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物毫不掩飾的臭罵與威脅,讓一些膽小之人都產生了一絲恐懼,就更別提台上被罵的韋振那個家夥。


    尤其是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之後,韋振開始不斷地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可惜,他失望了。


    過了幾分鍾見沒有新的動靜,他又壯了壯膽,對著話筒道:


    “這位朋友請文明用語。另外也不要隱於暗處,有什麽想法咱們明麵上說吧。”


    沉默,靜寂。全場似乎隻剩下了“咚咚”的心跳聲。


    “如果朋友不願意上場,那我隻好繼續先前的話題。我要抓緊時間,更不能耽誤大家寶貴的交友時刻。”


    韋振終於又說了兩句。他四下環顧一番,確信不會有人露麵之後,便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編故事。


    就在這一刻,眾人隻覺得眼前似有什麽東西飛過,隨後聽到“啪”地一聲脆響。加上韋振身邊擴音器的作用,滿場之人都被這道刺耳的聲響所驚呆。


    凝神再看,台上站著一位穿正裝的男子。而先前還趾高氣昂的韋振,卻是一手捂著臉,渾身微微顫抖,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男子很帥氣,配上那一身不菲的行頭更顯得風度翩翩。此刻卻是一臉的鄙夷之情,斜眼看著兀自在那兒哆嗦不止的韋振。


    “韋振你丫的是不是缺心眼?都警告你這個孫子趕緊閉嘴,為何還在這裏噴糞?說實在的,京源大學的名聲都快被你這個老鼠屎給玷汙了。”


    男子依然是一副教訓人的口吻。但其最後一句話,似乎引起了部分人的共鳴。於是有人開始大聲叫好,有人甚至嚷嚷著“韋振滾下去”!


    “怎麽……是你?陳……陳大公子……”韋振仿佛沒有聽到台下在叫嚷著什麽,他隻是用恐懼的眼神盯著男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他媽的竟敢打本公子女人的主意,活膩味了是嗎?”男子的語氣陡然降至冰點。


    “不不,我真的不知道沈老師是你的……女人。否則借我一萬個膽,也絕對不敢做出這種蠢事!”韋振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身體再次開始顫抖。


    “你不敢?你是太敢了吧,今晚我要是不過來,你這孫子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愚蠢之舉。看來,你是在京大混得有滋有味,已經把我們忘到九霄雲外了。”男子身上已有淡淡的怒氣在縈繞,聲音則更加冰寒。


    “陳大公子誤會了。兄弟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類似之事,否則,任憑你處置!”韋振的頭低的更加厲害,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啪!”


    又一聲脆響在廳內炸開。眾人沒看清男子是如何出的手,隻看到韋振又把手捂在了另半邊臉上。


    此時,男子才抬眼看了一下韋振,不屑地吐出兩個字:


    “傻缺!”


    說完,大步一邁,他下了舞台直往後麵行去……


    當男子在台上露麵之後,夏航注意到沈炫的嬌軀微微一震。而她的臉色,也布上了一種很難說清的複雜意味。


    怎麽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陳大公子?他跟那個陳奇是什麽關係?


    而且他與韋振還是舊識,甚至,男子自稱沈炫是他的女人?


    所以夏航凝視著沈炫,試圖從她身上發現點什麽。她的那絲顫抖,她臉上的難堪與慍怒,至少說明那男子她是認得的。


    正在思忖間,男子又抽了韋振一個耳光。


    痛快!自己還想著如何懲治一番那個垃圾主任,不曾想有人先動了手。但區區兩個耳光,真的能打醒如此張狂的韋振嗎?


    時間已不允許他再思考下去,因為那男子已經來到了桌前。


    “炫妹,我來晚了些,讓你受委屈了。”男子一來到這裏,立即換了一副麵孔。


    “陳哥,你怎麽會在這兒?”沈炫顯得有些淡漠,沒有男人的那種驚喜,更缺乏一種女人的柔情。


    男子似乎對她的冷漠不在意一般,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他隻是那麽看著她,悠悠地解釋道:


    “前一陣我出了趟遠門,剛剛回到燕城。哪知就正好聽說了你們今晚的聯誼會,想想你從m國也該回來了吧,所以就來碰碰運氣。”


    “我還真是回國不久。今晚要不是學校要求,這個會我也不會參加。”沈炫的語氣還是如白開水一般無味,跟男子的熱情有天壤之別。


    “什麽學校要求,是韋振這個王八蛋強迫於你的吧?幸虧我及時出現,否則這孫子肯定會做出更出格的舉動。你放心,我不會輕饒了他!”


