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做什麽?”袁芳要掛電話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現在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嗯。”


    “我不知道,你等下,我問下別人。”


    呃……“好。”


    袁芳掛了電話,我重新拿起壓感筆準備繼續自己的畫,心緒卻再次被打亂,一筆也畫不下去。


    歎息,再照這樣下去,我遲早要因為交不出稿沒飯吃。


    沒過多久,信息提示音又響了起來,是袁芳給我發來的彩信,有兩張照片,照片的場景是在v至裏,秦江灝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手上拿著鋼筆在麵前的紙上寫著什麽。


    另一張照片也是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是,這張秦江灝沒有低著頭,而是冷冷直視著鏡頭。眼裏有一絲怒火。


    大概是發現了自己被偷拍吧,我忍不住勾了勾唇。隻是這個偷拍的人也太大膽了,都被發現了還敢拍。


    不過看這個偷拍的角度和位置,我在腦中過了一遍三樓辦公室的布局,推測出來從秦江灝的辦公桌位置抬頭,直視過去的地方,好像就是杜雲同的辦公桌位置啊。


    那麽也就是說,幫袁芳拍這些照片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杜雲同了?沒想到袁芳竟然也認識杜雲同。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袁芳家底殷實,交際甚廣,認識的人自然多,一個杜雲同根本不是問題。


    窩在家裏屯了幾天的稿,然後帶著平板手繪板,我再一次去了c市,一方麵雖然跟傅言說好了以後還是以平常心相處,但是我皮薄,心誌也不夠堅硬,還是會覺得尷尬。


    另一方麵,是想問清楚袁芳秦江灝的事。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他什麽忙,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更多事,因為太在意那塊從他體內取出來的玻璃碎片。


    那絕對不可能會是意外所致。


    其實更多的是害怕他會出什麽事,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安心坐在s市等消息。


    袁芳一邊啃著我剛給她削的蘋果,一邊發表了對我的看法,“我說你這個女人啊,就是操心的命,你倆都離婚了,你還管他死活做什麽?”


    我一邊畫著新的線稿,一邊淡淡的瞎扯淡,“他媽媽臨終前囑咐我幫她照顧好秦江灝,他是秦家唯一的獨苗兒,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家斷了香火,不然秦姨肯定會來找我的。”


    袁芳嗤鼻,“得了吧你,你那點小九九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我給了她一個白眼,“知道你還問我!”


    袁芳回了我一個白眼,然後突然從沙發縫隙裏抽了幾張紙甩我麵前,我看了一眼,原來是照片。


    照片裏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男人我不認識,女人卻是認識的,是齊婧。


    我不解的抬頭問袁芳,“給我看這個是做什麽?”


    袁芳道:“秦江灝就是在跟這個男人對著幹,原因我還沒有查到,不過似乎也跟那個狐狸精有點關係。”


    “齊婧和這個男人是什麽關係?”


    “這個也還沒查到,這個男人好像是最近剛從國外回來的,行蹤很少,這幾張照片,還是我找的人跟蹤了一個星期多才偷拍到的,最近他又匿了蹤跡,我的人還沒他新的動向。”


    我看著照片上相對而笑的一男一女,對照了下,兩人的五官,看起來不像父女啊,長得一點都不像。


    沉思了一會兒,忍不住腦洞大開,莫非齊婧做了這個人的情婦,然後被秦江灝知道了報複這個男人?然後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並反過來威脅和教訓秦江灝讓他不要再跟齊婧來往……


    我扶額,編不下去了,狗血真夠狗血的。


    我又問袁芳:“這個男人是做什麽的?”


    “政 府的人。”


    我愣了愣,沒有再說什麽。不過以我的觀念,商場的人好得罪,官場的好像有點得罪不起。


    我來c市的事,除了袁芳,誰都沒有說。每次來她家小住,總是免不了被她拉出去逛街,於是照常的包包,衣服,鞋店各走一遭,她過的依舊還是白富美的標準生活。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不完啊。


    逛了大半圈,他買了很多東西,因為她車壞了,我們是坐車出來的,所以懶得提著東西走路,於是她跑快遞處讓人家給她寄她家裏去,明明隻有幾公裏的路,別說人家快遞小哥,連我都忍不住投一個白眼給她。


    極盡敗家。


    逛累了,拉著我咖啡廳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兩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享受著午後陽光,開始各自耍手機。


