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這張臉,是沒有辦法複原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整容。


    木傾舟拒絕了,對於她來說,容貌是她媽媽給的,她不想要變成另一張臉。


    宮青墨對於木傾舟的堅持,也沒有說什麽。


    “嗯。”木傾舟看著宮青墨,輕輕的點頭。


    “走吧。”宮青墨沒有說什麽,隻是伸出手,扶著木傾舟上船。


    在這個地方,木傾舟呆了近半年,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養傷。


    木傾舟有些惆悵的看著大海,一雙眼睛,帶著些許淡淡的苦澀。


    看著木傾舟露出這種惆悵的樣子,宮青墨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木傾舟的身上,對著木傾舟沉聲道:“海風有些大,不要站在甲板上發呆了。”


    木傾舟回過神,看了宮青墨一眼,淡淡的垂下眼瞼道:“謝謝。”


    這些日子,都是宮青墨在照顧她,宮青墨救了她的命,還一直照顧她,讓木傾舟的心情,多少帶著些許的複雜。


    曾經畢竟是敵對的狀態,現在竟然變成了像是家人一樣的角色,這種轉變,多少讓木傾舟沒有辦法回過神。


    “宮青墨,你為什麽會救我?”沉默許久之後,木傾舟看著宮青墨的臉,訥訥的問道。


    宮青墨的野心一直很大,曾經想要殺了木傾舟和宮鬱,現在卻救了她?


    他和宮鬱的仇恨應該很大吧?畢竟宮鬱生來就是宮氏集團的掌權人,對於他來說,非常的惱火,也非常嫉妒宮鬱這份權利,才會想要爭奪。


    “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我想要救你,所以就救了。”麵對著木傾舟的話,宮青墨似乎有些惱火的樣子。


    他惡狠狠的瞪了木傾舟一眼,不悅道。


    木傾舟被宮青墨這種態度,有些被刺激到了,隻能夠睜著一雙眼睛,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宮青墨。


    宮青墨有些狼狽的移開了目光,佯裝冷靜道:“下一次,能不能不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宮青墨便徑自的朝著船艙走去。


    木傾舟意味深長的看著宮青墨的背影,也跟著走進去,兩人坐在船艙裏,氣氛有一瞬間的變得異常僵硬。


    木傾舟沒有說話,宮青墨也沒有在說話了額,直到中午船夫將飯菜端上來之後,木傾舟吃了幾口之後,才側著臉,看著宮青墨詢問道:“宮青墨,你喜歡舒曼嗎?”


    舒曼之前是喜歡宮青墨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宮青墨的手指微微一緊,他冷下臉,麵色微冷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舒曼兩個字,早就已經消失在宮青墨大腦了,他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楚舒曼的樣子,要不是木傾舟在這個時候提起舒曼的名字,宮青墨估計早就已經忘記了,舒曼是誰了。


    “舒曼之前很喜歡你。”木傾舟淡淡看著宮青墨,觀察著宮青墨的表情。


    宮青墨嗤笑一聲,冷聲道:“就算是喜歡又如何?之前我們上-床的時候我就和舒曼說了,我對她也就是玩玩罷了,我身邊的女人這麽多,你以為我會缺舒曼這麽一個女人嗎?”


    木傾舟沒有說話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渣?”見木傾舟不說話,宮青墨像是閑聊一般,朝著木傾舟問道。


    木傾舟淡漠的看了宮青墨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木傾舟,你要清楚男人的世界和女人不一樣,你們女人或許尋找的是一份真情,但是,我們男人,隻是為了激-情罷了,想要從不一樣的女人身上找到不一樣的快-感,你以為,宮鬱就不是嗎?”


    “宮鬱不是。”聽到宮青墨有些偏執甚至是邪肆的話,木傾舟忍不住皺眉的對著宮青墨說道。


    聽到木傾舟為宮鬱說話,宮青墨的眼眸閃過些許的冷漠。


    他譏誚的看著木傾舟,仿佛在嘲笑木傾舟的天真和愚蠢一般。


    “宮鬱不是?木傾舟你很快就會為了自己的愚蠢負責了,你別忘了,宮鬱身邊,現在可是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在,他和那個女人結婚了,結婚了就是夫妻了,做那種事情,不是非常正常的嗎?難不成你還期待,宮鬱會認識你身上的味道,不會碰別的女人?男人都是有這方麵的需求的,真愛?不過就是放在嘴巴裏的東西罷了。”


    宮青墨的話,讓木傾舟身體繃緊。


    木傾舟忘記了,宮鬱的身邊,現在正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宮鬱真的和那個女人上-床了?或者說,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孩子嗎?


    想到這裏,木傾舟渾身顫抖,就連手指,都顫抖不已。


    宮青墨看著木傾舟的動作,眼底劃過些許陰暗的冷光,淡漠的撇唇道:“木傾舟,你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信任宮鬱,不是嗎?”


