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秒鍾,隻聽白子清問:“聽說亞洲各老大將在最大軍火商鬼將軍那裏聚首,探討軍火分配問題?”


    “就在最近!”


    “最近時局很亂,你可要當心了!”白子清叮嚀。


    “難不成你怕他會一窩端?嗬嗬……這群老大中哪一個是吃素的?恐怕這邊槍聲剛打響,下一秒就會有人把他的小島給夷平,鬼將軍不傻,更何況我跟他已合作多年!”殷天絕道。


    “總之萬事小心!”白子清道。


    “顧淩翔呢?那小子回韓國一趟怎麽無故失蹤了?”


    “他父親突然重病,恐怕公司一攤子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了!”白子清道。


    隨著年齡增長,他們不能再像以前般放蕩不羈,肩頭上的擔子重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承擔起家族企業的衰亡榮辱。


    不知不覺間,隻見窗外的天翻起了魚肚白。


    殷天絕想到蘇桐,再也不能淡然坐下去。


    起身道:“若非姐想必快醒來了,你跟她好好談談,我還有事!”


    殷天絕說罷,不給白子清開口的機會,邁著箭步便朝玄關走去。


    隻是他腳步剛邁出,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隻見臥室的門被拉開。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若非因為口幹,所以爬起來找水喝,但誰知這一拉開房門隻見殷天絕的身影映入眼簾,恍然昨日餐廳裏的畫麵閃現腦海。


    道:“絕,你還沒(走)?”


    白若非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隻見不遠處白子清的身影闖了進來。


    下一秒,隻見白若非渾身一顫,酒更是醒了七分,抑製不住顫栗的眸滿是不可思議的緊盯白子清,刹那間,淚水直衝腦門、湧入眼眶。


    “小清?”


    白若非嘴唇蠕動,顫栗的聲音道。


    聲音剛落,便見白子清幾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生怕下一秒她會消失不見般。


    “姐!姐!我是小清、我是小清啊!”白子清那抑製不住興奮的聲音一便便道,這會,縱使他是個男人,依舊抑製不住淚水湧動、奔湧而出。


    殷天絕沒說話,而是悄然退出。


    因為他相信這對長達十年沒見的姐弟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香樟園。


    推開臥室房門的殷天絕放緩腳步走了進去。


    看著床上那縮圈成一團的人兒,牟宇間流露出難掩的柔情。


    俯身,本想在他的額頭親吻,但卻發現她的雙眼一片濕潤。


    哭?


    她為什麽要哭?


    因為什麽傷心?


    這瞬間,殷天絕多麽希望自己會法術,鑽進她的心裏看看她究竟怎麽了?


    可是他不能。


    看到她傷心難過落淚,他的心就好似針紮了一般的痛。


    女人,怎麽了?有什麽委屈傷痛?為什麽不告訴我?


    知道嗎?我多麽想當聆聽你故事的男人。


    滿是深情的吻在她額頭落下。


    欲要起身時,隻聽小女人呢喃的聲音道:“爸爸,爸爸……”


    殷天絕身子一怔,眉頭緊鎖,看著那仿若處於夢魘中的小女人。


    沉思。


    爸爸?


    蘇政華?


    他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殷天絕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通了蕭炎的電話。


    這幾日蕭炎一直沒日沒夜探查黑斯特的消息,雖然他好似沒頭蒼蠅般亂轉,但依舊不敢有半點鬆懈,因為那男人的可怕程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縱使蕭炎才剛剛沉沉的睡去,電話一響,便見他急忙接起。


    急促的聲音脫口而出道:“絕,是不是有黑斯特消息了?”


    “我已經拜托蔣國文暗地裏查找在做基因研究的軍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殷天絕低沉的聲音道。


    “靠!我說殷天絕,你大早晨打電話來不會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吧?”下一秒,隻見蕭炎仿若那被踩到尾巴的貓般尖叫道。


    “我不在這幾天,幫我解決下蘇政華的案子!”殷天絕吩咐道。


    “蘇政華?誰是蘇政華?”蕭炎一頭霧水。


    “蘇桐的父親!趕我回來把這件事辦好!”


    殷天絕說罷,直接掛斷電話,根本不給電話那邊蕭炎定點反應的機會。


    掛斷電話的殷天絕,又溜進臥室,從櫃子裏提出蘇桐整理好的行李箱。


    打開,卻發覺裏麵空蕩的可憐。


    隻有簡單的兩身換洗衣服,泳衣、遮陽帽、遮陽傘、拖鞋全都沒帶。


    該死的,這小女人是去度假,還是避難?


    想到這裏的殷天絕立馬奪門而出。


    打電話給了李靜,讓她通知歐若商城的經理十分鍾之內給他開門,否則即刻滾蛋。


    歐若商城,雲市數一數二的大商場,裏麵所有東西一應俱全,是殷氏旗下財產。


    十分鍾後,當殷天絕一路狂飆抵達歐若商城時,隻見以李靜為首的一幹人已經等候在那裏。


    殷天絕再次從商場出來時,手上已提滿了大包小包,他並未立即回香樟園,而是去了24小時營業的超市跟醫藥超市。


    一小時後折回家時,萬幸那小女人還沒起來。


    殷天絕將蘇桐箱子裏那兩身破舊的衣服拿出,將自己買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塞了進去,然後從新將箱子放回原位。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七點一刻了。


    十點飛機,這女人該起來了。


    想到這裏的殷天絕果斷悄然離開。


    而此時sk國際總統套房裏。


    白子清跟白若非相對而坐。


    白若非手中緊握白子清給她倒的那杯白開水,低垂的著腦袋,不敢抬頭,更或者說她在逃避,不敢麵對,她不已經逃避十年了嗎?


    十年,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個十年?


    白子清起身,坐到白若非身邊將她那冰冷的小手緊攥。


    道:“姐,告訴我,告訴我你這十年都在哪?過的好嗎?姐夫對你好嗎?還有那個孩子……”


    ‘孩子’這兩個字刺激到了白若非最薄弱的地兒。


    隻見一直處於沉默中的她,下一秒掩麵痛哭。


    白若非突如其來的哭聲叫白子清亂了分寸。


    慌忙問道:“姐,告訴我,告訴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一直處於堅強中的白若非,在這瞬間崩決了。


    撲進白子清的懷中,雙手緊抓他的衣服,由於力度過大,隻見指骨都泛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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