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感謝三源報那位自作聰明的報社總編。


    報社總編這段時間發現羿楠往縣政府那邊跑得比較勤,就自以為是地認為彭長宜對這個頗有爭議的女記者有了好感,所以,隻要是彭長宜參加的活動,無論大小,他都會派羿楠去采訪,無論是彭長宜還是羿楠,可能他們絲毫意識不到這種安排背後有什麽用意,但這已經成為了事實,彭長宜自然是坦坦蕩蕩,無暇顧及這些細節,羿楠天生不拘小節的性格,對這種安排更是熟視無睹,反而她很高興能在各種活動中見到彭長宜的身影,聽到他那讓人振奮、給人力量和激情講話。


    那天,三源所有數得著外阜投資者,都參加了座談會,這是三源第一次召開這樣的會議,幾大班子領導全部到會,以顯示對他們的尊重。會議結束後,在福源山莊,彭長宜以縣委縣政府的名義,作為答謝,宴請了這些外來投資者們。


    羿楠在會上很活躍,不停地摁動了手裏相機的快門,一個不拉地給每一位發言的來賓照了特寫。在這些來賓中,不乏好色之徒,他們的眼睛或大膽、或含蓄地盯著羿楠,她長發飄飄,有著美好曲線的身影穿梭在會場中,冷靜美麗的臉蛋是那麽讓人垂涎,麥色的皮膚有一種非常健康的美,烏黑的眼珠盡管沒有任何笑意,但是裏麵卻流淌出一種高傲的神情,使那些好色之徒望而生畏,其中一個老板就對另一個盯著羿楠看的老板說:“這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吳冠奇的目光更是沒有在彭長宜以及三源縣委縣政府領導們的身上,他的眼睛,一直追逐著羿楠,她的每一次凝神、每一次皺眉、每一次轉身時的長發飄揚,都是讓他心跳,讓他心旌搖蕩,他在尋找一切可能接近她的機會,但是羿楠非常敬業,中途沒有走出會場半步,不是在低頭記錄就是起身照相。


    這段時間以來,吳冠奇可的確是害了相思病,無論是他開著豪車穿梭在城市熙攘的人流中,還是一個人躺在臥室寬大舒適的雙人床上,哪怕是逗留在風花雪月場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的時候,他的腦海裏,總會不經意地出現一張冷豔的令人著迷的臉蛋,是那樣的神秘和美麗,就像長滿刺的玫瑰花,有著一種獨特的豔麗。他總是想不到一句恰當的詞匯來形容羿楠的冷和美,但“風情萬種”肯定和她一點都不沾邊,這個女孩子,可能天生就不知道這個詞匯的存在。


    機會終於來了,散會後,羿楠沒有進入到烏煙瘴氣的大餐廳,而是一個人來到了外麵的大廳,坐在休息區的沙發裏,胳膊肘拄在沙發的扶手上,手托著臉的一則,微傾著身子,閉著眼在休息,她肯定是累了,腳上的高跟鞋,滿會場的走動,足以讓她疲憊不堪。


    吳冠奇出神地打量著他,本想湊到她的身邊,和她套套近乎,見她這個樣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光好像一下子回到高中時的學生階段,他就像一個青澀的少年,不知道該怎樣接近自己暗戀了很長時間的女同學,不知該怎麽向她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然而,沒容吳冠奇想明白該怎麽辦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的羿楠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就跟吳冠奇對上了目光。


    吳冠奇的心一跳,就像偷了別人的東西被當場發現那樣的尷尬和窘迫,但是,多年的摸爬滾打鍛煉出的隨機應變的本事,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盡管他已經從羿楠的眼睛裏讀出了明顯的厭惡,但是他還是知難而上,迎著她的目光走到她的跟前,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開始展示自己強人性格和強人攻勢,那就是貿然進攻,雖然他對這場戰鬥沒有一點勝算的把握,但是他不會放過這次難得的交鋒機會,由於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以至於他還沒有十分想好如何向羿楠推銷自己,使她消除對自己的成見,就這樣倉促上陣,他準備用自己一貫的成功招數迎戰羿楠,那就是解開腰裏的萬貫錢袋,開始砸錢。


    砸錢,贏得美人芳心,這是他屢試不爽的絕招,但是吳冠奇知道,麵對一個不為他的錢財所動的羿楠來說,這個錢,要砸得讓她佩服,讓她崇拜,進而讓他對自己產生好感,扭轉她對他的惡劣印象。


    於是,我們這位勇士,他在走向羿楠這幾步的時間裏,已經做好了戰鬥前的一切準備工作,他從容鎮定地坐在了羿楠對麵的沙發上,麵帶微笑,但不乏認真地說道:“羿記者,吳某有事相求,不知你是否願意幫忙?”