    陳姓男子語氣突然一硬,不經意間又看了眼正往人群中閃去的韋振。


    夏航聞言,心中冷笑一聲。及時出現?這家夥肯定早就隱在眾人之中,隻是為了贏得炫姐的芳心,才在關鍵時分露麵,從而更完美地展現自己。


    實際上還就是這樣。包括穩住常蝶的那股神秘力量,正是此人所發。


    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屑,男子把目光投向了夏航,問道:“炫妹,這位小兄弟是……”


    “嗨,我差點忘了介紹,他叫夏航。”沈炫的語氣馬上就變了一種味道,“夏同學,這位是我在燕城的陳哥陳新,也就是陳奇的兄長。”


    爺爺不都去陳家退親了麽?怎麽走了一個陳奇,這個陳新又跑來攪和什麽?關鍵是你都成家了,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竟然還公開嚷嚷我是你的女人?


    “夏同學?也在京大就讀吧?不錯,能從外地考上京大極不容易,所以你們都很優秀。”陳新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最後盯著夏航又道:


    “沈家雖然遠在秦陽,但陳家與沈家一向交好。夏同學你看看,我和炫妹是不是很般配?”


    夏航一聽這話,眸子閃過一絲不快。隻看炫姐的表情,就知道你那是做夢。


    果不其然,沈炫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去。她看了眼陳新,生氣地道:


    “陳哥,不要再亂說好不好?我們隻是異姓兄妹,更何況你有妻室,又置嫂子的顏麵於哪裏?”


    陳新的臉色也瞬間一變。但他沒有理她,那雙淩厲的眼睛卻在夏航與鄭一身上來回移動,前者還好,後者頓時一陣惶恐。


    “你又是誰?”陳新盯著鄭一。


    “我是京大的老師鄭一。既然你和沈老師是兄妹,那我不便打擾,這就告辭。”鄭一是個滑頭。他見識了此人懲治韋振的手段,雖然離開沈炫有些不舍,但知難而退才是聰明人。


    說完,鄭一快步離開,沒入到遠方的人群之中。


    陳新甚是滿意。一句質問就打發走了一個煩人的家夥,可這個小子呢?不僅不離開,甚至還顯得如此淡定!


    “夏同學是我專門邀請來參會的朋友。”沈炫自是明白陳新的心思,隨即解釋道。


    朋友?到底是學生還是朋友?自始至終,沈炫都沒有介紹過鄭一。而對這個家夥,明顯有一種勝過自己的熱情。於是陳新陰陽怪氣地說道:


    “夏同學,我剛說了考上京大不容易,希望你好自為之。”


    看夏航仍然無動於衷,陳新的眉頭一皺,厲聲道:“難道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嗎?那個鄭一都識趣離開,為何你還賴在這兒?”


    “你誤會了,我不是京大的學生。”夏航心中越發明了,所以語氣也是不鹹不淡,“而且炫姐說了,我是她專門邀請來的。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離開?”


    “放肆!”陳新沒想到這家夥軟硬不吃,立即氣勢一起,怒道。


    “我現在數三下,如果你再不從我眼前消失,一切後果自擔!”


    “陳哥,你這是做什麽?夏航是我的朋友,他與鄭老師不同。所以你沒有權力轟他走,那是對我的極不尊重!”沈炫站了起來,一雙美目此時卻充滿怒意。


    “你不是這兒的學生?那你從哪兒過來?”陳新看沈炫動怒,語氣稍微有所緩和,但心中卻是更加堅定轟走這小子的想法。


    “我從哪兒來與你無關。”夏航才不怵他。再說陳奇我早就得罪了,又何必多你一個?


    還有,聽說葉家比陳家要厲害多了,可葉寒我照樣敢動。實際上,麵對燕城十大家族,夏航都毫無懼意。


    “小子,你可真夠狂的。今晚要不是看在炫妹的份上,我不會輕饒了你。”陳新說完,又看向沈炫,眼神中有著無比狂熱的情意和欲望。


    一年多沒見,她竟然越來越迷人。那份典雅高貴的成熟,那份滿目含情的韻味,那份舉手投足的從容,都深深地吸引著自己。體內的雄性荷爾蒙開始加速分泌,某個地方也隨即變得不太安分……


    “同樣,我也看在炫姐的麵上,今晚不想與你計較。我來就為了這個聯誼會,倒是你自以為是地跑過來,不覺得丟人麽?”夏航的語氣終於變得陰冷起來。


    此言一出,沈炫嚇得趕緊給他使眼色,可夏航裝作沒看到一樣。先前她擔心他與韋振會發生衝突,此時卻又換作了陳新。


    雖說自己能在陳新麵前保持強勢,但絕不希望把夏航也卷進來——就像在火車上因為她而與陳奇發生衝突一般。


    “臭小子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陳新的怒火眼看就要爆發。


    “我說,有事忙著去,沒事滾一邊待著去!”夏航眼睛一眯,慢悠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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