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一天的課程結束,綱吉正準備收拾東西去物理準備室,出了教室的門才想起來風間大概還在回來的路上,今天自然不用補習,頓時覺得習慣真可怕。


    老實說以風間的補習強度,他國中時的基礎已經全部重新打牢了,現在和正常的補習班沒多少區別。雖然論教學水平肯定是風間更高,但是他還有裏包恩在,本來用不著麻煩風間,隻是他想多和她相處而已,裏包恩也難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樂得當個甩手掌櫃。


    可是這種心情太憋屈了,白蘭都能看得出來,風間卻還是把他當做學弟甚至是孩子,至今都是用姓氏來稱呼他,友好卻也客氣。綱吉一邊歎氣一邊往外走,卻在校門口看到白蘭和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在說什麽。綱吉有些意外,往常可沒見過白蘭和陌生人這麽友好:“白蘭,這位是……”他的話沒說完,因為走得近看清楚了,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學姐?”


    風間對著綱吉彎了彎嘴角,抬起手打招呼:“沢田,今天過得怎麽樣?”“還好……”綱吉遲疑著又看了風間好一會兒。如果不是因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光從外貌綱吉真認不出來這是風間。白蘭撇了撇嘴,抱怨道:“我剛才都沒認出來呢,小砂糖怎麽能打扮成男孩子呢,太浪費了~”


    “不過,學姐這樣看起來很帥氣。”綱吉說得認真,風間便有些不好意思,她的手指搭上帽簷,無意識地左右挪了挪:“真有那麽好?”“沒有我帥氣是了。”白蘭插了句話,風間那點不好意思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對著白蘭沒好氣地說:“知道啦,你最帥氣了。”


    綱吉正想笑,注意到風間帽簷下露出的額頭上,多出了一塊深色的痕跡,大概是剛才轉帽簷時讓帽子鬆動了,才會露出來。他愣了愣,隨即意識到那塊凹凸不平的、深紅色的痕跡是什麽——風間一直試圖隱藏起來、不想被他人看到的疤痕。有帽簷的陰影擋著,再加上現在天色漸暗,要看到那塊疤痕也不容易,綱吉所處的視角比較巧才會一眼發現,可是一旦發現,刺眼到無法忽視了。


    正在和白蘭交談的風間隻覺得頭頂上忽然一重,腦袋被壓得微微下沉,不過那股力量很快又消失了。她扭過頭用征詢的眼神看向正收回手的綱吉:“沢田?”“剛才有隻蟲子停在學姐的帽子上。”綱吉微笑著說。“哦,謝謝你。”風間沒有多想,順手將帽子整理好。


    看著那塊疤痕的一角重新被帽子擋得嚴嚴實實,綱吉也暗自鬆了口氣,接著看到風間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我已經收集到雲之火焰還有雲之指環了,雲雀意外的很好說話呢!”


    “哦?”白蘭挑起眉,頗有些意外,印象裏雲雀可不是這樣的人,算風間是女孩子也不例外。“那可真是太好了,隻要再拜托獄寺和山本,學姐的圖鑒能集齊了。”綱吉接話道。白蘭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綱吉,又從容地收回視線,對風間笑眯眯地說:“沒錯,這樣不用擔心了~”


    解決了雲之火焰的問題,整個死氣火焰圖鑒也相當於全開了,風間心情很好,決定做頓好吃的來慶祝,於是三個人跑去便利商店買了一堆食材,去綱吉家吃晚飯。


    白蘭和綱吉本來自告奮勇打算幫忙,結果一個切洋蔥切得直掉眼淚,一個差點切到手,被無語的風間前後腳踹出了廚房。兩個人麵麵相覷,又一齊笑了起來。


    確定廚房的門關著,風間在裏麵聽不到客廳這邊的聲音,白蘭才開口道:“雲雀君那邊,是綱吉君說了什麽吧?”綱吉一聽他開口知道他要說什麽,所以也不意外:“嗯,我到時候和雲雀學長打一架,當做是補上好久沒做的戰鬥訓練了。”


    “你明明很討厭戰鬥吧。”白蘭揉了揉太陽**,語氣散漫地說道。


    “反正也是和雲雀學長,又不是敵人,還是會記得點到為止的。”綱吉笑了笑,“而且我這也不隻是在幫學姐,她本來是彭格列的人,當做是提高彭格列的實力吧。”


    “可是你會答應的根本原因還是為了小砂糖啊~”白蘭衝著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綱吉不說話了,半晌才開口道:“我隻是想為學姐做點什麽。”


    這下子白蘭也不說話了,蜷縮起來窩在沙發裏,拆了一包棉花糖往嘴裏塞,臉頰都被撐得鼓了起來。綱吉看他這樣牙疼:“好啦我知道我這種行為會讓你很不爽,對不起。”


    “坦白來說我並沒有不爽的情緒。”白蘭咽下了嘴裏的棉花糖,“能幫到小砂糖是好的,隻是替你可惜而已。”之前綱吉阻止他親近風間,確實過界了,可是這次沒有,隻是在默默地對風間好,都沒有說出來——這讓白蘭瞬間覺得棘手起來。


    他之前不讚同綱吉喜歡風間,一來是覺得他的行為會對風間造成困擾,二來是這對綱吉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先不提自己這個“男朋友”,風間對綱吉也沒有任何情上的好感。


