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等人今天在得意居小宴賓客的事兒是瞞不住老皇帝的,畢竟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孫子、一個族侄都叫人參與其中呢,於是他在幼子的來請安的時候說:“賈府有個史老太君,倒是真應了那句話。”


    十六皇子抬頭:“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罷?”


    “是如此了,看來他們也曉得這一陣子的買賣太火熱,叫人眼紅啊。”皇帝是看不上眼那每月幾千兩的,他看中的是此事堪稱一本百利,看中的是其中豐厚的回報率,“近年沿海多有倭寇橫行,各地水師多有損傷,原先朝廷對傷兵的補償是分關外的田地,但是願意背井離鄉、遠赴關外人畢竟還是少。你能想到為他們謀一點福祉,也算是有所長進,這樣,入股的錢叫平安去朕的私庫走賬,算朕替傷兵們出的。”


    “父皇……”十六皇子想要婉拒。


    但是皇帝心意已決:“你才封了郡王,開府費還沒撥到你手上,這一筆,算是朕出的。”


    “兒臣替京中老兵傷員謝過父皇了。另外,還有一事……”


    “何事?”


    “兒臣在京的王府……兒臣見了內務府批來的造價,覺得過於奢靡了。”


    老皇帝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給自己的幼子留一些,是特意與內務府說,造的時候在規製內盡量奢華大氣,比照著親王例來——反正他是打算不多時給小兒子升一升爵位的。


    小兒子知道體恤國庫艱難是好事,但是作為老父親,算國庫現在不豐盈,也不能苦了自己最疼的孩子!


    “小*可不必如此。”皇帝很感動,然而十動然拒。


    “父皇,皇叔送我的*居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更何況你疼兒子,蘇北一地甚是富庶,兒子以後也是不缺錢花的。京裏的郡王府也不是兒子常住之地,何須富麗堂皇,隻要舒適便可。從前……母後也不金碧輝煌的宮殿呢。兒子隻覺得,好幾萬兩的銀子,能做的事兒多了,如此用了可惜。如果父皇真要疼兒子,叫兒子自己分派這安置的銀子吧。”從兒臣到兒子,十六皇子切換自如。


    皇子被冊封郡王之後,安家銀子是二十萬兩,離京方可領用;京城郡王府由國庫出錢,內務府預算,工部營造,戶部決算,通常耗費大約在五到七萬兩之間,老皇帝給十五皇子批了七萬兩,給十六皇子批了十萬兩——其中三萬是私庫補的。


    在十六皇子的堅持之下,老皇帝終於鬆了口,叫他自己去找工部繕營司的人去改蘇北郡王府的預算了,無奈笑笑:“那省下來的錢你也拿著,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花頭精。”


    說來也巧,賈政他不是前些年升官成為工部繕營司的郎中了麽,最近他是蘇北郡王府建造的直接負責人。拿到預算冊子的時候,賈政還嘀咕了好一會兒,一同被冊封為郡王的,十五皇子的王府好像和十六皇子的預算安排有些不同啊。


    賈政也沒權利直接上達天聽,按照他原來的性子,定是要去和上官問個究竟的,但是這麽些年下來,經過許純安的從旁提點,賈政到底是多了一個心眼子,老老實實根據預算統籌物料與人工了。


    沒錯,許純安跟著賈政經年,幫助政二老爺從一開始的與同僚之間關係從‘點頭之交、清淡如水’努力到如今‘寒暄熱切、發掘出共同好’可謂是出力不小。賈政也聽得進去許純安的建議——大約是對方的說話水平實在是高超,即便是勸二老爺做一些從前他認為是趨炎附勢而打心眼裏想做又扯不下麵子來做的事兒,諸如送禮請吃之類的,也能把話說的圓滑,叫賈政覺得自己這是君子之交而非逢迎附會。可見許純安能力。


    在賈政放棄琢磨自家二兒子給的小篆方子,準備一門心思撲在蘇北郡王府這個大工程上一展身手的時候,好麽,上頭又來命令了,說先暫停施工,郡王爺有地兒要改改。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不了也得忍!誰叫人家有個當皇帝的爹呢,誰叫人家的爹寵兒子呢?


