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寒眉角一抽,“不是還不錯,是很不錯!本公子為了討你歡心,費了這麽大的心力,還被人笑死了,知不知道?”


    “嘻嘻,誰敢笑你啊?誰啊?我幫你出氣去!”淩雪漫俏皮的眨眨眼,問道。


    “切,你一天少惹事給我,我就滿意了!”莫祈寒微瞪一眼,“咳咳,關於那個樂師奏樂的事,就由本公子親自上陣了!”


    “嗯?你會?”淩雪漫吃驚了。


    莫祈寒白楞了一眼,“竟敢小瞧本公子,讓你開開眼!”


    說完,輕輕一笑,一支玉蕭出現在了手中,放至唇邊,蕭聲起,悠揚柔和,曲聲歡快,那專注吹蕭的神情,那嫻熟的指法,令淩雪漫真真吃了一驚,想當初,她有白玉笛練習的時候,這男人說他會,她還鄙視過他,沒想到,竟真的會,還吹的這般動聽,這般的縈繞於耳,令人陶醉。


    一曲終,淩雪漫激動的撫掌而笑,手中的花放下,繞過桌子直接撲進了莫祈寒的懷中,滿足的勾住他的頸子,“姘頭,你太棒了!真好真好,今天什麽都有了,我好開心!”


    “嗬嗬,這下知道你男人厲害了麽?”莫祈寒寵溺的刮著淩雪漫的鼻子,心裏亦是愉悅與滿足。


    吃完飯,淩雪漫對著麵前的蛋糕仔細看了一番,小臉糾成了麵團,這哪是蛋糕啊?這是一塊巨大的圓形桃酥餅好不好?不過,心意重要,所以,小臉又揚起了笑,“姘頭,謝謝你啊!”


    “傻丫頭,謝什麽?”莫祈寒一笑,又拿出一支蠟燭來,問道:“這個蠟燭點在哪裏?”


    “呃…好大的蠟燭!這個,蛋糕上是點不成了,就點在桌上吧。”淩雪漫欲哭無淚,再一想,這是古代,條件不夠,所以,心下又暢然了,甜甜的一笑,“姘頭,你唱生日歌給我聽吧。”


    “唱歌?”莫祈寒俊臉狂抽,咽了咽唾沫,“漫漫,你不如殺了我吧!我從沒唱過歌,一句也不會。”


    “呃,我想聽嘛,人家生日都要唱歌的,我教你唱,你學會了,再唱給我聽,好不好?”淩雪漫厥起了小嘴。


    莫祈寒額上黑線直冒,拒不開口。


    “姘頭,好不好嘛?依我一次,唱了歌就圓滿了,你就勉強一次嘛!”淩雪漫用上了粘功,又是撒嬌又是勾引,一雙小手在莫祈寒身上亂摸,能摸的不能摸的,全都摸了個遍,直摸的莫祈寒受不了,無法把持,一生氣,扣住了那雙手,咬牙道:“臭丫頭,你故意點火是不是?”


    “那你唱歌給我聽嘛!”淩雪漫甚是委屈的小了聲音。


    “好,唱!今天本公子就丟人丟到底!”莫祈寒再咬牙。


    “嘻嘻,開始唱了啊,好好學。”淩雪漫得意的噙滿了笑,幸福的感覺滿滿的溢在心裏,紅唇微啟,輕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上書房。


    “老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臣柳少白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莫祈寒自奏折堆中抬起頭,微微一笑,“平身!”


    “謝皇上!”


    柳太傅和柳少白叩謝起身,躬身而立。


    “皇上,封賀大將軍為平國公的聖旨臣已經擬好了,皇上請過目。”柳太傅從袖中抽出一卷明黃色卷軸,雙手呈上。


    徐安接過,再呈給莫祈寒,莫祈寒細致的看了一遍,微微頷首,“很好,就是這個意思。”說完,拿起玉璽,蓋上大印。


    “徐安,傳二王爺、雲王和五王爺上書房見駕!”


    “是,奴才馬上去!”


    徐安退出去了,莫祈寒一伸手,秋月忙斟了茶遞上,輕抿一口,思索了一下,說道:“太傅,朕打算明日朝上連同頒布冊封雲王為平州督軍元帥,五王爺為平州督軍大將軍的聖旨,這兩道聖旨一下,恐怕會引起朝中三王黨和平州軍的恐慌提防,三王黨那邊,最有力量為朕分憂,能壓製住那一幫人的便是平陽侯白靖安了!所以--”


    一抬頭,莫祈寒看向柳少白,“愛卿,今日你便再聯係白靖安,將淮陰鹽案賀之信透消息給莫祈冥,汙蔑他背叛莫祈冥一事告之與他,令他對賀之信懷恨於心,不僅對朕將賀之信兵權架空一事退居身外,且反過來助朕平息三王黨動亂!”


