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說道:“你的心情我理解,當前,要保持隊伍的思想穩定,工作照常繼續運轉,不能停滯,隻能向前,你隻要做到這一點就很好了。”


    “嗯,現在已經正常了,開了兩次全體會議,反複強調了幾次,目前工作再繼續往前走,還沒有出現停滯的現象。您大概什麽時候能來?”


    竇老回答道:“爭取下周,還有,小彭,我的小孫女在你們那裏做誌願者,這個孩子不願回來,她說跟你有約定,隻要你把他們學校通往山下的路修好,她就留在三源,是嗎?”


    彭長宜一聽,不由地“哈哈”大笑,說道:“是有這事,不過我不是為了跟她打賭才修的路,是因為她組織孩子們畫了那裏的風景畫,正是因為那些畫,我才知道了山上有那麽一片美麗的風景,所以,就將那裏定為一個旅遊景點,才臨時決定修的這條路,這條路是在年初政府工作報告定的幾件大事之外,如果承建方不墊資的話,我們目前可能都沒有力量修。不過說起來,還是跟您孫女有關。”


    “哈哈,我很喜歡你們年輕人這股朝氣,說幹就幹。小彭啊,我兒子去三源沒有多少人知道吧?”竇老似乎有一種擔心。


    “目前就我和公安局局長還有一個刑警知道,那個刑警和小竇也是很不錯的朋友,公安局局長是否知道我不確定。”彭長宜沒敢說小強和小竇目前是什麽關係。


    “那就好,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還是很擔心我的小孫女的,人老了,當年那些豪氣都沒了,你別笑話我。”竇老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個,您放心,我下來會做一些工作,讓他們注意保密。”彭長宜說道。


    “好,拜托你了。”


    “這是我該做的,您放心。”


    放下電話,彭長宜高興的直拍巴掌,如果能在三源舉行開機儀式,那對三源的旅遊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想著想著,他就拿起了電話,猶豫了半天,才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半天,才有人接電話:“您好,我是三源縣的彭長宜,請問,郤老他在家嗎?”


    “哦,他……”接電話的是一位婦人的聲音,語氣有些遲緩。


    “他怎麽了?”彭長宜著急地問道。


    對方打起精神說道:“我是他家的保姆,你是不是三源那個縣長?”


    “是啊,是啊,阿姨您好,郤老他在家嗎?”彭長宜聽聲音覺得應該叫阿姨。


    “我是他家保姆,郤老他病了,現在在醫院,好幾天了。”保姆憂心忡忡地說道。


    “哦,阿姨,嚴重嗎?”


    保姆歎了一口氣,沒有正麵回答,說道:“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我沒有什麽具體的事,就是有段時間不跟他聯係了,想問候一下他老人家。他夫人在家嗎?我跟她說兩句話也行。”


    “他夫人……你真不知道?”保姆問道。


    “阿姨,我什麽都不知道,好長時間不跟郤老聯係了。”


    “唉,她和孩子走了,離開這個家了……”保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走了,和孩子,為什麽?”彭長宜吃驚不小。


    “唉,我說得太多了,你要是沒什麽事我就掛了,該去燒飯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阿姨,阿姨……”彭長宜叫了兩聲,對方還是掛了電話,直到傳來“嘟嘟”的忙音,他才放下了電話。


    彭長宜滿腹狐疑,張明秀走了,和孩子離開了郤老?是因為郤老年歲大了,還是因為鄔友福和葛氏兄弟的事? 還是郤老知道了張明秀和鄔友福的關係?


    彭長宜百思不得其解……


    丁一這幾天情緒稍稍好了一點,昨天,她正在陪雯雯逛商場,雯雯的身體還看不出什麽變化, 盡管如此,丁一和雯雯逛商場還是有很大的心理壓力,她說:“雯雯,你以後少出來吧,商場人太多,我跟你來這種地方實在擔心。”


    雯雯笑了,說道:“你快趕上我婆婆了,我婆婆就總是說,如果想散心,就到公園,少到商場這些人多的地方去。你說我就納悶,孩子剛剛那麽一點,就不讓我出來逛了,這可怎麽是好?”


