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地震的強度好在並沒有達到建築的抗震等級之上。但是,真正給超市裏的眾人造成困境的並不是地震,或者外麵的雷雨風暴,而是之前為了取暖燃起的火!


    隨著地麵震動,火堆四散分離。超市裏有許多易燃品,很快就被引燃。超市本來是很好的相對密閉的空間, 密閉就代表著火焰燃燒時的濃煙很難散出去,即便是有通風管道。


    這裏本來是有煙霧警報裝置,火焰一旦燃起,很快就會引發警報, 噴水撲滅。可一切的前提是,警報裝置也需要電力供應!


    “啊啊啊——”忽聽得一人大叫,“錢向東你幹什麽!”


    火焰越來越大,塑料製品被燃燒引起的刺鼻濃煙也越來越多。甄湄看見那個叫錢向東的男生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刀上還有血跡,他刺傷的人竟然是之前跟他一起的沒有受傷的夥伴。


    他的臉上傷口已經流膿出來,眼球凸出,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臉頰的肉不正常地顫抖痙攣,麵色異常紅潤。他拿刀的手也在不自覺地顫抖, “我, 我,死……我……不……不……甘心……”


    他每吐出一個字都十分艱難的樣子,他似乎在問老天, 為什麽死的人是他?他是家產上億的人中之龍,他天生就該和別人不一樣。可金錢現在救不了了他,沒人救得了他,憑什麽一起做了那件事,那該死的肥婆偏偏抓傷的人中有他?


    為什麽一道這麽小的傷口,不是來自外麵怪物的傷口,也會叫人痛苦不堪?憑什麽那些人明天就可以逃之夭夭,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錢向東大笑著指著那些跟他一樣受傷的人,“都要……死……受傷的……死……火……好……燒死……燒死……”


    甄湄摸出一根雀骨,計算著錢向東移動的方位。手腕旋轉,彈射出輕薄的雀骨,正好擊中錢向東的脖頸脊柱處,他整個人如散架的人偶,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卡拉的毒素是可怕的神經毒素,雀骨上隻需要抹上一點點,就足以致命。


    她揉了揉手腕,腕骨發出不舒服的咯咯聲。雀骨越是輕,就越難將它彈射出去,想一想石子和頭發絲,哪一個更好甩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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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趕緊出去吧。”甄湄隨手撿了塊木板,扶著派拉瓦到了窗戶那裏。窗戶已經被打開了,沒想到何必求也帶著林沐沐到了這裏。他拿著鋼管卡在兩根欄杆間,借用杠杆原理想要把欄杆擴開可供一人通過的通道。


    甄湄也上前去,用木板卡在下麵點的位置,她深吸了口氣,手掌抵在木板上,用力往外推。何必求的胳膊已經青筋暴起,他已經擴開了腦袋大的距離,正想說讓他來弄下麵。就見欄杆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擴開!


    兩指厚的木板喀地一聲,斷裂成了兩半。


    “真不可思議。”林沐沐驚歎道。


    “大小姐,我先下去,你再跳下來。”何必求已經率先跳了下去。


    二樓的高度對他而言不算什麽,也幸虧狂暴者們因為獸主的關係四散逃離了,這會兒的校園格外的安全。


    “幫個忙。”林沐沐沒來得及下去,甄湄先把派拉瓦給“送”了下去。


    何必求接人的時候差點沒把兩隻手給接斷了,入手更是冰涼刺骨。那比身體溫度還要涼颼颼的眼神澹澹地掃了他一眼,何必求猛地抽了一口涼氣,身子顫抖著把人好生生地放在超市入口的台階上坐著。


    放好後,他便逃也似的遠離了派拉瓦。何必求上過戰場,殺過人,經曆豐富。剛剛那一瞬間,他的全身骨頭都似吸入了涼氣,好似當初差點被子彈擊中心髒時瀕臨死亡時的感覺。


    他神情恍惚,林沐沐跳下來時差點脫了手去。“何叔,你怎麽了?”林沐沐吃驚地看著何必求慘白的臉色。


    何必求回過神來,“沒,沒事。”


    超市裏麵濃煙越來越大,其他受傷的人也引起了騷亂。甄湄大喊了一聲,“窗戶有路,快走!”


    她看有人過來了,便穿過欄杆跳了下去。何必求眼神怪異地看著她,“他們人多,可以把大門的東西搬開逃出來,我們現在先找一個地方避雨,不知道那些怪物會不會再回來。”


    甄湄點點頭,她過去扶起派拉瓦,剛帶著人靠過去時,何必求似乎躲了躲?