    柳少白略一思索,拱手道:“皇上,微臣明白了,白靖安這陣子對微臣手中的古畫甚感興趣,所以與微臣來往頗多,要策反設計與他,微臣以為可以辦到,不過為保險起見,皇上可再拖上三日,給微臣多一些時間,也可觀察白靖安三日,確定其心。”


    “好!朕多等三日也無妨,隻是朕總感覺莫祈冥會有什麽動作,不會這麽風平浪靜的。”莫祈寒蹙眉,麵上浮起些許的擔憂。


    沉靜半響之後,莫祈寒輕輕一歎,“既來之,則安之,太傅府少白你得加強警戒,那人喜歡暗殺,明白麽?”


    “是,微臣知道,謝皇上關心。”柳少白說道。


    莫祈寒看向柳太傅,微蹙著眉道:“還有,太傅,朕打算暫時不釋放梧桐,關了她這麽久,再關些日子也無妨,這陣子亂的很,免的再生什麽意外,等朕鏟除了亂黨再給她自由吧!”


    “皇上,老臣想求皇上的也是關於梧桐之事,前夜裏,丫環來稟,梧桐她在房中掛了白綾,懸梁自盡,幸得丫環發現早,才撿回她一條命,那丫頭從小性子就拗,自從知道皇上還健在之後,她便天天鬧著要出去見皇上一麵,老臣去勸過幾次,都沒有法子,若是繼續關著,她怕是還會尋死覓活的,這可怎麽好?”柳太傅憂心忡忡的說道。


    “梧桐她…”莫祈寒眉心蹙的更緊,無奈的微閉了下眸,略一沉吟,“那行吧,朕放了她,朕和她談談。”


    “皇上,梧桐的心願便是嫁給皇上,少白知道,她曾負了皇上,可是她早就後悔了,一直對皇上念念不忘,如今皇上後宮裏多添她一個可以嗎?”柳少白說著往地上一跪,拱手懇切的道:“微臣求皇上,梧桐若沒有皇上,她是活不下去的。”


    “少白!”


    莫祈寒加重了語氣,端著茶碗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盯著柳少白,緩緩而道:“朕給過梧桐機會,是她不願嫁給朕的,朕念在太傅麵上,也並未追究柳家,可是,她當朕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嗎?”


    “皇上息怒!微臣知道,是梧桐的錯,是梧桐先放棄了四王妃之位,是梧桐傷了皇上的心,如今事隔兩年,梧桐也痛苦了兩年,求皇上念在往昔情份上,原諒梧桐一次,她,她定會好好珍惜皇上的。”柳少白額上微微滲出了汗珠,語氣有些急切。


    “是,老臣也求皇上了!”柳太傅也屈膝一跪,嗓音有些哽咽,“求皇上不要對梧桐絕情,不論皇上給她什麽封位,隻要能讓她伴在皇上身邊,老臣便替梧桐謝過皇上了!”


    莫祈寒有好一陣子沉默無言,隻是手裏的茶碗卻捏的很緊,很緊。


    柳太傅和柳少白長跪不起。


    夜深,床帳放下,淩雪漫如慵懶的小貓一般縮在莫祈寒懷裏,無聊的在他胸膛劃著圈圈,細碎的問著無聊的問題。


    “姘頭,為什麽你基本每晚都是先陪我睡一會兒,然後三更走人,然後才又回來?半夜你忙什麽?皇上讓你辦什麽差使得在半夜啊?”


    莫祈寒一笑,懶懶的回道:“辦不與人知的差事,這差事累的我,嗬嗬,麻煩!”


    “呃,你這等於沒回答嘛,敷衍我!”淩雪漫不滿的嘟起了唇瓣。


    “是啊,沒回答,因為不能跟你說。”


    “切!”


    淩雪漫一生氣,甩了個後腦勺後背給莫祈寒,獨自生悶氣去了。


    莫祈寒想到心中一直以來疑惑的事,扳過淩雪漫的身子,探問道:“漫漫,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麽?我保證不會被嚇到,也不會因此而不要你,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你都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啊!”


    淩雪漫沉默,不發一言。


    莫祈寒繼續誘導,“漫漫,你早些讓我有點兒心理準備啊,要是等到洞房花燭夜,咱們的秘密那麽多,可能一夜都說不完,那我們還怎麽洞房?”