    雯雯故意露出愁容,但是丁一看得出,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很滿足的幸福感。“嗬嗬,你時刻都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是大熊貓,是國寶,比國寶還國寶,國寶都不能跟你比,國寶還不是唯一的,而你這個卻是唯一的,不可複製和替代。”丁一很專業地說著。


    雯雯見丁一精神好了許多,就說道:“小丁,你不知道,我們有多麽的擔心你,看到你臉上有了樂紋,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就放心了許多,有一段時間我以為你不會笑了。其實,我這次出來上街,是王圓的主意,王圓跟他兒子說,去,讓你媽媽帶著你,陪陪小丁阿姨去吧,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讓你來陪我逛街。”


    丁一見雯雯這樣說,就垂下了眼簾,說道:“謝謝你,也謝謝你兒子他爸,你們放心,我會好的。”


    雯雯說:“其實,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在我麵前承認過跟江市長的關係,但是,我已經感到了,你們之間有些東西是化不開的,我總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是王圓不讓我問你,上次你的臉防汛時被曬傷,我們在醫院碰到你,我問你和江市長的事嗎?回去後我跟王圓說了,王圓就把我批評了一頓,他說,既然小丁沒有跟你主動說,就是有不說的理由,你就不該再去問她。打那以後,我就不敢問你這事了,盡管不敢問,但是心裏一直都沒有放下對你的擔心。”


    丁一聽了,很受感動,她攙著雯雯的胳膊,說道:“謝謝你雯雯,都過去了,以後的路我要自己走了。”


    說著,她們倆進了商場另一個門,那是肯德基快餐店,丁一和雯雯坐在一個角落裏,要了兩杯熱牛奶,慢慢地啜飲。


    雯雯說:“小丁,其實我也很崇拜江市長,崇拜江市長的才學和風度,崇拜他的為人,我和王圓私下就說過,如果你們倆真的能成,才子佳人,真是絕配……”


    “雯雯。”丁一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要說了,我剛才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你了,都過去了,以後的路我要自己走。”


    自己走,這是丁一痛苦的決定,事實上,不這樣也沒得選擇,江帆隻留給了她這一條路,他走了,遠走高飛了,留下她一個人,以後的路自己走,注定是孤獨和痛苦。


    雯雯說道:“為什麽會這樣?小丁,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因為江市長不得勢而……”


    丁一看著她,眼裏就有了淚,說道:“我到是很希望我是那樣的人,最起碼,主動為之比被動挨打強,不會痛苦……”


    雯雯睜大了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江市長他……”


    丁一把頭扭向窗外,順勢抹去眼角淌出的淚,說道:“雯雯,求你,不說這個了好嗎……”話剛說完,丁一的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江帆,是她心裏最深的愛,也是最深的痛,盡管她恨不起他,但是他留給她的痛苦,是深邃的,敏感的,是每當想去都有流淚衝動的那種悲傷,她恨不得盡快把眼前這段時光過完,最好歲月能一下子翻過三十年、五十年,跳過這段難熬的時間。每當想到他,她的心就有被什麽東西反複蹂躪的痛,那種滋味,沒有經過的人很難想象。她現在正在嚐試學習忘記,忘記所有能記起他的一切回憶,為的就是保護自己脆弱的心髒,不然,那種悲痛的滋味真的能讓她的心碎裂開來……


    盡管丁一沒有和雯雯坦承她和江帆之間的感情交集,但是,雯雯已經強烈地感覺到了丁一心中那種沉重的愛和沉重的痛苦,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扯到了別的地方,不過,丁一的心境怎麽也恢複不過來了,雯雯有些懊悔,真誠地說:“對不起小丁,難怪王圓不讓我問你這件事,我現在懂了,好孩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看好你們,無論你們經曆了什麽挫折和痛苦,我仍然看好你們,從你痛苦的表情和流出的淚水中我看到了這一點,好孩子,堅強點,我永遠站在你背後。”雯雯說著,就握住了丁一的手。


    丁一含著淚笑了,說道:“別以為自己快要當媽媽了,就看誰都是你的孩子。”


    “嗬嗬,你就是孩子,是我們大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從不會要奶吃的孩子,與世無爭的好孩子。”雯雯說道。


    丁一抹了一下眼淚,說道:“肉麻!”


