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昔把早餐粥拿到了葉世風的麵前,葉世風回到病床上,護士給他紮了點滴藥水。他吃得很慢很慢。田梧聲守在林慕昔一步遠的地方,臉帶笑意。


    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但是她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林慕昔吃著金沙包,回頭看了一眼田梧聲,他還是老樣子啊,笑得單純,嚼著三文治。


    “喝點豆漿吧,別噎著。”田梧聲遞給林慕昔一杯豆漿,林慕昔毫不猶豫地喝了。


    葉世風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倆,吃著粥。以林慕昔豐富的社會經驗,她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騙的,但是要是遇到高手,也有可能被絆倒。


    她現在是他的徒弟了啊,他不會看著她受傷的。


    “你今天去上班吧,別跟著我。”葉世風說,看了眼正在打點滴的藥水,哇,還那麽多。


    林慕昔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他眼底的堅定,還是妥協了。


    “是。”


    田梧聲吃三文治的動作慢了半拍,心裏不大高興,她怎麽那麽聽她的師傅的話,這不像平時的她啊。剛認識的時候,她就在酒吧裏跟一個男人打架了,原因就是那男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腰部。最後,還是他出麵叫人揍了那個男人一頓,直到他求饒主動給她道歉了。


    那時候,還不知道她是老大認的妹妹。


    她是個隱藏極深的女人,他知道。她不會向他透露一切,就像他不會向她坦白一切一樣。但是她信任他,這樣就夠了。


    如果他沒估算錯誤的話,那個溫淡應該是老大找來拆散他跟林慕昔的。跟隨老大那麽多年,他了解老大的性格,他對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占有欲極強的,成為老大罩著的女人是幸運的,不會輕易丟了性命,但是也是危險的,她會隨時陷入孤苦無依的境地,隻剩下老大一人可以依賴。


    於是,他在提防溫淡。


    那個人不是他的朋友,是敵人。而敵人的敵人,應該是他的朋友。他才對葉世風沒有很大的敵意,即便因為他奪取了林慕昔再多的注意力,他跟他的交流或許會摩擦出火花,可是他也有可能是幫葉世風的。


    林慕昔要離開了,回頭再三叮囑說:“師傅你要好好呆在醫院裏啊?我晚上下班再來看你。”


    田梧聲也跟在她身後,要離開了,關上病房的門,多看了葉世風一眼,葉世風在閉目養神。他沒想到葉世風這麽快激怒了溫淡,當時他借機去買早餐,其實很快就買好了,一直在附近暗中觀察,沒想到溫淡按捺不住,很快就暴露了真麵目,葉世風出現剛好激化了他的憤怒。想必是想快點解決,所以就急躁了,可惜他低估了林慕昔的抗壓心理素質。沒有人可以催眠林慕昔,他都找過最好的催眠醫生給她試過,沒用。一般心理素質強大的人,都催眠不了,也洗腦不了。


    藏不住秘密的人都是心理素質弱的,比如林慕昔的妹妹林朵昔。田梧聲調查過林慕昔的家庭背景。林朵昔是林慕昔的弱點,也許也因為這個,林慕昔才答應讓林朵昔進入警官大學。如果生活可以讓她變得強大起來,那麽她就不再是軟肋,而是有力的臂膀。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葉世風就一個人坐在床上,撓了撓頭發。他其實想問林慕昔,他昨晚上怎麽了,但是因為田梧聲在,他才沒問出口。還是遲些日子再問吧,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要跟著她。算了,如果葉世風沒看錯,田梧聲對林慕昔也沒有惡意,雖然他對她說了謊。


    現在的男人哪有不對女孩說謊的,現實總是太過殘酷,人們想要的是安慰,而不是真理。於是,男人越來越喜歡說謊,女孩越來越喜歡聽謊話。自欺欺人也有時間期限,人艱不拆也是有對象區分,到了終於麵對謊言的拆穿,那一刻,是解釋,還是沉默,是原諒,還是決裂。沒有人知道。


    葉世風的手機響起來了,鈴聲綿延不絕地響起來:“是否幸福輕得太沉重,過度使用不癢不痛,爛熟透紅空洞了的瞳孔,終於掏空,終於有始無終。”


    “喂。”葉世風接通了電話,可是那頭刺耳的咆哮聲嚇得他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你昨晚死哪裏去了!我昨晚給你打了24通未接電話你知道嗎?”餘芳芳又氣又擔心地問。


    “想我了啊!你可以溫柔一點,可以換個好聽點的說法啊,比如說‘親愛的,我很擔心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接,我都睡不著了’,這樣說不是好多了嗎?”葉世風嬉皮笑臉地說。


    “少貧嘴了!你到底怎樣了?”雖然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了,但是餘芳芳還是有點凶。多害怕他死了,哪怕隻是聽到聲音,至少都知道他還活著。


    “沒事啊,隻是胃出血。”葉世風輕描淡寫地說。


    “你還喝那麽多的酒!你想死啊!以後不準喝酒了!不準到我那裏喝酒了!”


