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廉恥地告訴我,和他在一起,我的全身心才能得到徹底的放鬆。不然,我在醫院真的有一天會被唐鬆年拖垮的。


    見我不吭聲,他又繼續問:“何槿楦,你到底答不答應?”


    “你這是在逼我嗎?”


    他聽了,更是懊惱:“我用得著逼你嗎?我隻不過擔心,你和唐鬆年一天到晚地黏在一起,再黏出感情來!因為,我知道你心軟,你總是不講原則地就心軟!”


    我就頓了頓。“那你怎麽就這麽不自信呢?唐鬆年隻是一個病人……”


    他愣住了,再次挑高了眉毛:“我不自信?我就是太過自信了!”


    “既然這樣了,你又有什麽可擔心的?”我一句話就懟了回去。


    霍耀廷啞口無言了。他有些惱恨,惱恨我總是要和他懟著幹,惱恨我不懂他的心。“何槿楦……那你要這樣說,咱們就沒必要繼續扯下去聊聊……我走了……”他掏出車鑰匙,氣呼呼地往另一邊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牽動,笑了一笑,在他背後提醒他:“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我的話,他聽見了。他立馬轉過頭問我,大著聲兒:“什麽話?”


    “周五,周五我有空。”


    我的話令他狂喜。是的,我周五的確有空。周五唐鬆年不必做血透,劉淑娟會來陪他。說來,劉淑娟雖然口口聲聲地說心疼兒子,巴不得得病的人是她。可一旦涉及具體的照顧,她勤快了幾天後,就不大積極了。一會兒對我說,她身體也不好,腿腳有關節炎。一會兒又說她又眩暈症,一旦累了,就會暈倒,所以照顧鬆年的事兒真的就拜托我了。


    不過,畢竟是母子,血濃於水。劉淑娟每到周五還是會提著各種好吃的的食物來看兒子,雖然唐鬆年對諸多食物忌口。


    其實,唐鬆年對我照顧頗多愧疚。但他又希望每天一睜開眼,我能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是內疚夾紮著渴望,心裏一直矛盾。


    “好,我去找你。”我的話,一下子就給了霍某人以希望。隔著三四米遠,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眼睛一下亮堂起來,走路兒也沒剛才那麽沉重了,輕鬆精神了許多。


    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答應他。我想人就是這樣奇怪。明明,我的心裏對霍某人還是有一些保留的,可我又不想看到他失望。


    難道,真如他說的,我不該濫用自己的同情心,毫無原則地一味心軟?


    嗬嗬……現在我對唐鬆年是如此,對霍耀廷也是如此。我告誡過自己的,借著這些天照顧唐鬆年的機會,我要好好捋一捋我和霍耀廷之間的一切糾葛。可我發現,越理越亂,有時候,從睡夢裏一睜開眼,突然發現心裏想的首要之人不是唐鬆年,而是霍耀廷!


    我想知道他最近在幹嘛,心情好不好,還是不是喜歡那樣胡亂地發脾氣?


    我不知自己怎麽了,但是在想霍耀廷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心是甜蜜的。我想,凡事不如就追隨自己的心,看心怎樣祈求,心到哪,我的人就到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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