    “來來來,拍一張!”袁芳突然勾住了我的肩膀,然後拿著自拍杆拍照,並且要我和她合照。


    我抬頭,嘟嘴賣萌,剪刀手。


    因為我的臉有點圓,所以和她這個瓜子臉合照,明明顏值沒她高,拍出來卻總是顯得比她萌,臉好像也比她小。袁芳十分的不服氣,然後開始修圖。


    我得意的笑笑,無聊的看著她修圖,當她正用水霧色的馬賽克遮掉身後搶鏡頭的路人甲乙丙丁時,我一下拉住了她的手,然後盯著其實一個男人的臉看了幾秒,瞬間臉色大變,然後緩緩轉頭往身後看去。


    我們身後正坐著四個人,看起來好像是一家四口,而那個正抱著一個男孩子笑著問他在學校有沒有乖乖聽老師話的中年男人,我隻一眼就認了出來。


    怕對方注意到我,趕緊轉回頭,然後指著照片上的臉,低聲問袁芳,“芳芳,這個男人你認不認識?”


    袁芳看了一眼,然後也轉頭朝身後瞅了瞅,回頭跟我道:“我不可能路邊經過一個阿貓阿狗都認識啊。”


    我說:“芳芳,你再假裝自拍幾張,拍一下那個男人的臉,幫我查查他的底細。”


    “切,這多簡單啊,還需要偷拍嗎?”說完袁芳站了起來,朝那桌走去,我不明白她要幹嘛,但是又怕對方看到我,於是不敢跟著過去,坐在原位上,連回頭看都不敢。


    聽到袁芳在身後對四人道:“你們好,打擾一下,我是果之果樂雜誌社的記者,我們近期正在針對幸福家庭做一期雜誌周刊,我一直在苦惱於此話題,因為身邊大部分都是不幸的家庭,剛剛看到你們,瞬間福至心靈,你們的家庭氣氛很適合我們這期的專題,所以能否允許我給你們拍幾張照片,作為雜誌插圖。傳遞一份正能量。讓那些因為家庭原因不相信愛情,不願意結婚的男生和女生能相信婚姻並不隻是墳墓。”


    我一口咖啡剛喝進去,聽到袁芳一本正經的瞎扯淡,差點就給噴了出來,不過還好我自製能力高壓製住吞下去了。


    “可以啊,你說,要我們怎麽做?”一個女人的聲音,想必就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吧。


    男人好像也沒什麽意見,然後袁芳就讓他們隨意,還是該怎麽說話怎麽說話,該怎麽喝咖啡就怎麽喝咖啡,無視她的存在,然後她抓拍就好了。


    和袁芳從咖啡廳出來,她將照片傳給了電話備注裏一個叫小七的人,然後囑咐他查查那個男人的底細。回過頭來開始問我為什麽要查那個男人。


    為了更好更早的查出那個男人的事,我不得不把我遇突襲的事告訴她。


    沒錯,剛剛咖啡廳裏的那一家四口中的男人,就是上次在s市故意驅車襲擊我的人。


    袁芳聽了有些震驚,問我有沒有傷到什麽大,我安撫了她,然後跟她分析我的想法,覺得那個男人或許與之前她給我看的照片裏的那個男人有關係也說不一定。


    袁芳便又給小七發了信息過去,讓他注意這兩人之間的來往和動向。


    我在旁邊看著她發信息,又羨慕了一發有人力財力的白富美,都是實際行動,不像我們這種要人力沒人力,要財力沒財力的窮人,什麽都是三分靠八卦七分靠腦補。


    不對哦,我有袁芳,算是一大人脈。袁芳在手天下我有。


    或許是袁芳把我們倆的合照發到了朋友圈的原因,我回c市的消息很快就被杜雲同知道了,然後打電話說請我們吃飯,卻是把秦江灝也帶上了。


    我想,或許這頓飯,本來就是秦江灝授意的。


    大家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一頓飯各自都沒有吃幾口,倒是杜雲同這個很會見風使舵的人,找了機會把袁拉走了,留我跟秦江灝二人。


    人剛走出去沒多久,秦江灝就問我,“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喝了一口白開水,潤了潤有些幹燥的喉嚨,撒謊說:“今天剛來的。”


    “行李呢?”


    “袁芳家。”雖然我除了背個手繪板,其他一件衣服都沒拿,但也能稱之為行李的吧。


    “為什麽不直接回去?”


    “哈?回哪去?”


    他並不解釋,隻說:“待會兒我送你過去拿行李。”


    “我幹嘛去拿啊?”心裏隱隱猜測到他說的什麽意思,但是他沒說破,我也假裝聽不懂。


    “晚上你就搬回來住吧。”


    我撇頭,“我不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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