    可是現在……白蘭擦掉手上的糖粉,皺著眉摸了摸下巴。


    綱吉沒在意他的困擾,隻是聳了聳肩:“反正當初我也是暗戀,現在和過去也沒多大區別。”


    “習慣了這種事的綱吉君也很可憐呢。”白蘭吐槽道,這家夥也是個遲鈍的,他當年喜歡京子,從頭到尾都是默默地看著,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崇拜和向往,後來也一直很被動。可是這次不一樣,他主動幫助了風間,不是因為他現在有能力了,而是因為喜歡啊。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想要對她好,希望她快樂幸福——為此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綱吉現在連討厭的戰鬥都能夠接受,還絲毫沒放在心上,都這樣了還覺得自己沒喜歡風間到足夠的程度,白蘭也是挺無語的。他打了個嗬欠,懶得再管這件事:“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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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綱吉一頭霧水,什麽加油?白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站起來往廚房走:“小砂糖,飯菜還沒做好嗎?我餓了~”“催什麽催!半點忙都幫不上!”風間拉開門,對著白蘭吐槽。


    飯菜的香氣從廚房裏飄了出來,綱吉琢磨不出白蘭的意思,索性不想了:“學姐,我先布置餐桌吧。”“嗯,那麻煩你了。”風間說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蘭:“你學學沢田啊!”


    白蘭抬頭看著天花板:小砂糖好像那種叫自家孩子學別人家孩子的羅嗦老媽啊~


    一頓晚餐吃得很愉快,飯後白蘭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風間則是借用了洗手間卸妝換裝。需要的東西圖鑒裏都有,等風間從洗手間出來,又是平時那個有些陰沉的模樣。大概是因為穿著運動裝,看起來更像是家裏蹲了。白蘭看到她這樣,頓時捂住了臉:“小砂糖你好好收拾下自己啊!”


    “你是我媽嗎?”風間不客氣地吐槽他,白蘭聯想下剛才隻覺得風水輪流轉。


    “學姐是這個樣子嘛。”綱吉微笑著說道,“剛才的是學長。”說是這麽說,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風間的額頭,有著疤痕的位置已經被頭發遮住了,他也不知道心情是輕鬆還是沉重。


    白蘭甩了甩手,又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也差不多是回去的時候了,小砂糖我送你?”


    “啊,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想跟沢田單獨談談。”想到白天在並盛中學聽到的那些話,還有她當時的行為,風間又有點生悶氣,她覺得有必要和綱吉說一下。


    聽到風間的話,白蘭挑了挑眉,又爽快地點頭:“那你們慢慢聊,綱吉君,到時候麻煩你送下小砂糖,我先走了~”說完擺擺手,換好鞋子打開門跑了。


    屋子裏頓時隻剩下綱吉和風間兩個人,風間說是有話要說,卻又沒有開口,隻是沉默地坐在綱吉的對麵,空間裏安靜得都能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


    等下!突然變成他和風間獨處一室鬧哪樣!綱吉緊張起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緊張:“學姐,有什麽事?”“是這樣的,”風間開了口,“我聽到有人說你的壞話。”


    “壞話?”綱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風間則是飛快地說道:“有幾個男生明明是後輩,卻說你是廢柴綱,還說你隻穿著內褲發狂,肆意地嘲笑你……”


    綱吉腦子裏頓時刷滿了彈幕!居然讓風間聽到了這些話!該不會對他產生壞印象了吧!所以說了裏包恩當初害得他留下了多少黑曆史啊!他一點都不想讓風間知道那些丟臉的事!


    他正煩惱著要怎麽解釋,坐在他麵前的風間忽然沒了聲音,綱吉下意識朝風間看了過去,看到她雙手放在大腿上,手指收緊,衣料都被揪成一團。她的肩膀收緊,仿佛克製不住一樣,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可是那個時候,我什麽也沒有做,也什麽都做不到。”


    “我明明清楚沢田你是多好的人,卻隻能聽著他們詆毀你,連衝進去製止都沒有。”


    “算是現在,我也知道說出這件事隻會讓你生氣,根本無濟於事,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然後向你道歉。”她對著綱吉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太弱了,沒辦法幫到你。”


    “呃……”綱吉想說他並不在意這種事,想想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風間本身是驕傲又重視自尊的性格,這讓她在某些時候又顯得自卑,因此想得過多,容易鑽牛角尖。他如果表現得不在意,反而會讓風間覺得是她太過小題大做,心裏會非常難堪吧?


    綱吉放緩了語速,溫和地微笑著:“學姐這麽維護我,我很高興。事實上,那些人說的也完全是假話,我確實從小被稱作廢柴綱,而且到現在我也覺得自己挺廢柴的。”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給已經抬起頭看著他的風間,坐下來繼續說道:“學姐要聽聽看嗎?我曾經的故事。”“……好。”風間捧著杯子,認真地點了點頭。綱吉笑了笑,正思索著要從哪裏開始說起,聽到風間忽然開口補了一句:“你現在絕對不是廢柴。”


    隔著一層眼鏡鏡片,少女的眼神依舊清澈:“我遇到過很多好人,可是你是不一樣的。初次見麵的時候我知道你可以信任,事實也證明了我的選擇沒錯。”


    “所以我選擇了你,將自己的未來交給了你——能遇到你,我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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