    【沒錯,賈政對當今聖上如此寵幼子的表現是十分看不上的,覺得自己這樣振父父子子綱常才是對的。不過好在他還有腦子,曉得自己是工部繕營司的郎中而不是禦史台的大夫,沒去上折子直言不諱地諫言。】


    於是方動工沒幾日的蘇北郡王府工地又停下了,賈政領著下轄的員外郎等官員等候蘇北郡王蒞臨——因郡王如今還住在宮裏,倒是不方便召見。


    賈政本以為蘇北郡王被寵至斯,定然是蠻橫無理之人,沒想到方一見到,被啪啪打臉了——人家是說原先的預算靡費了,叫工部精簡著來,至於精簡的程度,按照原來的六成,六萬兩銀子的例。


    “我隻是要求兩點,其一,別以為本王年紀小好糊弄,那什麽泥灰青磚的價格別那麽虛,蒙誰呢?其二,雖然是省下了四成費用,但是不用退回國庫,交於我另有用處。”十六皇子坐得金刀大馬,茶水也不喝,直接開口,氣勢逼人。


    工部繕營司的人麵麵相覷:這郡王爺很懂市麵上的建材價格行情呀?後頭說的四萬兩的事兒可是真的?總不會等我們真的按照他說的,將精簡了的開銷交給他,回頭會陛下被問罪吧?


    十六皇子自然是看出了工部的人有所疑慮,遂臉一黑:“此事我已經稟報父皇了,也得了準。你們按我的意思辦便是,如後續有人敢那此做文章,一律叫他來找我。”


    於是花擦一下,十萬兩銀子的預算變成六萬兩,十六皇子也不管賈政等人如何抓腦袋——少了四萬兩的預算,五彩琉璃瓦還要不要了?太湖石山景還要不要了?仙鶴錦鯉還要不要了?雨花石鋪院子是不成了,改成一般的鵝卵石吧?紫檀木的家具定是打不了了,換成黃花梨也懸乎,難道用鬆木?堂堂郡王府,這也太寒酸了吧?


    【我說,郡王爺,您倒是通知一聲一走了之了,也不來拿主意?】


    工部眾人實在是沒法子了,工部侍郎對賈政說:“存周,此事便是托付與你了。”聽說你兒子與蘇北郡王關係不錯,恩,不是你上還是誰呢?


    至於皇宮之中,閩北郡王原本聽說小十六的府邸預算比自己足足多了三萬兩,還是心有不忿的,覺得父皇偏心太過了。


    再過一陣子,居然又聽說那大傻子將預算壓到了六萬兩,將另外四萬兩拿走了,說另有用處。閩北郡王好想找機會嘲笑嘲笑小十六:什麽時候變成這麽一副精打細算的窮酸樣兒的?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那榮國府二房有個喜好捯飭女兒家東西,做買賣的胭脂二郎,與這樣紈絝玩得好的小十六能有什麽出息?


    正如閩北郡王十五皇子所料,七月裏,聽說那胭脂二郎又倒騰了一物叫香皂,用於潔麵、洗手、沐浴很是便利,不幾日,皇室采買單子裏,也添了香皂這一項——這倒是和之前的口脂不同,因為口脂畢竟豔麗,距離皇後娘娘去世不滿周年,皇宮裏的妃子還不敢滿身鮮豔、滿麵脂粉的。


    這也是為何皇室中人雖對口脂買賣心動,但是沒有強勢介入的原因之一。這香皂據說不是榮國府一家的買賣了,京城裏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參了一股,小十六身邊的初一經常領了牌子急匆匆的出宮。閩北郡王隻覺得自己這個弟弟也是眼皮子淺的,這麽死要錢。


    等到皇帝在朝會上讚揚了蘇北郡王心係傷兵,給京城附近的二百傷兵找了夥計,授人以漁之時,閩北郡王才咬牙:小十六還是那個小十六,奸猾狡詐、最會賣乖!


