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的臉瞬間就綠了又綠,而沈炫更是心中一歎。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家夥,還真是什麽都不懼。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自己也懶得管了。


    幹脆借夏航的年輕氣盛,來殺一殺陳新的傲氣,倒也蠻不錯的。但願這家夥有奇招,能擊敗陳新就更好了。


    這邊發生的事情,也隻是吸引了少數人的關注。更多的人覺得還是好好利用這一時機,多認識幾個朋友。當然,若能解決個人的終身大事就更是錦上添花。


    “燕城狂妄的年輕人不少,但敢在我麵前狂的人卻寥寥無幾。不曾想你這個無名小卒,今晚算是讓我明白了什麽叫無知者無畏。”


    陳新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盡量用一種平靜的聲調說著。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即將爆發的前奏。


    “你不僅無知,而且還很可憐。因為可憐你,所以給了你大把的機會離開,可你非要選擇留下甚至還與我做對。故而,不是你的腦子有問題,就是一個十足的白癡。”


    等陳新這番話一出口,沈炫就感覺到要出事。陳新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衝到台上抽韋振兩個耳光。但夏航呢?


    先前自己還想著借他的銳氣,來挫一挫陳新的狂傲與無理。但是,可萬一他不是陳新的對手呢?要知道,陳新可比他那個弟弟陳奇厲害多了。


    “陳哥,我警告過你要尊重我的朋友。如果你還希望維持兩家的關係,或者說你還在意我們這個兄妹情誼,那你就給夏航道歉。”


    既然不知夏航能否鬥的過陳新,沈炫隻好把戰火盡量往自己身上引。


    果然,陳新聞言立即大急。他對沈炫道:“炫妹,這臭小子到底是你的什麽朋友?為何你要如此護著他?”


    “因為我和他投緣,更因為他曾經幫過我。”沈炫想了想,這樣解釋道。


    “投什麽緣?幫過你什麽?是不是因為他,你才毀了與陳奇的婚約?”陳新質問的聲音有些變調。


    “那些與你無關。是你一過來就盛氣淩人,非要趕走我的朋友。所以,你必須道歉!”沈炫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


    “你……”


    陳新想發作,可又真心怕逼急了沈炫。於是隻好把怒氣再次轉移到夏航身上。


    “炫妹讓我向你道歉,告訴你那是做夢!小子,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離開這兒,別打擾我們兄妹敘舊。否則,我絕不介意把你揍成真正的白癡!”


    “陳新,你太讓我失望了!夏航,我們走!”沈炫終於氣地站起身,準備離開會場。


    看到對方連稱呼都變了,陳新不僅沒有改變想法,甚至還以為他倆沒準還真有一腿呢。這一猜想讓他徹底地失去了理智,出其不意地,他一拳轟了出去。


    “白癡,你他媽地去死吧!”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外來者,竟然數次挑戰本公子的底線。還真以為我陳新是吃素的?


    小屁孩子,再見了!


    在陳新看來,他突襲的一記重拳,夏航即使不重傷也起碼是骨折。可是,在沈炫的一聲驚呼中,陳新並沒有看到那道飛起的人影。


    甚至,自己的拳頭都沒有碰到對方的身體。真他媽地奇怪,以他三重的境界,而且采取偷襲手段,為何落空了呢?


    在陳新的腦子中飛速閃過這道念頭之後,卻覺得那隻手開始有疼痛傳來。他瞪大眼睛一看,這才發現出拳的那副手腕正被人死死地攥住。


    而且那力道是越來越緊,陳新都有一種手腕要斷裂的感覺。他想掙開,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勁。趕緊抬眼看去,正好撞上一對深不可測的黑眸。


    不是夏航又能是誰?


    “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會後悔的!我發誓你會死的很慘!”感受到黑眸中的那股殺意,陳新故作鎮定,繼續威脅道。


    “讓你道歉你偏不聽,還罵了我那麽多難聽的,這些我都忍了。當然,我是看在炫姐的麵子上忍下來的。”


    夏航的聲音都極有殺傷力,反正此刻陳新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但你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闊少,還試圖擊殺我。所以我不得不自衛——聽明白了吧?我這是正當防衛。即便如此,你仍在這兒威脅我。”


    “那我隻好把自衛稍微擴大一下,省得被你這樣的混蛋再出陰手。”


    話音一落,無論是沈炫還是陳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嘭”地一聲悶響在四周響起。


    一道人影就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化作拋物線向遠方飛去。接著又是一道“咚”的聲音,人影恰好越過了驚慌失措的人群,重重地撞擊在牆上墜落於地。


