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首領是什麽目的,陳瀟卻也不敢耽擱。當即推開車門,不顧大雨茫茫,下了車向首領走去。安昕則以為是遇上事了,不由暗怪陳瀟,幹嘛要下車,直接開走不就好了。


    安昕心提了起來,祈禱著可別是遇上了搶劫。便也在這時,她看見神秘的蓑衣人轉身離開,而陳瀟倒了下去。


    安昕不禁臉色慘白,連忙下車。大雨繽紛,瞬間將安昕淋的全身濕透。


    安昕顧不得這些,來到陳瀟麵前。接著,她看見陳瀟翻了個身,麵朝上。安昕看清楚時,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因為她看見陳瀟的脾髒部位,深深的插著一柄短刺。短刺齊根沒入,鮮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不過雨很大,陳瀟的血很快被雨水衝刷幹淨。


    陳瀟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知覺。就在剛才,首領突然猝不及防的出手,在刺中他的同時,並出手在他頸部摁了一下。首領的重手法陳瀟如何能躲開,所以陳瀟毫無懸念的昏死過去。


    也隻有首領才有如此本事,可以輕描淡寫的製住陳瀟。


    大雨瓢潑,雨絲在車燈光柱下繽紛狂亂。`安昕看著陳瀟胸前的鮮血不止的流,那雨水衝刷的猛烈,但卻依然衝不散傷口處的殷紅。


    這巨大的變故隻在一瞬間,安昕心中驚駭欲絕,更多的是一種害怕。害怕陳瀟就這樣沒有了。很多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幸福環繞,卻又很容易就失去。安昕臉色煞白駭然,雖然驚懼,但也極力鎮定下來。她知道這時候不能亂,也不敢移動陳瀟。起碼的醫學常識她還是有的。慌忙從車裏找出一把雨傘為陳瀟遮上。又拿出手機向打急救電話。但很快,安昕絕望的發現,在這麽大雨的衝刷下。她的手機已被打濕,屏幕都已濕了。一般的時候,安昕的手機都是放在包裏的。但是剛才陳瀟出事時,她剛好將手機拿在手中。


    乃至陳瀟猝然出事,驚駭的安昕直接拿著手機下車。


    這時候不止是安昕的手機打濕,陳瀟身上的手機也已打濕,不能撥打。


    茫茫雨夜裏,路燈的光芒穿不透雨幕。安昕看了一眼地上流血不止的陳瀟,她咬了咬牙,不知道從那兒來的力氣,居然將陳瀟橫抱而起。她的身子本身算是柔弱,然而這時候所迸發的力氣卻不是常人能夠想象。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陳瀟的身材並不是那種高大魁梧的類型。


    安昕將陳瀟在後座上平放躺好,她發現他的傷口在沒有雨水衝刷的情況下,流地特別的觸目驚心。安昕用手去捂,卻根本無濟於事,倒是很快讓她的手也滿是鮮血。


    安昕不敢耽擱,這時候她沒有哭。迅速來到駕駛位上。麵對車子,她頓時犯了難,她對開車根本沒有任何經驗,連看都很少看。這個時候,安昕再堅強,再聰明,卻也對啟動車子束手無策。


    剛好,這時候後麵有一輛車開過來。安昕頓時如遇救星,迅速推開車門攔了出去。也幸虧是下雨,那輛開來的奧迪車沒有開快,及時刹車。不然安昕這個突如其來的節奏,怕是沒救到陳瀟,自己先被撞死了。


    奧迪車的車窗打開,裏麵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倒是有些貴氣,貴氣中又因脂粉而顯得庸俗。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安昕,開口就罵道:“你要死去投胎也別找老娘啊,艸!”


    此刻的安昕全身上下濕透,頭發淩亂,狼狽不堪。


    她不顧中年婦女的大罵,衝到奧迪車前,急聲哀求道:“大姐,我男朋友遇到搶劫被刺了一刀,求你幫我將他送到醫院,我不會開車,求你了。”


    中年婦女一聽這茬,立刻變色。就要啟動車子開跑。要知道這個時候,天這麽黑,萬一是個陷阱那可就完蛋了。中年婦女強行搖下車窗就要開走。安昕迅速攔到奧迪車前,撲通跪下。她不管地麵全是積水,就這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磕地額頭鮮血淋漓,淒聲哀求道:“大姐,我求你,我男朋友快不行了,求你。”


    雨線很粗,風聲很大,雷聲轟隆。


    中年婦女雖然在車裏聽不見安昕在說什麽,但卻看到了她的孤苦無助乃至絕望。


    每個人的內心,從開始總是善良的。中年婦女腦袋一根筋不對,最後心想,算了,要死也就傻一次。當下推開車門下車,道:“傻妹子,快起來吧,我送就是。”