    羿楠不錯眼珠地看著他,她希望以自己的目光逼退吳冠奇,讓他知難而退,畢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夜玫那樣對你都有所圖,也不是所有的女人見了你都走不動道。但是,很快,她發現了,這一套吳冠奇根本就不吃,不知是他的臉皮太厚還是他自以為過於自信,抑或在他的眼裏,所有的女人就該對他垂青?反正,他還是走向了自己,而且還居高臨下地站在自己的麵前,而且還色眯眯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就有了一種厭惡和惱火,她看著吳冠奇說完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說著,就拎起攝影包就要站起離開。


    哪知吳冠奇連忙說道:“羿記者,稍留一分鍾,聽我把話說完。”說道,臉上堆起一個自認為恰到好處的、真誠的微笑。


    羿楠說:“我什麽都幫不上你,再見。”說著,又要起身。


    吳冠奇盡管內心十分慌亂,但是臉上依然是不溫不火的平靜表情,他說道:“三源優化投資環境的座談會剛開完,我也信心倍增,決定加大在三源的投資力度,融入到三源的經濟建設中,羿記者不會連這點忙都不肯幫吧?”說完,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羿楠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變化著,或者是她不喜歡這樣被人居高臨下地注視,或者是因為對葛氏、對夜玫、對吳冠奇的惡其餘胥,所以她對眼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盡管自己和他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她十分討厭他看她的眼神,以為自己有兩個破錢,女人就會對他垂青似的,所以,她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是的,我不肯。”說著,站起就要走。


    雖然這樣斷然地被無情拒絕,而且是被拒絕到了千裏之外,但是吳冠奇還是不灰心,他已經做足了一切失敗的心理準備,他依然保持很得體的微笑,說道:“我想說的是,我的事情和你報道的雲中小學有關。”


    羿楠停止了向前邁動的腳步,發梢一甩,回頭看著他,說道:“你什麽意思?”


    吳冠奇在心裏暗暗高興,因為,自己的伎倆得逞,羿楠顯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他一聽,向羿楠伸手做了一個請她坐下的手勢,但是羿楠不為所動,依然冷冷地注視著他。


    吳冠奇也隻好站著,說道:“我準備對你報道的雲中小學進行資助,你的報道,感動了我,尤其是那個紮根山村的誌願者,還有那位幾十年在那裏任教的老校長和那裏所有的教師們,他們的事跡打動了我,作為一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來說,我決定拿出一筆錢,對他們進行獎勵,在那裏呆上五年以上的教師是一個獎勵標準,十年和十五年、二十年以上的都有不同的獎勵標準,你看怎麽樣?”


    羿楠嘴角現出一絲冷笑,她盯著吳冠奇問道:“你為什麽這樣做?”


    吳冠奇慷慨激昂地說道:“這是一個企業家該有的責任和義務,我們的財富本來就是來自於黨的政策,來自於人民和社會,所以,就應該對社會有所回報。”


    沒想到羿楠卻冷冷地說道:“不錯,但是你這樣做找錯了人,你可以去找民政局、或者婦聯、教育局,我幫不了你。”


    “但是你可以給我們做宣傳,可以給我們鼓與吹。”


    厚顏無恥!羿楠就差把這四個字說出口了,吳冠奇能有捐資助教的想法,本來讓她對他剛剛有了一絲絲好感,卻因為這話讓她對他那點可憐的好感立刻就蕩然無存了。她的目光裏再次露出了輕蔑,說道:“宣傳的事你去找報社領導。再見。”說完,撇下吳冠奇,自顧自地地開門走了,因為吳冠奇,她都沒有在會上吃午飯。


    彭長宜聽完了吳冠奇的痛說後哈哈大笑,說道:“所以我剛才說讓你脫胎換骨,就是這個道理。”


    吳冠奇說:“隻怕我願意為她脫胎換骨,她也不願意改變對我的看法啊。”


    彭長宜知道吳冠奇的確是認真了,不然,他不會巴巴地跑來向自己尋求解決問題的良藥,他跟其他女人的事,他卻從來都不渲染,就連跟夜玫的事,也是彭長宜一針見血地觸及到,他才肯承認那是交易,看來,浪蕩的吳冠奇這次是認真了,他看著吳冠奇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我眼裏是什麽嗎?”


