,但是在卓敬堯的麵前,她依然至高無上。


    她憤恨的看著蘇槿言跟卓敬堯的身影,眼裏已經升起了熊熊的怒火,要不是在商場裏練就的隱忍,她在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她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什麽時候不該幹什麽,就是她出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眼前,打著卓敬堯未婚妻的身份,又能換來什麽?難道卓敬堯會回心轉意,會將蘇槿言從自己的身邊踢開,挽著她的手看煙花?


    這顯然不是陳廾燭的作風,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千奇百怪的想法,隻要能從蘇槿言身邊奪回卓敬堯,無論什麽方法她都覺得是值得的。


    她不會傻到像張紫萱那樣,直接綁架蘇槿言,在給她造成什麽人身傷害。在他的眼裏,這些都是小兒科的把戲,她不會傻到將所有的矛頭引向自己,在引火上身。


    “卓敬堯,既然你這樣不給我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如果我讓你鈴鐺入獄,我看你還拿什麽來愛這個卑賤的瞎子。”


    此刻陳廾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在夜風的吹拂下,那抹冷笑更加勾魂滲人,她身上的肅殺之氣,比這無垠的夜空更冷。


    病房裏,漆黑一片,沒有開燈。


    卓敬堯抱著蘇槿言的身子,徑直的走了進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聞著熟悉的芬香,蘇槿言已經知道回到了病房裏,但是眼前漆黑一片,她不確定他們進來的時候,卓敬堯有沒有開燈,為了保險起見,她並沒有往這方麵說。


    “為什麽放你下來,我喜歡抱著你。”卓敬堯無理的說著,抱著她的雙臂更加用力了些。


    他將她放在病床上,自己也一同跟她鑽進裏麵,不大的單人床,此刻正發出吱吱的響聲。


    他白皙的大手,輕撫著她秀麗的麵龐,“記住,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身邊逃離的,從今往後的一輩子,都不可能。”


    他平淡無奇的語氣,在蘇槿言的心裏咯噔一下,擊起了陣陣的漣漪,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極力掩藏的想法會被他一眼洞穿,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她極力裝作異常鎮靜的樣子,說道:“這裏衣食無憂,我為什麽還要逃離,我沒病!”


    蘇槿言如此說著,心裏卻在不停的滴血,她清澈的眼眸裏已經氤氳起一層薄涼的水霧,她明知道他有未婚妻,並且婚期已定,卻無法做到說走就走。


    陳廾燭已經不止一次的找她,如果她的家族勢力夠龐大,那麽她根本無法跟她抗衡。那些不顧一切的生死愛情,都是電視裏演來騙人的,她又如何肯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顧她肚子裏他跟她的孩子呢。


    “就算你有病,我也就是你唯一的藥,有我在,保證還一個健健康康的你。”


    他說著,纖細的手指勾住她精致的下顎,狠狠的攫住了她的秀唇,肆無忌憚的索取著。


    就好像許久未體驗過的感覺,他都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吻過她了,直到攫住她的唇,才有了從前的感覺。


    蘇槿言身子一僵,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因為這兩天她隱隱有種懷孕的感覺,如果她的動作過大,肯定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那樣,她幹脆被動的回應著,他霸道的吻,也是她渴求的。


    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蘇槿言在卓敬堯的懷裏已經睡熟了,他聽著她喘著的均勻的鼻息,輕拍著她的秀背。


    淩晨時分,到了他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今晚的一切,還是他在百忙之中偷出來的空。


    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情一吻。此時古風已經來到病房門口準備接他回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下床,穿好衣服跟鞋子,再一次的回眸看她一眼,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生怕弄出一點的聲響再驚動了她。


    隻是卓敬堯沒想到的是,他從床上下去的時候,蘇槿言已經醒了過來。她剛才的熟睡,完全是裝出來的。


    她不停的回頭看他離開的方向,她並沒有看到依依不舍的麵孔,因為她什麽都看不到。她在心裏不停的跟他作別著,不斷的說著再見,或許離別後再也不會相見,在他的身邊,也是有另一個女人的位置。


    他走後,她一夜再也沒有合眼,反正張眼閉眼都是無盡的黑暗,完全沒有什麽區別。


    在他離開之前,她還是把那張寫好的紙條放在了他的公文包裏,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看到。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獨自在黑夜裏守候到淩晨,直到柳依依的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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