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魔修隻怕是早有計劃,不知道他們跑到這裏來幹嘛!”


    黑丘和周文康兩人將身體躲在一塊巨石後麵,看著山穀中的情況,皺著眉頭說道。


    寧軒也是微微點了點頭,此時戰況看起來雖然旗鼓相當,但是魔修一方未下場參戰的人數更多,而且看起來修為實力也是極強。


    特別是那位頭頂懸著黑色大鼎的白發老者,修為更是高深莫測,顯得極為可怕。


    “以這些魔修的實力,想要快速解決萬長海的白主軍,應該不是難事,現在卻並不全力出手,真是奇怪!”寧軒暗暗想道。


    忽然,那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一個獰笑,一揮手,身邊幾人中的一位黑衣女子,拿出一支白森森的骨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一個個詭異的音符傳出,如厲鬼嘶嚎,讓人一聽瞬間覺得一陣頭破發麻,好像身置鬼獄一般。


    而那些與白衣軍戰在一起的魔修,卻是不受影響,反而是氣勢大盛,像發了狂一般,攻擊更是凶恨,一個個悍不畏死,以傷換傷,甚至以命換命。


    不過片刻功夫,雲安城的白衣軍就節節潰敗,被殺死了十多人。這些魔修根本不怕死,寧可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來,遇到這樣的對手,誰都會恐懼。


    “城主,這怎麽辦?沒想到這一次進入伏火山脈的魔修這麽多,而且他們早有準備,若是這樣潰敗下去,隻怕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


    萬長海身邊一人焦急說道,伏火山脈之中,沒有任何的植物,到處密布著岩漿河流,火海,還有地火噴發的地縫。一旦潰敗下來,不但沒有藏匿之處,逃跑速度也會受到極大阻礙,這些人都是必死無疑。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這些魔修到此處,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現在並不全力殺戮,隻是想以溫水煮娃的方式,慢慢將我們蠶食。現在你們兩個馬上分頭逃走,把消息帶出去,我會為你們拖住一些時間!”萬長海麵色無比凝重,目光一陣閃動,開口說道。


    “城主,讓我們留下……”


    兩人還想說話,萬長海大手一揮,厲聲道:“那個白發老者修為極為可怕,實力要遠高於我,你們倆人絕對,攔不住他,到時我們誰也逃不了。不過,他想殺我也沒有那麽容易,你們即刻就走!”


    “爾等魔頭竟敢進入北原作亂,吃我一錘!”


    萬長海說完,不再容兩人廢話,大手一揮,一股勁氣便將兩人托住,一下丟出老遠。而後,他身形一縱而起,落在戰城中心虎頭大錘舞動起來。


    啪啪啪,瞬間四名魔修的腦瓜子被砸爛,腦漿血肉橫飛!


    “你們去殺了那兩人!”


    那白發老者目光一冷,對著身邊幾人說道,除了那吹奏骨笛的女子之外,其它四人大聲應是,向著白衣軍逃走的那兩人追去。


    白發老者陰森森的目光,盯著萬長海,嘎嘎怪笑,道:“好一副強壯的體魄,若煉成鐵傀儡鐵屍,就是一件威力絕大的魔寶,到我鼎中來吧!”


    說著,白發老者向萬長海一指,頭頂上的黑色大鼎便猛然飛去,嗖嗖嗖變得如同房屋般大小,向著他罩了下去,鼎上無數張人臉都是怪笑起來,恐怖異常。


    “給我回去!”


    萬長海也是一直注意著白發老者,見他忽然發難,怒目一睜,猛然躍起,身形淩空飛去,虎頭大錘狠狠的向著黑色大鼎砸了過去。


    咣當的一聲巨響,大鼎被砸得倒飛出,鼎身嗡嗡直顫。


    “這萬城主好大的力氣!”


    黑丘這廝看得目瞪口呆,臉上露出羨慕之色。


    “力氣再大又有什麽用,這萬城主絕不是白發老者的對手。我們還是快走吧,萬一被發現,就必死無疑了!”周文康撇嘴,臉色發白的喃喃說道。


    黑丘一聽,也是連連點頭。


    再一低頭看去,便見黑色大鼎雖是被萬長海一錘砸飛,卻毫發無傷,白發老者手指又是一點,大鼎便直接飛到更高處,鼎口向下,釋散發出道道黑芒,凝出一個黑芒大鼎,將萬長海罩在其中。


    萬長海被困在其中,怒叫連連,如同一頭發了狂的獅子,一口虎頭大錘如同狂風駭浪一樣的狠狠砸去,將黑芒大鼎砸出一個個蛛網狀的裂紋。


    不過,這些裂紋又被又被黑芒修複起來。


    “白發老頭好像也不想殺死萬長海,而是要把他生擒,他現在抽不出手,正是我們撿便宜的時候!”寧軒星眸一陣閃動,忽然笑著對黑丘兩人說道。


    “哦,小兄弟此話怎講?”


    黑丘與周文康聽出寧軒話中意深長,不由的來了興趣,問道。


    “去追殺萬長海兩名手下的四名魔修,顯然地位不低,我們去把他們的人頭拿下,定然能得到不少好處,隻是不知道兩位兄台敢不敢?”寧軒語氣輕鬆的說道。


    “什麽,那四名魔修的修為,最少在煉髒六、七重,你確定我們是去殺人,不是去送死?”周文康一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看著寧軒跟看白癡似的。


    “萬長海兩名手下分頭逃走,那四個魔修也是分開追擊,我們四人合力,隻需要麵對兩個魔修,加上萬長海手下修為也是不弱,就可以輕鬆殺了他們。這四名魔修都不是普通人物,光是人頭就價值不菲,何況他們身上說不定還有許多寶物!”