    安昕頓時大喜,連連道謝。她的淚水混合雨水,卻已經分不清楚。


    剛才陳瀟出事她沒有哭,這一刻卻怎麽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中年婦女迅速開了陳瀟的別克車,載著安昕與陳瀟朝醫院開去。這下開的端是一個疾速,在救命的這種火速時刻,中年婦女似乎覺得找回了少女時的**。


    同時,中年婦女拿出電話給相好的醫院打了過去。要他們立刻準備急救。


    這一次是絕對的火速救援,後麵的安昕幫陳瀟按著傷口,那柄短刺她不敢去碰,這種情節電視裏看多了。通常一抽出來,就會出大事。


    盡管按著傷口,殷紅的血液依然在不停的溢出,看地安昕觸目驚心。她有種錯覺,陳瀟的血要流光了。


    實際上,如果是普通人這麽個流法,即使送到醫院也是個死。但陳瀟不同,氣血何其強大,血液也比常人要多。更有隱藏的血竅內的造血地,所以這般留,他還是可以活的長久一些。安昕隻能默默祈禱哀求陳瀟不要出事。她的手上全是陳瀟的鮮血。


    中年婦女雖然嘴上刁蠻刻薄,這次做事卻很靠譜,用最快的速度將陳瀟送到了一醫。急救的醫生全部都已經在等候。車子一開來,急救人員立刻冒雨抬擔架上前。


    陳瀟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安昕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手上還是鮮血,她跟著趕進去,最後隻能停留在急救室外。


    急救室外的燈亮著,顯示裏麵正在急救。安昕眼睛一眨不眨的守著。那中年婦女叫做丁春香,也跟著走了過來。


    丁春香覺得麵前這個狼狽的女孩兒非常的至情至性。她這時也才發覺她的額頭上磕破了皮,那傷口顯得觸目驚心。


    “小妹兒,去洗洗手。”丁春香看著安昕渾身濕透,她這麽粗枝大葉的人也忍不住心疼,攬住她,說。


    安昕卻是一動不動,任由衣服濕透,手上鮮血。她就是死死的盯著那手術室。


    便也在這時,有護士前來,道:“請問誰去繳費?”


    丁春香看了安昕這個樣子,便大手一揮,道:“我去。”說完跟了護士過去。


    前期,丁春香墊付了兩千。具體以後,則是多退少補,看情況來定。


    手術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內,安昕就這樣濕漉漉的守在手術室外。要知道這時候的氣候已經轉寒,她的身體又不好。


    有幾名護士和丁春香都來勸安昕去換身幹淨衣服。丁春香苦口婆心道:“小妹兒,你要是再病了,誰來照顧你男朋友?快去洗把手,換身衣服。”


    安昕不理會,她怕,她怕去洗手去換衣服的空當兒,陳瀟已經不在了。


    手術室門終於打開,安昕看著醫生出來,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她實在是害怕醫生攤攤手,上演電視裏的劇情,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怎麽樣?”安昕忍不住上前急迫的問主任醫師。主任醫師眉頭蹙的很深,道:“病人目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血雖然止住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必須緊急輸血。”


    “那就快點輸血啊!”安昕急道。


    主任醫師看了安昕一眼,看到她額頭有傷,手上滿是鮮血,蹙眉道:“你先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來,我們要先研討商量一下,你也一起參加。”


    安昕不敢耽擱,連忙依言去辦。


    丁春香陪著安昕去洗手。隨後她又找醫院拿了兩套病服讓安昕在病房裏換上。用幹毛巾擦幹頭發後,安昕突然強烈的咳嗽起來。不經意間咳出一口鮮血來,她用紙巾捂住,不留任何痕跡。


    安昕隨後便與主任醫師一起開會,這次是幾名醫生一起商討救治辦法。


    丁春香則選擇了離開。這時候還擔心在雨裏的車,那兩千塊錢也沒打算找安昕要了。畢竟能開奧迪,也不是差錢的主。


    在會議室裏,主任醫師道:“病人失血相當嚴重,本來他這個情況實在特殊。按照這個失血量,以及短刺的刺入,我們以為是無法救活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病人的求生意誌很強,居然挺了下來。他的血型很特殊,是ab型rh,這種血型是目前最稀有的血型。幾率是十萬分之一。我們醫院裏有一些庫存,但是很少,對病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所以?”主任醫師對安昕道:“你目前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找到ab型rh這種血型來。如果找不到,病人挺不過今夜。第二,立刻繳納三萬的塊錢,我們好盡快將庫存的血輸給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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