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會弄錯?她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還有極強的形象恢複功能,就算當時沒有看清的東西,一旦畫麵進入腦中,她就能完整地想起。她的記憶不可能出問題。


    “蘇雨晴,你休想打岔,孩子就是三個月,就是席慕風的。”藍夫人豁了出去。反正孩子已經沒有了,她怎麽說都可以。


    藍若言挺直了身子,閉點用力點頭,算是肯定了藍夫人的話。


    蘇雨晴不明白藍若言為什麽要說謊,但此時就算她說了謊都沒有辦法。她擔心地看看席慕風,他挺直的身體,嚴肅了一張俊臉。就算是處於劣勢,他都未能表現出一丁點狼狽,依然風采依舊。


    藍若言上前一步,停在蘇雨晴麵前:“雨晴,我知道你為了慕風哥做了不少,所以他沒有辦法對你放手。但你也看到了,我們舉行了婚禮還有過他的一個孩子,你就放了他吧。”


    她聰明地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蘇雨晴的身上。理由又充分之極:蘇雨晴借著對席慕風有恩所以逼著他娶她還拋棄藍若言。


    蘇雨晴的臉扭了扭,感覺到了那些看她的眼光越發鄙夷。


    “蘇雨晴,若言就是你推她下樓的,她的孩子也是你害沒的。你還想怎麽樣!”藍夫人上前,開始推蘇雨晴。


    蘇雨晴的身體搖了搖,好在席慕風的臂沒有鬆手,她才沒有被推開。


    “我告訴你,你若敢再欺負若言,我一定對你不客氣!”藍夫人說著舉手就要朝蘇雨晴的臉上拍下來。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藍夫人的掌。是席慕風。


    “你想怎麽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難不成你還想做陳世美?”藍夫人撒著潑罵,卻苦於力氣懸殊,拿席慕風沒有辦法。


    席慕風冷冷地甩開了她的手,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很不好意思,一場歡慶宴變成了一場鬧劇。既然事情是當麵提出來的,我想,我還是應該當麵澄清才好。”


    他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輕聲道:“把東西拿過來吧。”


    大家都不知道他給誰打電話,也不知道要拿什麽東西過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連帶蘇雨晴,也受到了目光的波及。


    他揚眉,目光流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副臨危不亂的樣子就連席浩宇都差點要鼓起掌來。


    最後,目光定在了藍若言身上,語氣平淡:“在東西拿到之前,我要糾正一下,所謂的和藍小姐上、床,不過是我在藍小姐家裏喝了某種加了料的水然後暈在了她床上。我不知道衣服是誰脫的,更不知道藍小姐怎麽好好地會願意脫掉衣服陪著我在床上。不過,我很清楚一點,就是自己有沒有做過不該做過的事,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沒有。”


    他的表情一派凜然,他的語氣幹脆果斷,他的目光堅定不屈,就算沒有證據,但已讓人相信。


    藍若言的身子再度搖了搖,那團火焰一時微弱起來。


    “另外——”席慕風的眸子一時變冷,斜睨著藍若言和藍夫人,“藍小姐流產時孩子的確是五個月,而不是三個月。”


    “什麽?你胡說!”藍夫人嚇得差點倒下,馬上吼了起來。藍若言的臉上已經全無血色,無助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慕風,你怎麽可以聽雨晴的一麵之言,醫生還能說假話嗎?”她不死心地辯解,緊跟著叭叭滾下幾滴淚。


    蘇雨晴很無辜,她看到的可是藍若言親自給她看的檢查單,根本不存在假。然而,就算看到檢查單又如何,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誰能知道說謊者是誰。


    她有些頭痛地揉眉,卻透過人群看到麵色十分不好的藍指揮官。他低著頭,從頭到尾沒有加入進來,臉上帶了幾份尷尬。


    轉看臉,她不忍再看下去。


    宴會的大門口,快步走來了席慕風的手下。他停在席慕風麵前,將一份資料遞給過來。


    席慕風接過去慢慢地翻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上。蘇雨晴看到上麵打印著屍體檢驗報告書幾個字,心呯地跳了一下,已有了某種想法。


    片刻,席慕風將那份報告抬了起來,展現在所有人麵前:“這是對胎兒進行的dna鑒定,鑒定結果顯示,他和我的基因相似不到百分之五,而他的大小應該是35周,確切說是五個月。”


    他把資料遞向了席浩宇:“這是iso醫院和美國專家一起檢測出來的結果。”


    “這是假的!”藍若言不敢置信地叫了出來,席慕風明明已經答應不做鑒定的,怎麽可能會有一份鑒定證明!她理所當然地如此想。


    “孩子是爸爸抱走去火化的,不可能還有報告出來。”她解釋,努力撐著自己,不肯屈服。之所以讓藍指揮官抱去火化,就是怕中間出問題。孩子火化了,還是自己父親親自抱去的,她有什麽理由不放心?