    葉世風受不了她那這凶巴巴的語氣,將手機拿遠了點說:“哎,信號不太好了,沒聽到你說什麽,就這樣啊。我掛線了。”


    拔掉了點滴,護士剛走進來,就看到他下了病床,連忙說:“先生,你這樣不行的,還沒打完點滴啊。”


    “美女啊,你笑起來好可愛哦。你男友一定很喜歡你。”葉世風瞥見了護士手腕戴著一個手鏈,上麵刻著的是‘寒’字,他就猜到可能是情侶手鏈,是男友送的吧。


    護士臉紅了,沉浸在戀人的回憶中,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葉世風回到了永明市警官大學。


    有輛警車停在大學門口,葉世風還沒走進大學門口,就被兩個警察攔下來了。


    “你是葉教官嗎?我是葉棒,刑警。”穿著製服的胖警察問。他比朱巴界還要胖,他要是再胖一點,褲腰帶都可能要特別定做了。


    “我是葉世風。”葉世風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錯人,就自報姓名了。


    “是他,沒錯。我是黃昭洛,刑警。”另外一個瘦警察說。他瘦的樣子,讓葉世風想到了猴子。“有個案子等著你去破,我們來接你了。”


    估計王校長還美言了他幾句,他完全沒有想過,會有警車和警察來迎接他,就好像他是個大人物一樣。可是,他好像還沒有那麽厲害啊。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心裏得意地大笑,往保安室望去,果然看到了朱巴界他們走出保安室門口,眼睜得老大,那是不敢置信的眼神。


    真是臉上增光啊。


    葉世風難得鄭重地點點頭,上了他們的車。葉棒在開警車,黃昭洛坐在後座上,跟葉世風簡單說明了一下:“案子發生在格朵黛拉酒店。你知道格朵黛拉酒店嗎?”


    見葉世風搖了搖頭,黃昭洛又說:“本是一個很古老的歐式酒店,後來被蓮華集團收購了,現在已經發展成為國際大酒店了。消費群體都是些上流社會階層的大人物,也有些暴發戶,因為在格朵黛拉酒店住一個晚上,最低配置的單人房最低消費就需要888塊。相比之下,一些便宜的旅館,一個晚上最便宜的才五十塊,差別太大了。”


    葉世風並不向往這樣的奢華生活,在他看來,住的舒適,然後吃喝不愁,不缺錢就行了。用不著過著那種整天揮金如土的生活,那樣在他看來,有很大的壓力。掙多少都不夠花了吧,他又不是像別人富二代一樣,有家人鋪好的路。


    後來,黃昭洛又在說什麽,葉世風也沒怎麽聽了,直到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他:“你知道網上可以籌資捐款做慈善事業嗎?你有沒有捐錢?”


    “沒有。”葉世風有點艱難地回複,要怎麽說他現在吃喝都成問題,兩千多的工資還沒領到,忽然就升成葉教官了,還欠了林慕昔不少錢。哪有錢去捐?真是表麵風光,實際上煎熬著隻有自己知道。


    “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著我們救援嗎?雖說我們也不寬裕,但是吃喝玩樂可以節製一點啊,少抽兩包煙就能省下二十塊對不對?捐一點錢也是有心,那也是心意。做人不能那麽自私,在我們現在這麽安康的社會裏,還有多少人過得並不好,吃喝都成問題了,你知道嗎?既然我們是國家的軍人警察,就該做個表率,做個榜樣!”黃昭洛振振有詞地說著。


    葉世風並沒有反駁,本來也覺得他說地有道理,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樂觀啊,要他怎麽幫。真是為難了自己,算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是啊,黃刑警說的有道理。不知道還有多久才到格朵黛拉酒店?”


    從後視鏡那看了一眼葉世風,葉棒駕駛著警車勻速前進,回答說:“還有半個小時。老黃就那樣子,你別管他。我喜歡看警匪電視劇,你看不看的?”


    這兩人一把他拉進來就開始往他腦裏灌輸著他們喜歡的東西,葉世風有些心煩了,不知道是因為胃還沒痊愈,還是因為他們在意的事情他碰巧都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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