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認識你。”穆天佑直覺冷冰冰的說著,絲毫不帶一絲的感情。


    “不認識就不可以聊天了嗎?你好,我是愛麗雜誌的……”女子還沒有說完,就直接給甩開了,她惡狠狠的看著已經大步離開的穆天佑,卻隻能原地死死的踩著高跟鞋,她這麽漂亮,而且還是愛麗絲雜誌的獨生女,她這麽看得起他,誰知道碰了一鼻子的灰。


    莫曉嫻將謝雅麗帶到一旁,然後端著酒杯,兩個人互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怎麽樣,滿意嗎?他晴天再厲害,今天在坐的這麽多人,可都看著呢,也都聽著呢,所以呀,不管晴天以後如何,注定和雅麗雜誌社永遠的在一起。”莫曉嫻說完,仰頭喝了一口紅酒,入口微酸,到喉回甘,還是挺好喝的,難怪有很多人願意細細品味紅酒。


    “曉嫻,謝謝你。”謝雅麗很激動,當她看著台上的莫曉嫻一字一句的說著,她心中真的為了她捏一把冷汗,要是穆天佑當麵否決她的話,那麽雅麗雜誌社就將被業內人士笑話,可是沒有她最害怕的那一幕,反而是讓外界多了一種猜測,那就是也許雅麗雜誌真的和晴天合作,隻不過保留了晴天的名字這樣的猜想。


    “別謝謝了,今天也是雅麗雜誌社的答謝晚宴,不用花一分錢就可以享受現在的寧靜,主編,你還不快去跟其他人交流一下心得。”莫曉嫻將她推開自己身邊,看著謝雅麗微笑的去跟其他雜誌社的老大交流,她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總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伴著春的溫柔,享受著獨處的風景,陪伴著寂寞與孤獨,淡淡的看著浮華煙雲,隨著那飄逝的靈魂一點一點的迷失在一片迷茫的思緒裏,或許隻有這個時候,才可以真真確確的感覺自己的存在,獨享這份靜靜的孤獨。


    莫曉嫻打算趁著現在沒有人發現自己,趕緊離開,可是卻被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逃跑的念頭。


    “怎麽,有勇氣打攪我的晚宴,沒有勇氣正麵跟我喝一杯嗎?”


    莫曉嫻回頭,卻看見穆天佑一步步的朝她走來,一襲白色的西服稱的英俊的臉龐越發帥氣,領口露出淡紫色的襯衣。他一步又一步走來,銀色鑲嵌著鑽石的袖扣竟比水晶燈還要耀眼。


    “沒想到你就是晴天的老板,這麽肆無忌憚的收購別人的雜誌社對於你來說是一種炫耀的資本嗎?”莫曉嫻絲毫不客氣的看著他,可是想到謝雅麗的這一層關係,她不由的擔心他會不會對付謝雅麗,於是改口道:“我隻是看不慣你這樣的做法,你要清楚的明白,這無關任何人,你要是不滿,大可以找我。”


    穆天佑抬頭,嘴邊一縷似有似無的微笑,輕輕用指尖撣落幾乎不存在的灰塵:“怎麽,剛才的膽子去哪了?”


    莫曉嫻卻透露出神秘與可愛的微笑:“膽子去哪了?我都就著酒喝下肚了,現在才開始後怕。”


    “這真不像你的作風,你是雅麗雜誌社的員工嗎?”穆天佑直覺的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定是跟謝雅麗有關係,要不然不可能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上台說那一番話。


    “穆總說的好像跟我很熟似的,不過太自以為是總是不好的,這話送給你當諫言。”莫曉嫻說完,便微笑的轉身離開,不是因為她害怕跟穆天佑正麵交鋒,而是她的腳現在特別的疼,因為鞋子不是自己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所以穿著有些不太舒服,她必須趕緊去後台,然後換回自己的衣服,然後趕緊離開這裏,因為她現在有些困,這都怪謝雅麗非得破壞她的假期以及她完美的睡眠。


