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快速走來三個人。


    最前麵引路的是南宮銘,他身後左邊的是位大約六十多歲的老人,身穿一身白色絲質唐裝,看起來大氣又儒雅。


    他的頭發灰白,但是根根豎立著,眉毛長而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他身邊的男人四十來歲,身材高大,戴著無框眼鏡,斯文得像個書生,但是眉眼間卻有擋不住的精明相,南宮銘的眉眼倒是和他有幾分相像。


    我隱約猜出這兩個人是誰,心裏略有些緊張。


    南宮雪轉過頭看到來人,叫了一聲“爺爺”,醫生也急忙上前打招呼。


    看來我猜得沒有錯,老人就是南宮雪的爺爺,南宮家的掌舵人,南宮耀。


    這可是一位傳奇人物,關於他的事據說有人曾經想給他寫一本傳記,但是被他拒絕了,這老爺子這幾年特別低調,幾乎很少在公開的場合露麵,但是大權卻一直沒有鬆手。


    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見。


    “手術怎麽樣?”南宮耀問道。


    他的氣場十足,一句話就能把人的汗逼出來。


    醫生小心的說道:“是這樣……南宮先生的手術還算成功,就是我們醫院的藥暫時有些不夠,不過已經去調了,估計下午就能到。”


    他話還沒有說完,南宮耀的眉就挑了起來,“什麽叫還算成功?我要的是肯定的答複,還有,藥不夠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應該在手術之前就準備好嗎?都是怎麽做事的?”


    醫生差點哭了,“老先生,不是我不想給您肯定的答複,實在是手術這種事情總是有風險的……”


    “爺爺,您別生氣了,”南宮雪柔聲說道:“我相信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南宮耀的眉頭皺了皺,但最終沒有再為難醫生,他看著南宮雪,臉色突然一沉,“臉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


    他一邊說著,目光一掠,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鋒利的跟刀子一樣,我立時感覺心都提了起來。


    “沒事的,爺爺,不關別人的事,您不是去海城了嗎?怎麽今天回來了?”南宮雪岔開話題說道。


    南宮耀轉了目光,“嗯,事情結束的早,就早點回來了,結果一出機場就聽到這件事,所以盡快趕過來了。”


    他看了看四周,又問道:“你媽呢?”


    南宮雪咬了一下嘴唇,“媽媽……去給爸爸煲湯了,術後需要營養。”


    南宮銘在一旁說道:“大伯這次手術完不是要進重症監護室嗎?還能吃東西?”


    南宮雪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在於東西,而是心意,爸爸雖然不能吃,但媽媽總是希望他盡快好的。”


    南宮銘幹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那笑意裏的意味任誰也看得出。


    南宮耀掃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大伯生病不能吃東西,你很高興嗎?”


    南宮銘臉上的笑容一僵,瞬間粉碎,“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爸爸南宮越臉色也一沉,“不會說話就到一邊閉嘴。”


    南宮耀擺了擺手,對醫生說道:“醫生,我去你的辦公室,你給我講一下關於手術的事還有以後的恢複情況。”


    醫生連忙點頭同意,請他去辦公室談,他大步跟了過去。


    他一走,走廊上的氣壓頓時緩和了一些,我也能順利的呼吸了,剛才被他掃一眼都緊張得要死,盡管如此,我內心還是非常的羨慕。


    做男人做到南宮耀的份兒上,也算是沒有白活。


    南宮越微微笑了笑,簡單問了幾句情況,南宮雪都一一回答,我對這個男人不了解,總覺得他不是個善茬。


    正在這時,搶救室的門大開,病人被推了出來,南宮雪立即上前,輕輕叫著爸爸,他還沒醒,臉色蒼白,眼睛緊閉,但盡管如此,仍舊可能看出是個挺帥氣的人,南宮雪多半是像他。


    到了重症監護室,所有人都被擋在門外,南宮雪頭抵著玻璃窗,淚眼婆娑的看著。


    南宮銘“嘖嘖”了兩聲,問我剛才見到他爺爺的心情怎麽樣,依他看,他爺爺都沒有問我是誰,顯然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轉過頭懶得理他。


    南宮越推了推眼鏡說道:“小夥子是什麽人呢?我們小雪的朋友嗎?”


    我還有回答,南宮銘就陰陽怪氣的說我是公司新招的員工,負責的就是策劃部,現在正在做的就是綠洲。


    南宮越微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年輕人有闖勁,好好幹,再沒有多說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他說的那兩句話有什麽別的意味。


    我陪著南宮雪一直到了下午,中午給她買了吃的她也沒有吃多少,隻是靠在窗戶那裏往裏看,這模樣讓人揪心得要命。


    我想安慰她,猶豫了半天還沒有說出口,遙遠打來了電話。


    我心頭一跳,急忙走到一邊接通,遙遠的意思很簡單,下午四點約我在昨天那間咖啡廳見麵。


    我看了看時間,差不還有半個多小時,這裏離兒並不近,我得立刻走。


    南宮雪問我是不是有事,我點點頭,她讓我去忙,我想先送她回去她不肯。


    我有些不放心,她再三說沒事,一會兒自己可以回去。


    時間緊急,我隻好先走一步,打了輛車快速趕奔那家咖啡廳,路上我還在盤算,昨天雖然色/誘了秦平,但沒有拍到視頻,沒有拿到證據,就什麽都說明不了。


    有了這件事,秦平一定也會警惕起來,再用相同的法子就不太容易成功了,何況昨天纖纖那種慘樣,讓我的心大受觸動,再也不能讓人家哪個姑娘去冒這種險。


    到了咖啡廳,遙遠還沒有來,我挑了個角落坐下沒多久,聽到門聲一響,遙遠走了進來,身邊竟然還跟著纖纖。


    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一臉愧疚的看著纖纖,她的臉色還是略顯蒼白,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我問她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之類,她沒說話,隻是抽著煙淡淡搖頭。


    遙遠抿了一口咖啡,對我說道:“林白,既然是合作,雙方都要拿出誠意來,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帶著誠意來的。”


    我點頭,他沒有笑意的笑了笑,問道:“那麽,你的誠意呢?”


    我愣了一下,立即會意,急忙從口袋裏摸出南宮雪給我的那張卡,放到他們兩個的手中間,說道:“這裏麵的錢都歸你們,大概有一萬多的樣子,我知道不多,但是這是我現在僅有的,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可以去和我們總經理談,盡力爭取,達到你們的滿意,畢竟……”


    我歎了一口氣,“畢竟纖纖為這件事受到了傷害。雖然沒有拿到我想要的,但是……”


    我還沒有說完,纖纖把煙掐滅,吐了一個煙圈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拿到?”


    “啊?”我心裏一喜,難道說……


    纖纖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滑了兩下,然後往我麵前一放,我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秦平摟著纖纖進了酒店的情景,一路上了電梯直到房間,都有。


    甚至連中間秦平還接了一個電話,都拍得特別清楚,讓我感到震驚又欣喜的還是那個電話,裏麵提到的內容可比單純的拍他找女人有用多了。


    我正想仔細的看一下,手剛碰到手機,就被纖纖拿走了。


    我抬頭看著她,她衝我笑了笑,晃著手機說道:“這隻是壓縮的備份,原版更清楚,我沒有帶著,今天是讓你先看看小樣。”


    我立即懂了,這是嫌一萬多錢少,想要坐地起價啊。


    但她拿到的東西的確有用,如果用得好,不是錢能夠衡量的,我把牙一咬,問她想要多少錢。


    不料,她撥了撥頭發,把卡推還給我,臉上浮現嬌媚的笑意,看著我慢慢說道:“我不要錢,我想要……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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