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升去一院時,腦海裏仍然在不斷回旋著百醫方的那些藥方。


    昨晚,靠著過目不忘的能力,他花了不到十五分鍾,就把所有百醫方上的內容全部記了下來。


    饒是如此,為了讓書上的內容現出來,雲月瑜仍然在這短短的十五分鍾內,耗盡了休養了半天多積起來的內氣。


    沒辦法,維持文字實在是太消耗內氣了,要不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晚上根本遠遠不夠把這些方子全背下來。


    之後,他就在不斷揣摩每一道方子,越思考越興奮,越興奮越睡不著,結果一晚上沒睡,方子的內容到現在仍然在腦海裏翻來覆去。


    此前王升也背過無數方子,什麽金匱玉函要略方、備急千金方、集驗良方拔萃等等,但是從來沒見過《百醫方》上麵的這種配藥之法,堪稱集奇、詭、險於一體,從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來配成奇效之方。


    一整個晚上,他真正完全領悟的方子,還不到二十個;而真正驗證效果的方子,更是一個也沒有。但即使隻是在腦海裏麵不斷的分析,已經讓他對這套方集的信心越來越強,感覺到其中的厲害之處。


    而且最為巧妙的是,大多數方子的藥材成分都不是罕見藥材,隻是通過藥材的分量、數量和煎熬的辦法,來改變藥性和藥效,取材極為容易。


    多花得幾天,相信可以完全掌握這些方子,屆時將它們運用到平時的治病救人之中,配合柳氏九針,甚至能解決一些他此前也沒有把握治療的絕症!


    就這麽一邊思思考,一邊步行,不知不覺中,他已到了市一院。


    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了,輕車熟路地到了住院部之後,他照著歸雲澤告訴他的病房,上到了住院大樓的十八樓,找著了1812病房。


    這裏是內科的特護單人病房,王升到了門口,從門上的小窗往裏看了一眼,隻見歸雲澤和歸朗都在,守在病床邊上。


    病床上,一個和歸雲澤年紀相仿的女人靜靜地躺著,雙眼時開時閉,帶戴著氧氣罩,精神十分萎靡。


    王升目光瞬間穿透她身體,登時一怔。


    她的病不輕啊!


    “王先生!您來了!”


    歸雲澤忽然看到了他,登時大喜。


    王升回過神來,開了門走了進去。


    歸雲澤趕緊介紹道:“這就是我妻子,她這病……”


    王升打斷他的話:“發病有兩個月了吧。”


    歸雲澤一愣,隨即大力點頭:“對對對!王先生您太厲害了,竟然一眼就看出她的病什麽時候發作的。”


    旁邊歸朗嘟囔了一句:“不會是先去翻了我媽的病曆吧。”


    歸雲澤皺眉低喝道:“阿朗!”


    歸朗有點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王升卻笑了笑,道:“他這個懷疑也是合情合理,不過我並沒有去翻過病曆,這一點你們可以向主治醫生確認。”


    歸家父子倆不由對視一眼。


    這個確實是很容易確認的事,王升應該不至於在這上麵撒謊。


    但如果沒撒謊,那他這眼力就真的沒得說了,能一眼就看出發病的大概時間,絕非等閑,至少他們找過的醫生,還沒有一個能達到這種水準的。


    “王先生,我妻子的病,能治嗎?”歸雲澤鼓足勇氣問了出來,生怕就聽到一句“不能”。


    “不能。”王升簡單地道。


    歸雲澤一顆心登時沉了下來。


    竟然真是這兩個字!


    “不能你還來這做什麽!”歸朗比他氣盛,脫口就說了出來。


    “她的病根在於腎陽極虛,已到瀕臨絕來的程度。腎可以說是人體之元,虛到這種程度,基本上是沒救了,即使我能短暫地讓她好轉一點,也隻是治標,沒有大用。”王升認真地道。


    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


    柳氏九針,能幫病床上的女人暫時恢複一點活力,可是她的身體早就已經虛到了近乎半隻腳邁入鬼門關的程度,即使暫時激起她的炁,也無法久持。


    除非他王升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她身邊,否則一次頂多維持十來分鍾,她的炁就會又減弱下去。而且,即使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著、時時幫她激發她的炁,也隻能維持一段時間而已。


    激發她的炁,前提是她的炁還有,才能激發。可是當她的炁都消失了,那還怎樣激發?


    “廢話!這些廢話我們早就聽過了!”歸朗有點激動地道。


    他們雖然是住在西醫住院部這邊,但是中醫方麵的醫生也沒少請,現在的主治醫生甚至邀請過多院名醫聯合會診,但最終仍然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她的病症。


    此前,給她看病的中醫,已經說過她的情況是腎陽瀕絕的情況,現在王升所說的,根本沒有什麽不同!


    看來,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真的是錯了。


    “王先生,還是感謝您能來看一眼。雖然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但是……”歸雲澤壓著心中的傷痛,說起客套話來,準備請王升離開了。


    本來嘛,治不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王升卻突然打斷他的話:“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假如你們早幾天找我,我確實不能治她的病,但現在卻不同。”


    歸氏父子兩人一愣,隨即幾乎同時眼睛大亮,歸雲澤驚喜地道:“有辦法能治?”


    王升沉著地道:“現在隻能說是‘可能’。你們在這裏等著,一個小時後我會再回來,能不能有效果,一個小時之後就能見分曉!”


    他確實沒騙他們,假如在昨天之前,他確實對她的病沒太多辦法。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因為他多了一樣以前沒有的東西。


    《百醫方》!


    等王升離開後,歸朗擔心地道:“爸,你說他是不是真有辦法?”


    歸雲澤看看時間,才六點四十。他歎了口氣,無奈地道:“現在除了盡力一試,還能有其它辦法嗎?希望你媽這次能度過難關吧!”


    早上七點三十五,王升提著個藥罐子,回到了1812病房。


    進來前沿途藥味四湧,路上遇到的人無不紛紛掩鼻避開。


    太難聞了!


    “王先生,您終於……咦?這是什麽氣味,好……好臭!”歸雲澤剛迎到王升麵前,就慌忙把鼻子捂住,仍然沒能完全屏掉那驚人的氣味,心中暗駭。


    “那裏麵是什麽?怎麽這麽難聞!”歸朗也忙掩住鼻子,驚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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