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並不參加戰局,徐之昂一個人的怒火就足夠把人虐死個千萬回了。


    江海洋衝過去檢查莫小洛的身體。


    幸好沒有出事。


    衣物尚且完整,江海洋摸了摸莫小洛的額頭,發現她不同尋常的體溫,仔細做了幾個檢查之後。


    終於確定。


    莫小洛被下藥了。


    江海洋苦笑,眼下他這個醫生倒是沒什麽用了,莫小洛的藥效短時間內就會發作,這個時間他簡直會來不及,而且這麽尷尬的藥,他一時之間陷入無奈中,隻能苦笑著等著徐之昂消耗體力,不過轉念一想,等莫小洛藥效發作,隻怕徐之昂有的要忙了。


    十分鍾後衛生間結束了動靜。


    徐之昂衣衫完整的走了出來,盯著江海洋。


    江海洋道,“人沒出事,倒是你,執業牌照還保得住嗎?”


    徐之昂狠狠唾了一口,“那種人渣,該感謝法律不能讓我們殺人。”


    看來,徐之昂是留了分寸的,沒有把人給打死,徐之昂就是幹這行的高手,江海洋並不擔心他會出什麽事,隻是隨口問問而已,徐之昂做事,他還是放心的,哪怕是在衛生間揍人,也是那麽有風度。


    江海洋笑了笑道,“我負責把人弄走,你負責,照顧好你自己的女人。”


    徐之昂看到莫小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以為她隻是單純的中了**,正準備走過去把人抱起來,一碰到她,莫小洛的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徐之昂盯著那張能滴出血來的小臉。


    臉色黑了個徹底。


    抬頭看向江海洋,江海洋知道他已經猜到了,隻不過要他一個確切的回答而已。


    沒辦法,隻能點了個頭,“她中的不止是**。”輕輕一點,昭然若揭。


    徐之昂眼底被壓下的殺意再一次湧現了出來,裹著風暴的黑眸死死的盯著衛生間的方向,恨不得就用眼神將那個“人渣”碎個徹底。


    江海洋趕緊過去把裏麵奄奄一息的“人渣”給弄了出來,免得徐大律師當真幹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我把人帶去醫院,有警察會收拾他。之昂,小洛的藥xing快起來了,我查過,那種藥是現在黑市上賣的最火的,除了男人,無藥可解。”


    江海洋已經點的足夠明白了。


    徐之昂不是傻子,聽得懂他的話,江海洋走之前,還貼心的幫徐之昂把門給關上了,方便他辦事。


    莫小洛靜靜地睡著。


    完全不知道就在她昏迷過去的那會兒,發生了什麽事,更是不會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大男人,此時就坐在她的麵前。


    看著她。


    徐之昂不敢碰她。對,不是不能,是不敢。


    他怕碰了,更加覆水難收。


    點了一根煙站到窗邊,瘋狂慢慢地抽離了體外,徐之昂閉上眼,還能想起剛才宛若冰凍住血液時的疼痛。


    絕望啊……


    莫小洛一定不知道,他聽到她出事,嚐到的最先不是憤怒,是絕望。


    他多怕看著小心翼翼守著的她出什麽事。


    一根煙很快就見了底,徐之昂歎出一口氣,腳步仿佛凝固在地麵上,怎麽也動不了。


    “徐大叔。”莫小洛睜著眼忽然哭起來,豆大的眼淚哆嗦著掉下來,她哭著喊,“你為什麽不要我,我哪裏不好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莫小洛發出了一聲嚶嚀。


    睡夢中火燒火燎的感覺把她整個人都點燃了,似曾相識,流連忘返,遺忘了將近五年的欲念在這一刻覆水難收。


    莫小洛夢到了徐之昂。


    夢到了還是小姑娘的自己,海天公寓,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引他,脫光了自己等著他,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驕傲的姑娘啊,那時候隻覺得憤怒,難過,自尊心被踩在腳下了,卻不知道,他的拒絕,才是對她最大的疼惜。