    雯雯看著丁一,剛要說什麽,就見一輛寶馬車停在門前,從車上下來了沈芳,她正納悶,一會,袁小姶也從車上下來了,雯雯低聲跟丁一說道:“小丁,快喝,喝完咱們走,不然王圓該不放心了。”


    丁一點點頭,說道:“不喝了,走吧。”說著,就要站起來,雯雯伸手按下了她:“不許浪費,喝完再走。”說著,就低下頭,繼續喝著杯裏的牛奶。


    丁一不解地看著她,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雯雯看著她的身後,就見沈芳在前,袁小姶在後進來了。她小聲說:“沒有不舒服,我是舍不得浪費,繼續低頭喝。”雯雯命令著。


    盡管雯雯低著頭,但還是被沈芳發現了,她衝著雯雯招了一下手,笑著喊道:“雯雯,真巧,在這碰見你了。”說著,就朝雯雯走了過來。


    雯雯沒有起來,而是衝她笑了一下,繼續低頭喝牛奶。


    丁一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沈芳和她身後的袁小姶,丁一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也明白了雯雯的用心。


    沈芳和袁小姶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丁一。


    自從江帆走後,丁一這是第一次看見袁小姶。袁小姶似乎來亢州的次數也少了。


    沈芳沒拿好眼看了丁一一眼,自從有一年她看見丁一在彭長宜的辦公室後,對這個丁一一直有敵意,不知為什麽,她從彭長宜的眼裏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所以,盡管丁一跟市長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在沈芳心裏,丁一卻是她隱藏的一個結,可想而知,在今天這種狀態下看到她,沈芳肯定不會用友好的目光。她的目光越過丁一,看向了雯雯,跟雯雯說道:“雯雯,身體怎麽樣?”


    雯雯站了起來,說道:“阿姨,我挺好的。正好我們也該走了,小丁,咱們走吧。”


    丁一站了起來,拎起自己的包,衝沈芳微笑了一下,就和雯雯往外走。她們剛走出大門,就見袁小姶追了出來,她叫道:“姓丁的,你站住!”


    丁一和雯雯都回過了頭,袁小姶背著手,走了過來,說道:“盧小姐,我和她說兩句話,請你行個方便。”


    雯雯怕她傷害丁一,就挽住丁一的胳膊,說道:“不可以,有什麽話你們下來再說,現在她要陪我,我們還有事。”


    袁小姶想惱也惱不得,雯雯無所謂,袁小姶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裏,但是雯雯背後的王圓據說不好惹,所以她對雯雯還是有所顧忌的,她就避開雯雯跟丁一說道:“姓丁的,那就別說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不給你留麵子了,是你這位朋友太不配合。”


    丁一沉了一口氣,盡管心裏緊張,但極力表現出鎮靜,她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袁小姶說:“我一直很納悶,你那麽大的魅力,怎麽讓江帆走了,怎麽沒把他留住,他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遺棄在這裏?所以今天我不難為你,因為你也是可憐之人,我要跟你說的是,江帆他本身就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對我是這樣,對你是這樣,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這樣,凡是對他抱有幻想的女人,都是癡心妄想愚蠢的可愛。你就是這樣的女人,很愚蠢,很可愛,很可憐,有模有樣的,年輕,盡管沒漂亮到哪兒,但是能當電視主持人,也說明長得還算可以了,隻是沒想到下場跟我一樣。”


    丁一正視著袁小姶的目光,盡管她被袁小姶的話說得冰寒徹骨,但仍然說道:“我不這麽認為,從來都不這麽認為。”


    袁小姶冷笑了一聲說道:“是嗎?是不是你因為他的那首詩?太可笑了,你不該不會因為他無病呻吟的幾句詩就還對他抱有幻想吧?哈哈,別做夢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跟他這麽多年了,總比你了解他。哈哈,江帆啊江帆,真是害人不淺啊!”


