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件事後,原本對她印象不好的人也開始對她好起來,iso大院裏的人開始羨慕席慕風,娶了一個識大體又聰明而且漂亮的女人。那些原本對蘇雨晴有好感一直懼於她的性格的男人們,個個不知道腸子毀青了幾道。


    劉雅回去後就生病了,一直住在醫院裏連學校的工作都不管。席慕風雖然沒有做錯什麽,但還是被席浩宇狠狠地責罰了一頓——不吃不喝地關了三天禁閉。


    理由很簡單:身為一個男人把自己的私生活搞得亂七八糟又如何能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席浩宇還差點取消他進入亞洲總部的資格,好在大叔大伯們聽到消息,每人一個電話打過來,要席浩宇適可而止,才沒有斷了他的前路。


    劉雅雖然病了,但也照樣接受到了席浩宇的批評。席浩宇認為以她所做的這些根本不夠格當一個教授,好強的劉雅毅然放掉了拚搏好久才得到了教授頭銜,辭了大學教授的工作。


    這些,都是席慕風告訴她的。


    “這樣做……不好吧。”對於劉雅,蘇雨晴的感情是複雜的。她恨劉雅的霸道和不講道理,但也同情她。常年獨處,養成了她這樣的怪脾氣,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


    “沒有什麽不好的,父親打算帶她一起去亞洲總部,這樣,他們也可以常在一起了。”席慕風撫著她的發道。餓了三天,他又瘦了一圈,不過,目光依然炯炯,充滿了神彩。


    蘇雨晴點了點頭。是啊,席慕風也將去亞洲總部,她會隨行而去,如果留下劉雅一個人,她該會有多寂寞。


    劉雅自從宴會後一直在醫院養病,隻有家政阿姨陪伴。席慕風的禁閉期一過,蘇雨晴就約他一起看劉雅。


    病房裏,冷冷清清的,除了家政阿姨沒有別人。劉雅躺在床上,原本福態的臉瘦削了不少,整個人都很沒精神,隻有那雙眼睛依然銳利。


    她的眼睛和席慕風的眼睛極像。


    家政阿姨看到他們,臉上微喜:“這些天她誰都不見,你們來了就好了,總能和她說說話。”說完,歎著氣走了出去。


    蘇雨晴勾下了頭,她知道劉雅這個人好麵子。宴會上的事算是丟盡了麵子,現下連教授的工作都辭了,怕是更難受。


    “媽。”席慕風輕呼一聲,劉雅才慢慢抬頭。目光在他的身上落了一下,最後轉向了蘇雨晴。蘇雨晴帶著些不自在,把頭壓得更低。


    “我想和她說幾句話,你出去吧。”劉雅用下巴點頭蘇雨晴對席慕風道。席慕風有些遲疑,蘇雨晴推了推他,他這才點頭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有些不放心地回頭,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室內安靜下來,蘇雨晴站在原地,看著劉雅冰著一張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說,慕風這輩子注定隻會娶你。”她突然道,聲音冷冰冰的,話語極其突兀。蘇雨晴抬眼看著她,不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你知道我為什麽寧願做一個教授也不願意跟著他離開嗎?”她問,還是那副冰冰的語氣。雖然還是這麽突兀的話,但蘇雨晴已聽了出來。她說的是席浩宇。


    劉雅的目光慢慢地射了過來,落在她身上:“你一直知道我討厭你吧。”


    蘇雨晴沒有吭聲,從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時表情,她就知道,劉雅不會喜歡她。這些年,她看自己的眼光一直沒有變過。


    “我並不是一個勢力眼。”她又道,“所以會接受藍若言。”


    眼底,流露出疑惑,蘇雨晴不明白,她既然不是勢力眼,為什麽從第一眼起就看自己不順眼?


    “你跟她長得太像了,就算剛剛從山裏出來都那麽像。”她似在自語,又似在講給她聽。蘇雨晴豎起了耳朵,不知道這次這個“她”指的又是誰。


    “她是我的夢魘,毀了我對愛情對婚姻的所有憧憬。一度,我差點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我恨她。”她繼續說著,眼底漸漸流露出了恨意。她的目光一紮,紮入蘇雨晴的眼底,帶了刀似的。


    “誰?”她輕問,看到劉雅眼底的恨意,有些不安。


    劉雅的唇角拉開:“就是你的生母——穎雪珠。”


    “穎……雪珠?”她不是和孤獨兀相愛嗎?


    蘇雨晴的身子搖了搖。


    “是的,是她。她破壞了我的家庭,讓我發現了自己丈夫的不忠,讓我這幾十年來一直生活在恨裏!”