    穆天佑並沒有追她,而是看著她朝著後台走去,也不著急追,隻是站在原地,微微笑著,回想著她的那雙眼睛,好像充滿了厭惡,但是卻依舊在笑,其實在穆天佑接觸的人很多,見識的人也很多,他生命之中原本就是高高的存在著,根本不用去看也不用去想身邊的這些路人到底如何,但是這個女人卻是一個意外,她意外的闖入自己的世界,就這麽不經意的,然後還帶著一絲的僥幸心理想要逃離,所以他對她的好奇更加意外了。


    這樣的場合,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想必她去後台是換衣服吧,想來也知道,很多名媛都不會隻穿著一套晚禮服出現在這樣的晚宴裏,而是帶著很多套,希望每一次驚豔的亮相都會引來不同人欣賞的目光,看來她也是不例外。


    穆天佑這麽想著,就情不自禁的朝著後台走去。


    女更衣間內。


    莫曉嫻將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脫下,她的後背幾乎被別針紮破了,她皺眉,因為這個禮服不是自己的,所以有些大,她隻能將用別針將禮服控製成自己的尺碼,她穿著自己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腳上的高跟鞋也已經讓她脫掉了,一雙刷的發白的球鞋很舒服的套在腳上,長長的頭發也放了下來,她對著鏡子簡單的整理一下,看著被剪碎的裙子下擺,想著畢竟破壞別人的衣服不好,於是就從包裏麵拿出一個紙筆,在紙上寫了一串號碼,又將錢包裏麵的紅色鈔票放在裙子的一邊,她再次看了一眼,十分滿意的就離開了。


    穆天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她出來,終於有些按耐不住想要進去找她,可是這裏是女更衣室,他總不能這麽堂而皇之的進去吧,這時就看見一個女侍者從這裏路過,穆天佑笑容閃過眼底。


    “那個,你過來一下。”


    女侍者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過來:“請問先生有可以幫到你?”


    “這樣,你進去一下,幫我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一位……”穆天佑回想著她的長相:“長頭發盤起來的,眼睛總是笑眯眯的女人,而且她穿著紅色的衣服。”


    女侍者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她出來了,穆天佑上前問道:“她在嗎?”


    女侍者搖頭:“對不起先生,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穆天佑歎了一口氣,這麽短的時間,她到底去哪裏了?難道是回宴會了嗎?可是他還是走了進去,偌大的更衣間內,一目了然,沒有人,可是一條被掛起來的紅色晚禮服卻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她穿過的裙子。


    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終於將視線落在地上碎裂的紅色布條以及桌子上麵的紙條,他長指劃過字跡。


    ‘對不起女士,我因為事出有因隻好穿了你的裙子,冒昧穿你的裙子我深感抱歉,這裏是我賠償你裙子的錢,如果不夠,請打給我。’


    字跡很漂亮,也足夠說明了這條裙子不是她的,而她也更改了裙子的尺碼和長度,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有她的電話號碼。


    璀璨的燈光的照耀下,徹底趕走了黑夜肆意妄為的黑暗,房間內兩個男人,一個若有所思的坐著,一個目光緊鎖的盯著眼前的物件。


    文博看著一套紅色的裙子,突然想到了什麽:“這個不是今天破壞晚宴的女人穿的?”可是他又想到了什麽,說道:“這條裙子是跟我們雜誌合作的讚助商提供的裙子。”


    對於這個,穆天佑當然是不知道的,他根本不管什麽讚助商,但是他必須弄明白一件事情:“這個號碼,你去調查一下,我需要知道她的詳細信息。”


    文博看了一眼號碼,點頭,然後拿著紙條離開房間。


    穆天佑拿著高腳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依舊十分歡樂的人們,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常年在國外的生活,讓他十分厭煩這樣的熱鬧喧囂,他更加喜歡的是來源一篇文章給他的安靜的感覺。