    丁一似乎被她無情地戳到了痛處,她有些站立不穩,臉色慘白,雯雯握住了她冰涼顫抖的手,說道:“小丁,咱們走吧。”


    丁一此時說不出什麽了,感覺頭有些暈,就隨著雯雯的動作機械地轉過身要走。就聽袁小姶又說道:


    “姓丁的,回頭吧,你就是一隻迷途的羔羊,一隻被男人拋棄的羔羊,他生性就是個自私的男人,你隻不過是他的過路風景,他不會在意你的,哈哈。”


    也可能袁小姶說的是事實,但是丁一聽她這樣評價江帆還是感覺很刺耳,她站住了,回過身,看著袁小姶,說道:“對不起,我不這樣認為,從來都不這樣認為。”


    袁小姶聽她說的還是這句話,心裏就有些氣,恨不得上去狠狠地給她一個嘴巴,出出這口惡氣,江帆不聲不響地走了,她的心裏早就是憤懣難平,一直想找丁一發泄一下,今天意外看到丁一,所以她是不會放棄這個羞辱丁一機會的,她就說道:“你不這樣認為?哈哈,你是不是覺著自己還很有魅力,還能把他勾回來,哈哈,說不定,他的身邊早就是彩蝶紛飛了?他心裏不會有你的位置的,他自私的隻有她自己,他自己!”


    袁小姶的話,字字句句砸在丁一的心上,她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靜,說道:“對不起,在這個問題上,我無法做到跟你的認識一致,因為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人。”是的,固然江帆的離去跟丁一造成了極大的痛苦,但要說江帆是個自私的人,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袁小姶被她的態度激怒了,說道:“不許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你以為你是誰,說難聽一點,婊子而已。”


    雯雯說話了:“你怎麽說話呢,誰是婊子?這麽齷齪的詞也敢說出口,就像小丁說的,還真不是一路人,小丁,咱們走。”說著,就挽住丁一要走。


    這時,沈芳也出來了,她對著雯雯說道:“雯雯,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袁總才是江市長的正房,她算什麽東西?”


    丁一的身體一震,似乎要站立不住,雯雯靠向丁一,回頭說道:“沈阿姨,這裏有你什麽事,你跟著瞎摻和什麽呀?趕緊回家給娜娜做飯去,小心交友不慎!”


    沈芳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但是強詞奪理是她的長處,她說道:“雯雯,你怎麽說話呢?怎麽能是交友不慎?我結交的可是袁總,是江市長的愛人,倒是你要小心交友不慎。”


    “愛人?什麽叫愛人?有這樣做愛人的嗎?沈阿姨,既然你們關係不錯,你可以跟她交流一下,問問她都在我們酒店對她愛人都做了什麽?您就別跟著攙和了,還是那句話,回家給娜娜做飯去吧。”雯雯說完,拉起丁一就走了。


    沈芳在後麵生氣地說道:“我看你是別跟著瞎摻和了,小心引狼入室。”


    雯雯似乎來了鬥誌,她又站住了,說道:“這樣的狼對我來說有益無害,但是你該注意,別引進一個狼外婆。”說完,再次挽住丁一,走了,沒有再回頭。


    沈芳被雯雯的話噎得夠嗆,她說道“袁總,別生氣,這種人,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活該她被拋棄!別理她們,別跟她們一般見識,都是想靠著攀高枝兒改變命運的人。”


    沈芳天生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在話上吃虧的人,她說這話跟本就沒有壓低聲音,完全為的是讓雯雯聽見,雯雯氣得臉都白了,她停住腳步就想回轉身,丁一拉住了她,說道:“為了孩子,別生氣。”


    這話提醒了雯雯,雯雯笑了,手摸著腹部說道:“也是啊,我幹嘛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唉,早就聽說過彭叔兒的家屬如何如何,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領教了。”


    剛到酒店,王圓手裏拿著電話,等在門口,看見雯雯和丁一回來了,就說道:“丁一,我今天隆重宣布,我請我老婆吃飯,你作陪,如何?”


