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晴走到她麵前,擋住了她看風景的視線:“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你上次說不要我相信誰?”


    藍若言這次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到她後伸手牽上蘇雨晴的手:“媽,我想去嘛,就讓我去嘛。慕風哥說了,今天讓我做他的舞伴,搞不好他會向我求婚哦。”


    “藍若言?”蘇雨晴擰緊了眉,她沒想到對方會把自己認錯,“你不認識我了?你看仔細,我是蘇雨晴。”


    “媽,這是慕風哥第一次邀請我哦,我不能失言。”她完全沒有聽到蘇雨晴的話,繼續自言自語。而後轉身去翻衣服:“我的婚紗呢?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哦,怎麽還沒有化妝,快來不及了!”說完,她又跑回了位置,坐在化妝鏡前胡亂地抓著自己的發編著,越編越亂。


    她的眼神渙散,前言不搭後語,思緒混亂,連人都無法辨認。蘇雨晴完全找不到前次看到的那種眼神,看到的隻是一個瘋癲的藍若言。她失望地揉了揉眼睛,屋外已經傳來了動靜。


    “若言,該吃藥了。”是藍指揮官。蘇雨晴不想與他照麵,一縮身藏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藍指揮走進來,手裏拿著一杯水,將桌上的藥瓶一一打開,把藥粒置於掌手,就這樣送到藍若言的嘴邊。


    或許是因為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藍若言的身上,所以完全不曾發現有人侵入。


    喂完藥後,他扶著藍若言下樓散步,蘇雨晴這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桌上的藥瓶擺得滿滿當當的,她一一查過,確實都是治療神經疾病方麵的藥。所以,藍若言的那個眼神是自己會錯意了。


    想到此,她一個旋身從窗戶躍了下去。


    空空的房間,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在蘇雨晴停留過的地方立定。伸手,拾起一個瓶子,從嘴裏發出詭異的怪笑。


    蘇雨晴來到墓地時,那裏已經擺了幾束雪白的菊花。她愣了一下,看到墓前坐著的正是席慕風。


    “你怎麽來了?”她問。


    席慕風抬頭,看到她,眉頭壓了壓:“怎麽現在才來?”


    “哦,我去看藍若言了。”她放低了聲音,如實地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我想,應該是我看錯了。藍指揮官的家人不可能存在問題。”


    “嗯。”席慕風的眸色變得深邃,朝前張望。片刻,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要想太多,好好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掃完墓,兩人並排走了出來。席慕風拍了拍她的肩:“我想去看看母親,你,一起去嗎?”


    蘇雨晴遲疑了一下,搖頭:“不了,你去吧。”劉雅不願意看到她,她也不希望再惹得她不開心。席慕風並不勉強,隻讓人將她先送了回去,自己上了另一輛車遠去。


    席慕風很晚才回來,雖然表情沒有過多地流露出來什麽,但蘇雨晴還是感覺到他不開心。


    “怎麽了?阿姨不好嗎?”她問。席慕風隻是溫柔地搖頭,雙手扳在她的肩頭:“一切都很好,不用擔心。”


    他不想說,她自是問不出什麽來的。蘇雨晴隻能閉嘴,默默地守在她身邊。


    “雨晴。”半天,席慕風再次開口。蘇雨晴偏臉,看著他。


    “可能……我們暫時沒辦法舉行婚禮。”他的眼眸沉重,落在她身上,她的心也隨著沉下去。婚禮是每個女人的期盼,她,也未能免這個俗。以前從未談到這個環節,她隻是覺得席慕風一直很忙,所以耐心地等待,決定等到他閑下來時再提這個事情。沒想到,他提前給了她一個失望的結果。


    蘇雨晴很想問為什麽,但看到他眼裏的疲累,再不忍開口,隻點了點頭,裝作不在乎般道:“沒事啊。”


    席慕風重重地拍著她的肩膀,想說什麽最終還是閉了嘴。


    這一夜,過得有些沉悶。蘇雨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還是會偶爾流露出落寞和失望。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合,都是以婚禮的形式接受別人祝福的。她的婚禮不舉行了,就意味著接受祝福的機會都沒有了。


    席慕風最近很忙,連周末都沒有時間呆在家裏。蘇雨晴的研究課題已經做好,趁著無事送到了研究院。在厚邊眼鏡博士生幾近崇拜的目光中走了出來,甩了甩深褐色的長發,懶洋洋地走向自己的車子。


    對麵,木成子將馬尾高高揚起,領一隊人走過來,那份颯爽英姿無法忽略,輕易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眼球。