    “哎喲!”赫曼從上麵跳下來摔了個大馬趴,好在沒傷到那裏,齜牙咧嘴地。


    “我們去校門口的保安室吧,如果有人來了,第一時間能看到。”甄湄進來時便觀察好了地點,有派拉瓦在,她也不擔心狂暴者找麻煩。


    “可以。”何必求同意了。


    “原來他醒了啊。”林沐沐這才注意到派拉瓦醒了,“那太好了,就算明天沒有人來營救我們,我們也可以出去了。”


    她衝著派拉瓦甜甜的微笑,雖然整個人有些狼狽,但依舊是個標誌的小美人。誰知派拉瓦閉上了眼睛,因為個子比甄湄高許多,這麽扶著,隻能下巴靠著甄湄的腦袋頂兒。


    林沐沐斂了笑,心底不太舒服,她素來受別人討好居多,從沒有見過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不過她也沒有發小姐脾氣,反倒是因此高看了派拉瓦一點,因為她父親說過,有本事的人總是脾氣古怪,本事越大,脾氣也越大,都是有資本的。


    想要馴服這樣的人,要麽你比他厲害,讓他心悅誠服,比如何叔對父親如此忠誠便是因為他敬佩父親的本事。要麽就要懷柔軟化,攻心為上,她媽媽製服父親,可不就是那樣。


    林沐沐一向聰明,懂進退,不然也不會是男主後宮裏的第一人了。在男主麵前是會撒嬌的小女人,在男主手下麵前是大方得體的賢內助,在男主那些後宮麵前,她是知情識趣的閨中密友。這樣的女孩,當然會受男主重視了。


    且不論眾人心思如何,倒是有逃出來的人跟著一起去保安室。甄湄回頭看了一眼許多從超市正衝出來人,說實話她對那些人沒有太多好感,那個女孩的死,何嚐不是因為旁人的漠視呢?如果當時有多一些的人站出來,錢向東等人未必敢激起眾怒。


    “死亡未必是苦,也是解脫。”派拉瓦的聲音幽幽傳來,“在這裏苦苦掙紮仍不得生,才是人間地獄。你若求我,我賜你不死如何?”


    甄湄不明白派拉瓦的話什麽意思,“你要我求你什麽?”


    “永不見魔醯首羅。”派拉瓦輕輕道,“縱然他站在你麵前,卻隔生死,兩道陰陽,日月輪回,永不相見。”


    甄湄心裏已翻起巨浪濤天,麵上卻依舊平靜。她不明白派拉瓦猜到了什麽,這件事肯定不能答應。她裝傻道:“我又不認識什麽魔醯首羅,還有,就算是死不了又怎麽樣,萬一與你之前一樣,雖然活著卻跟死了無異,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派拉瓦不再說話,兩人一路沉默著到了保安室裏。林沐沐正裹著何必求給她的保安冬天穿的大衣,何必求燃起一堆火,用鐵盆放在火上燒水。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過來了,小小的保安室裏擠了不下二十人,顯得有些擁擠。那些沒能跑出來的人,怕是死在那濃煙之中了。


    這一夜注定難熬,眾人淋濕的不少,第二日天亮的時候已經有七個人病倒了。甄湄身邊倒是不擠,那些人都恨不得離她遠遠的,準確的說,恨不得離派拉瓦遠遠的。如果可以,甄湄也想離他遠遠的,她甚至懷念起嚴墨來了,至少嚴墨的身體是溫暖的。


    派拉瓦就像是人體製凍機,如果他沒醒過來的話,甄湄還可以把他扔在外麵不管。現在隻能挨著他抵禦刺骨的寒冷,饒是她身強體健,第二天也有些萎靡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一直等到中午,終於聽見了期待已久的槍聲。“來了,有人來了!”


    “啊啊啊,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通向外麵的公路上,二十多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身上滿是綠色的血跡,那是狂暴者的血。甄湄一眼就看見走在最前麵的一身黑色警衣製度的淩羽生,他明明現在還是高中生的年紀,站在那些軍人前麵毫不遜色。


    他的身上十分幹淨整潔,也沒有拿槍,而是拿著一把長刀,明清雁翎刀式樣,刀身是骨製的,甄湄知道這把刀是他取了監獄中一隻變異警犬的異骨做的,那隻變異警犬能夠噴火吐焰,是a級的初代異種。


    “我們在這裏!”有人大呼,甚至已經有人衝了出去。


    其他人扶著病倒的人出去,甄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卻被派拉瓦拉住了。他神情冷澹,目光看見淩羽生時更是變得極為冷戾。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淩羽生踏進校門地一瞬間,就抬眼看了過來。那充滿殺氣的目光在觸碰到甄湄的一瞬間消失了,等他看見正如一隻章魚般整個人都搭拉在甄湄身上的男人時,竟露出了一個微笑來。


    甄湄卻被那微笑弄得心驚膽戰。好像,似乎,也許,有哪裏不對?甄湄連忙把派拉瓦推到一邊去,那抓住她手腕的手掐得她差點痛呼出聲。


    她僵硬地轉頭看向派拉瓦,發現他也在笑,隻是那笑是冷笑。雖然濕婆精分了,生氣起來喜歡笑的習慣,倒是在每一個□□都繼承了。


    嗬……嗬嗬……她其實可以解釋的。


    “羽生。”甄湄眼巴巴地看著淩羽生走進來,被黑色警褲包裹的大長腿斜靠在門邊,沒有再往裏麵走一步。


    “好久不見。”淩羽生隨手拿起放在門衛桌上的擦桌布,緩緩擦拭長刀上的綠色血跡,“怎麽,這位是你的新男友?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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