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傾舟回到房間,就瘋了一般,給冷鬱的手機打電話,她很怕,真的很怕,現在她唯一可以找的,也隻能是冷鬱了。


    車內。


    宮鬱拿著那隻手機,看著上麵跳動著的名字“木傾舟:”三個字,男人麵具下的俊臉,浮起一層無力和苦澀。


    “冷楊,你覺得這一次,我做錯了嗎?”宮鬱將手機放在了座椅上,聲音陰暗而帶著些許難以言喻的疲倦的問道。


    冷楊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


    他抿著嘴唇,聲音沉沉道:“三爺想要那個孩子嗎?”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擁有我的骨血。”宮鬱眼神陰暗的盯著冷楊,。原本就冰冷的臉色,驟然冷了幾分。


    冷楊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三爺,或許生出來的孩子,沒有任何問題。”


    “不……我不可以冒險,與其賭,我不如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就扼殺掉。”


    “哪怕木小姐會因此憎恨你?”冷楊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方向盤,聲音沉沉的再度詢問道道。


    恨……


    宮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住了,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莫名的一陣握緊成拳。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陰冷而可怕的看向了窗外的位置,邪佞的嘲弄道?:“是,哪怕木傾舟會因此恨我。”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他一個罪惡就可以了,不需要在增添那些罪惡。


    宮家。


    “三爺,你回來了,老爺正在書房等著你。”宮鬱的車子到了宮家之後,傭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對著宮鬱行禮道。


    今天宮老爺子發了好大的火,整個宮家都像是進入了嚴冬一般,大家做事情,都戰戰兢兢的,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就怕會被炸死。


    “進來。”宮鬱讓冷楊推著自己來到了宮老爺子的書房之後,冷楊敲門之後,就聽到了書房裏傳來了宮老爺子異常沉沉的聲音。


    冷楊推門之後,就推著宮鬱走進了書房。


    宮老爺子穿著一身紅黑色的唐裝,坐在搖椅上,在看到走進來的宮鬱之後,宮老爺子讓冷楊和管家離開之後,直接走到宮鬱的麵前,聲音低沉而冷漠道:“鬱兒,你將公司的股權,全部都給了宮子陌,是不是?”


    當宮老爺子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差一點就瘋掉了。


    他一直縱容宮鬱沒錯,但是,宮老爺子也沒有想到,宮鬱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


    將宮氏集團讓給宮子陌?宮鬱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宮子陌既然這麽想要整個宮氏集團,我隻是成全他罷了。”宮鬱冷嘲的笑了笑,對著宮老爺子說道。


    宮老爺子原本渾濁的眸子,閃爍著些許駭人的寒氣。


    “鬱兒,你現在是為了木傾舟那個女人嗎?我說過,木傾舟和宮子陌的事情,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事情,你真的想要氣死我嗎?”


    “宮家原本我就不想要,要是你回來隻是為了和我說這個事情,那麽,我沒有興趣聽。”


    宮鬱倨傲的抬起下巴,對著宮老爺子冷漠道。


    “你真的要氣死我了,木傾舟那個女人究竟是有哪裏好了?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可以?為什麽偏偏看上木傾舟?”


    “我想要什麽樣子的女人,不需要過問你?難道我現在連喜歡女人的權利都沒有。”


    “鬱兒,你明明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好?真的是為了我好?你隻是為了宮家罷了,我的雙腿為什麽會廢掉,是誰弄?嗯?”宮鬱陰冷的眯起眼睛,聲音犀利而冷酷道。


    宮老爺子原本皺巴巴的臉,蒙上一層陰霾,他痛苦不堪的看著宮鬱,幹瘦的如同樹皮一般的手,扶著自己的臉。


    “你果然,還是為了當年的事情恨我,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可以不爭的話,你的雙腿就不會……”


    “我原本就是一個罪惡的源泉,你會選擇拋棄我,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你不是罪惡,你是我和月瑤的孩子,是我們的寶貝。”


    “閉嘴,不要提起她的名字,你不配。”宮鬱一向冷靜的臉,卻在聽到月瑤兩個字之後,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男人握住輪椅扶手的手,不由得一陣用力的捏住,渾身顫抖的對著宮老爺子低吼道。


    宮老爺子看著滿臉怒火的宮鬱,老淚縱-橫道:“鬱兒,你還是恨我,你果然,還是恨我,是不是。”


    “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恨你嗎?如果不是你,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宮家欠了他的,你也欠了她的,你們都應該去下地獄,都應該去下地獄……”


    “所以,你想要毀掉整個宮家嗎?”宮老爺子看著宮鬱,滿臉悲傷和痛苦道。


    這個縱-橫商界幾十年的男人,在麵對著宮鬱的時候,卻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


    可是,麵對著宮老爺子這幅樣子,宮鬱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憫,有的隻是冷酷。


    “宮家,原本就沒有必要在存在了,難道不是嗎?”