    於是他回頭去與母妃許貴妃絮叨,說要將建郡王府的銀子擠一萬兩出來,捐與東南水師。


    許貴妃扶額:同樣都是我肚子裏鑽出來的,怎麽十五和老七相比,差距這麽大?


    好不容易給小兒子講了隨意給軍隊捐錢是市恩,不僅得不了好,還容易被攻訐等等,終於打消了傻兒子的蠢念頭。


    目送身材依舊圓潤的小兒子離去,許貴妃苦笑:從前小兒子與十六皇子堪稱宮中兩霸,現在小十六看著是成熟了不少,隻有自己這個憨兒子,還在鬧著小孩子脾氣。雖然小兒子叫人不省心,可是比起大兒子來,倒是又叫人省心了。老七啊,是不服輸、不認命的性子,十成十的像足了自己……


    …………………………


    沒錯,七月初,九家聯合製造的香皂麵世了,京城裏,賈璉想著一個產品,找個鋪子許是不劃算,照舊是放在花想容賣,剩下的由其他八家往不同地方銷。倒是十六皇子省事,直接叫內務府采買過來下了條子叫香皂成為皇室必購品,又運氣甚好地抽到了東南道——畢竟他的封地在蘇北,可謂天時地利,銷售額可觀。


    香皂的銷售一開始並不如口脂那樣火爆,大概是因為買口脂的總歸是美的女眷,而女眷往往在購物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


    但是香皂很快展現出了它比口脂要有的別的方麵優勢,那便是受眾廣泛,男女老少皆需要。又因為香皂的定價從低到高,有普通的艾草皂、有中端的花香皂、有高端的奶香皂、有定製的藥香皂,功效也是不一而足。


    中等人家能買得起花香皂沐浴、艾草皂洗手洗衣了,你可別說,洗出來是真幹淨!


    又因為一家買了一塊香皂,全家都能用,所以消耗起來也是挺快的。京城的人口具體有多少寶玉是不知道的,大約是百萬之數,即便按照二八法則,上層人士占二成,也是二十萬,再加上家境寬裕的中層民眾三四十萬,按照一個月十人消耗一塊香皂,保守也得要五萬塊香皂!


    這是一個多麽廣闊的市場!


    賈璉揮斥方籌算目標客戶群體的時候,其餘八家人也都聽呆了,再也不覺得榮國府給出的建議銷售價格過於低廉了。


    誰家沒有累世的奴仆啊,除了蘇北郡王,其他人家找出手腳麻利的百來個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既不用擔心簽了死契的下人泄密(京城幾大勢力幾乎都在這裏了)、又給府裏開源節流;下人們也是熱火朝天地幹著:主子們說啦,產量質量直接和獎賞掛鉤!哥幾個,擼起袖子幹啊!


    間或有那斷了胳膊的傷兵沒有袖子,擼起褲腳踩著豎著的盤形藥杵,研磨中藥材,一頭汗水也不停歇——真好,能夠自食其力而不是被當做廢人對待;能夠在京城安身立命而不是遠去關外開荒地,真好!


    一時間,蘇北郡王的名頭深入軍中,私下被傳頌。


    …………………………


    武家。


    武家在京城呆了三四年了,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日常,武家阿爺負責接送武安這個小皮猴子上學放學,倒是不僅僅因為安全的問題,還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貪玩了,要是沒個人看住,也許上學路上被雜耍看花了眼、放學途中打打鬧鬧忘記回家。


    因為武三師傅深知自己這個小兒子是什麽樣的貨色,和大兒子比起來,讀書的天賦不是差了一點半點,在寶二爺開口詢問需不需要把武安也弄進賈氏族學的時候,武三是心動過的,也謝過了寶二爺。可是那小子呆了一年,月月考試都是倒數第一,第二年,武安便再怎麽也不肯去賈氏族學了,直說老是被拿來與大哥比較,讀得灰心喪氣,於是後來他便在外頭私塾念書。


    此事叫武三師傅覺得很對不住寶二爺的好意,回家頭一次拿竹叉子抽了小兒子一頓。


    武三媳婦兒則是負責帶帶小貓兒,畢竟她身子骨不太好,才三四歲,還需要精心照料著。家裏還雇了一個婆子,洗洗刷刷做灶上活計。


    為何原本連來京城買房定居都心裏頭發虛的武家人會搖身一變過得比地主老財還要舒坦呢,連幫傭都雇上了?


