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鬱原本拿著酒杯,正想要往自己的嘴巴裏灌酒,卻被木傾舟抱住了腰身。


    宮鬱緩慢的回頭,在看到木傾舟那張細致而淚流滿麵的臉之後,宮鬱那雙眼眸,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些許。


    “宮鬱,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她為了小皮球,再度放棄了宮鬱,忘記了宮鬱也會悲傷,忘記了宮鬱也會難過。


    是她太自私了。


    “木傾舟,不要在離開我了,聽到沒有,不許在離開我。”宮鬱用力的將木傾舟整個人都扣在懷裏,嘶啞的聲線,帶著微弱的顫抖。


    木傾舟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宮鬱的肩膀上,她抱住男人精壯消瘦的腰身,慢慢的點點頭。


    宮鬱抬起木傾舟的下頷,帶著濃烈酒氣甚至是霸道的吻,落在木傾舟的唇瓣上。


    木傾舟熱情的回應著宮鬱的動作,兩人便在書房的地毯上,像是分離許久的野獸一般,抵死纏綿。


    樓下。


    方柔似乎有些急促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低垂著眼瞼,柔美的臉龐看起來異常的乖巧。


    冷楊看著方柔,心中閃過一抹的訝異,他在看到方柔的第一眼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危險。


    但是,冷楊撲捉不到,這種危險的感覺,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因為方柔是木傾舟的救命恩人,而且,這個女人從外表看起來,非常的柔弱,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什麽大奸大惡的人。


    想到這裏,冷楊不由得揚起一抹沉穩的微笑,走進方柔,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方柔的眼前,意味深長道:“方小姐,喝咖啡。”


    方柔嫩白的肌-膚上,浮起一層羞澀,她似乎很不安的看了冷楊一眼,訥訥道:“謝謝。”


    方柔就要端起桌上的咖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慌張和羞澀的關係,竟然連杯子都沒有拿穩。


    整個杯子便掉在地上,灑落在昂貴的地板上。


    看著地板上冒著的熱氣,冷楊的眼眸閃爍著些許的幽深。


    方柔似乎也有些害怕,她抖著嘴唇,起身對著冷楊惶恐的道歉道:“對不起,都貴我笨手笨腳的。”


    冷楊意味深長的看了方柔一眼,目光溫和道;“不用。”


    方柔抬起頭,看了冷楊那張剛毅俊朗的臉一眼,臉頰一紅,便低頭彎腰,就要撿起地上的碎片,卻被冷楊給阻止了。


    “這些等下我讓下人就可以,你是客人。”


    “不用這麽麻煩了,是我打翻的,我來撿就可以了。”方柔看了冷楊一眼,固執道。


    看著方柔的樣子,冷楊也沒有堅持,隻是看著方柔的目光,冷楊多多少少帶著些許的古怪。


    兩人就這個樣子相對無言,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木傾舟臉頰發紅的被宮鬱從樓上抱下來,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套,而且還帶著沐浴後的清香,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自然一下子就聞出了兩人剛才在做什麽。


    “宮鬱,這個就是方柔,是她救了我。”木傾舟有些害羞的掙紮了一下,想要從宮鬱的懷裏下來。


    宮鬱邪肆的抱著木傾舟的身體,坐在沙發上,大手依舊霸道的扣住木傾舟的腰身,似乎不肯放開木傾舟一下。


    木傾舟感受著男人的固執,有些頭疼,隻好對著驚慌的方柔介紹道:“方柔,這是宮鬱。”


    “我……我知道三爺的名字,畢竟三爺是京城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方柔漂亮的臉上閃過一抹紅霞,將手遞到了宮鬱的麵前。


    宮鬱微微皺眉,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白嫩修長的手,男人沒有握手,也沒有動一下,隻是這個樣子安靜的看著方柔,被宮鬱用這種深沉古怪的目光看著,方柔渾身繃緊,不安的看向了木傾舟。


    木傾舟輕輕的拍了宮鬱一下,語氣帶著些許抱怨道:“宮鬱,你幹什麽呢?人家要和你握手。”


    “抱歉,我不會和女人握手。”宮鬱淡漠的看了方柔一眼,目光微冷而淡然道。


    聽了宮鬱的話,方柔的眼底帶著些許的委屈,卻還是強裝冷靜道:“我知道。”


    “宮鬱,你怎麽這個樣子,握手又沒事。”木傾舟不解的看著宮鬱,不明白為什麽宮鬱會這麽不待見方柔。


    宮鬱見木傾舟有些生氣,立刻解釋道:“寶貝,我不能夠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的肌-膚相親,因為我是你的,要是我和別的女人握手了,後麵你吃醋了,我要怎麽辦。”


    聽著男人難得一本正經的話,木傾舟的耳根不由得一紅,她似嗔似怒的瞪了宮鬱一眼,臉紅的不敢說話了額。


    倒是一邊的方柔,低笑道:“傾舟,你真是幸福。”


    木傾舟被方柔這麽一說,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假裝冷靜的對著宮鬱說道:“方柔其實也很可憐,在京城沒有什麽親人,所以我想要讓她住在我們這裏,和我作伴,你覺得怎麽樣。”