    看到蘇雨晴,她轉身,朝後吩咐了幾句。後麵的人離去,她大步朝蘇雨晴走來。她身上的光束太過紮眼,刺得蘇雨晴眼睛不舒服地閉了閉,卻沒有動。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她道,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大氣。她是那種需要極強氣場的男人才能襯得住的女人,所以一般男人站在她麵前都會失去顏色。所以,就算剛剛站在一堆男人中間,都無法隱去光芒。


    蘇雨晴雖然不想見到她,但她知道,自己欠她一個感謝。


    “謝謝你上次告訴我真相。”她道。


    木成子極隨意地甩了甩發:“不用謝,反正也不是為了你。”停了一下,轉臉,無所謂般看向她:“不過,還真想不到,席慕風為了你能做到那一步。”


    蘇雨晴的心裏微甜,因為從別人嘴裏聽到席慕風對於她的關心。


    “不過,看來你和他的婚姻注定無法一帆風順。”她每次都能給蘇雨晴帶來驚和喜,這一次也不例外。蘇雨晴抬眸,沒有回答,那模樣分明是等著她把話說完。


    木成子勾起了唇:“他昨天去見他母親了,竟然還提出了要和你舉行婚禮。我以為像他那樣的人,必定會不重視這種形式化的東西,還真是出人意料。”


    “他……有提到舉行婚禮?”蘇雨晴的心提了起來,想到的是昨晚他的話和表情。


    “是呀。可惜,被他母親否決了,態度相當堅決。”木成子綻唇發笑,不是諷刺也不是憐憫,含義複雜到蘇雨晴無法讀懂。


    不過,劉雅的堅決她早能預料到。劉雅把對穎雪珠的恨加在了她身上,自然不會待見她的,否則也不會給她一句“此生不相見”的狠話。


    倒是席慕風,會跟劉雅說這件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看來,你們兩個人的婚禮之路必將任重而道遠呀。不過,連親人都不看好的結合——你們的婚姻,很危險。”她的話雖然輕,卻像刀一般割在了蘇雨晴的心口。


    痛得身體急劇縮了縮,她感覺額頭在泛冷,分明是滾出了冷汗。


    木成子再次笑起來:“所以,蘇雨晴,我是不會放棄席慕風的。之前你和他能完好無事,隻是因為我還沒有正式出招,現在,我要出招了,你,接好。”


    說完,她甩著長發離去,獨留給蘇雨晴一道信心十有足的背影。


    蘇雨晴覺得自己在參加一場能力根本不在一個級地別上的拳擊比賽,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明明是她據有著席慕風,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又為什麽身體會陣陣發寒?


    果然是學心理學的,總能先將人從心理上打敗。蘇雨晴強撐了自己,堅決地不願意在木成子的麵前敗下來。


    尚未從木成子的宣戰中醒悟過來,藍指揮官打來的電話又將蘇雨晴拉入深一層的擔憂中。


    “小蘇,你聽說了嗎?研究所的徐壽和幾個博士生被人綁架了!”


    “怎麽會這樣?”蘇雨晴捏緊了手機,神經一時繃緊,“是誰竟然敢對iso的研究人員下手。”


    “不知道。不過對方給出了一個奇怪的不完整的化學公式,要iso的研究人員在三小時內給出答案,否則就會把他們全都給……殺掉。”


    “公式?什麽樣的公式?”蘇雨晴的臉紅起來,預感到了來者不善。


    “公式我沒有,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必須到現場去進行解答。這邊已經派出了所有的研究人員,但……沒有人解得出來。”


    這麽看來,徐壽等人必死無疑了?


    她和徐壽一直有著極好的合作關係,他給了自己很多參與研究的機會,可以算是知遇恩人。蘇雨晴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說實話,以徐壽的能力都未能解出那個公式,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雖說iso這邊正緊急調派其他地方的研究人員來救急,但你知道,徐壽在這一行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其他人就算來了勝算也不大,更何況遠水解不了近渴。唉,真是急人哪。”


    聽到這些話,蘇雨晴的心微微觸動:“人都在哪裏?到哪裏可以看到題目?”


    “這個……”藍指揮官一時為了難。


    “人命關天,您就快告訴我吧。”蘇雨晴出語相求,藍指揮官不得不把徐壽等人被綁架的地點告訴了她。


    蘇雨晴直接奔了出去,跳上車子就急馳而去。後麵保護她的兩名iso成員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也驅車跟了上來。


    車子直接駛進了人流密集的機場,犯罪分子充分利用了機場人流多不易攻擊的優勢,將徐壽等人控製在一架飛機上。飛機上除了徐壽和博士生們,還有其他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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