    那不得不提一個人了——武家阿奶。


    武家阿奶的性子還是挺果斷的,當初膽戰心驚地收了一千兩的銀票,花了三分之二置辦了地,又在京城裏買了屋,手頭剩下的銀子也不多了,她想著,總不能一家子七張嘴都指望著兒子一個人賺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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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是點著燈想了又想,把剩下的銀子數了又數,終於決定利用好小院的前頭臨街部分——加了一道牆,又加蓋了瓦片,前頭的院子麵積小了一半,多出一間狹長的屋子,武家阿奶決定,開個雜貨鋪子!


    說是雜貨鋪子,山裏的野味幹果也有、當季的果子也有、簸箕笤帚也有、門栓窗戶紙也有、頂針繡花繃也有……盡是從自己村裏收來的山貨、手工藝品並不算入了商戶籍,武家雜貨鋪倒更像是個百貨鋪子啦。


    又因為同濟鏢局在隔壁街,伍鏢頭和武三關係不錯,街頭巷尾都知道這一戶開雜貨鋪子的武姓人家當家男人背景頗硬、人脈頗廣,所以衙役、潑皮都不會來搗亂——當然,該給的茶水錢買個平安還是得給的。


    也正是因為武三三教九流的人緣好,武家阿奶的雜貨鋪生意也不錯,成功的事業令這個五十多歲的、可被成為老嫗的老婦人容光煥發,走路生風,兜裏有錢,說話也更加大嗓門啦。


    年初花想容鋪子開業,寶玉叫小廝一更給武師傅送了兩套口脂給家裏女眷用,武家阿奶雖然口上說:“我都一把年紀了,也不是那山裏頭的老妖精,還用這個玩意兒做甚!嘖嘖,乖乖,這可得百十個錢吧?”但是身體卻很誠實,手裏拿著口脂摩個不停。


    “不要錢,是府裏頭寶二爺帶著婆子丫鬟搗鼓出來的,現在府裏的老太君說叫女眷們用這個賺點脂粉錢。這是寶二爺送我的,叫我拿給家裏人使使,也好提提意見。”武三邊喝水邊說。


    武家阿奶白了兒子一眼:“我說,這寶二爺白白嫩嫩好似觀音座下的金童,沒想到手藝這麽好。”


    武平皺眉:“阿奶,說人家寶二爺手藝好可不是誇呢。”


    “我曉得我曉得,富貴人家麽,覺得做手藝活低下唄,要我說,能有一技之長,活得堂堂正正,哪裏不如別人了?”要是賈寶玉在此處,當是要與武家阿奶引為知己。


    “反正娘你用著唄。”


    武家阿奶還在口嫌體正直,說自己用這麽鮮豔的口脂會不會太輕浮了。


    武三心思粗,哪裏懂這些,差點脫口而出那兩套都給自己媳婦兒得了,幸好他媳婦兒孫秀一個胳膊肘頂了過去把武三的話打斷了,不然恐怕婆婆要給她臉色看。


    在後宅和婆婆相處時間比和武三相處時間都要長的孫秀多了解自己這個口硬心軟、口是心非的婆婆喲,連忙笑眯眯地說:“哪能啊,這京裏頭水土好,娘看著年輕,才像是四十幾歲的人!”