    饒是如此,附近的人們還是嚇的往別處躲閃而去。


    恥辱,真他媽地是奇恥大辱!這就是此刻陳新的第一感覺。渾身的疼痛,仿佛相對於這種感覺都弱上了好幾分。


    那小子一說完就狠狠地踹了自己一腳。速度之快,根本反應不及。這還不算,他憑借著修為在空中試圖化解衝力,但絲毫沒有效果。


    所以,陳新眼睜睜地隻好任憑自己飛越、撞擊和墜落。


    全身上下都快摔成了八瓣,但相對於顏麵,這些外傷內傷真的算不了什麽。陳新努力地靠牆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恐怖地嚇人,正死死地盯向遠方。


    這時,眾人又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大家居然看到那年輕人已來到陳新的身前。


    夏航並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大,同時也顧忌了沈炫的麵子,所以下手很有分寸。那一腳可謂恰到好處,不會斷了陳新的骨頭,但會感到非常疼痛。


    他是一位有著過人身手的神醫,所以拿捏的分寸絕對玄妙。讓你難受,讓你恐懼,無非是讓你長長記性。


    看到夏航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陳新的瞳孔開始放大。他奮力抬起手,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你……你還想怎樣?陳……陳家,可不是你……所能招惹的。”


    “唉,我剛發現原來你才是真正的白癡。招惹陳家?難道你兄弟陳奇沒有告訴你嗎?”


    夏航輕歎一聲,用漠然的眼神看著無比可憐的陳新。


    “陳奇?你認識他?”陳新聞言一呆。這次回到家,並沒有聽他說什麽啊。


    “他嚇得今晚沒有來,倒是你跑來充老大。”夏航沒有理他,語氣淡淡,“炫姐讓你道歉,你不僅不聽勸,甚至還非要我死。現在呢?究竟誰會死?”


    “啊?你……你真的要殺我?”陳新一臉的不可置信。當著這麽多人,他真敢殺人?


    “你這樣的白癡加頑固不化,殺了也就殺了。”夏航的聲音更淡。人卻是閃過去,一把捏住了陳新的脖子。


    “啊……你不要殺我,我道歉我道歉!求求你放了我……”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束緊感,陳新終於開始服軟。那種窒息的可怕感覺,已讓他體會到對方真的會殺了自己。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看到陳新的臉先變紅,再變紫。於是有人開始驚呼,有人則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而一直躲在人群之中的韋振,起初是無比的痛快和不甘。痛快是因為陳新先轟走了鄭一,接著又與那年輕人發生了衝突。不甘則是自己心中的女神飛了,就要飛進陳新的懷抱。


    接下來的一幕卻又讓他無比震驚。韋振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如此厲害,輕鬆一抬手,就抓住了陳新的手腕。隨意一出腳,就把陳新踢到幾十米開外。


    再後來,那家夥居然還要殺死陳新!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一旦真的出現命案,自己身為主持人必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韋振馬上躥到台上對著話筒大喊:“不許殺人!大家快攔住他!快快……”


    就在人群亂成一鍋粥之時,突然有一人大聲道:


    “哪裏殺人了?那帥哥早就離開了!”


    “就是啊,簡直是酷斃了!嗖地一下,攥緊你。嘭地一聲,踢飛你。再嗡地一下,捏著你的脖子。哇,真他媽神奇!”


    “天呢,難道武俠小說中的人物來到了現場?各位,我真的沒有看錯,這不是幻覺?王老師,你趕緊掐我一下好不好!”


    “張老師,你也掐我一下,太他麽精彩了!今晚,會讓我銘記。唉喲,輕點!你用力太猛了……”


    “你們快看這個倒黴的家夥,似乎已經嚇傻了。”


    而陳新在服軟求饒之後,感覺對方並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大腦瞬間短路。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某個地方更是處於失控狀態。


    人群的議論聲,不斷傳到他的耳中。可自己的身體,卻仍在不停地顫抖著……


    等韋振從舞台跑到現場時,正好一位女老師眼尖,她用手往前一指。接著猛地發出一聲怪叫,捂著臉跑向遠處。


    眾人順方向一看,原來有一大攤濕漬,正在陳新的身下開始蔓延……


    難聞的騷味迅速在廳內彌漫。韋振捂著鼻子,找了兩個認識的年輕教師,讓他們趕緊把陳新扶到洗手間去處理一下。


    就在此刻,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卻從洗手間快速閃了出來,趁亂鑽進了人群之中……


    如果夏航在此,一眼就會認出他的身份——居然是陳新的弟弟陳奇!


    此時韋振再看向大廳後方,哪裏還有沈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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