    “奸商。”吳冠奇答道。


    “不是,是失敗的勇士,丟盔卸甲不說,還垂頭喪氣。哈哈,看來,你是情場老手遇到了新問題。”


    吳冠奇站起身來,說道:“還是賊心不死。”


    彭長宜說:“為了扭轉羿楠小姐對你的惡劣印象,你可不能在她麵前食言啊?”


    “我食什麽言,她根本都不給我承諾的機會?”


    “看看看,醜惡的嘴臉暴露無遺了吧?你說要對雲中小學捐助,你如果食言的話,那隻會增加她對你的反感,甚至你永無翻身之日,如果你繼續實踐諾言,會對轉變她對你的看法有幫助的。”


    吳冠奇看著彭長宜,說道:“我天,你可是比我奸多了,比我黑多了,逮著便宜就不鬆口。我這樣跟你說吧,羿楠小姐不給我做宣傳,我沒有捐助的衝動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說你是奸商,果然名副其實,你是不是再跟我做交易。”


    “你可以這麽理解。”吳冠奇做出很無賴的神態說道。


    彭長宜笑了,說道:“好,我十分榮幸地告訴你,交易成功,你盡管做去吧。”


    吳冠奇眼裏露出驚喜,說道:“真的?”


    彭長宜毫不掩飾自己對吳冠奇的嘲弄,從嘴角擠出一絲譏笑,看著吳冠奇說道:“我隻承諾她會對你的捐資助教進行報道,別的我做不到,能夠救贖你的人隻有你自己。”


    “好!”吳冠奇說道:“這次,我換個打法,學學尼采。”


    彭長宜不解地看著吳冠奇,說道:“尼采對你追求女人有幫助?”


    “有,尼采有一句著名的話,那就是拿著鞭子去見你的女人。”說著,他挺了一下腰身。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記得大哲學家羅素曾經說過,尼采的鞭子,在大多時候,都是給女人帶的,到了女人那裏,他的鞭子,就乖乖地交到了女人的手裏了,所以,被抽的不是女人,而是他自己。”


    吳冠奇一聽,立刻垂下頭,可憐巴巴地說道:“彭長宜,怎麽你跟羿楠一樣啊,就不興給我留點麵子?”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給你留不留麵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羿楠麵前重塑形象才對啊!同誌,革命尚未成功,你仍需努力。”


    今天後,又吳冠奇發起的回饋三源、捐資助教的活動在這些外阜企業家中展開,幾乎每家外阜企業都或多或少地拿出資金,捐助那些常年紮根山區,為山區教育事業做出貢獻的老師們,彭長宜出席了捐助儀式,並且對企業家的這種尊師重教的行為表示感謝。


    吳冠奇捐助的資金最多,超過了其他企業的總和,當他把一百萬元現金而不是支票,一遝一遝塞進一個特意準備的大捐款箱中的時候,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羿楠,他不無得意地發現,羿楠那一刻真的驚呆了,也許,她沒有想到他會說到做到吧,也許,自己曾經在她心目中那些不良的形象由此會得到一些改善吧?


    果然,兩天後的一個上午,羿楠在吳冠奇新的下榻地,京州省財政廳駐三源賓館附近的一個新開張不久的咖啡屋裏約見了吳冠奇。


    當吳冠奇接到羿楠的電話,他欣喜若狂,激動的幾乎失控,但是,他仍然故作平靜認真地說道:“羿記者,請問找我有事嗎?”