    劉雅說得激動起來,幾根指揪緊了床單,捏得死緊死緊。


    “留下一個長得像她的人已經算我仁慈了,又怎麽容得下擁有她影子的人搶走我的兒子!”這就是她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原因。


    蘇雨晴有些消化不了這個消息,吃力地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她的女兒!”劉雅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閉緊了眼,從眼裏滾出了兩道長長的淚水。蘇雨晴第一次見她哭,這哭裏沉了許許多多的悲涼和蒼桑。


    記憶中的劉雅一直是華貴福態又強勢的,何曾表露過這樣一麵?


    但也可以想見,她這麽有優越感的女人,一旦發現自己的丈夫竟然愛著別的女人,會是怎樣的難以接受。


    然而,席浩宇和席慕風一樣,擁有一張天生正氣的臉,她怎麽也無法把婚外戀和他聯係起來。


    “她後來走了,徹底地離開了席浩宇,而我心裏的那塊疤卻再也無法愈合了……”她抹掉了淚,睜開眼。睫毛上沾著淚滴,這樣的她有幾份狼狽,又有幾份楚楚可憐。


    “這些年我刻意和他離得遠遠的,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愛得太疼,所以恨得深。”她是一個大學教授,卻未能明白:恨是因為還愛這樣淺顯的道理。


    蘇雨晴怔了一怔。難怪她的記憶裏,劉雅和席浩宇總是相敬如賓,禮節到接近陌生人。難怪劉雅寧願守著iso大院,也不跟席浩宇去亞洲總部。她在用這種方式報複席浩宇,向他發起徹底的控訴啊。


    “我和他賭了,我賭慕風這輩子一定不屬於你。”她眼裏的瘋狂更深了一度,抬高了下巴狠狠地道。蘇雨晴的心跳了跳,被她眼底的堅定嚇得不輕。


    “我的一生已經讓穎雪珠毀了,怎麽可能讓她的女兒再來纏我的兒子!蘇雨晴,所以你給我聽好了,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們走到一起的!”


    她保證道,眼睛睜奇大,充滿了仇恨。


    蘇雨晴不吭聲,轉身走了出來。


    她終於明白了劉雅堅持的原因,這個原因讓她不知道如何評價。劉雅恨極穎雪珠,所以把恨意延伸到了她身上,就算藍若言做了那麽多不合適宜的事情,她都寧願接受她而不肯接受自己。


    捏著幾根指,她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怎麽了?”門外的席慕風迎了過來,看清她的臉色,不安地問。蘇雨晴搖搖頭道:“沒事。”


    “我媽說了什麽?”他還是不放心。蘇雨晴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沒什麽。”


    劉雅既然隻說給她聽,那麽應該隻希望她一個人知道吧。劉雅、席浩宇以及穎雪珠的事,還是不說的好。


    席慕風自然不會相信,他走了進去,不過,數分鍾之後又走了出來。看他的表情,應該是什麽都沒問道。


    蘇雨晴看他這樣子,又有些心疼,走過去主動挽起了他的胳膊道:“別發愁了,你媽媽真的沒說什麽。她心裏有氣,又丟了這麽大的人,說我幾句難聽的話在所難免,我沒有放在心上。”


    “雨晴。”席慕風的步子一停,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眉底壓了一片柔情,“你長大了,懂事了。”


    蘇雨晴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他一低頭,唇壓向她的唇……


    半開的門縫裏,一雙眼睛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劉雅的指扭了扭,牙根裏咬起一片堅決。她慢慢掏出了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把握好了,我可以對之前的事既往不究,並且認可你。”


    劉雅再在醫院裏住了兩天,蘇雨晴因為知道她看自己不順眼而沒有去看她,隻時常打電話給家政阿姨問她的情況。


    席浩宇因為還有工作要做,已經回去,不過已經囑咐過席慕風,將劉雅一同帶過去。


    席慕風最近正忙著調往亞洲總部的各項事宜,也比較忙。倒是她,無事可做,一下子閑了下來。


    能隨席慕風去總部,她也是樂意的。去了以後,回來的機會就少之又少了,和藍若言見麵的機會也少起來。她和席慕風的生活,再不會受到幹擾。


    想到藍若言,自然地又想到了藍指揮官,腦海裏不斷地回複著那天宴會現場他的表情。那種摻雜著無奈、羞愧和尷尬的表情總會刺痛她的心。


    她沒想到最後拯救自己與席慕風婚姻的會是藍指揮官。當眾把自己女兒的醜事揭出來,成全他們,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藍指揮官,他現在怎麽樣?可以想象得到,藍若言和藍夫人會有多恨他。唉——


    悠悠然歎一聲,她伸手托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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