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京,你照顧的那個老頭子死了!”


    步幼京嚇得臉色發白,又死了。她並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到大,所有對她態度惡劣的,就愛欺負她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沒好下場。大多數都是以意外死亡結束的,有那麽幾個重傷的人恢複意識之後,一看到她,就失控發瘋地尖叫。


    就好像是她做錯了什麽一樣,她明明什麽都沒做。而那些沒死而活下來的人都被醫生判定為精神病患者,送入精神病院了。


    就如同陸寒安慰她說:“老天是有眼的,你是上天的寵兒吧。除了他能欺負你,見不得別人欺負你。都過去了,別放心上了。”


    步幼京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縱著她身邊的一切事情,但是她回頭,什麽人都沒有。她長相普通,可是隻要她開口說話,無論走到哪裏,都有男人向她搭訕、向她示好。她都不敢說,她的聲音應該是遺傳她的母親的。她的母親以前就是歌手,聲音非常好聽,當年參加比賽輸了,所以沒當成歌星。當年她的母親的比賽競爭對手有個地位不一般的男友,就輸得心服口服。成功有時候不僅僅靠實力,還要有人情與運氣。她的母親當年隻有實力,沒有熟人,也沒有好的運氣結識貴人,結果終於成為過去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認命的人。本來以為隻要有實力就可以了,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在那種隻要有人捧,就能紅的時代裏,沒有貴人賞識,任憑自己再怎麽有實力,也隻能埋沒在一堆平凡人之中。


    步幼京每次看到步父無論怎麽溫柔哄步母,步母都不肯唱歌,她就知道了,步母心裏有個誰也解不開的結。步母很凶,經常打她,一不高興,一點小事就打她,這個時候,步父就把她趕出家門,叫她逃吧。


    逃跑吧。


    她的父親一直都忍讓著她的母親,他是她的瘋狂粉絲。她當年參加比賽前唱過的歌,他不曾厭倦地聽了一遍又一遍。要說他的缺點,有一堆,他不會掙錢、不會修理電器、不會說甜言蜜語、隻會讓他的女兒逃、連他的老婆做錯事了也不會責罵她,但是優點也隻有一個:他把他的老婆照顧地很好。


    每天三餐營養均衡的飯菜都是他做的;她上火了,他就會煮涼茶;她生理痛了,他就會煮紅糖水;她晚睡了,他就哄她早點睡;她睡懶覺了,他又會叫她起床陪她做晨練;他無時無刻不在努力地把她照顧好。步幼京覺得他是很愛她的,雖然他不善言語,也沒什麽能力,二十幾年來始終未曾對她之外的女人好過。連她作為他的女兒,有時候都覺得步父眼裏隻有步母,沒有她。


    她是孤獨的。在遇到陸寒之前,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因為父母對她漠不關心,所以她性格孤僻,總是微笑,不想說話,也沒有朋友。在遇到葉世風之前,她一直都不敢奢望有個哥哥,因為她似乎會招惹不幸。如果她的哥哥對她不好,如果連他也沒下場而消失了,那她怎麽辦?


    陸寒當機長很忙,沒空陪著她聊天。步幼京知道,也不敢怎麽打擾他。都是等他主動聯係她,她才受寵若驚地回複他。她總是有點害怕身邊的人一個個消失,即便他們本來就不是她的朋友。


    “你還站著幹嘛,我已經報警了。警方叫你去配合調查問你一些話。”門口的護士焦慮地說。


    步幼京魂不守舍地點點頭,才邁開了兩步,就被林朵昔叫住了。


    “看看體溫計?”


    她看了一眼,說:“已經37。8c了,你還有點微燒。多休息。”把體溫計收好了,就要離開隔離病房了。


    葉世風有點睡不著了,他沒聽錯吧,她照顧的那個老頭子死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不就哮喘咳嗽了一下而已?如果是發病嚴重死亡,那為什麽還要報警?難道發生了謀殺案?那他的妹妹步幼京不就卷入了一場謀殺案中,成為了最大嫌疑人了?