    可這一回,莫小洛的夢裏,不一樣了,徐之昂熱情的摟著她,灼熱的吻幾乎將她融化。


    莫小洛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


    仿佛被重疊了。


    夢裏的徐之昂沒有拒絕,滾燙,炙熱,生澀的疼。


    淋漓盡致的展現。


    莫小洛熱的蹭掉了外套,身體在被褥間翻來滾去,找到一塊陰涼的地方,就舒服的安靜下來,但不一會兒,越來越高的體溫輕而易舉點燃了被褥,她貼在哪兒都不舒坦。


    難受的快要哭出來。


    身體蜷曲成了一團,莫小洛不知道該怎麽辦。


    徐之昂看著她,眸眼深沉,他脫掉身上的外套,走過去,撐在莫小洛的身上,低頭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扭動。


    “徐大叔……”


    “徐大叔……”


    久違的稱呼在她唇邊呢喃,幾乎燒盡了徐之昂的最後一分理智。


    “小洛。”指腹著了魔般在她的唇上反複摩擦,粉嫩的唇色逐漸加深,變的嬌豔欲滴。


    “徐大叔。”莫小洛微微睜開眼,眼神茫然,綴著水珠,含著霧氣,徐之昂看著她,卻與她的視線對焦不到一起。


    “我在這兒。”


    徐之昂忍不住歎氣,她那樣,他心軟的一塌糊塗,摸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莫小洛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再現實裏,藥勁完全把把她的意識帶到了另一個時空。


    夢裏她還是那個死死追著他跑的小女孩兒。


    渴望著讓他回頭看一眼的小可憐。


    “徐大叔。”她啜泣著,伸手捧住他的臉,小臉貼在他的臉上,細細的磨蹭,“你別不要我……”


    到底是誰不要誰?


    徐之昂苦笑。


    知道她在做夢,知道她意識不清,知道她可能並不是在跟現在的自己對話,怕自己……乘人之危。


    他想碰她啊。


    身體緊繃的要命。


    五年了,他無欲無求五年,等著她,徐之昂不是和尚,沒有她的時候,那三十年,他沒有嚐過他能忍。


    可是現在。


    他清楚那滋味多美好,是劇毒,是罌粟。


    不是不想碰,是不敢碰,他記得莫小洛推開他有多決然,清楚她有多少想跟自己劃清楚界限。


    越是那樣,徐之昂越是不甘心,他是該的,小洛折磨他,他該。他心裏越疼,就越是體會當年他劃在小洛心裏的傷口。徐之昂抖著手,這輩子第一次對碰自己的女人產生了那麽強烈的猶豫。


    “好,你哪裏都好。”徐之昂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一吻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這個小姑娘滿滿的占據著自己的心,沒有留下多餘的一絲縫隙。


    “我好你為什麽不要我?”莫小洛閉著眼跟他對話,夢裏,徐大叔在緊要關頭停下裏,著急的莫小洛主動貼上去,問出那羞人的言語,問完後,她的臉頰瞬間通紅通紅。


    致命的撩人。


    “我要你。”徐之昂的吻急急地落下,大手已經探入她的衣間,撫上了裏麵細嫩的肌膚。


    他不管了。


    他不忍了。


    不管清醒之後會怎麽樣,他隻要讓她記得現在的瘋狂。


    徐之昂按捺不了,莫小洛比他更躁動,藥效上升到了頂峰,她不管不顧的貼上去,像是一張貼畫。


    衣服越來越少。


    身體卻越來越熱。


    最後的最後,隻剩下了瘋狂。


    緊要的關頭,徐之昂停了下來,揉著她的腰身,莫小洛嚶嚀,不滿的皺著眉,徐之昂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好久,欺負的她快要哭出來了,他仿佛這才滿意,低吼著衝進了他的歸屬。


    ……


    沒有睡下多久就被電話吵了起來。


    徐之昂揉著眉心接起了電話,說話前看了一眼懷裏的人,莫小洛睡得很沉,昨晚折騰的太久,估計現在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有知覺。


    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抱著她。


    徐之昂閉上眼,把手機貼在了耳邊,“之昂,你在哪兒?小洛不見了你知道嗎?”那頭,徐媽媽 的聲音充滿了著急,隱隱的,似乎有孩子在哭的聲音。


    徐之昂立馬反應過來,昨晚小洛一晚上沒有回去,安康一個人在家裏,估計已經嚇壞了。


    “她在我這兒。”徐之昂低聲道,初醒的嗓音沙啞。


    徐媽媽怔了一怔,似是聽出了什麽,語言磕磕絆絆,“你,小洛跟你。”


    “媽,安康呢?”