    武家阿奶被捧得高興,雖然也沒昏了頭,但是晚上給灶頭婆子割去做晚飯的肉都比平時寬一寸。


    當天晚上在自己屋子裏悄悄試用了口脂的武家阿奶在心裏頭感歎:“這東西可真好,我活了五十多年了,從來沒用過這麽好的口脂。”


    武家阿爺心說:以前家裏窮的響叮當的,哪裏來錢買這些虛的,再說你一副開山女大王的樣子,我也不曉得老婆子你居然也喜歡這些呀。


    武家阿奶試過之後又擦了:“可惜了,這麽樣的好東西,我年輕時候怎麽沒有呢。”


    等後來知道,這花想容的口脂半兩一盒,還有賣一兩的限購顏色,這還有價無市,有的是不差錢的人家開高價說要買。武家阿奶真是恨不得轉手把家裏頭自己房間裏櫃子上的七盒都拿出去賣嘍,好在她強忍住了轉手淨賺七八兩銀子的誘惑,還記得這是榮國府金童小少爺送給她的。


    本來麽,賈寶玉於武家阿奶而言,是長得讓人看見想抱抱的金童小少爺,結果六月底,兒子武三又往家裏拿了稀罕東西。


    武安都十歲了,還是蹦蹦噠噠的,圍著他爹咯吱窩夾著的木匣子說:“爹,這是啥?我聞到奶味兒了,是糖不是?”


    “武安我和你說,你那口牙還想不要要了?”武家阿奶兩個手指夾住小孫子的耳朵,隻是輕輕扭了扭,換來小孫子堪比殺豬的慘叫。


    乖巧的武貓兒含著大拇指笑眯眯地,也沒被二哥的怪叫嚇到,因為二哥三天兩頭要這麽叫的。


    “是,臭小子,今天夫子布置作業寫完了?等你哥哥回來查出你偷懶,看我不給你緊緊皮!”武三衝著小兒子豎起眉毛,又轉頭對他老母親和媳婦兒說,“給,你們收好嘍,別叫皮小子真當糖吃了,那可得壞肚子了。”


    “是什麽呀?”武家阿奶其實也聞到淡淡的奶香味了,好像還有一股子薄荷的清涼香味,她伸手打開兒子擱在桌子上的木匣子,裏頭是十二土黃、六奶白、六瑩綠共二十四塊兒半個巴掌大小的長方形凝脂塊,“這是啥?聞著還怪香的。”


    “香皂,這叫香皂,一更說黃色的拿來洗衣裳,綠色白色的洗手洗澡都成,去汙可好使了。”武三給家裏瞪大眼睛的幾人解釋了一遍。


    然後他叫在一旁猶自躍躍欲試想要上嘴啃香皂的小兒子去打一盆水來。


    武安飛快地端來一盆水,因為跑得急了,身上濺的濕了好幾處。


    “小子,穩重點不行嗎?我不指望你能想人家寶二爺一樣白白嫩嫩好儀態的了,好歹你要是能有你哥哥的一半懂事也行啊!”武家阿奶開口。


    殊不知,賈寶玉已經是武安心裏頭最討厭的人了,沒有之一!


    武安在一旁癟癟嘴,沒被武家大人注意到,因為武家阿爺第一個被叫來試試香皂的用處。


    這麽一試!


    武家阿奶哎呦呦地叫起來:“老頭子!我說你髒!你看看你洗出來的這是啥?還藏手作什麽?叫你小孫子來給你搓搓泥。”


    武家阿爺張張嘴:“哪裏能搓泥了?我中午可是洗過手的呀。”


    然而他的意見一貫是沒什麽用的,武安很快忘記了給他帶來莫大陰影的、別人家的孩子賈寶玉,轉而專心給爺爺搓手,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這好家夥,搓出來肥大的“泥鰍”無數啊!身為兒媳婦的孫秀應該是全家最幹淨的人了,見公爹手上搓下來的泥,強忍著作嘔的*,免得老人家不好意思。


    武家阿奶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仿佛說‘被我抓到了吧,還敢說自己的手幹淨’?


    “那老婆子你也來試試麽……”武家阿爺最後隻好這麽說了。(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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