    寧軒語重心長的說道:“據說那魔修所占的極北之地,物產極為豐富,時常可以在一些魔修身上搜出一些寶物。富貴險中求啊,兩位兄台!”


    黑丘舔了舔嘴唇,狠狠咬了咬牙,道:“不錯!富貴險中求!若是老老實實,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進入鑄胎境,不如回家混吃等死,也不用出來曆練了!”


    “也罷,就拚這一次!”周文康見到黑丘答應下來,也是重重點了點頭。


    兩人這一次雖然是臨時起意,一路從大離王朝跑到了北原,心中卻不無想要磨練自己的意思,又被寧軒話語蠱惑,不由的點頭同意。


    “好,兩位兄台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我剛才看到一個祭著十幾個骷髏頭的魔修,實力好像弱了一眼,他是往那邊去了,我們快追!”


    寧軒說著,向榮玥兒擠了擠眼,拉了她的手,當先衝了出去。


    榮玥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什麽寶貴險中求,寧軒分明是要殺那個操控骷髏的少年幫自己報仇,這才慫恿兩個家夥當槍使,可憐這兩人還渾然不覺的。


    伏火山脈中無路可生,到處是火浪岩漿,不論是追還是逃,速度都是快不起來,四人追了沒有一刻鍾時間,便遠遠見到,那兩名魔修已經攔住了萬長海手下那條白衣武者。


    兩名魔修,一個是一名藍衣青年,操控著兩頭丈高的黑色鬼王,另一個正是控製十數個骷髏頭的那個少年。


    此時兩人正圍著那白衣武者,兩頭鬼王和十幾個骷髏頭輪番攻擊,白衣武者已經強弩之末,一條大腿被骷髏頭咬得隻剩下森森白骨,極為恐怖。


    黑丘遠遠看到,不由的大急,白衣武者也有煉髒六重的修為,若是死去,自己一方便等於少了一個強者,忙大聲叫道:“老兄,你一定要撐住,我們五人合力,把這兩名魔修砍成肉醬!”


    白衣武者在圍攻之下,已經是燈枯油盡,全憑信念強自支撐,此時見到救兵前來,一口氣也就泄了,再也支撐不住,吐血道:“你們這裏的消息傳出去,幫我報仇!”


    說完,白衣武者力竭氣盡,被十幾個骷髏頭一湧,馬上成了一幅白森森的骨架,邊內髒都被吃了個幹幹淨淨。


    那十幾個骷髏頭吃下一名煉髒六重強者的血肉髒腑,就像是吃了什麽大補的靈丹妙藥一般,發出一陣陣的嘎嘎怪叫,原來白森森的骨頭竟然變晶瑩起來,散發出一個懾人的寒芒。


    “剛才就是你說要把我砍成肉醬吧?”


    操控著骷髏頭的少年轉過身來,盯著黑丘,目光上下打量著他那一身肥肉,冷笑問道。


    少年說話間,那十幾個陰氣森森,蠢蠢欲動骷髏頭,也是發出一陣陣怪笑。


    黑丘一見,不由的膽寒身顫,心裏麵悔得腸子都青了,心道怎麽就聽了那小子的蠱惑,跑到這裏來送死了!


    他臉上肥肉抽動一陣,眼珠子一轉,馬上指向寧軒說道:“沒有沒有,剛才的話都是他說的!”


    榮玥兒一聽可就不答應了,指著黑丘說道:“黑球,你要不要臉?虧你長這麽大的個頭,自己說過的話都不敢承認!”


    周文康也是頗為不滿,鄙視的看了黑丘一眼,道:“他娘的,沒想到你這麽膽小,以後不要說我和你是一個地方來的!”


    黑丘也是第一次看到帶著鬼火,滿天亂飛的骷髏頭,又見白衣武士被啃成白骨的情景,一時心情被懾,此時接連被鄙視,不由激起一股豪氣,哇哇大叫,取出那口門板大小的血紅大刀,指著魔修少年,道:“小家夥,剛才那話是黑爺我說的,就是要把你剁成肉醬,你能拿我怎麽樣!”


    “原來是你們兩人,正愁找不到你們,沒想到竟然送上門來了!”少年卻不理會黑丘,目光轉而落到寧軒和榮玥兒身上,目露狠厲光芒,陰冷說道。


    黑丘和周文康兩人一聽,頓覺有些不對,狐疑的盯著寧軒和魔修少年,問道:“怎麽?你們還認識?”


    “嘿嘿,我和他可不熟,上次一時手癢看到一塊石頭,就射了一是箭,誰知道有人躲在裏麵!”寧軒眼睛眨巴眨巴,不好意思的摸頭,笑著說道。


    現在黑丘,周文康兩人已經上了自己的船,在伏火山脈中,想跑也是跑不了的,而且那魔修少年的骷髏頭飛遁速度極快,在他麵前更是逃不了,隻能一戰,所以寧軒也不怕說實話。


    “他娘的富貴險中求,被這小子算計了!”


    “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八十老娘倒繃孩兒!”


    黑丘兩人按住想要把寧軒馬上放倒的衝動,哭喪著臉,悲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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