    “哎對,你們這些做大人的,怎麽能對小孩兒這麽不負責,安康一晚上在家裏沒有小洛的消息,把孩子都嚇壞了,我告訴你,你立馬給我回來,不然我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徐之昂剛才聽到安康的哭聲,就已經夠心疼了,現在徐媽媽又添油加醋的一通說,徐之昂心裏對安康的愧疚就越重。


    “把電話給安康。”


    徐媽媽念了他幾句之後,就把電話放到了安康的手裏,安康沒有說話,但是那頭的呼吸變了,徐之昂知道是他。


    徐之昂小心的把莫小洛放到枕頭上,裹著浴巾起了身,走到了衛生間。


    這才開口,“康康,是爸爸。”


    安康的小情緒憋了很久,聽到那頭沉穩的嗓音傳來,這才真的哭出來,“媽咪呢,媽咪在哪兒?”


    小嗓音抽抽噎噎的。


    怪不得徐媽媽會那麽著急,小家夥的聲音讓人心都碎了一地。


    徐之昂聽著也心疼壞了,耐著xing子哄,“媽咪在爸爸這兒,她沒事,她隻是累壞了,睡著了,現在沒有辦法接康康的電話,等媽咪醒過來,爸爸就帶她來找康康好嗎?”


    “那媽咪什麽時候會回來?”安康聽話的點頭,他相信爸爸的話,那是孩子與生俱來的信任。


    “下午吧。”徐之昂回道,那種藥勁過了之後會把人的精力徹底抽幹,徐之昂其實也估摸不準莫小洛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但有一天他是確定的。


    他要把那個下藥的告到傾家蕩產。


    跟安康說了幾句之後,電話又被徐媽媽接走了,徐媽媽那邊又是劈裏啪啦一頓數落,徐之昂沒辦法,隻好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報備了一下。


    徐媽媽聽完之後,就一口一句小寶洛的開始心疼小洛,接著開始數落徐之昂不看好自己的老婆,讓小洛險些受委屈。


    徐之昂被吼得裏外不是人,也沒辯解,實在是沒法兒辯解,原本就是自己的錯,沒有保護好她。


    小洛要是真受了什麽委屈,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自己。所以現在,已經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徐媽媽說安康沒有見到媽媽就不肯去上學,徐之昂心想著送完安康再回來安撫小洛也不著急,就同意徐媽媽 的建議,洗漱完,率先離開了。


    卻不料這問題,就是出在他走之後。


    徐之昂走後沒多久,莫小洛就醒過來了。


    她做了個噩夢,夢裏一直被個穿著西裝的狼追著屁股咬,她怎麽躲也躲不了,被咬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莫小洛哭著醒過來。


    醒過來之後,她就覺得自己不如不醒過來,在夢裏被那隻西裝狼咬死多好?


    全身火辣辣的疼,尤其那最敏感的地方,莫小洛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肇事者已經走了,留下她一個人麵對這可怕的結果。


    莫小洛苦笑,走了也好,他要沒走的話,莫小洛就打算跟他同歸於盡了。


    可還是難受。


    心裏憋屈的快要窒息了,她髒了,被人糟蹋了,她還有什麽臉走出這扇門?安康……她的小安康……她該怎麽辦?


    莫小洛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莫小洛終於發泄完了,眼眶裏再不能擠出一絲的水分。莫小洛爬起來收拾自己。


    那個時候的莫小洛不知道,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靜堅強多了。


    莫小洛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洗澡的時候,她一直閉著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身上的狼狽。


    怕自己又不爭氣的掉眼淚。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莫小洛在心理安慰自己,可是,她根本做不到那麽灑脫,她是個保守的姑娘,那種事沒有感情怎麽能做?就算是被迫,就算是被下藥了,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她可恥的覺得自己……背叛了徐之昂。


    該要感謝那個人渣動她的時候沒有把衣服也毀掉嗎?


    起碼她現在衣能避體,誰也看不出來她遭遇了什麽,莫小洛對著鏡子裏蒼白無神的自己,扯了扯唇,心疼的厲害,她笑不出來。


    用力的拍了拍僵化的臉頰,她就跟感覺不到疼似得,懲罰自己……


    在沙發腳下找到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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