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些話,全是拿眼瞪著我。而且,恰好這個時候,給唐鬆年打針的護士進來了。氣氛很尷尬。終於,打針的護士走了。我真的熬不住了,我真的想發飆。


    我“謔”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告訴你,我何槿楦照顧唐鬆年是出於情分,看在我們好過的份上?如果說要有義務,那也隻有你!我當初是怎麽離婚的?相信你心裏很清楚!你不是嫌棄我,嫌棄我窮嘛?那你還唧唧歪歪地幹什麽?”說完,我拎著包就往外走。


    劉淑娟還不知好歹,還和我凶。“哎喲喂,我不過閑扯了幾句,你和我凶啥凶?做人兒媳婦是這樣做的嗎?一個晚輩,還懂不懂尊敬長輩了?”


    嗬嗬……講真,經曆過文·革的老人大都無恥。


    “我是尊敬老人,但我不會尊敬你!”


    “你……何槿楦……你是故意要氣我嗎?故意氣我兒子,好將他氣死是不是?你就可以什麽都不用管了是不是?”劉淑娟的嗓門兒很高亢,走廊外的幾名護士都聽見了。


    “我本來什麽都不用管。”我在氣憤的當口上,已經顧不得唐鬆年的反應了。


    這個劉淑娟,真的是欺人太甚!


    “你……你說這話……也不怕下十八層地獄去?難道咱們不是親人,不該和和氣氣地呆一處嗎?我就一個兒子,我要死了,我的東西不都是你的嗎?啊?何槿楦,你這還沒良心,那什麽算有良心?”


    “誰要聽你說這些?你和我在法律上就是陌生人。我和鬆年離婚,是你在背後使的心眼兒。我坐了牢,也沒見你來看我一回呀。我無路可走時,也沒見你拉把手幫我一下啊……你這就和我扯什麽親人,好意思嗎?”


    劉淑娟一下愣住了。她以為我不會還擊的。她眨巴眨巴眼兒,嘴角不停地抽動,似乎想說什麽,但一時之間,又不能說出什麽來。


    想了想,她就拿出撒潑的手段,將東西一放,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拍著大腿,說我欺負她。


    倒是那幾個聽閑話的護士過來了,看見劉淑娟這個樣子,就過來勸:“你起來吧。你們的話我們都聽見了。人家幫你照顧兒子你連個謝謝都不說,好意思嗎?畢竟,離婚了就不是夫妻,您老還扯這些有意思嗎?”


    趁著她們說話,我就從門外出去了。這時,我聽見唐鬆年在床上叫我:“槿楦……槿楦……為了我,你不能忍一忍嗎?”


    我回了下頭。


    一個護士就道:“忍忍忍,人家也是人,為什麽一定要忍?你這個做兒子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也是愚孝!”


    我快速地離開走廊,下了電梯。說實在的,醫院陪床的生活讓我過得很壓抑。除了攙扶著唐鬆年去走廊裏曬曬太陽散散步什麽的,我基本就是不見天日。


    霍耀廷說的對,他說我是包子,是包子就總有狗跟著。當然,唐鬆年不是夠,但他那個奇葩的媽卻真的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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