    丁一隻想找沒人的地方靜靜,眼下,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力應酬了,說:“不了,我把她安全送到你的手上,就算我交班了,我回單位,中午休息一下。”


    雯雯說道:“小丁,不許走,我雯雯祖上八輩兒都在積德,為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丁一沒有思考,機械地說:“為什麽?”


    “為的就是到我悲兒,讓我攀上這麽一個高枝,你就算跟著我沾光,留下,狠狠地宰他!不許回去!”


    丁一知道雯雯是生剛才的氣,就說道:“雯雯,求你,我得回去休息一會。”


    “休息什麽?我還不知道你回去又一個人難過去?不許,吃了飯在走!”雯雯就像跟誰在賭氣。


    丁一怪嗔地看著雯雯,小聲說道:“你幹嘛呀,瘋了。”


    “我是瘋了,改天彭叔兒回來我一定得跟明白人訴訴委屈不可!”雯雯氣憤地說道。


    王圓這時說道:“你還委屈,你的嘴也沒閑著啊?”


    “你聽見了?”雯雯問道。


    王圓說:“我沒有親耳聽見,但是有人聽見告訴我了。”


    “誰?”


    “你說誰著呀?”王圓笑著反問道。


    “沈阿姨?不會是她吧?”雯雯吃驚地說道。


    “不是她還是誰?”


    “天,我可憐的彭叔兒,怎麽跟這種人過的日子?愁死我了。”雯雯痛苦地說道。


    王圓說道:“好了,好了,你別唯恐天下不亂了,你彭叔兒好著呢,你就別操心人家怎麽過了。好在你不是這樣的人,小丁也永遠成不了這樣的人,所以,我要請你們,犒勞你們不畏強暴,勇敢戰鬥,大獲全勝!”


    這時,丁一的電話響了,她掏出來一看,是雅娟,就跟王圓和雯雯說道:“我接個電話。”說著,就走到旁邊,接通了電話:“雅娟姐,你還想起我來了?”


    雅娟說:“丁一,你在哪兒?”


    “我沒在單位,在酒店呢。”


    “嗬嗬,又是哪個單位請你呀?”


    “嗬嗬,我跟雯雯在一起。雅娟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雅娟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你跟雯雯在他們家的酒店嗎?”


    “是呀。”


    “哈哈,丁一,你睜大眼,看著門口,看著,看著,繼續看、堅持看……”


    丁一笑了,說道:“我看著呢,難不成你會出現在門口?”


    “嗬嗬,對了,看著,一直盯著門口看,別往兩邊看,哈哈,多麽藍的天,高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唐塔不是跳下去了嗎……”


    “哈哈,你幹嘛呀,難不成你也要跳下去?”


    “哈哈,我是為了讓你看門口,到了,眼睛睜大大的,看到了什麽?”


    說著,丁一就看見門口駛進來一輛白色的轎車,然後停在了停車場。


    丁一說:“我看見一輛白色的轎車進來了。”


    “哈哈,這就對了,現在車門打開了,走下來一位美麗的女士,她的名字就叫邢雅娟,她邁著矯健的步伐向你走來,看,是多麽的光彩照人,又是多麽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丁一笑了,果然,從那輛白色的轎車上,走下來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士,這位女士不是別人,正是在廣院跟她同窗半年,又在亢州電視台一起共過事的新聞主持人邢雅娟。


    丁一合上電話,趕緊接了出去。


    兩個昔日要好的女孩子,擁抱在了一起。


    丁一百感交集,說道:“雅娟姐,你還想起我來了?”


