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朵昔還是忍不住尖叫起來了。


    嚇得鄧舟羽從床上差點跳起來。他看到她沒什麽事,才鬆了一口氣,順著她的視線,他看到了玻璃床上可怕的血色字跡:老不死去死吧。


    這到底是誰寫的。


    鄧舟羽的臉色也發白了,剛才沒留意,難道他剛才睡了那一會兒,凶手剛才還來過他們的病房裏麵嗎?


    “別怕了。我一個大男人在這裏,你怕什麽?”鄧舟羽話是這樣說,聲音卻忍不住顫抖起來了。


    “嗚嗚,葉教官快點回來……”林朵昔害怕地自言自語說。如果他不快回來的話,她都不知道,她該怎麽辦。


    葉世風打了個噴嚏,有點煩躁地想,難道誰又在惦記著他了?他到處走走,看看,想起來那時候呆的病房似乎是住院的病房,攔下了一個路過的護士,心裏繞了幾圈才嬉皮笑臉地問:“你知道步幼京去哪了嗎?”


    “她?她出事了。就在前麵那病房裏。你跟她有關係嗎?”護士眼神異樣地問。


    聽到她這樣說,葉世風心裏就清楚了,估計是真的成為最大嫌疑人了,他要是回答有關係,估計會被當成幫凶,要是回答沒關係,就好像傷害到了步幼京了。


    “我跟你有關係啊。”


    護士翻了個白眼,不理他那胡說八道的話,繼續走路,忙著要做的事情去。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葉世風按照那護士說的,終於找到了那一間病房,站在門口。


    “不是我。”步幼京搖了搖頭,難過地說。


    “死者死於肺穿孔。那針筒上有你的指紋,你還有什麽想解釋的嗎?”警察問。那位老大爺已經送去搶救了,可惜搶救無效。現在已經被送往法醫屍檢的途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針筒上會有我的指紋。可能是我用過吧,可是我沒有對他這樣做啊。”步幼京有些害怕地說。她隻是幫忙送個飯怎麽就發生這種事了。


    葉世風走上前,伸手抓住步幼京的手腕,對警察說:“借一步說話。”


    在眾目睽睽之下,步幼京被拉到了門外,葉世風伸手撐著牆壁,看著牆壁與他之間的步幼京,認真地問:“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步幼京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白鞋說。


    “哥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伸出另外一隻手抬起她的臉,葉世風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三、二……”


    “真的不是啊。”步幼京委屈地說著,眼眶泛紅,眼淚都要掉落下來了。她知道每次有人折磨她,都不會有好下場,可是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故意讓她背黑鍋,冤枉她,這可是謀殺案。對方得跟她有多大的仇啊?


    “好。我知道了,你就等著哥幫你洗白。我後來從你身邊跑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跟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連放個屁上個廁所都別漏掉。”葉世風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俊臉上露出難得認真的表情。


    “哥跑了之後,我就拿著藥回頭給那老大爺吃了。老大爺罵了我幾句,才吃了藥。然後,他又罵了我幾句,才躺下睡了。我就給他清理了一下他嘔吐的汙穢物,同一個病房的其他病床的人都在小聲地咒罵著這個老頭子。然後我就出去了,去其他病房給其他的病人打針。打完了之後,我就把針筒丟垃圾桶去了。然後我有點餓,我就去打飯吃。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在跟其他人交涉,給了錢,換了一盒盡是雞肉的飯盒。他一個人拿著三份飯盒,看起來有點不太方便,我也吃完了,就主動幫他了。然後就跟著他去到了隔離病房,看到了你。”


    葉世風摸著下巴,光滑的下巴與略粗糙的手指指腹摩擦著,邊想著邊問:“第一,他吃藥前睡前都罵了你什麽?第二,同病房的人又罵了老頭子什麽?第三,你給病人打針的時候,在場的都有誰?第四,老頭子死了,誰得利最大?”


    “別一口氣問我這麽多啊,我哪裏記得住。吃藥之前,他罵我死哪裏去了,怎麽這麽慢,他說他就要死了,說我再慢一點他就要死了。睡覺之前,他罵我這種糟糕的護士絕對不能給別人打針,也不準走,叫我哪都不許去。”步幼京說完,停頓了一下,視線從葉世風身上移到了走廊的行人上,好像在回想著,接著說。


    “給病人打針的時候,我身邊有護士長,還有小米。葉小米,就是剛才到隔離病房通知我出事的那個護士。護士長就是一直追著你跑的,想抓你回隔離病房的那位護士。”


    葉世風沉默了一下,收回了撐在牆壁上的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說:“還漏掉兩個問題了。跟他同個病房的其他病人怎麽罵他的,還有,他死了誰得利最大?”