    羿楠說道:“按照縣委宣傳部的指示精神,我們當地的媒體將對所有參與這次捐資助教活動的企業進行宣傳報道,貴公司是活動的發起者,也是組織者,理所當然是第一個被宣傳的對象,報社領導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所以,才有了我今天的電話。”


    吳冠奇知道,羿楠之所以解釋了這麽多,無非就是給她自己這次的采訪找到充分了理論依據,因為之前她是那麽的討厭他,甚至不屑於跟他說話。這次主動打電話給他,當然要極力撇清不是自己的主觀意思。


    吳冠奇才不管那麽多呢,他幾乎就要說好,我們馬上見麵之類的話了,不過略微猶豫了一下,沉了沉語氣說道:“是這樣羿記者,能得到您的親自采訪我很榮幸,可是,我明天要出差,去省城參加一個慈善事業活動,要兩天後才能回來,今天要準備一下發言內容,回來我們再聯係……”


    不知為什麽,此話一出,吳冠奇就後悔的不行,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因為自己這招欲擒故縱的把戲對羿楠根本就不管用。


    果然,羿楠說道:“好吧,再見。”說著,很幹脆地掛了電話。


    吳冠奇呆呆地舉著電話愣了半天,很快,他就做出平生一個最正確的決定,放下手裏的“鞭子”,並且決定乖乖地把鞭子呈交給羿楠。他回撥了羿楠的電話,等羿楠接通後,吳冠奇真誠地說道:


    “羿記者,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您就掛了。”


    羿楠說道:“請講。”


    “我願意配合你完成這次采訪任務,臨時決定今天,不,馬上接受你的采訪,您看在什麽地方合適?”


    羿楠想了想說道:“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現在在財政廳的誠信賓館,因為在三源,我沒有辦公地點,原來一直都是在三源賓館辦公,你知道的原因,我後來搬到了這裏。這樣,在我住的賓館附近,有一個新開張的咖啡屋,我們在那裏見麵吧。”


    羿楠正在擔心吳冠奇會提出在賓館的房間跟她見麵,聽吳冠奇提出咖啡屋這個地方後,就滿口答應了,因為,咖啡屋本來就是個公共場所,在公共場所進行采訪,這對於羿楠來說不是第一次,她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吳冠奇幾乎要跳了起來,他說了一句:“ok!”後,就率先掛了電話,盡管感覺這樣對女士有些不禮貌,但是他也說不清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


    吳冠奇住的這個房間是個套間,外麵是會客區,裏麵是臥室,他放下電話後,立刻奔進裏麵的臥室,打開衣櫥,對著自己不同風格的衣服犯了難,他摘下了一套名牌西裝,穿上,對著自己鏡子裏的形象他充滿自信,但是感覺自己這樣板板整整地去見羿楠,太過刻意,於是又脫下西裝,換上了一身休閑裝,無疑,這身淺色係的休閑裝,十分洋氣和時髦,而且還散發一種男士香水的氣息,看上去像個港客,或者歸國華僑,但是在三源這個地方,自己這樣穿著,很容易讓人對自己的好人身份產生懷疑,想了想,又脫下了,猶豫了再三,他還是換上了自己去工地穿的工作服,一件印有順翔標誌天藍色的夾克,下身是一件很普通的深色的西褲,盡管有些不倫不類,但最起碼沒有絲毫的刻意,而且塑造了自己“勞動者”的身份。


    但是腳上的那雙名牌皮鞋,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不過沒有辦法,他來不及換了,他不能讓女士等自己這是其一,其二是他不能任由自己在羿楠那冷冷的目光的注視下走近她,那樣,他會沒有自信,會失去鬥誌,會削弱勇氣的,他要先她一步到達,他要先入為主,然後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這樣,可以從容地看著那個又冷又紮人的玫瑰花走向自己……


    他快速地穿好關上衣櫥,快速地拿起提包,但是自己目前這種穿著,顯然不適合拎那麽一個顯眼的皮包,於是,他放下皮包,從裏麵夾出一遝現金,卷巴卷巴塞進了口袋,拿起汽車鑰匙,快速走出了房間,走出了賓館大門。


    等他來到停車場時,遠遠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輛豪車,他又猶豫了,羿楠對他的這些是一點都不感冒的,炫富,興許會對別的女人是殺手鐧,但是對羿楠絲毫沒用,就像彭長宜說的那樣,反而會起反作用,因為,羿楠對這些從來都是冷眼相待。


    他放棄了開車赴約的念頭,決定辛苦自己的雙腿,於是,他大步地走出大門口,急匆匆地趕往他說的那個咖啡屋。


    這個咖啡屋距離賓館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離,吳冠奇奇怪,平時開車也就是一腳油門的事,怎麽今天卻是這樣的漫長,他幾乎是連跑帶顛,壯碩的身材邁起大步顯得有些滑稽和可憐,但是他無怨無悔。


