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歌鳳眸斂了下,目光輕柔地落在她的臉上:“可以啊,不過,想要為夫不吃也成,你和為夫來說說,你到底從哪裏拐來的這易容大師,我記得前幾年你可都是在藥王穀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卻是認識了這麽多的人,這讓他很有危機感啊。


    樓輕舞無奈地睨了他一眼:“師兄啊,你記得你一年之內待在藥王穀的時間到一個月嗎?”


    鳳夜歌似乎想起什麽,才用下巴狠狠蹭了蹭她的臉:“感情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沒在啊。偷偷瞞著我跑出去了,嗯?”


    樓輕舞反擊:“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為夫錯了。”


    樓輕舞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嗯,乖。”隻是下一刻,卻隻覺得身子一重,眸仁俯身壓在她身上,挑著鳳眸笑著:“娘子原來對於為夫當年不在藥王穀的日子記得這麽清楚啊,那為夫可不可以認為你當初很遺憾為夫沒有經常陪著你?很想念為夫才算的這麽清楚?”


    樓輕舞:“……”這麽自戀的人是誰啊?她不認識!


    慢慢眨了眨眼,無辜地搖搖頭:“有嗎?師兄確定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鳳夜歌低頭用腦袋抵著她的,小小的威脅:“嗯,真的不想?”


    “不、想……啊,師兄!”突然被撓了一下腰間,樓輕舞捂著嘴嗔怒地瞧了鳳夜歌一眼,可因為眸底噙著笑,反而帶了幾分慵懶媚惑,看得鳳夜歌眸色一深,一雙極深的鳳眸一眼不眨地望著她,視線一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俯身壓下……


    翌日樓輕舞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擁著被子坐起身,身體的不適讓她的臉上閃過一道不自然,惱羞成怒的低聲怨了一聲罪魁禍首,隻是眉眼底卻多是溫軟,愣了愣,才看向四周,房間裏空無一人。想到這會兒已經太晚了,恐怕師兄已經去了書房或者出了府。


    樓輕舞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喚嵐白進來,起身披了衣服,拿好換洗衣服去了密室後的溫泉,等熟悉之後換好衣服,才打開了房門,剛好看到嵐白正端著一個湯盅走來,看到她,眼底立刻湧上意味深長的笑,明知故問道:“主子,你醒了啊?”


    樓輕舞臉色極快的紅了一下,用手擋了下,才恢複沉靜,麵色如常地掃了一眼嵐白:“嵐白啊,你看起來很閑啊。”


    那話裏的深意讓嵐白握著托盤的手一僵,立刻猛地搖頭表無辜:“主子,我很忙的,一直忙啊忙,連一早王爺吩咐人不準吵醒你都沒聽到,啊,對了主子,王爺說你醒來之後告訴你一聲他去地下黑市了!”


    嵐白明顯轉移話題的幹笑聲讓樓輕舞很滿意,目光落在湯盅上,退回到房間裏。嵐白隨即跟上:“王爺有說去地下黑市做什麽嗎?”


    “這個不清楚,隻聽到鳳七說離淵公子找王爺。”


    “嗯,好,你先下去吧,準備一下我們一會兒去金思樓。”


    “咦主子,你今天不要休息一下咩?”嵐白眨巴著大眼,視線裏的調笑成分明顯,顯然是剛好了傷疤又忘了疼啊。


    樓輕舞無奈地坐在椅子上撐著額頭:“嵐白啊,其實我覺得可以讓千麵教教你怎麽易容,我記得第一項要學的,就是熟悉頭骨人體構造。不如,我明兒讓千麵給你帶回來一個人頭骨讓你天天帶著,先熟悉熟悉?”


    嵐白哭:“……主子,我錯了。”


    半個時辰後,樓輕舞和嵐白皆是一襲男裝上了準備好的馬車,從王府的後門瞧瞧出去,轉了幾次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才一路朝著金思樓而去。樓輕舞坐在馬車裏,手上還攤放著一本賬本,自從阮家倒下,京都的生意良莠不齊,可總體來說,金思樓的聲音卻居高不下,各地的生意也是翻了幾番。看來高崚的確是個人才,雖然出的主意都是走偏鋒,卻不可否認,這是斂財的最快手段。


    嵐白看她這麽辛苦,有些不忍,“主子,其實這些年我們賺的不少了,你為什麽還要繼續擴充商鋪?”


    “夏侯擎在各處都有暗勢力,這些年他已經不知道發展成什麽樣了,所以為了以防萬一,至少要在財力上壓他一頭,這樣才能有備無患。更何況,再過不久就要打仗了,夏侯睿現在隻是在朝堂上有威信,可這遠遠不夠,一旦出事,夏侯擎完全可以起兵造反,所以,我會想辦法讓他領兵出征,立下戰功,這樣就需要大量的財力防止意外。”畢竟,以夏侯擎奸詐的性子,不可能不使壞,而斷糧草可能是最可能也最方便施行的。


    嵐白想了想,對這些她不是很懂,可既然主子這樣說了,那她也暗暗下定決心,等下到了金掌櫃那裏,一定要和金掌櫃多討教討教如何管理商鋪,她要替主子分擔一些。


    隻是還沒等馬車到達金思樓,卻發生了意外。一輛迎麵而來的馬車突然驚了,差點撞到了一個小女孩,車夫為了躲避,就把馬車朝著一旁狠狠一拽,卻差點撞到了樓輕舞所乘坐的馬車。


    馬一驚,差點把馬車裏的樓輕舞和嵐白兩人甩出去。


    幸好鳳夜歌給配的車夫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快把馬車穩定了下來,而同時,一道威武的身影從二樓飛掠而下,硬生生用雙手製住了最初驚了的馬,蠻力的一撇馬頭,竟是把那躁動發瘋的馬按在了地上,塵土飛濺,驚起了四周無數的倒吸氣聲。


    嵐白等馬車穩定下來之後就掀開了帷幕,剛好看到這一幕,驚愕地瞪大了眼,隨即回頭就看向樓輕舞,卻在看到樓輕舞蒼白的臉色時,頓時嚇了一跳:“主子,你怎麽了?!”


    帷幕外的車夫聽到嵐白的聲音,也回頭,臉色蹙然大變,如果夫人出了事,王爺可是會要了他的小命的。可他又不敢靠得太近,隻能不安地詢問:“夫人,可是撞到了?可有受傷?”


    而製伏住烈馬的男子抬起頭就聽到這一句,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望向馬車內的樓輕舞,眸色一頓,朝著他們大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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