    警察走了出來,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問:“你們怎麽聊這麽久,我在破案呢,你們有什麽話慢慢再說。”


    “在他的麵前說吧。你用過的針筒丟垃圾桶去了,別人撿起來再用也不是不可能。告訴我,其他病人怎麽罵他的?還有誰得利最大?”葉世風也不介意警察這樣說,直接追問步幼京。


    “啊。那些話有點粗俗,我不敢複述出來。大概的意思就是罵他老不死,說他活著隻會折磨他們,折磨護士。說他早點死了算了。之類的話。還有更難聽的,我就不說了。誰得利最大,這個也不好說。他的老伴幾年前就死了,遺留一筆不菲的遺產給他,聽說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結婚快二十年了,小兒子最近才準備結婚吧,他老惦記著出院,可能想參加婚禮。估計孫子也成年了吧,他的孫子心理有點不健康,經常來醫院看他,知道他喜歡小鳥,還特地捉了小鳥在他的麵前活活捏死。”步幼京說著說著發現警察那滄桑的臉變得開朗起來了。


    “好,我去調查一下死者家屬。”警察說完就忙著離開了。在醫院這種場合,誰也進得來,他的家人探望他那就更無可厚非了。隻是葉世風覺得,萬一真相真的是那麽殘酷,恐怕他們已經把錢看得比親情還重。


    葉世風雙手輕輕拍了一下步幼京的臉,讓她慘白的臉稍微紅潤一點,才戲謔說:“剛才是不是嚇得尿褲子啦?哈哈。如果今晚睡不著的話,可以到哥哥病房裏麵睡哦。病床那麽寬,兩個人應該睡得下。”


    “我才不怕呢!哥哥,你快回病房去吧。你老是往外跑,還站在我的身邊,護士長會說我的。”步幼京撇撇嘴,委屈地說。


    “傻瓜啊。她怎麽說你的?到時哥替你教訓她去。”葉世風好奇地問。


    步幼京想起來護士長氣呼呼地捏著她的臉蛋對她說:“你是不是又用你那妖精的聲音蠱惑帥哥了,連一個教官都不放過?你還記得你是護士嗎?該幹嘛幹嘛去。”


    看著她低著頭拚命搖頭的樣子,葉世風還是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那頭烏黑短發,還想說些什麽逗她的,隨意瞥了一眼周圍才發現護士長向他的方向跑過來,他連拜拜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要拔腿跑了。


    護士長與步幼京擦肩而過的瞬間,罵了她一句:“還不去看看其他病房的病人,你以為你是公主嗎?什麽都不做?”


    步幼京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能說:“是。”然後就往其他的病房走去了,她心裏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好像被什麽人盯著,但是她回過頭一看,還是什麽都沒有。如果是錯覺的話,那她現在就要去心理醫生。


    敲開了心理科的門,步幼京走進去就看到了潘婷坐在辦公桌前看電影,潘婷將視線移到她的身上又回到了電腦上,微笑著說:“小幼京呀?有什麽事嗎?”


    在永明市第一醫院裏麵最出名的護士有三個,一個就是凶巴巴的護士長,另一個對誰都特別熱情的護士葉小米,還有一個脾氣最好也最受折磨的護士步幼京。


    “我感覺我好像有幻覺了。雖然以前一直都有那種感覺,但是今天的那種感覺特別嚴重。”


    “那種感覺?那種感覺是什麽?具體一點,比如說,是什麽人嗎?或者有什麽動作?”潘婷已經暫停了屏幕上的電影了,專心致誌地問。


    步幼京走到了她前麵的座位坐下來,回想起身後那種有人在看著她的感覺,呼吸就有些急促了,額頭都流出了汗,說:“好像有個人,他渾身殺氣濃烈的氣息站在我的身後,就好像是死神一樣令人窒息。但是我回過頭,那種氣息忽然就消失了,也沒有找到那雙可怕的眼睛。”


    潘婷皺了皺眉,仿佛在腦海裏遊泳了很久,才找到了想要表達的話說出來:“你經曆過什麽令你恐懼萬分甚至絕望的事情嗎?如果不願意說,那我就換個說法,有沒有一個人折磨你的感覺跟你現在總覺得你背後有人看著你的感覺十分相近的,而那個人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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