    說不上是什麽改變了他的性格,隻是心甘情願歸於平靜的人真的很少,而他穆天佑是一個。


    莫曉嫻因為是坐主編的車來的,而這樣的大別墅是建立在城邊的,所以她好不容易才坐上了一輛願意拉著她去附近地鐵或者公交站的好心司機。


    終於輾轉反側的回到了家,她累的已經不想說什麽了,又感覺一陣饑腸轆轆,回到家的時候屋裏麵的燈是亮的,她以為是進賊了,可是看見一臉精明眼光的女人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感情她就是家裏麵請來的家政,可是都已經八點了,她怎麽還不走呢。


    “小姐,一共是五百,你是微信轉賬還是現金。”


    莫曉嫻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還在這裏的原因了,感情現在所有的工作都與時俱進了,她無奈的搖頭,然後翻著錢包,突然想到,她所有的現金已經賠償那個衣服了,她拿過手機:“紅包支付吧。”


    “好。”大姐十分利落的將手機遞給她的麵前,不到三十秒,五百塊錢的紅包已經穩穩的傳輸到大姐的手機裏了,然後大姐如同大赦天下一般:“小姐,我先走了,再有什麽打掃房間的工作,你還可以找我。”


    “好的,路上平安。”


    莫曉嫻頹廢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屋內一塵不染的樣子,她真不心疼那消失的五百塊錢,而是覺得自己反而跟這個房間格格不入了,胃裏傳來一陣陣嘰嘰咕咕的聲音,但是她現在還懶得去取錢買宵夜,想著不管什麽事情都是明天再說吧,可是胃裏傳來擰著勁的鬧騰讓她沒有辦法忽略直接去睡覺。


    終於她按耐不住了,拿起手機,在電話裏麵翻看這手機號碼,從頭到尾,她發現,她能找的人根本沒有,可是卻看見其中的一個號碼,陸旭!


    人在最餓的時候所有的反應和情緒才是最真實的,如同在你最害怕的時候,喊出來的名字一定是你命中最愛的人的名字,這樣的理論真的是太對了。


    陸旭開車正打算往家走到時候,手機響了,他將車子靠邊停下,然後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微笑接起:“喂?”可是電話那頭良久才緩緩開口,隻是兩個字:“救命……”陸旭一怔,急了:“莫曉嫻你現在在哪裏?”


    “我快要餓死了。”莫曉嫻坐起身子,然後對著電話道:“如果你不介意,請我吃飯吧。”她根本不知道陸旭那邊剛開始聽見救命兩個字的時候多麽著急,現在又聽見她因為餓才給自己打電話之後的心情是如何的糟糕,可是他還是說了一個地址:“在那等我。”


    用秋高氣爽來形容現在的溫度真是太不合適了,因為現在雖然晚上了,可是溫度剛剛好。


    熱鬧嘈雜的環境,彌漫著燒烤的味道,還有啤酒的氣味,以及飄散著因為喝酒而光著膀子的大漢身上的汗味。


    露天的大排檔。


    莫曉嫻指著菜單上麵的一排東西:“這個,這個,這個,一樣十串。”她輕車熟路的點著菜,感覺像是滿血複活一樣,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要是再不吃飯,胃一定抗議到底了。


    “你經常來這?”陸旭打開一瓶啤酒,然後給她倒了一杯,莫曉嫻直接將啤酒一飲而盡,引來陸旭的一陣讚賞:“好酒量。”


    “我隻是有些口渴。”莫曉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今天跟著主編去了哪裏,發生臉上什麽事情,以及晚上是如何回到家的。


    莫曉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可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卻願意跟他說,算是吐槽算是抱怨今天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陸旭則是靜靜的聽著她絮叨,終於菜都上齊了,莫曉嫻沒有狼吞虎咽,反而她吃東西很秀氣,但是吃的很快:“陸旭,我們這交情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吧。”


    “這話怎麽說的?”


    “你看看,你可以過來,快快救快餓死的我,這還不算是過命的交情嗎?”莫曉嫻說的十分調皮,陸旭也是聽的怔住了,隻是安靜的打量著她,莫名的情緒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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