    宮鬱丟下這句話,轉動著輪椅,朝著門口移過去。


    看著宮鬱冷酷絕情的背影,宮老爺子突然對著宮鬱厲聲道:“宮鬱,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娶木傾舟的,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配不上你,我也不會承認木傾舟的。”


    “我已經給你物色好了女人,和南非財團的千金聯姻,會給我們宮家帶來無上的榮譽,以後你們的孩子,也會……”


    “孩子?你認為,我這輩子,還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嗎?”


    “咳咳咳……鬱兒。”宮鬱的話,讓宮老爺子的情緒異常激動起來,他握拳抵唇,忍不住一陣咳嗽了起來。


    看著眼前滿頭銀發的宮老爺子,宮鬱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的感情,男人的臉上始終都漂浮著些許異常滄冷的氣息。


    宮老爺子知道宮鬱的固執,他歎了一口氣之後,渾濁的眸子漸漸的變得清明,就連身上都湧起一股莫名的殺意。


    “就算是這個樣子,我也不會讓你喜歡上木傾舟那個女人,這種身份的女人,配不上你。”


    他的鬱兒,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應該享受世間所有最尊貴的東西,木傾舟那種身份,怎麽可能配得上宮鬱?先不說木傾舟曾經是宮子陌的妻子,單憑宮鬱現在對木傾舟這麽的在乎,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宮老爺子對木傾舟下手了。


    “配不配得上得上,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宮鬱危險的眯起寒眸,目光陰暗冷酷的看著宮老爺子說道。


    宮老爺子的情緒異常激動,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可是,哪怕是這個樣子,麵前戴著麵具的宮鬱,卻依舊沒有多餘的關心。


    “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管,不需要你從操心,你最好不要打什麽主意,要不然,哪怕是你,我也不會放過。”


    “為了一個女人,你打算弑父嗎?”宮老爺子沉下臉,手背上猙獰的青筋,已經爬滿了老人的整個手背,看起來異常扭曲和恐怖。


    宮鬱抿著薄唇,麵無表情的推著輪椅,離開了書房。


    看著宮鬱離開的背影,宮老爺子眼底的憤怒越發的嚴重。


    以前的宮鬱,根本就不會將什麽女人放在眼中。


    但是,木傾舟的出現,已經攪亂了宮鬱的心了,這個女人,一定不可以繼續留著。


    他絕對不允許,宮鬱的身邊,留著這麽一個隱患。


    ……


    “冷鬱,冷鬱……冷鬱。”宮鬱從宮家回到了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宮鬱神情疲憊的走到了木傾舟的床邊,女人睡的不是很安慰,似乎一直在說胡話的樣子,宮鬱湊近木傾舟的唇邊,就聽到了木傾舟一直在叫著冷鬱的名字。


    男人原本冷峻漠然的五官,倏然一冷。


    雖然那個名字也是自己的,木傾舟如此依賴的人,也是自己。


    但是,聽著木傾舟在睡覺的時候,都叫著冷鬱的名字,宮鬱的心情,莫名的帶著些許的不爽。


    有那麽一瞬間,宮鬱想要用力的搖著木傾舟的肩膀,告訴木傾舟,不許叫冷鬱這個名字。


    但是,最終,宮鬱還是忍住了。


    男人伸出手,輕輕的婆娑著木傾舟的臉頰,眼眸看向了女人平坦的腹部。


    這個地方,有一個孩子,是繼承了他的血脈的孩子。


    宮鬱將手,放在了木傾舟的肚子上,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木傾舟肚子裏的小生命,傳來的那股跳動。


    他也是想要活著嗎?


    可是,他很抱歉,他不可以讓孩子活著。


    木傾舟,究竟要怎麽做,你才可以將孩子打掉?


    想著女人驚恐而絕望的樣子,宮鬱的心情,驟然的一陣煩悶了起來。


    男人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木傾舟卻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因為宮鬱進來房間的時候,沒有開燈,窗簾也拉上了,整個房間,都漆黑一片。


    木傾舟就知道有人坐在自己的床邊,看不清楚臉,什麽都看不清楚,她沒有驚慌,因為她很清楚,在這個別墅,能夠來到自己床邊的人,隻能夠是宮鬱。


    “你……想要做什麽?”


    剛才宮鬱的手,是放在了她的腹部上吧?


    想到這裏,木傾舟的後背,一陣繃緊,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你覺得我會做什麽?嗯?”宮鬱意味深長的看著滿臉恐懼的木傾舟,笑得有些涼薄和冷靜。


    木傾舟縮著脖子,手指無意識的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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