    陷入愛情的男女,總是會有這種猜忌的,木傾舟不例外,所有人都不例外。


    愛情對於宮青墨來說,就是一個特別可笑的東西,可笑之極。


    木傾舟抿著嘴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隻是那雙微微流動著的眼睛,可以看出,女人內心的害怕和恐懼。


    ……


    “暫時先住在這裏,宮鬱現在在司徒傲那邊的研究所,你要是想要進那裏,我可以幫你。”到了京城之後,宮青墨帶著木傾舟來到了一個異常精致的小別墅裏。


    宮青墨在京城的根基還是有的。


    宮鬱的人雖然一直在找宮青墨,但是宮青墨也非常聰明的避開了宮鬱的那些人。


    “為什麽……在研究所裏?”木傾舟聞言,神色緊張的看著宮青墨。


    她不知道,宮鬱為什麽要待在研究所裏,難不成,是因為生病了嗎?


    看著木傾舟一臉緊張的樣子,宮青墨滿臉不爽道:“不知道,不過聽說好像是生病的樣子,外界的人,也正在猜測。”


    “我……想要去醫院看他。”木傾舟垂下眼瞼,想著之前她和宮鬱的婚禮,突然被迫終止了。


    木傾舟那個時候就在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宮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來,就是因為身體狀況的關係嗎?


    因為身體不好的關係,宮鬱才會對她說出那些絕情的話。


    “好,我給你安排。”宮青墨看著木傾舟,淡漠道。


    木傾舟怔怔的看著宮青墨的臉,輕聲道:“宮青墨……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宮青墨要這個樣子幫助自己?


    宮青墨撇頭,冷淡道:“我隻是想要看看,你和宮鬱之間的愛情,究竟是怎麽樣的堅定不移罷了。”


    丟下這句話,宮青墨便率先離開了這裏。


    木傾舟怔怔的看著宮青墨離開的背影,摸著自己的臉,苦笑道。


    不管宮青墨究竟是什麽目的,她都會感謝宮青墨幫自己做的這一切的。


    如果不是宮青墨的話,或許,她就真的死了。


    宮青墨的速度很快,將木傾舟塞進了宮鬱正在住的研究所裏當護士。


    木傾舟戴著口罩,留了一個劉海,這個樣子,就完全的遮擋住了臉上的傷疤了。


    她推著小推車,情緒有些激動的來到了宮鬱的病房門口。


    在看到守在宮鬱病房的冷楊之後,木傾舟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差一點就叫出了冷楊的名字。


    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木傾舟隱忍著心中的悸動,用力的握緊把手,慢慢的走了過來。


    冷楊看了一眼木傾舟,沉聲道:“你是今天新來的護士。”


    “是……是的。”木傾舟故意壓低了聲音,對著冷楊,小聲道。


    “進去吧。”冷楊看了木傾舟一眼,淡淡的點頭道。


    不知道為何,看到眼前這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或許是他的錯覺吧。


    “咳咳咳。”木傾舟順利的進入了宮鬱的病房時候,情緒其實是有些激動的。


    她隱忍著心中的那股激動,進入了裏麵的病房,就聽到裏麵傳來了宮鬱刻意壓製的咳嗽聲。


    聽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木傾舟的心情無比的沉痛。


    她快步的走上前,當看到宮鬱消瘦的臉龐和身體之後,木傾舟甚至沒有辦法克製眼底的淚水。


    她用力的捏住拳頭,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宮鬱的後背。


    宮鬱靠在身後的床架上,微微的喘息道:“你……是今天新來的護士嗎?”


    “是。”木傾舟垂下眼瞼,對著宮鬱低聲道。


    “將水給我。”宮鬱抿著薄唇,淡淡的朝著木傾舟命令道。


    木傾舟立刻拿起一邊的杯子,倒了一點水,遞給了宮鬱。


    宮鬱喝了一口之後,覺得喉嚨更好受一點,苦笑道:“要是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又會擔心吧?”


    宮鬱說的她,木傾舟很清楚,是說的誰。


    她幾乎有些控製不住的想要告訴宮鬱,她就是木傾舟。


    但是,想到自己的臉和腳,木傾舟隻好沉默下來。


    “鬱,我今天給你熬了紅麵鴨,你嚐嚐看。”小若剛好在這個時候過來看宮鬱。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刺繡長裙,那張漂亮明媚的臉,看起來越發的嬌弱好看。


    木傾舟在看到小若那張臉之後,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宮青墨早就和木傾舟說了,小若的長相,和木傾舟很像,現在看到小若出現,木傾舟覺得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


    不,仔細看,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這個小若,長得比木傾舟更年輕一點,而且身上帶著木傾舟沒有的冷冽,有的隻是女人的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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