    “你已經洞房無數次了!”淩雪漫嘟囔了一句。


    “那不一樣,成親之夜的洞房感覺不一樣,那是最美好的一夜,一輩子最值得回憶的一夜啊,你可別讓我留下遺憾啊!”莫祈寒氣暈。


    “呃…你,你真的想知道?真的不會被嚇到,也不會不要我嗎?”淩雪漫不安的確問道。


    “當然,我保證,相信我!”莫祈寒點頭,認真的說道。


    “哦,那我想想,該怎麽跟你說。”淩雪漫抿唇,思索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姘頭,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淩雪漫,應該說我是借用了淩北源女兒的身體重生的,也可以說是借屍還魂,按照我們現代人的說法是靈魂穿越時空,總之,我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女人,我來自二十一世紀,我的本名也叫淩雪漫,可能這緣分就是老天安排的吧!我的那個年代是在你們之後,可能是幾百年以後,也可能是幾千年以後,總之說不清,因為咱們似乎不是一個時空的,我們的曆史上並沒有什麽大明,南詔,北周,天溯國,我一直在想,應該是兩個並行的時空吧。”


    “你說…什麽?”


    隔了好久,淩雪漫不安的等待了好久,莫祈寒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顫著唇吐出了不連慣的四個字。


    “姘頭,你,你被嚇著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的!”淩雪漫一急,立刻從莫祈寒懷中爬起來,心慌的她隻想馬上逃離他,她不要被人當怪物!


    手忙腳亂的下了床,胡亂的披了外衣,連鞋也來不及穿,淩雪漫直接跑向秘道口,莫祈寒豁然反應過來,一跳跟著下床,“漫漫,你去哪裏?”


    腰際被一雙大手緊緊的禁錮住,他的下顎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語氣比她更急切,“漫漫,我不是被嚇著了,我是太震驚了,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麽?這,這好像是鬼神之說,是我原來從不相信的,我是一時反應不過來,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仔細告訴我,我要你,一直都要你,不論你是什麽人,你都是我的漫漫,是我想白頭到老的女人,不要走好不好?”


    “姘,姘頭,你…”聽著身後男人的語無倫次,聽著他語句裏害怕她離開的恐慌,淩雪漫心中一熱,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姘頭,隻要你不把我當怪物,隻要你還愛我,還要我,我就不走,不走…”


    “漫漫!”莫祈寒心上一顫,扳過淩雪漫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跟我說?你說的穿越時空,二十一世紀,現代什麽的我不懂,可是我能聽懂借屍還魂這個詞,我在戲文裏聽到過,說是一個人死了,閻王爺念其為善,恩準他複活,但是他軀體時間太長已經腐爛了,閻王爺便將他的魂魄寄居在一個剛死去的人身上,然後這個人借著這具身體還陽了。漫漫,你,你的是不是這種情況?”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在現代還沒死,被一道莫名其妙的白光擊中了,等我醒來就到你們這裏了,然後淩北源就逼著我上花轎,讓我嫁給四王爺衝喜,我這才知道我是借居在淩家小姐的身體裏了,原來我並不是這副容貌,這具身體的。”淩雪漫情緒穩定了些,緩緩說道。


    “那…”莫祈寒心底湧上了一層擔心,輪到他不安的問道:“漫漫,你的魂魄會不會再回到你現代的身體裏,或者說你會不會再回去你們那裏?”


    “我不知道。”淩雪漫搖搖頭,她什麽也不知道,從來到這裏,老天就沒再給過她什麽明示暗示。


    莫祈寒卻突然急了,捧起淩雪漫的臉,急急的道:“那你不能走,我們有承諾的,我們要生死不離到白頭的,還記得嗎?”


    “姘頭,這個事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得看它。”淩雪漫伸出食指,指指頭頂,“你得問老天,萬一它一個心情不爽,把我又弄回去了,我也沒法子啊。”


    莫祈寒語氣很急,很慌,神情焦灼,激動的更加語無倫次,“好,從明天開始,我每天燒香祭天,求老天,求閻王爺不要把你送回去,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我還要感謝老天,感謝它把你送來給我,讓我覓得這一世真愛,漫漫,你說,說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說給我聽,好不好?”


    這是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如此失態,如此忘了冷靜沉穩為何物,麵對心愛的女子,他也隻是平常人一個,不是掌控天下的皇帝,隻是一個愛她如命的男人!


    “姘頭,你…”深深的感動縈繞於心間,淩雪漫呆楞的被莫祈寒抱在懷裏,他抱的她很緊,幾乎讓她無法喘息,可是她不忍推開他,一生得到這樣一份愛情,夫複何求?


    “漫漫,你快點兒說給我聽,讓我安心好不好?”莫祈寒更急了,捧起她的臉,堅持著要一個答案。


    “嗯,我說,我不離開你,永遠不離開,我們牽手相攜,一世相守。”淩雪漫笑中帶淚,幸福滿溢。


    兩日後,金鑾殿。


    “啟稟皇上,臣懇請皇上準許臣返回平州,臣離開平州已數日,軍務繁多,延誤太久,會影響三軍事務,請皇上準奏!”賀之信雙手呈上奏折,態度恭敬的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緊張。


    莫祈衍,莫祈霖,雲王,柳太傅等人震驚不已,皇上明日才要發下聖旨,今日賀之信卻提出要返回平州,這消息難道提前走漏了?還是被莫祈冥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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