    捂著太陽穴,葉世風有點煩躁,心想這都什麽破事,別說他喜歡的這個可愛性格的妹子還有什麽陰暗的一麵,會殺人什麽的?不會吧。怎麽看都覺得她不像是壞人?就算她是壞人,她都已經成為了他的妹妹,他一旦選擇了的人,就不會輕易放棄,他有必要教她怎麽做人。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麽簡單。


    “哇。那麽甜美聲音的女孩居然會殺人,這是要下地……”獄的,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鄧舟羽就看到葉世風下了床,向他揍了兩拳。


    “再說下地獄我就揍你。還有,她是我妹,你給我放尊重點。”葉世風耍酷地說著,很快就聽到了林朵昔崇拜的聲音。


    “哇哇,葉教官好帥哦。”


    葉世風挑挑眉,回頭看了一眼林朵昔,揚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要的就是這樣,崇拜他吧。誰說沒有錢的屌絲就沒有漂亮妹子崇拜?他沒錢也是一樣有清純可愛的女生崇拜他。不過,他知道自己也算是有進步了,從兩千二百塊工資的保安升職為六千塊工資的教官,很好,非常好。


    捂著腦袋疼地哀叫的鄧舟羽,看著葉世風回到他的床上,又說:“知道了。不過那樣的女孩子成為凶手,實在太可怕了。就傳統文化記載,女孩子都要賢惠淑女,相夫教子,怎麽可以殺人呢?”


    “誰說她一定是凶手的。她隻是嫌疑人。”葉世風對於鄧舟羽的態度就是不太高興,他是不是跟女孩子都有仇,說話都挑女孩子的刺或者紮女孩子的話?


    林朵昔看到葉世風這樣護著他的妹妹步幼京,就覺得他這護短的性格都特別讓她喜歡。她也想要一個哥哥,可惜她沒有。她隻有姐姐。她以前還沒上呢大學之前,她的姐姐老是笑她說:“你不要有哥哥,如果你以後戀愛了,沒準你的男友會吃你哥的醋。因為你是兄控,哈哈。”


    “才不會呢。哥哥跟男友都不一樣的,哥哥給得了親情,男友給的是愛情。”


    “哦?如果你的男友有妹妹,他對她極好,你敢說你不會吃醋?”林慕昔笑她說。


    當時她是非常肯定搖了搖頭,這下子第一次麵對男神為他的妹妹說話,她心裏還真的一半歡喜一半憂,她刻意將那一半憂忽略了。她心想自己怎麽可以嫉妒一個護士,護士就像天使,她不能嫉妒她,嫉妒隻會讓一個女人變醜,她現在還是個校花,暗示自己必須保持心境美好,而且她隻是她的男神的妹妹,既然他喜歡對她好,她應該也要喜歡她才對。


    “對呀,她未必是凶手。我覺得她是個好人。”


    葉世風對林朵昔揚起一抹欣賞的笑容,林朵昔心裏就美滋滋的,她心想還好沒有露出那一半憂傷,不然要讓他失望了。


    葉世風雖然喜歡調戲女人,但是不喜歡女孩子們的那種嫉妒心態。就像是一個開後宮的皇上,對於後宮裏麵的三千佳麗,即便有他恩寵的妃子,他也不喜歡心機重的妃子,更不喜歡妃子們個個鬥心機爭寵。但是葉世風不是皇上,林朵昔也不是他的妃子,他隻是把她當成個有潛力的學生。即便他也知道她可能隱約有點不高興,但是無論她有沒有表現出來,他要做的事還是要做。


    他葉世風的妹妹怎麽能隨便讓人冤枉?


    他一定要查清那案子,還她一個清白。如果上天愛捉弄他,很不湊巧,凶手就是她,他也會勸說她自首的。


    “你要去哪裏?”鄧舟羽和林朵昔異口同聲地問。


    葉世風回過頭,看向他們,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我要去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剩下鄧舟羽和林朵昔兩個人麵麵相覷。林朵昔盯著那扇已經關上的門,差點以為她聽錯了,就問:“他要去玩貓捉老鼠遊戲?”


    “現在的成年人一般都是心態老了之後,沒多久就成老頑童心態了,貪玩啊。有什麽關係,讓他去玩吧。我們一起睡覺吧。”鄧舟羽打了個哈欠說。


    林朵昔想到了其他的地方,臉紅地反駁說:“你能不能別說這種歧義的話,應該說,‘我們同時睡覺吧’,說什麽一起睡覺,多尷尬。”


    鄧舟羽哈哈大笑了,他可能是接近葉教官多了,都跟他學會一點點調戲女孩子的說話方式,抱著被子就閉上眼要睡覺了。


    林朵昔看到隔離病房就隻剩下她跟鄧舟羽兩個人,而且鄧舟羽還先睡了,看著他那胖胖的身軀,心想著他那年齡都能當她爸了,還對她說那種話,真是不要臉。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想著葉世風要去玩什麽貓捉老鼠,有點睡不著,結果她睜開眼了,卻看到了差點嚇死她的一幕——


    新裝的玻璃窗上已經有一行紅色的字跡:老不死去死吧。那疑似血跡的紅色還在一點點流下來,仿佛來自遠古時代的咒語,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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