    等到他故意邁著氣定神閑的腳步走進這個咖啡屋的時候,他四處張望一下,羿楠還沒有到,他放鬆了下來,找到一處相對比較隱蔽,並且視線很好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平靜了一下呼吸,這才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並且跟服務生說一會有位叫羿楠的女士來,麻煩他領過來。


    服務生微微傾著身子,禮貌地答應著,轉身走了。不一會,就為他端上來一杯香濃的咖啡。


    吳冠奇雙手敲打著桌子,他很是得意,為自己的先到得意,試想,如果一會自己氣喘籲籲地進來,勢必有損自己的形象不說,還做不到這麽的氣定神閑。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進來的人,非常占據主動地位。


    他看了看表,後悔沒有和羿楠定時間就跑了過來,萬一羿楠放自己的鴿子這麽辦?很快,他就打消了顧慮,依他對羿楠的觀察,她不是那張口是心非之人,也不是那種矯揉造作之人,羿楠的性格率性、耿直,這樣性格的人不會做出那樣事的,她可以斷然拒絕你,但是答應了的事就不會爽約,況且,還是她主動找的最近,再說了,即便羿楠放自己的鴿子也無所謂,這樣還增加了和羿楠之間的故事成分。


    想到這裏,吳冠奇便踏實下了心,兩隻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門口。


    好在羿楠沒有讓他忐忑很長時間,她也算很按時出現。當她出現在咖啡屋的門口時,服務生立馬上前,跟她小聲地說了句什麽,就見羿楠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就徑直向吳冠奇坐的位置走了過來。


    吳冠奇無法做到將目光從羿楠的身上移開,羿楠還是穿著那天去錦安的那身衣服,隻是那條圍巾不是圍在頸間,而是拿在自己手裏。依舊的長發飄飄,依舊的幹練、帥氣,讓羿楠有了一種與眾不同的颯爽之氣。


    吳冠奇禮貌地站起身來,對走向自己的羿楠伸出手,羿楠今天給了她很大的麵子,猶豫了一下,就伸出自己的手,輕輕靠了一下吳冠奇的大掌,旋即離開了。


    盡管她是這樣的不得不握,因為吳冠奇某種程度上說是自己請來的采訪對象,但是很明顯,對於他的成見依然存在,當總編把采訪吳冠奇的任務交給羿楠時,羿楠推辭過,但是總編說這篇通訊必須要她寫,別人寫他不放心,羿楠就不好再推辭了,畢竟這是工作,她是不會拿工作當兒戲的。


    吳冠奇看著羿楠坐下後,他才坐下,隨後揚手招呼服務生,說道:“給這位女士來杯咖啡。”


    服務生說道:“對不起,這位女士自己已經點了果汁。”


    吳冠奇的笑幾乎僵在臉上,但很快就說道:“好好,女士喜歡喝甜的果汁,我太粗心了。”


    羿楠沒有領他的情,坐下後掏出錄音筆,準備采訪。


    吳冠奇當然不想這麽快就進入工作程序,他說道:“羿記者怎麽來的?”


    羿楠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騎車。”


    吳冠奇說:“難怪羿記者身材這麽好,這和騎車關係很大。”


    羿楠對他這種蹩腳的奉承不置可否,低頭又從包裏掏出采訪本和筆,翻到後麵的空白處,寫上了年月日,時間,地點和人物。


    吳冠奇看著羿楠低頭寫字,說真話,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羿楠,就見她那兩道濃密粗黑的眉毛下麵,是兩排扇形的睫毛,而且,上唇有著一層絨毛,這絨毛有些重,密密實實的,吳冠奇不由得一陣竊喜,他聽相師說過,判斷女人是否是處女,隻需觀察她兩個部位,一個是眉毛,一個是上嘴唇的絨毛,如果她的眉毛濃密,呈自然狀,均勻地分布在眼睛的上方,沒有刻意的雕琢,十有八.九處女,再一個就是她的上唇,她上唇如果那層胎毛也就是絨毛沒有完全脫盡,也十有八.九是處女,那麽羿楠這兩項都和處女的標誌吻合,說明她是處女無疑,另外,根據吳冠奇的觀察,羿楠不會取悅男人,對男人尤其是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風情可言,這也進一步說明她還沒有真正地和男人親近過。


    他為自己的發現驚喜的同時,就更加堅定一定要把羿楠追到手的決心,一定要娶她為自妻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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