    “你決定,反正我們這裏有的是房間。”宮鬱隻是看了方柔一眼,注意力全部在木傾舟的身上。


    木傾舟對於宮鬱對自己的寵溺,心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


    她靠在宮鬱的懷裏,也沒有理會此刻站在他們麵前還有其他人,隻想要這個樣子靠在宮鬱的懷裏,安撫自己原本就恐懼的心罷了。


    “宮鬱,我們去接小皮球吧。”


    她逃避太久了,是時候要去接小皮球了,她不能夠讓小皮球一個人在太平間呆這麽久,是時候帶著小皮球回家了。


    “好。”宮鬱心疼的吻著木傾舟的額頭,抱起木傾舟,看了冷楊一眼。


    冷楊會意的去備車,客廳內,隻剩下方柔一個人。


    方柔安靜的看著宮鬱和木傾舟兩個人離開,垂在兩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成拳,原本就柔美好看的五官,此刻竟然帶著些許的猙獰和扭曲。


    “方小姐,你隨我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休息。”福媽走進方柔,對著方柔低聲道。


    方柔才回過神,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對著福媽點頭道:“好,謝謝。”


    來日方長,她不會這麽急躁的,她要慢慢的讓木傾舟絕望。


    現在的木傾舟,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但是,她的幸福,很快就會終結在她的手中了,很快就會了。


    ……


    “木傾舟,他會一直在這裏等著我們,等我們老了之後,我們也會葬在這裏的。”宮鬱從太平間將小皮球的屍體接回來之後,便讓人葬在了京城最大的墓地裏。


    宮鬱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這是他唯一可以為自己兒子做的了。


    :“宮鬱,我們以後要每天過來陪著小皮球,好不好?”木傾舟抬起頭,眼眶泛紅的看著宮鬱說道。


    宮鬱看著木傾舟泛紅的眼眶,知道木傾舟又想要哭了,宮鬱歎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的婆娑著女人的眉眼道:“好,不管什麽時候,你想要過來看他,我都會陪著你的。”


    木傾舟深深的看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慢慢的起身,手指輕輕的拂過了照片中的小皮球,心如刀絞。


    她將小皮球生下來,小皮球就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幸福,是她的錯是不是?


    “別想這麽多,小皮球也不想要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宮鬱看出了木傾舟的自責,擔心木傾舟會鑽牛角尖,輕輕的摟著木傾舟的肩膀說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小皮球會難過的。”


    木傾舟靠在宮鬱的懷裏,苦澀的笑道。


    “會好的,木傾舟,迷路的孩子,終究會回家的,我們在生一個孩子,說不定小皮球會回到你的肚子裏。”宮鬱摸著木傾舟的肚子,低聲的呢喃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畢竟他身上流的血,對於宮鬱來說,太肮髒了。


    可是,木傾舟的出現,讓宮鬱知道,原來,他不肮髒,他也可以擁有自己的結晶。


    “真的?會回來嗎?”宮鬱的話,讓木傾舟忍不住微弱的顫抖起來。


    她抖著嘴唇,看著宮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道。


    宮鬱看著木傾舟緩慢的點點頭,目光堅毅而溫和道:“會的,他一定還會回來的。”


    一陣風,從木傾舟和宮鬱的身邊劃過,帶著些許異常繾綣而迷離的溫柔,令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


    因為擔心木傾舟的情緒的問題,宮鬱打算帶著木傾舟出國一段時間,畢竟小皮球的事情,對於木傾舟來說,造成很大的心理影響,宮鬱隻想要木傾舟可以快樂一點。


    他用了三天的時間,將公司重要的事情處理,這三天,宮鬱幾乎沒有回來過一次。


    而陪著木傾舟的則是方柔。


    木傾舟和方柔仿佛一見如故一般,兩人經常會在一起聊天,一起逛街吃東西。


    在出國的前一天,木傾舟接到了舒曼的電話,舒曼在電話裏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一直在對木傾舟說對不起。


    木傾舟沉默,她和舒曼約定了見麵的地點,便一個人去了咖啡廳。


    木傾舟過去的時候,舒曼已經在咖啡廳等著木傾舟了,在看到木傾舟走過來之後,舒曼的情緒顯得異常緊張。


    “傾舟,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舒曼,你在電話裏,為什麽對我說對不起?”木傾舟坐在舒曼的對麵,看著舒曼那雙泛紅而恐慌的眼眸,忍不住開口道。


    “小皮球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傾舟,對不起。”舒曼不安的扭著手指,對著木傾舟訥訥道。


    木傾舟聽到小皮球的名字的時候,眼眸帶著些許的恍惚。


    她低下頭,輕輕的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女人低垂眼瞼的樣子,有些悲傷莫名。


    舒曼見狀,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木傾舟的手:“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宮青墨做的,我隻能夠說對不起。”


    “宮青墨離開了、”木傾舟的手指微微一頓,側頭看著舒曼問道。


    “他在傷好之後,就離開了,他離開的時候,還和我說,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後來我就聽說了小皮球的事情,我擔心是宮青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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