    席慕風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表情,席浩宇麵色迅速變化,這一次變得晦暗不明。他把東西遞給了其他人,其他人看過之後都沒有吭聲。


    “家醜外揚,讓大家見笑了。”他沒有將答案說出來,如是道。眾掌門人理解般點頭,也沒有人要追問下去。席浩宇麵色雖然不好看,但還是保持著風度轉身邁步,欲要離開。


    “席叔叔,這報告一定是假的!”藍若言衝上前去攔住了席浩宇,嘶心吼著。蘇雨晴看看席浩宇,再看看席慕風,一時陷入糊塗當中。


    席慕風不是已經答應了不進行鑒定了嗎?他向來說話算話,怎麽可能……


    “藍指揮官。”席浩宇沒有回答藍若言,而是轉頭去找藍指揮官。本來不想把事情鬧下去,但藍若言要挑起事端,他也懶得私下解決了。藍指揮官再也躲不下去,慢慢地走了出來,麵色有多難堪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的步子邁得極為沉重,像身上壓了千萬斤重擔。


    “這個簽名是你本人的嗎?”席浩宇問。


    藍若言這才注意到底下的那個簽名,不敢置信般搖頭,眼淚已經滾下,低啞著嗓子沉痛地呼了一聲:“爸……”


    藍指揮官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最後接過紙張看了一眼,沉重地點頭:“是的。”


    “爸……”藍若言咬緊了唇,又呼了一聲,身子抖了起來,整個人幾乎要被紅色淹沒,臉上寫滿的卻是絕望。


    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


    機關算盡,卻沒有算到他。媸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咬唇委屈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意思明了。


    席慕風低聲道:“藍指揮官堅持要做一個鑒定,所以我們兩個瞞著大家把孩子的身份確定了一下。這個孩子……的確不是我的……”他的聲音有些沉重,不忍心般看向藍指揮官。


    不管他是因為何種心態而做這個鑒定,但在結果出來後,他沒有找半點借口,心甘情願地簽了字。


    如果藍若言適可而止,席慕風是會看在藍指揮官的麵子上是隱瞞這份資料的。現在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將蘇雨晴推向深淵,他不得不把證據拿出來。


    “你……瘋了!”藍夫人艱難地邁步過來,顫著唇看了藍指揮官一眼,最後嘶厲地吼了出來。本想撲上前撕扯藍指揮官,卻一口氣接不上,直接暈了過去。


    劉雅呆呆地看著眼睛的景像,有如一尊木雕。這份資料有如沉重的巴掌打在她臉上,打得她頭暈眼花,不是滋味。所有的固執和堅持變成了一個笑話,嘲笑著她的霸道、自私還有自以為是。


    她的身子搖了搖,不再管任何人,硬著背轉身走出了會場。藍若言則抱著自己的母親聲聲大哭,隻恨此時自己暈不過去,還要麵對這份難堪。


    蘇雨晴看著藍若言,從來沒有如此可憐過她。為了得到席慕風,無所不用其極,不想落得這種下場。此時自己甚至無法罵她可恥,隻覺得她可悲。


    藍指揮官抱著藍夫人走出了會場,他沉得緊緊的眉足以說明了此時的心情。指捏了捏,蘇雨晴覺得更不是滋味。


    她贏了,但以如此尷尬的方式贏,一點贏的喜悅都沒有。


    會場很快恢複了原本的熱鬧,但看著那張張臉,都有了些虛假的味道。iso的慶功宴,從來沒有如此過,這是一場集體的尷尬。


    “跟我來!”席浩宇看了一眼席慕風,低聲道,語氣極不好。他率先邁步走出會場,席慕風猶豫了一下,將她推向早就站在一旁的霍鷹:“幫我照顧一下她。”也跟著席浩宇走了出去。


    “席……”蘇雨晴欲要追出去,霍鷹朝她搖了搖頭,林瀟瀟已經上來,勾上了她的肩膀,“去我家坐會兒吧。”


    藍若言的糾纏以極不光彩的方式劃上了句號,她成了iso家屬大院裏頭號話題人物,一時間關於她的醜聞偷偷流轉。而她和席慕風的婚事本就沒有法律效力,這麽一鬧,也就不了了之了。反倒蘇雨晴,被人們慢慢地接受,大家對她的看法一時改觀。


    因為考慮到穆楚辭,所以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並未公開,沒有人知道她從來就沒有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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