    雅娟看了看旁邊沒有別人,就說道:“什麽叫想起?是從來都沒有忘記。”


    這時,王圓和雯雯也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雯雯鬆開了丁一,上前和王圓握了手,說道:“王總,謝謝你上次幫忙,如果沒有你,我那酒錢要不回來。”


    王圓說道:“舉手之勞,邢女士不必客氣。”


    雅娟和雯雯認識,但是不太熟,她也跟雯雯握了手,說道:“王夫人好。”


    雯雯說:“你看你一來,小丁的魂就被你勾走了,本來我們倆怎麽留她都不行,非得走,你來就好了。”


    王圓說:“今天我算賺了,本來是想請兩位女士吃飯,結果又來了一位,榮幸。請吧。”


    席間,王圓出於禮貌,隻陪著雅娟喝了一點紅酒後就退席了,雯雯又和她們倆坐了一會兒,也退席了,故意把時間留給了丁一和雅娟。


    雅娟看著丁一,說道:“怎麽樣?”


    丁一經曆了剛才的“戰鬥”,精神肯定不好,說:“不怎麽樣?”


    雅娟說:“小丁,你和江市長的事我都知道了。其實,我第一天看到你筆記本上那行飄逸瀟灑的鋼筆字時,我就想到了是江市長寫的,但是我沒有點破,之所以沒有點破,就是怕你有針對性的去對號入座,你不明白是誰寫的更好。我之所以這麽長時間沒來看你,就是考慮你和江市長正在熱火朝天如膠似漆的時候,可能這個時候我說什麽你也是聽不進去,所以,我也就一直三緘其口保持沉默,沉默的原因就是真心祝福你們,早日修成正果。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江市長一走了之了,對於男人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我已經懶得去評說了,我隻希望你快點走出來,開始自己的生活。”


    既然雅娟什麽都知道了,丁一也不想否認什麽,她說道:“雅娟姐,你也愛過,你說,真的能放棄嗎?”


    雅娟看著她,睜大了眼睛說道:“當然能,必須能!除非你想將這段感情帶進墳墓!”


    丁一勉強笑一下,說道:“你,現在完全走出來了嗎?”


    雅娟想了想,說道:“這個要辯證地看,所謂的完全走出來,把這段感情真的從心靈深處抹掉,我相信任何人都做不到,除非他沒有真心愛過。但為什麽還要走出來,而且必須要走出來?那是因為,你不走出來就是死路一條,就是痛定思痛,自怨自艾,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所以,隻有把這份感情變淡,變得慢慢忘記,或者是暫時不想,也就是另一種形勢下走出來的表現。”


    雅娟低頭擺正了桌上的筷子,繼續說道:“有時,人,就得認倒黴,誰讓你碰見了,碰見,就沒有辦法,就得認,如果不認,那你隻有去死,但是為了那樣的人死了的話值得嗎?畢竟,你的生活裏還有爸爸,還有家人,還有很多你舍不下的東西,舍不得怎麽辦?就得朝前看,日子還得過。既然你還得活著,日子還得過,那麽,你為什麽不樂樂當當地過呢?何必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把自己搞得整天都悲悲切切的呢?我今天來的主要意思就是跟你說這些話,希望你快點走出來,快點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說完,雅娟看著她。


    丁一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舉起酒杯,將多半杯的紅酒一口就喝了下去,她說道:“謝謝你,雅娟姐。”


    雅娟奪過她手裏的酒杯,不許她再倒酒了,繼續開導說:“小丁,人必須要學會忘記,隻有忘記了,才能輕裝前進,才能重新開始,你看我現在就挺好。離開鍾鳴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生活本來也是可以多彩多姿的,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打拚下一個美好的生活,靠他,反而靠不住不說,連人格都覺得不健全了,還得天天提心吊膽,別人無意說的一句話,我甚至都會吃心,都要在心裏琢磨琢磨,麵對他時,我還要看他的臉色,天天等在那個別墅裏,就跟妃子盼著皇帝臨幸一樣,來了,滿心高興,不來,就患得患失,悲悲切切,好像他就是你的整個天空。小丁,試著走出來吧,你就會發現外麵非常精彩,精彩的你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因為,以前,我們的心裏都有著一個飄渺的影子,我們的目光整天都是圍著他們轉的,根本無暇顧及身邊的精彩。”


    “我,似乎和你的……情況有所不同。”丁一囁嚅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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